波妞:你看過《雪花秘扇》和《斷背山》嗎?
宗介:……你看的都是什麼東西?
波妞:我就是問問,你覺得哪個好看?
宗介:哪個也不好看!
波妞:你必須得說一個!
宗介:我就喜歡看《懸崖上的金魚姬》。
波妞:那你就是宗介喽?
宗介:那你就是波妞喽?
下午他們就沒再出去,三人約定好過了今晚明天加快速度,早點到達想要去的目的地。
細心的陸與笙已經發現,在做完這個決定之後,葉清晨就開始不斷的有點焦慮。
他稍微想想就知道她為什麼會有這種情緒。
這會兒他看着新聞聯播正在發愣,他不知道現在好好的葉清晨到了目的地後,會不會再好好的跟着他一起返回去。
葉清晨心中害怕,她不想回去面對現實的生活!
可陸與笙何嘗不是如此?他隻會比她更加害怕!
“與笙!”葉清晨在浴室裡喊他,“你能不能給我遞下浴巾?”
陸與笙站起身走了過去。
房間是下午過來時剛剛開的,此時,陸與笙正雙手叉腰站在浴室門口盯着那熱氣蒸騰的玻璃房門。
沈伯恩在房間裡隻呆了不過半個小時,别說浴巾了,就連拖鞋的外包裝都是他們倆進來後才打開的。
“葉清晨,浴巾都在浴室裡,你讓我怎麼拿?”
浴室裡的女人沉默了一會兒,“我在浴缸裡,出去好冷,不方便拿。”
“室溫二十八度,你出來一下,拿完再回去凍不死你!”
“陸與笙!”
“葉清晨!”
葉清晨撓了撓自己的下巴上的泡沫,耷拉着眼睛自說自話着:“你又不是沒看過,幫我拿一下能怎麼了?”
她的語氣平平淡淡的,聲音平靜的不能再平靜了。
陸與笙把門稍稍的開了一條縫隙,衛生間裡一片熱氣蒸騰,透明的玻璃門後面是一個大大的浴缸,而葉清晨,就在浴缸裡披散着秀發望着他。
他迅速的把門關緊。
“我看見了,浴巾在你右上方的牆壁的置物架上放着,你站起來就夠得着了。”
他轉身回到沙發上,電視裡的新聞聯播已經開始講解國際局勢了:世界完全擺脫金融危機影響尚需較長時間,全球貿易問題因而積重難返……
這可是很重要的時事新聞!
可他腦子亂糟糟的根本就聽不見那字正腔圓的播音員在說什麼。
也許一開始奔現時,他見她還有過種種臆想,可現在,現在……
他已經開始惶恐不安了!就像是一塊美味可口的蛋糕一樣,看着香甜美好,可是你真的一口把它吃掉了,也許它就真的消失了。
“與笙!”葉清晨已經穿着浴袍走出來了。
陸與笙縮了縮自己的雙腳,雙手握拳塞在身體和沙發的間隙裡。
“嗯嗯……你累了就休息吧,我看會電視。”
“你是要看廣告嗎,這天氣預報不是已經播完了嗎?怎麼樣,明天會不會降溫的?”
“……我忘了看了,隻注意北京的溫度了。”
“哦?那北京多少度?”
陸與笙感覺自己身邊的沙發已經陷了進去,他噌的一下站了起來,擰着眉頭盯着她。
這家酒店的浴袍質地本就是粗糙的,葉清晨坐下去時,粗拉拉的浴衣松松散散的展現着那裡的春光。
陸與笙繞過她快速的走到浴室門口,“我去洗澡。”
“卧槽!”陸與笙叫了出來。
葉清晨扭頭看過去,“你怎麼了?”
“沒事沒事,剛才不小心碰了一下!”
陸與笙照着鏡子揉着自己的額頭,“我去!”
剛才太着急了,沒注意看,一下子撞到了門框上,額頭立馬紅腫起來。
他趕緊用毛巾蘸濕了涼水放在那裡敷一敷,按了幾下之後,他才回過味來。
不就是看了幾眼嗎?葉清晨渾身上下還有哪裡是自己沒有看過的,他對着鏡子低聲自責:“你是個醫生,醫生!你有什麼是沒見過的?!”
他氣惱的将毛巾扔在一邊,小心的趴在門框邊上觀察,沙發上的女人拿着遙控器正在尋找着電視節目。
他松了口氣,靜靜的關上門,把門鎖暗暗的鎖好。
“呼!”
聽到浴室關門的聲音,葉清晨才走了過來,她站在門口注視着裡面的身影,心裡暗自生氣,“你就那麼嫌棄我嗎?”
她不甘心的站在門口出神,說不上為什麼今天一定要做這件事情。
一定要做!
人生苦短!
如果不能在有限的時間裡把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做完,她就死了也不會甘心!
“你吓死我了!”陸與笙揉了揉半幹的頭發,将她往後推,“站這兒幹嗎,看什麼電視了,好看嗎?”
他走到櫃子邊上拿起一瓶水咕咚咕咚的喝了起來。
“不好看!”葉清晨又靠了過來,“你平時洗完澡就圍一條浴巾,今天怎麼還穿上浴袍了?”
陸與笙伸手拽了拽自己露出了皮膚的胸口,“嗯,我覺得這浴袍質量不錯!等咱們走之前我去問問,這浴袍賣不賣同款的,我也買一件回去穿。”
他放下水瓶走到沙發邊上,拿着遙控器挑了幾個頻道,“确實沒什麼好看的。”
葉清晨站在沙發後面,雙手搭在他的肩上,“嗯,你還記得嗎,我以前問過你,喜歡《雪花秘扇》還是《斷背山》,你當時是怎麼回答的?”
陸與笙回憶了一下,“記得,當然記得,我當時覺得你應該是在想知道我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他扭頭擡臉看着她,“你是這麼想的嗎?”
葉清晨轉到沙發正面,半蹲下來,雙手搭在他的膝上,“嗯,我很想知道,你到底是男是女。”
陸與笙瞥她一眼,若要是仔細看他,一定會發現他的牙齒緊咬了幾下:“那你不還是去相親了嗎?!”
葉清晨笑的得意,她聽出來了,這話裡帶着點無限的酸意。
“不然怎樣?你從來都沒提過要見面的事情,我以為你隻是想聊聊天的。”她将臉靠在他的腿上,神情妩媚的盯着他的眼睛,“尤其知道你說你是東城市人的時候,我心裡其實想過無數個可能。”
陸與笙一動未動,也沒有任何的解釋。
葉清晨如蛇随棍般的纏了上來,“與笙,我的手機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