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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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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若是一個奴/隸級角鬥/士居然能從兩隻四/五階傳/奇生物的爪牙下逃生……那麼他就是再形容狼狽、痛苦萬分,也一樣是值得包酒吧慶祝的。同樣的,多米尼克與那三個洛帕戰士也都讓鬼臉蜘蛛留下的蟄毛紮得全身痛癢、處處紅腫,其狼狽程度不亞于靳一夢……但他們所有人居然都還活着!

這真是一件非常神奇的事。多米尼克鄭重謝過了靳一夢,随後便發誓自己一定要以今天的日期買一張彩/票。

不過比起“五人全須全尾一個零件不少地從兩隻傳/奇生物的爪牙下逃生”,“兩個傳/奇生物同時出現”這件事,本身就已經是一個堪比中彩/票的小概率事/件了。就如帝王的卧榻之側不容他人酣睡,通常情況下,一片區域中不可能出現兩隻傳/奇生物,即使這兩隻傳/奇生物食譜不重疊也一樣。如今這裡會同時出現鬼臉蜘蛛和變異巨犀,顯然是因為血蘭花正值花期,是故産生了傳/奇生物在小範圍内紮堆的現象。這種現象産生的原因尚不可考究且令人費解,但既然它已經從猜測變成了一個令人郁悶的既定事實,大家也隻能接受。

違反常理的事情有一就有二,鑒于此地的生物強度,大家基本都打消了硬碰硬的念頭。由于他們隻需要考慮未來兩天的消耗,故而有許多物資可以任性揮霍,衆人索性決定留在空中過夜。

夜空深邃,冷月朦胧,天空和大地仿佛都在沉睡,連風都安靜溫柔。兩個熱氣球都用長繩栓在樹上,吊籃在微微起伏,其中橫七豎八地睡着人。李/明夜怎麼都睡不着,索性接手了文森特的工作,開始監察熱氣球的儀器裝置。

她看向旁邊的漆黑夜空,那裡同樣懸停着一個熱氣球,此時擔任守夜工作的應該是斯/諾。

守夜是很枯燥的工作,尤其是他們正處于安全的天空之中。李/明夜心不在焉地盯着那些亂七八糟的儀器,一手撚了一根煙随意地轉,她戴着防毒面具也不能抽,隻能這麼玩着過會兒幹瘾。

時間寂靜地流動。忽然間,正靠着籃壁閉目養神的靳一夢發出了一聲呻/吟,下一刻,他蓦地一手撐地翻身而起,流暢地以跪/姿持槍待射,手中的槍還是征服……等他本人清/醒過來,才發現自己的槍口直指睡在對面的一名洛帕戰士,後者被驚醒,正一臉惺忪驚恐地看着他。

“做噩夢了?”李/明夜擡眸瞥了一眼。

靳一夢急促而沉重地喘了幾口氣,方才徹底回過神。他擺擺手示意大家繼續睡,方如釋重負地靠回籃壁,啞着嗓子抱怨:“肯定是那瘴氣搞的鬼。我從剛才就一直覺得頭暈,心裡頭還琢磨着最近也沒吃啥菌子,怎麼坐個熱氣球跟他/媽坐船似的……”

“你要不要吃點藥?”李/明夜問道。

“沒事。”靳一夢搖了搖頭:“你睡吧,我看着。”

“我不困。”

“那我陪你扯會兒閑篇呗。”靳一夢笑了一下,索性發了個徽章通話過去:“反正我是不敢睡了,省得不小心做一回曹操。”

“少貧了,把你的狀态欄給我看。”李/明夜仔細看了他一眼,斷然說道。

靳一夢沉默了兩秒鐘,無奈地歎了口氣:“我說寶貝兒,您能别這麼……啊,明察秋毫嗎?”

他一邊這麼說着,一邊向李/明夜亮出了自己的狀态欄。

——瘴毒入腑(B級):你中毒了。你的血量将會以每分鐘3/點的頻率流失,并感覺到頭腦昏沉、劇烈骨痛,在此狀态下,你的全屬性将會降低20%。根據你的堅韌屬性判定,該狀态将會持續104分鐘,或在脫離“瘴毒”狀态15分鐘後解除。

“B級負/面狀态?”李/明夜皺起了眉,“我們手頭的藥是解除不了這個狀态的。”

靳一夢在厚重的防毒面具後輕輕笑了一聲:“一會兒就好了。104分鐘,還有痛覺削弱,也不算太難熬。”他頓了頓,甚至主動開起了玩笑:“媳婦你說咱倆運氣是不是不太好,上個宇宙裡剛累死累活搞了一身提雙防的裝備,結果這會兒淨碰到這種無視防禦的鬼東西……等爺回去了,一定要往中/央噴泉裡扔個金币轉轉運。”

