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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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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3第十九章

即使對于見多識廣的角鬥/士而言,遺忘之地的天坑也是一處極為神奇的景觀。

愈是接近天坑區域,那些高樹巨榕便愈顯稀疏,而到了天坑邊緣,大地則像是被某位古神用巨大的鑽頭鑽出了一個深不可測的洞,地勢的崎岖起伏/在達到洞緣的時候,便這樣突兀戛然地中止了,轉而跌宕成極為陡峭峻厲、藤蔓叢生、苔滑藓密的岩壁。隐約有隆隆水聲不絕于耳,那是河流被截斷成瀑布時發出的怒吼。此處籠罩着濃/密的霧氣,放眼望去,隻見得下方一片神秘朦胧,人從坑邊望下去,當真如置身浩渺雲海之上。

隻不過這雲海卻是有毒的。李/明夜感覺到自己裸/露的皮膚傳來些許辛辣的刺痛感,這濃濃的霧氣裡像是隐藏着一些人所看不見的銳密鋼刷,正一分分地刮過她的每一寸肌膚。

伴随着濃郁霧氣的不僅是愈加兇/惡的瘴毒,還有極低的能見度。一行人小心翼翼地摸索到了天坑邊緣,但這裡的險惡環境卻讓人不得不心生躊躇——别的姑且不論,單單是瘴毒所造成的負/面效果已經不容忽視了。有兩名洛帕戰士已經顯露/出了些許不适的樣子,需要依靠防毒面具才能行動自如;而角鬥/士中體能屬性最低的斯/諾甚至需要不時服用一些補充/血量的消耗品才能時刻處于最佳狀态,幸而堡壘也是家大業大的土豪團隊,其補給庫存經得起他如此消耗。

靳一夢在研究完氣象衛星圖與天氣預報之後,非常遺憾地宣布了一個壞消息——婆羅洲的下一個晴天在三天之後,換句話說,他們在這次曆練中是見不到太陽了,這要人命的見鬼霧氣會一直忠實地陪伴他們,直到他們回歸鬥獸場的浩瀚星河之中。李/明夜很認真地考慮是否讓适應不了環境的人先行離開,他們在出發時不曾想到這裡的自然條件居然是如此嚴酷,再這樣下去,出現非戰鬥性減員也是很有可能的,她并不喜歡這種毫無意義的損失。

所以很顯然,不論從哪個角度來說,斯/諾都應該趕緊滾蛋并且不再回來,但是這厮又跳又鬧,抵死不滾。他非常激動地揮舞着手臂:“科蒂,你在開玩笑嗎?那麼多的未知,那麼多的反常,那麼多值得研究的東西!該死的,我恨不得把一輩子都耗在這個地方,現在我距離一切的謎底隻有一步之遙,一步之遙!你居然讓我離開?”

斯/諾的激動是有理由的,此時他們還沒下坑,個人探索度居然跟坐火箭似的漲了5%,其背後含義不言而喻。被靳一夢救過一命的多米尼克無奈地表示——他也沒辦法。别看斯/諾這人平時好脾氣到連克裡斯的唠叨都能忍受,但隻要他一抽風,整個堡壘就隻有阿斯特羅能勉強摁住他。當然,如果沒有這種執着與熱誠,斯/諾也不可能成為奴/隸級首屈一指的召喚師。

李/明夜不由在心裡同情了一把阿斯特羅。她仔細想了想,發現堡壘團隊裡頭幾乎沒一個是省油的燈,感情阿斯特羅的話痨屬性也不是天生的,十有八/九是操心操出來的……

在斯/諾的執意要求下,多米尼克萬般無奈地乘上了熱氣球,按照計劃開始人員輸送工作。李/明夜開始挑選岩釘、登山繩等工具,并給洛帕人做臨時培訓,這岩壁落腳點極少,又深不可測,所以必須讓人用現代工具打出一條通路。靳一夢和文森特則是去收集落蟲草汁,那隻傳/奇鬼臉蜘蛛實在是讓人心有餘悸。

即使諸人做足了準備,像這般自上而下地絕壁攀緣也依然是極為危險的。要知道這懸崖峭壁可不是俱/樂/部中那處處可落腳、時時有看/護的攀岩牆,光是其下方雲遮霧繞倒、不見其底倒也就罷了,畢竟隻要不往下看倒也還好,關鍵是那岩壁除了陡峭險峻之外,更是糊滿了一層厚厚的藤蘿苔藓,落腳時的觸感滑膩異常,恨不得一踩一汪水。更兼之此處植物根叢糾結,岩壁又久經苔侵水蝕,其内部結構早已酥得掉渣,不少地方用手鑽随便一打就是一個坑。在衆人攀爬過程中,時不時便有碎石泥藓崩塌滾落,稀裡嘩啦一連串響動,直聽得人膽戰心驚。

