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知道。”陸與笙兩隻手不知道該放在哪裡,隻好又往沙發縫隙裡塞了塞。
這些日子兩人雖然天天同睡在一起,但從來都是規規矩矩的躺在那裡,最多的親密舉動也就是親吻幾下,抱在一起而已。
可現在,他突然有點後悔沒多開一個房間,因為他感覺有點窒息。
“今天不是新買了手機嗎?”
葉清晨把陸與笙的舊手機從桌上拿了過來,“我手機裡和你聊天的内容再也找不回來了,你能把你的手機送給我嗎?等……等以後,你把它和我放在一起。這樣,我就是見不到你了,也會永遠記得咱們一起的日子。我都習慣了每天和你訴說各種事情,你能明白嗎?”
她的眼睛裡閃着晶晶亮的光芒,陸與笙心中大恸,“别胡說!”
“我認真的。”
粉色的新手機突然響了起來,她伸頭看了一眼,按掉了聲音,可手機再次又響了起來。
陸與笙想要推開她讓她去接電話,隻見她打開手機的外放質問着對方,“你有事嗎,不是說好了别再給我打電話了嗎?”
史哲明的聲音從電話裡傳了出來,“晨晨,我給你父母打過電話了,馬上就要國慶假期,他們打算節日後再回來。”
“我知道了。”
“晨晨,我跟他們說了,我給咱倆定了去歐洲的機票,趁着假日咱們去旅行,然後回來就請你爸媽和我家人一起坐坐,你看怎麼樣?”
陸與笙打算起身要走,葉清晨忽然跨坐在他的身上,一手按住他的胸口,将手機拿到嘴邊,“不怎麼樣,史哲明,你自作多情也有個限度!我會跟我爸媽說的,咱們已經結束了。你想跟誰在一起都行,就這樣了,好吧?!”
她挂下電話,将史哲明拉入黑名單,操作完畢,把手機扔到一邊。
她低頭開始認真的解陸與笙腰間的系帶。
“葉清晨,今天做筆錄時發生什麼了?”陸與笙制止她的動作,握緊她的手腕,“你怎麼了?”
“陸與笙,難道我非得有事情才能從你這裡找到答案嗎?”
陸與笙緊緊的抿着嘴,“可我隻是個學生!”
葉清晨雙手撐在他的胸口,緊緊鎖着眉頭看他,“有這麼老的學生嗎?”
“我沒工作,我很窮,我可能永遠都賺不到史哲明那麼多錢,不能說帶你去歐洲就去歐洲。”
葉清晨咬着下唇掐着他的臉,“你沒有錢,我有錢,你不能帶我去,我帶你去,這樣可以嗎?”
陸與笙抽出自己的雙手,松開了攥緊的雙拳。
他伸手握住她細滑的脖頸,輕輕的揉動了幾下,“葉清晨,忘了告訴你了,我既不是學外科的,也不是學内科的,更不是學兒科的。我……我是學精神醫學的,就是人們口中治療精神疾病的醫生。”
“什麼?”葉清晨此時真正的驚訝了,她身體後仰,緊張無比的注視着他,“難道說,一開始你就以為我有什麼病?”
“沒錯,一開始我以為你有抑郁症,但後來聽了你那麼多的事情之後發現你并不是一名我想象中的患者。”
葉清晨的身體已經開始退縮,陸與笙心裡多少有點難過。
說到底,他們這個專業,一般人是不會理解的,據說很多精神科的醫生就連找女朋友也是隻能從醫院裡找一些護士或者說能接受自己的專業的人才行。
早就知道是這麼個結果!陸與笙強忍着心裡的失落露出一絲笑意,“好好活着,以後的路還長着呢!”
他将她松松垮垮的睡袍重新系好,将她抱起來放在沙發的一角,自己離開沙發退後幾步:“為了你的安全,我暫時還得在這個房間,我可以睡沙發,好不好?”
葉清晨站了起來,伸出兩隻手做了一個要抱的動作。
陸與笙用手指撓了撓頭發,“你想幹嘛?”
“精神科醫生和心理咨詢師有什麼區别,你給我講講。還有,既然你們學的都是有關心理和精神問題的,那你給我分析分析,猜猜我今晚到底想幹什麼?”