——這裡畢竟已經是遺忘之地的盆地區域,且時處雨季、四面環山、風吹不進、陰濁不散,故而濃瘴之毒着實是比昔日昆特所中要厲害得多。實際上,單單從這個狀态也可以看出來,這核心盆地區域确實是不太适合奴/隸級角鬥/士探索的。

——即使這個角鬥/士是靳一夢。

李/明夜垂眸看着靳一夢。其實單從外表上來看,她隻知道靳一夢此刻出了不少汗,并且在有/意識地調整呼吸節奏而已……角鬥/士畢竟有30%的痛覺削弱,或許真如靳一夢所說,這對于他來說并不是太難熬。

不過……

李/明夜不由咬了咬下唇,一星疼痛從唇/瓣散到心口,像有一把細密的牛毛針,順着血管流通到那血肉做成的房/室之中,跳動出酸麻尖銳的綿密疼痛。她輕咳一聲,順着靳一夢的話頭東拉西扯:“你可以在扔硬币的時候祈禱下回我們被分到我進過的哈利波特。就我的基礎來說,囊毒豹皮并不難弄。”

“這麼厲害啊?”

“你以為文森特的鞋子是怎麼來的?”

“嗯,我想想……他給我說的版本是這樣的:某天他正在柏林魔法街逛街,忽然發現一名男巫舉止詭異,疑似在進行某些非法交易。于是他英勇地制止了這一起犯罪,然後發現這人是一個偷獵者……”

李/明夜忍不住噗嗤一笑:“你下次再問他試試,那張囊毒豹皮說不定會變成紐蒙迦德表彰他誓死捍衛複活石的嘉獎。”

“媽/的,這小子,嘴裡沒一句實在話。”靳一夢也樂了,這一樂不小心牽肺動腑,他頓時皺眉收聲,過了片刻方才吐出一口氣:“我真是奇了怪了,以前那幫獵頭人是怎麼在這個鬼地方安居樂業的。他們就靠槟榔嗎?如果光靠槟榔,我算是琢磨出他們為啥會滅國了……十有八/九是因為口腔癌。”

“根據洛帕族傳說來看,遺忘之地是在歐波洛坎死後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說到這個,排除獵頭人對本地環境的耐受性和‘青果’中的其他未知作料,光從槟榔中生物堿的作用來看……我想你要是給自己一針腎上腺素,應該也能起到不錯的效果。”李/明夜頓了頓,若有所思地說道:“其實我有一個想法。我一直在思考血蘭花效應的普适性,為此我總結了人類和其他動物的區别,比如大腦皮層表面積、毛發、無固定發/情期、特殊前肢構造等等……但我忽然意識到了一個誤區。”

“什麼誤區?”靳一夢其實對這個話題沒多少興趣,不過他還是盡量提起了興緻。

“我想你應該注意到了,洛帕人的平均身/體素質比外界人要好非常多,甚至超越了中土宇宙中具備自然元素親和力的精靈。洛帕人确實是人類,我想這是因為血蘭花加入了雨林食物鍊的原因,血蘭花同樣在對人類産生作用。所以現在的洛帕人,是否就已經是普通人類在血蘭花效應下進化以後的結果了呢?就像傳/奇生物的存在是偶然而不是必然一樣,杜查、布勞沃、歐克塔姆的存在也是偶然而不是必然。我們都見過那些蜥蜴,如果我們把普通洛帕人看做那些普通蜥蜴,把布勞沃看做那隻傳/奇蜥蜴,就會發現我們親愛的盟友與那個蜥蜴群其實沒有分别,至少你可以根據那些蜥蜴的牙齒看出來,它們和洛帕人一樣,都沒有直接吃血蘭花的飲食文化。在這片瘋狂的叢林中,我們覺得洛帕人比起其他生物來說太過弱小和普通,隻不過是因為……人類本來就不是靠體能取勝的種/族。就像成年老虎天生是兇獸一樣,若是沒有特殊催化,人類這個種/族在身/體方面的潛力也就僅此而已了,他們的進化體現在另一方面,即使用工具的進化和發明創造,但那個方面并不是血蘭花的領域。血蘭花放大生物的優點,改善生物的缺點……但它也隻能做到這些,它不可能把蒸汽機的設計思路塞到洛帕人的大腦裡。”李/明夜一說到這方面就刹不住車,直接浩浩蕩蕩地就這麼說了下去。