這實乃是對體能與心理素質的雙重考驗,而且這考驗也非常之嚴峻,若非諸人都是經曆過大風大浪的非凡之人,隻怕早已駭得心膽俱裂,說不定一不小心,就是一個萬/劫/不/複的下場。

值得一提的是,他們在攀緣途中發現了一處較為寬敞的凸岩,那凸岩與岩壁的夾縫處竟然生長出了一叢血蘭花。這叢血蘭花正值花期,一大片媚紅嬌/豔欲滴,猶如最強壯的心髒所泵出的最新鮮的動脈血,隐隐透出一種異常旺/盛的勃勃生機。

衆人此時對血蘭花已經非常熟悉了,遂趕緊/靠過去休息,同時紛紛都狠狠嗅聞了一下那芬芳馥郁的香氣。在令人心曠神怡的花香之中,所有角鬥/士們都立竿見影地獲得了一個“2小時内自動回/複速度增加30%”的增益效果,這個增益效果可以抵消一點瘴氣的負/面作用。

李/明夜一不做二/不休,幹脆将這一整叢血蘭花連根帶土刨走。這叢血蘭花是無數據物品而且帶不出本宇宙,但卻可以丢進團隊倉庫裡每隔兩小時拿出來聞一聞。杜查對此稍微嘟囔了幾句,不過他在李/明夜的眼神壓/迫下還是乖乖閉上了嘴。

李/明夜以眼神秒殺了杜查,又捧着這叢血蘭花翻來覆去地看了一會兒,忽然輕輕地“咦”了一聲。

“怎麼了?”

李/明夜說道:“你們看它的花/蕊和花托,這些血蘭花和神廟裡的血蘭花一樣,全都是雄花。這麼一說我忽然感覺有點奇怪,畢竟我們剛剛還聞了它……呃,你們應該知道花/蕊就是植物的生/殖器吧?”

李/明夜的話音剛落,在場所有男人都集體為之一囧。靳一夢實在沒忍住,“邦”的一下就敲在了李/明夜的防毒面具視窗上:“閉嘴。”

李/明夜很不高興,她更加響亮地回敲了靳一夢兩下,靳一夢忍不住樂了,便又敲了回去……于是事情一下子就變得沒完沒了了起來。旁人呆滞且無比蛋疼地看着這一幕,文森特則是轉過頭發出了嘔吐的聲音。

斯/諾忍不住悄悄扯了扯文森特:“喂……”

“我不認識他們。”文森特面無表情、心平氣和并且不假思索地截斷了斯/諾的話。

總之……在短暫的休息之後,大家便重新啟程了。愈往下走,空氣便愈發的濕/潤,甚至到了吸一口氣幾乎能解渴的程度。岩壁上挂着水珠,不時有潺/潺冷泉從岩石縫隙間流淌出來,間或有幽風/流竄,聲如嗚咽,更兼之濃霧迷離,一派蕭煞凄詭的氣象。

因着下方岩勢已經變得略有坡度,路反而好走了一些,但即使如此,當諸人雙腳踏上實地時,也都已經是氣喘籲籲了。此時一看時間,才發現饒是諸人都是身手敏捷、體力超凡之輩,從那絕壁一邊開路一邊攀援下來,也是花了足足九個多小時。這麼長時間滴水未進地進行高消耗運/動,哪怕是耐力驚人的角鬥/士都不大受得了,幸而大家很快便在不遠處找到了一個洞/穴。這個洞/穴并不深,一道曲折的通路開進去八/九米,便是一個大約在七八/平/方左右的天然石室。杜查進去轉悠了一圈,表示環境安全。

諸人小心翼翼地用固體燃料生起了一小堆火,杜查珍而重之地将一小撮幹枯的草藥丢/了進去。這種被當地人稱為“鼠草”的植物看起來非常像老鼠尾巴,它雖然名字很土又貌不驚人,卻十分珍貴。這玩意兒不僅能令他們在無防護狀态下暫時抵禦瘴毒的侵蝕,更是“青果”的重要原材料。

“鼠草”能生效的時間并不長,靳一夢一邊把一路上的坐标發給JS,一邊争分奪秒地吃飯喝水。此時大家都在狼吞虎咽,盡可能地把最高熱量的食物塞/進胃裡,并在吃飽喝足之後趕緊把防毒面具牢牢地扣回臉上,方才安心地松一口氣。

按照約定,諸人要在此處休息等待阿斯特羅,幸而阿斯特羅從來不會讓人等太久……

.

