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長官,檢測到新的來自彌弦手環的生命波動。”胡以腳步匆忙地推開工作室的們,一臉嚴肅地上報。
張政剛放下手裡的文件,花白的發絲更加斑駁,蒼老和藹的臉龐上沒有一絲笑容,沉下聲:“三天前夜晚抓捕行動中不是已經确認過沒有生命活動迹象了嗎?”
胡以喉嚨發緊,低下了頭緻歉:“抱歉長官,是我疏忽。當時可能由于能量炮和信息素沖擊波動過大導緻儀器檢測出錯,沒有及時檢測到生命活動迹象。”
“A級嫌犯還活着嗎?”張政剛将文件對撥到一旁,正色詢問。
“抱歉,目前還無法确認嫌犯是否生存。”胡以搖頭,很快又說道,“但即時存活也受傷嚴重。”
張政剛粗黑的眉毛擰成一團很快又松開,揮了揮手:“罷了,無妨。”
“我已經重新上傳圖片更新信息,彌弦現在已被列入叛逃名單。”胡以有條不紊地說出補救措施,“我會立刻帶領執法小隊對彌弦展開抓捕工作。”
張政剛重新拿起桌上的文件,微微颌首:“嗯,去吧。”
*
看到通訊顯示人的時候彌弦毫不意外,點擊了接通。
略顯緊張的聲音從對面傳來,帶着幾分急切和擔憂。
“彌弦,你沒事吧?帝斯利亞昨晚進行了嫌犯抓捕行動,内網信息更新之後将你列入了叛逃名單。”
彌弦聽着對方情真意切快要溢出的擔心焦慮,漠然反問:“這不就是你要的嗎?”
一邊向他示弱示好,一邊利用和出賣他。
炒得漫天的醜聞謠言或許最初并非他所想,但絕對少不了樊敬臨在其中的扇風造勢。
樊敬臨眼眸一沉,金色長發随風飄揚,故意制造的擔心假象被揭開後也沒有半點尴尬或惱怒,嗓音帶了點笑意:“你懷疑我?那我可太無辜了啊。”
“呵,”彌弦冷笑,“别裝了。”
樊敬臨絲毫不怒,反而笑了:“我可是真心實意要幫你的,彌弦,如果你還記得我們曾經的交易,就應該知道,站在你身旁的一定會是我。”
“我絕不會出賣你。”
和樊敬臨的通訊是加密的,夏闵宸無從得知他的通話對象和内容,隻是從彌弦為數不多的微表情中看出了他的心情不太愉快。
彌弦一句話也不想多說,不耐煩地切斷了通訊,看到手環剛剛接收的新路線,轉而對夏闵宸勾了勾手:“走吧。”
夏闵宸看着彌弦像是挑逗小狗的姿勢,一時沉默,又在彌弦的催促下跟了上去。
“我收到了離開這裡的路線。”彌弦調出路線圖順手傳送了一份給夏闵宸,“我們隻有半個小時。”
淡藍色的手環亮了又亮,夏闵宸忽略了亂七八糟的一堆消息,直接點開了彌弦和他的聊天對話框,他們之間的聊天記錄還停留在幾個月前,最新一條消息頂了上來,打破了彼此聯絡間漫長的死寂。
“啧,你現在通訊手環玩得可好啊。”夏闵宸瞥了一眼,發出了感概。
不久前他還是個對abo了解基本為零的木腦袋。
彌弦淡淡地回了一句:“手環終端都一樣,我隻是有部分記憶錯落了,又不是腦子壞了,什麼都不會用。”要是聽不出夏闵宸話語裡的嘲諷他就是真的腦子壞了。
彌弦率先離開了廢棄大樓的地下暗室。
“這裡怎麼會有一間地下室?”夏闵宸收到路線後才知道了這裡的坐标。
這裡居然就在廢棄大樓的底下,是一間可以藏身的地下暗室。
夏闵宸在帝斯利亞生活了十年,又重生了一世,對帝斯利亞可謂是熟悉到爛記于心,卻還是第一次知道有這個地方。
說實話彌弦并不了解這是哪裡,這隻是緊要關頭他腦海裡拼湊的記憶裡唯一可取的地方,為數不多的原身關于這裡的記憶碎片也并不美好。
彌弦無言,隻能點了點頭,随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我也是四處找找無意中發現的。”
夏闵宸沒有懷疑,跟在了他身後。
“你腦子是不是好了?”夏闵宸忽然問道。
環境太暗,彌弦小心翼翼摸着牆走,再次刷新了對原身廢柴的這一認知,這副身軀空有一副好皮囊,體力耐力都跟不上,現在還發現夜視能力很差,跟瞎子摸路沒什麼兩樣。
黑暗讓彌弦精神緊繃,反應卻有些遲鈍,清了清嗓子:“什麼?”
看來是沒想起來。
夏闵宸微微一歎,伸手扶上他的腰,感到手掌下的身軀蓦然一僵。
“腦子沒好,眼睛也壞了。”夏闵宸淡淡地嘲諷,往彌弦心上紮了一下。
彌弦微愠,下意識反駁:“那是因為我眼睛受過傷——”
在星際征戰時彌弦長期開機甲漫遊在外太空,除了作戰受的傷,不可避免的也會遭到一些意外,比如碎片星石。
機甲連通操作人的五感,彌弦在一次任務中發生了航線偏差導緻撞擊了星際漂遊的一塊大星石眼睛受了傷。
雖然後面治好了,但眼睛也總會刺痛,大幅度降低了他的夜視能力和動态視力。
穿到的這副身體眼睛雖然是好的,但視力并不突出,在極黑的環境影響下,彌弦本身的視力影響要大于這副身體,也就導緻他夜視能力非常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