陸與笙不禁嗤笑一聲,“這還用得着專業分析嗎?”
“那你過不過來?”葉清晨在沙發上來回走動了幾步,咬着手指似乎是在思考,“陸與笙,今天上午你在警局說了,我是你女朋友!”
“那又怎麼樣?”
“說了就得負責!”
屋裡一片沉靜。
陸與笙扣着自己的下巴開始思索,他長長的呼出一口氣後,鄭重地對她說:“葉清晨,你得答應我,看過胡楊林,你要跟我回去。我發誓,隻要你好好去看病,我會竭盡所能的照顧你。”
“陸與笙,”葉清晨沖他招手,“你過來!”
他走到她的面前,雙手還放在浴袍的口袋裡。
葉清晨兩手抱住他的脖子,與他額頭相抵,“陸與笙,我喜歡你!我一定會跟你回去。”
“葉清晨,你說話算話,不能睡了我就那麼狠心的丢下我一個人!”
葉清晨吃吃的笑了,臉上一副淚眼落花狀,“嗯,我聽你的!”
陸與笙終于張開懷抱和她擁在一起,他吻掉她臉上流過的眼淚,“小乖,我絕不會辜負你的!
是夜,葉清晨終于見識到醫學生的優點。
她本想着自己已經基本告别孕育的可能性,告訴他不用費心的從酒店的床頭拿出那些精緻漂亮的小雨衣,可陸與笙卻不肯同意。
他一本正經的戴的整整齊齊,“就算是一天,我也想讓你知道,我對你的用心,我不想讓你冒任何沒必要的風險。”
拿枕頭擺姿勢,陸與笙倒是既熟練又炫酷,可是真的上場時,兩人才發現對方其實根本都沒有任何經驗。
房間内的燈光明亮,葉清晨清清楚楚的看見陸與笙那一臉的疑惑, “怎麼了,二十七歲沒做過,很稀奇嗎?”
“你在等什麼?”陸與笙激動的手指顫抖,他确實沒想到,葉清晨和史哲明那個渣男在一起那麼久,居然真的什麼都沒有做過。
“是在等我嗎?”
“你是在等我嗎?”
相視一笑過後是無盡的抵死纏綿!
什麼地老天荒,海枯石爛,白首不相離?再多的空想都抵不上此時此刻的芙蓉帳暖度春宵。
兩人不知疲倦的做了一次又一次,終于在夜半更深時,齊齊的平躺在蓬松柔軟的羽絨被子裡。
床上的四個枕頭隻剩下一個枕頭還是完整無暇的,陸與笙拽過來拍了拍,放在床頭中央,又将葉清晨密不透風的裹在懷裡。
他重重的在她脖頸間啃咬了幾下,“這種地方是不能種什麼草莓的,容易誘發頸動脈破裂。”說完,又低下頭去在她胸口吮吸了幾口,“這裡可以!”
葉清晨已經是虛脫的狀态,隻好任由他在自己身上放肆的胡來。
她抱着他的腦袋嗅着他發絲裡的香氣,“以前不敢見你,是因為怕你喜歡年紀小的那些女孩子,我生怕說出來以後再也沒有轉圜的餘地,我不想失去你。”
陸與笙聽的分明,他停下了嘴,重新湊到她的臉邊,“我怎麼覺得我好像錯過了什麼事情?”
葉清晨眨着眼睛看着他,“有可能!因為我也這麼覺得。”
“浪費時間!”
陸與笙再一次的将她翻了過去,“我要補回來!”
“不要嘛,我要歇會!”
葉清晨無力的掙紮着,可陸與笙根本不理睬她的告饒。
“你就嘴硬吧你,我看你自覺自願的很。”
葉清晨伸手向後勾住他的脖子,扭過頭去與他親吻,“與笙,我……”
陸與笙不等她說出口,就捏住她的下巴,覆上她的嘴唇,替她說了出來:“我也愛你。”
二十七年孤單的歲月裡,葉清晨一直想找到那個能讓自己依靠的男人,這一晚,她終于找到了。那個男人就在自己的身後,火熱的胸膛溫暖着自己空蕩蕩的後脊。
這一刻,她覺得此生無憾,再無所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