一天前。

此時正是日暮時分,天色昏瞑欲夜,林間疏風姿态慵懶地抄起一片淡霧細雨,輕輕刷在寬廣的河面上。河水安靜從容地流淌,未盡的天光倒映出一片驚飛的鳥雀。

鳥雀驚飛之處忽然響起一聲極為凄厲的獸吼,一隻亞洲金貓重重地倒在了地上。按照魔鬼叢林慣例,這隻原本應當是中等體型的肉食性貓科動物居然大得幾乎能超越一頭棕熊,但龐大健美的體格卻分毫不會損失它那貓科動物特有的矯捷靈活。這是一隻極為兇悍狡猾的二階傳/奇生物,成年東北虎在它面前隻有夾/着尾巴聞風而逃的份兒,但此時此刻,它那漂亮的皮毛上卻是處處翻卷焦灼,整個腦袋都差不多被打爛了,健壯的四肢與長尾微微抽/搐,看起來凄慘異常。

這隻傳/奇亞洲金貓的地盤大約有六七公裡,十分不巧的是,阿斯特羅一行人正好要從它的地盤橫穿而過,前去探索河流沿岸的獵頭族遺址(根據壁刻得出的粗略情報)。于是這隻強悍而美麗的傳/奇生物便對角鬥/士們發動了襲/擊,并且得到了一個極其悲慘的結果。

當然,面對堂堂二階傳/奇生物的突襲,角鬥/士一方雖然有阿斯特羅這等調度能人,卻畢竟也是隊伍龐大實力參差,故而他們一樣有所損失——他們損失了兩名菜鳥散人。不過在對手是二階傳/奇生物的時候,這樣的交換比顯然是相當不錯的。

堡壘團隊的伊恩走到了那隻瀕死的傳/奇亞洲金貓面前。他手中持着一面綠色品階的黑色金屬長方形盾牌,另一隻手則是握着一把寒光厲冽的淺綠色彎刀。他的身上有傷,亞洲金貓的尖牙利爪讓他鮮血淋漓,但他那結實強/健的臂膀與虬結若鐵的肌肉卻讓流淌的血液變作了一層兇悍狂/暴的戰妝。他就像山,既有桀骜不馴崎岖跌宕的銳利怪岩,卻又沉穩巍峨到不可撼動!

這個健壯的黑人幹脆利落地揮刀斬下,終結了這隻傳/奇亞洲金貓的生命,鮮血狂飙之中,一個紫光璀璨的密碼箱徐徐地浮現了出來,所有人的目光頓時都追随了過去。伊恩一把抓/住這個密碼箱,沉聲道:“現在不是停下來開拍賣會的時候,等這次探索完成了,我們會把所有戰利品統/一拍賣。”

伊恩這話說得十分自然,因為這乃是鬥獸場和平模式下隐藏/區域探索的慣例。這個慣例或許比較不人道——畢竟戰鬥力的即時轉換對于角鬥/士的個人生命安全來說顯然非常重要,但是對于集體來說,卻是可以有效地杜絕一些家夥拍了裝備/分了贓以後拍拍屁/股回歸的惡劣行為(這種人絕對不會少)。前者倒還沒什麼,最壞不過死個把人而已,更何況死的若是某個團隊的成員,隸屬于死者的分贓還會被記入那支團隊名下,但後者所引發的種種後果卻甚至會導緻整個集體在探索未完成之前就因此分崩離析。

不過很顯然,遵循這種慣例也是有風險的,最顯而易見的風險就是領/袖團隊鑽契約的空子,帶上戰利品一走了之。但必須提一句,敢于發這種财的團隊雖然不是沒有,卻非常之少,因為擔任領/袖團隊的必然是能夠服衆、卓有聲譽的團隊,而這種事情必然會傳播出去,導緻這個團隊的路越走越窄,并最終消/亡。鬥獸場裡沒有法/律,角鬥/士們會用自己最擅長的方式來解決這個問題。

從某種程度上來說,這真是有些諷刺——在一個沒有法/律法規的地方,一群把殺/人取命、坑/蒙拐騙、互相傾軋視作等閑的亡命之徒居然在追求秩序,甚至為此形成了某些約定俗成的規矩,這真是一個值得研究的詭異現象。人在被/迫循規蹈矩時追求肆意暢快的混亂,在混亂中受盡苦頭之後,卻又發現規則和秩序是那麼的美好,這個在人類社/會中千古不變的循環規律,在鬥獸場中也是一樣适用的。

——但與此同時,正所謂“規矩就是用來打破的”,這畢竟是一個實力為王的世界。李/明夜與阿斯特羅在先前攻打完剛達伊姆部落之後,便打破了一次那些約定俗成的規矩,但即使是他們,也隻敢在“規矩”這面森嚴高牆之下,略微松一松土、開扇小門而已。

——可是如今,卻有一個人選擇悍然将這面高牆徹底打破!

