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想找個漢人姑娘和他一起共度餘生,畢竟,生活越來越好了,他的期待也越來越多了。
隻是想起剛才的那一夥人,他猛然的皺了皺眉頭,嘴裡罵了一句:“他媽的!早不來晚不來,真是耽誤事!”
他将鐵鍬和水桶放在葡萄園的門口,脫掉已經被風沙吹髒的衣服,摘掉頭上的帽子抖了抖,又用門口的清水涮洗了自己的雙手。這麼大的風沙天氣應該不會再有順路過來參觀的人群,他把外面的大門拉上,用碩大的鐵鍊子将大門鎖好。
一切完畢,他開門順着鋪滿磚塊的小路走了進去。
整個農場隻有他一個人居住,所以房間并沒有很明顯的門鎖裝置,偶爾過來幾個客人參觀旅遊,也都隻是在外面的葡萄園裡。
回廊盡頭有個小小的房間,布置的跟他的卧室一樣。這是他專門用來休息的,尤其是在葡萄成熟後期,他經常要過來施肥澆水,有時累了就會直接歇在這裡。
他剛走進去就看見一個壯實的身影站在他的房間裡,他心中有些不悅!
剛才一起同來的幾個人裡,他見過這個人,呆呆的,傻傻的,身上帶着很重的煙味和一股說不清楚的汗臭氣息。
回廊的另一頭是一間放置雜物的儲物間。
他剛想拉開房門,就聽見儲物間裡傳出來幾聲喊叫。他皺了皺眉扭頭看去,門外站着一個男人的身影,那人悠閑的從外面的玻璃窗口看着屋内的情形。
他頓了下腳步還是先走進自己的休息室裡,“嘿,你幹嘛呢?”
高大的背影轉身過來,略胖的臉上露出傻乎乎的笑意:“想喝水。”
大山子觀察了一下他臉上的笑容,想起剛才來時章弘的囑咐,這個人有點精神問題,讓他看在自己的面子上千萬多多包涵。
他反感的揮了揮手:“出去,外面走廊裡有水,這是我的私人地方,你們不要随便進來。”
鐵柱不解的指了指自己的嘴裡,“我渴了!我要喝水!”
大山子眼裡閃着寒芒,聲音已經變得粗啞,一字一頓的告誡他,“我再說一遍,出去!想喝水可以,外面就有。這裡是我的地方,你再敢随便進來。”
他雙手握緊成拳,用手掰了一下自己的脖子,隻聽咯咯兩聲,“小心我不客氣!”
傻裡傻氣的鐵柱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麼生氣,但是他看得懂他的眼神,他是在讨厭自己。
他胡亂的揉了揉自己的頭發,想起哥哥告訴自己在外面不能被人欺負,于是,他粗聲粗氣的吼道:“我不怕你!”
大山子眼睛忽然往門口瞟去,鐵柱咧着嘴也跟着他的視線看了過去,也是這個瞬間,大山子迅速上前用左手抓住鐵柱的手背,折腕外擰,趁着他吃痛彎腰的時候,用腳踹了他的屁股。
鐵柱碩大的身軀哐哐哐的踉跄到屋内的門口,他一邊揉着自己的屁股一邊嚎叫着,“哥,他欺負我!”
身在雜物間的石柱正在照着章弘的要求,給剛來的陸與笙一頓“殺威棒”。一頓拳腳下去,手腳被捆得結實的陸與笙已經被踢打得全身蜷縮在一起。
隻是他的手腳捆得過于結實,再怎麼蜷縮,也就是将頭埋在了手臂邊上,他根本無法改變更多的造型讓自己能夠好受一些。
這種非人的虐待也讓他感受到和這些無惡不作的兇徒根本是沒什麼道理而言的,他想起父親終年和這些惡人接觸,一時間,心裡感慨良多。
“你們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抓我來這裡,我的同伴們呢?”陸與笙終于在石柱停下腿腳之後,吐了一口帶血的吐沫,“你們到底想幹嗎?”
石柱捋了捋自己的頭發,呼出一口長氣。
這儲物間是由一間花房改造而成的,這裡不僅放着各種農具,還放着很多以前用來種花施肥的園藝工具。
石柱戴上一副厚實的園藝手套輕捏每個手指,“不想幹嘛!就是問你幾句話,你說了就放你走,不說的話……”
他戴好那副手套,十指緊握,“看見了嗎?把你種在花盆裡也不會有人知道,所以你最好老實點!”
陸與笙艱難的将身體蹭着邊上的柱子半倚靠在那裡,半揚着頭呼出一口氣,大聲喝道:“什麼話?”
他剛才被打之前已經看見石柱和他那個看起來就憨傻的弟弟,兩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純良之輩,可是他還沒看到那個曾經和他交過手的,隔空見過好幾次的章弘。
石柱從腰間抽出一把七寸長的尖刀,手指在鋒利的邊緣輕微滑動幾下,皮笑肉不笑的輕哼一聲:“陸與笙對吧?前幾天有人給你寄了個快遞,你放哪了?”
陸與笙心裡微涼,他其實不是不怕,可是看見眼前的這個兇狠的男人,他慶幸被威脅的人不是葉清晨。
“我一直都在這邊旅遊,不知道你說的什麼快遞。”
“哦?是嗎?”男人吹了吹刀尖,用手指輕彈了下那閃着涼光的刀身,“那可就别怪我不客氣了!”
手起刀落,剛想動手在他身上紮上兩下,突然聽見門外的一聲輕咳,他皺了皺眉想起章弘跟他們說不能在這葡萄園裡見血,想弄要出去弄……
他心裡正想抱怨幾句,就聽見自己的弟弟在回廊裡嚎叫呼喊的聲音,他腳步頓了頓,将刀收回自己的後腰,走到門口開門詢問了起來:“鐵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