“我還以為血蘭花還能讓動物變得更聰明呢,但說句實話,我不覺得杜查比那隻傳/奇蜥蜴聰明多少。”靳一夢笑着接了一句。

“你這句話還是等你能打得過杜查以後再說吧,而且你所謂的‘聰明’應該指的是我先前說的大腦皮層表面積。說到這個,我當時真應該解剖那隻蜥蜴,我相信它的大腦必然存在很複雜的溝回,而溝回是……”李/明夜頓了頓,顯然也意識到了這個話題對于靳一夢來說多少有點無聊,遂聳肩道:“我想國際基因科技公/司顯然不會喜歡我的這個猜測,畢竟這個公/司的意圖應該和古獵頭族差不多——比如像種小麥一樣輕/松地制/造出美國隊長。隻不過國際基因科技公/司尚處于摸索階段,但古獵頭族應該已經有了技術性突破而已……你他/媽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李/明夜莫名其妙地瞪着靳一夢。隔着防毒面具,她也看不清靳一夢臉上具體是什麼表情,但歡樂是一種情緒,是個人都能感覺到,更何況靳一夢根本就毫不掩飾,他眉眼彎彎,笑得肩膀微微發/抖。

“沒什麼,我就是覺得……你這一本正經小/嘴叭叭的樣子還挺可愛的。”靳一夢笑着說道。

正在談戀愛的人總會有一些神奇到他人完全理解不能的萌點,這種情況通常被人稱為“情人眼裡出西施”,靳一夢顯然正處于這種情況裡,并且他也對此樂在其中。李/明夜像看神/經病一樣盯着他看了兩秒鐘,結果自己也忍不住笑了,她一邊笑一邊心有不甘地嘀咕:“你這個人真是……我說的話你都沒認真聽。明明是這麼嚴肅的話題,你還在那裡笑……”

“誰說的?爺聽的可認真了,你剛說到國際基因科技公/司想種出美國隊長。”靳一夢說到此處,疑似腦補了一下,結果噗的一聲笑噴,全身上下酸脹鈍疼的骨頭架子頓時就是稀裡嘩啦地一抖。他輕輕“唔”了一聲,皺了皺眉,卻是笑道:“至于笑不笑這事兒,我覺得吧,這是因為這個……嗯,有關農業技術的話題還不夠嚴肅,這不能怪我。”

李/明夜當即冷笑:“那我換個你絕對笑不出來的話題。你有幾個前女友?所有發生過性/行/為的都算。”

呃,這個……

靳一夢的笑容頓時僵住了。他小心地瞅了她一眼,确認她不是真想翻舊賬,遂在心裡大松一口氣。他特别誠懇地說道:“寶貝兒你是不知道,我這人從小脾氣就犟,上課的時候這手裡頭攥了個一就不撒手,其他數都不去認。我那數學老/師被我氣急了就罵我,說你怎麼就認一個數哇,長大了怎麼辦呢,哪個工作單位會要你呀?我語文老/師就跳出來打圓場了,說就攥着個一有什麼不好的,這叫專一,專一知道嗎?多高尚一品質!然後他倆就掐上了,誰都沒顧得上教我,結果到現在我也就認得個一。所以我覺得吧,咱倆就别讨論這種數學問題了,多掃興啊,你這不是欺負我不識數嗎?”

靳一夢越說語氣越嘚瑟,幾乎有點神氣活現的味道。李/明夜終于忍不住失笑:“你這個人,記不清了就直說,你還……”她搖了搖頭,又笑。

二人就這麼東拉西扯着一些無關緊要的廢話,李/明夜一邊陪着靳一夢閑聊,一邊在心裡算着兩個負/面狀态(瘴毒入腑+瘴毒)的扣血量,不時提醒他注意補充生命值。

很快的,104分鐘便過去了。靳一夢到底是身/體狀态不行,故而精神不怎麼好,否則他先前也不至于就這麼朦朦胧胧地迷瞪進一個噩夢裡。這“瘴毒入腑”一消失,他頓時壓力盡去,剛說了沒兩句話,困意就立刻一層一層如潮水般漫了上來。

靳一夢發現自己的視野已經有些模糊了,他記得自己沒有這麼不扛累,但不論是瘴毒侵蝕造成的虛弱、對抗疼痛昏眩所流失的體力,還是這個晃晃悠悠起起伏伏如搖籃的熱氣球吊籃,都讓他實在是困意橫生。他打了個哈欠:“寶貝我睡會兒……”

“晚安。”李明夜結束了徽章通訊。

靳一夢很快就睡着了。他垂着頭靠在自己手臂上,半蜷着身/體,看起來很是疲累的樣子。李/明夜走過去幫他調整了一個更舒服的睡姿,即使她已經盡可能地輕手輕腳,但他還是醒了,甚至還迷迷糊糊地抓起她的手,在防毒面具的濾毒盒邊上碰了碰……

李/明夜低着頭靜靜地看了他一會兒,眼睛忽然用力地了閉,又睜開:“哥。”

“嗯?”

“已經過0點了。”

“……”

“我今天的要求是你不許死。”李/明夜說得很快,而且非常輕,如流霜落羽一般幾不可聞。

“你說什……”靳一夢困頓地皺了皺眉,眼皮翕動着想睜開,李/明夜擡手按在他的視窗上,阻隔他所有的視線。

“你隻管答應就行了,快點答應,說‘好’。”

“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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