忽然間,伊恩持盾的手臂微微一擡,隻聽“噹”的一聲金戈相擊的巨響,盾面頓時飛/濺出一潑潑流漿也似的綠光。

攻擊伊恩的是一把綠色品階的三叉戟,而這把三叉戟正被風暴團隊的領/袖卡巴克斯握在手裡。卡巴克斯冷笑道:“你們會把戰利品統/一拍賣?就像攻下剛達伊姆部落以後那樣?”

四下裡原本有些喧嚣,戰後的角鬥/士們正在放松他們原本緊繃的神/經,但此刻異變乍起,場面一下子變得寂靜無聲。一秒之後,阿斯特羅淡淡地開口了:“卡巴克斯,你确定要在這個地方和我翻/臉嗎?”

很顯然,若是卡巴克斯真的對分贓拍賣會有任何意見,他有一萬個機會找阿斯特羅私下談判,但他一直沒有這麼做,而是選擇在衆人之前悍然動手……其言下之意在阿斯特羅看來已經非常明顯了。

阿斯特羅并沒有順着卡巴克斯的話茬子往下接,否則勢必陷入對方準備好的一套大/義凜然的煽/動性說辭之中,并引發種種他所不願看到的後果。他隻是非常尖銳地點明了卡巴克斯的意圖,而這銳利到甚至隐含威脅的反問顯然讓卡巴克斯有些反應不及。

未待卡巴克斯開口,阿斯特羅便繼續說道:“自從剛達伊姆部落一戰之後,你拉攏了伯倫(在戰時因利欲熏心被靳一夢打斷了一隻手)、瘟/疫、龐坦、伯恩斯和比爾等十餘個人,再加上你們風暴的其他五個成員……但即使如此,你也一直不敢發難,直到命運和土著遠遠地離開,多米尼克和斯/諾也不在這裡了,你才終于敢堂堂正正地站到我的面前。我遇到過至少五次叛亂,但我不得不說,你是所有背叛者中最膽小的一個。”他頓了頓,甚至有幾分感慨:“聖光會的眼界真是越來越低了,如果奴/隸級聖光會還是由米瑞斯做主,像你這樣的人……啧。”

即使到了此時,阿斯特羅的語氣依然很是平和,但每一個被他點名的角鬥/士都忍不住全身一顫,仿佛被無形的毒鞭抽/了一記似的,就連卡巴克斯也終于變了臉色。

很顯然,阿斯特羅雖然一直聲色不動,卻是對整體情況洞若觀火,而他表現出來的從容不迫,更是讓卡巴克斯内心發涼。

——堡壘團隊的阿斯特羅可不是什麼心慈手軟的人物,如果有人因為他出衆的外表和翩翩的風度而忽視這一點的話,其唯一的下場就是成為他那支可怕的曆/史劇情鴉羽筆下一次書寫時所使用的墨水。他對一切心知肚明卻隐忍不發,唯一的解釋就是他不想因為團隊分/裂而損失人手!畢竟對于隐藏/區域探索來說,充足的人手是非常有必要的。但如今他既然口出此言,顯然是不打算繼續容忍了……

卡巴克斯原本打算借題發揮,以剛達伊姆部落一戰後的分贓拍賣會為由頭,引起他人對堡壘團隊的不滿,再顯示自己的力量,從而達到叛亂的目的——他也不指望那些還未拉攏的人會反噬堡壘,他隻希望那些人心懷顧慮或是兩不相幫——但如今阿斯特羅這席話一出,卡巴克斯頓時打消了這個想法,他甚至隐隐感覺到某種恐懼,不由打起了退堂鼓。

——阿斯特羅既然對他拉攏其他角鬥/士、意圖掀起叛亂的打算心知肚明,卻依然放心大膽地讓科蒂等人離開,顯然是對鎮/壓叛亂感到胸有成竹啊!當然,這或許是阿斯特羅在虛張聲勢,不過戰鬥這種事情一經開始便無法停止,卡巴克斯是絕對不想拿命去試的。

畢竟這樣的事情顯然并不是沒有人試過,而他們都死了。

短短的一個刹那的遲疑,卻長得像是永恒。卡巴克斯從眼角餘光瞥見JS已經消失不見了,克裡斯的指尖閃耀起了金屬的光澤,伊恩甩了甩他那把光可鑒人的彎刀……而阿斯特羅卻隻是微笑着看着他,眼神嘲弄。

賭?還是不賭?

