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不一定是壞事啊，這可是天生的聖人佛子，絕對六根清淨。

*

郦深被鎮壓，泉毓消失。

鏡玉差點殺了蓮明，被玄閻攔了下來。

鏡玉冷冷看着他：“你想陪他一起死？”

玄閻搖了搖折扇，墨金色的眼睛像深海，也像烏雲：“師尊你冷靜一些。我不會讓你殺了他的，師兄指定了讓他擔任下一屆首席弟子。”

鏡玉怒極反笑：“我是他的道侶，結果你和他一起瞞着我？”

玄閻默認，他雖救下蓮明，也不過是為了師兄的遺願。他似嘲似諷：“你還不明白嗎？師兄心裡裝的是宗門安危，是天下浩劫，是還修真界太平。他心裡，沒有情愛。”

也不知道，是嘲鏡玉，還是自己。

鏡玉後退幾步，臉色微微蒼白。

“我知道毓兒心善，他要做的我也一直在支持他，為什麼？”

玄閻毫不留情的又往鏡玉心口插刀子：“他當初因為你拿靈根修煉的事找過我，你藏着的那些人是被他放了，或許他是以身飼魔，利用你對他的感情把你綁在正道一邊，不想讓你入魔吧。”

他笑容滿是惡意：“做你的道侶是愧疚也是利用，補償滿足你那麼多年還不夠嗎？他又不愛你，你能困住他嗎？該知足了吧，師尊。”

蓮明在一旁震驚的睜圓了眼。他以為師兄和鏡玉尊者伉俪情深，所以才不接受他，原來竟是如此麼？

玄閻還在言辭如刀，攻擊鏡玉：“别太自私了，師兄他為了大局而死，也是為了他自己所願，誰都阻止不了他。不和你說，還不是怕你不理解他，隻想把人困在身邊嗎？現在遷怒蓮明不正證明了師兄沒有看錯你，你就是這樣隻念一己私欲的人？”

“閉嘴！”鏡玉怒火中燒，玄閻被傷到，嘴角溢出血液，但他不但沒收斂，反而笑着咳了一聲。

“我……才是最理解師兄的人，我和他的關系不是你能夠想象的。身體再親密也貼近不了他的心。”

鏡玉臉色難看。

他知道玄閻說的極可能是真相，容不得他自欺欺人。

是不是真心相愛怎麼會分不清？他的感情越來越深，而泉毓一直淡淡的，他知道深情是什麼樣，就更知道泉毓沒愛過他。

即使如此，玄閻也嫉妒鏡玉，嫉妒得見不得鏡玉以泉毓道侶的名義自居，非要血淋淋的把他的心剖出來不可。

鏡玉憑什麼？憑什麼讓師兄為他例外？

無情便無情，隻會有意難平，可明明對所有人都不愛，還讓鏡玉做了道侶，有名有實，究竟是憑什麼？

既然無情不代表對所有人敬而遠之，又為什麼……不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