——不得不說,人的性格閱曆不同,所做出的決定與能承受的壓力是不一樣的。卡巴克斯不過是片刻的遲疑,被阿斯特羅第一個點名的伯倫便已經嚎叫着沖了出去!

——在短短的這一小段沖刺過程中,伯倫的身上便發生了極其可怕的異變。

隻見這個家夥的嘴巴迅速前凸,牙齒變得若剃刀般鋒利,耳朵也變得尖長。他那原本就濃/密的體/毛在此刻迅速而蓬勃地生長了起來,渾身上下肌肉暴/脹,以至于身上的衣服也被撐得爆裂開來……

短短兩三秒的時間,這個男人就從一個不打折扣的人類迅速變成了一隻身高兩米多、牙尖爪利、兇/暴無比的狼人!這狼人的動作給人以一種一往無前、戾氣沖天的威猛之感,卻又迅捷靈活得像一隻直擊長空的雄鷹,然後他就直直地向堡壘團隊衆人沖了過去!

——在此不得不提一句堡壘團隊的站位了。當氣氛發生變化之後,伊恩作為MT,自然是要擋在敵方與己方之間,并且要當仁不讓地保護己方相對脆弱的遠程法術系角鬥/士的,故而此時此刻,被這座名為“伊恩”的銅牆鐵壁所牢牢護住的,是海霧、克裡斯與堡壘團隊中的一名自然系法/師薩德拉·烈風。

是的,這其中沒有阿斯特羅。

因為他是阿斯特羅,所以大家都默認他可以獨當一面,他絕對不是一個需要别人優先保護的對象!

正因為此,阿斯特羅的面前有一個不大不小的缺口,以至于以伯倫的角度,可以暢通無阻地直接沖到阿斯特羅的面前。

伯倫是一個非常貪婪又有些沖動的家夥,他能活到現在,唯一的原因就是他足夠強。在變身成狼人之後,他不僅會具備極其恐怖的自愈能力,其力量體能與敏捷屬性也會随之飙升,其近身作戰能力會提高到一個極其可怕的水準!除此之外,他的唾液還會傳播病毒,這病毒就像所有毒系攻擊一樣會産生體能判定,若是被他咬傷之人的體能屬性無法通/過判定,那麼就有大/麻煩了。

——刨除所有光環,阿斯特羅歸根結底也是一個法術系遠程角鬥/士,而一個法術系遠程角鬥/士是不可能具備很高超的近戰能力與高體能屬性的!不得不說,伯倫這個家夥雖然貪婪又沖動,但他畢竟是一個眼光老辣的角鬥/士,所以他第一時間做出了相當正确的選擇。

時機是個很微妙的東西,有些局面需要人來打破,而有些時候,事情會以莫名其妙不合常理的趨勢被推到無可挽回的程度。現場的氣氛本來就壓抑而危險,伯倫突如其來的行為成為了點燃火/藥桶的一芒星火。箭已離弦,局面瞬間失控。

——在下一個刹那,卡巴克斯的三叉戟便已經再度與伊恩的盾牌發生了碰撞;亞特蘭大眯起眼舉起槍,将他的準心套/上了克裡斯的腦袋;瘟/疫沉着臉翻開了一本羊皮大部頭書,陰鸷的目光貼上了海霧美豔而高傲的面容……

毫無疑問,隸屬于叛亂者一方的人都在為伯倫創造機會!伊恩隻有一個,隻有一個伊恩,隻要伊恩分/身乏術……

隻要阿斯特羅一死。

隻要阿斯特羅一死!

——在伯倫因為專注而倍加兇狠的視線之中,阿斯特羅那張英俊得幾乎會發光的臉容迅速放大。他看着伯倫,微微一挑眉,似乎詫異,又仿佛輕蔑。

“狼人啊。”阿斯特羅淡淡地說道。他手中的鴉羽筆筆尖上閃耀出了一點凄厲的血色光芒,最後快速形成了一個結構非常簡單的符号。這個符号迅捷若電地飛射/了出去,陡然沒入伯倫腳下的泥土之中。下一個瞬間,雨林的腐土之中忽然伸出兩隻由濃/稠血漿凝聚成的恐怖手掌,牢牢地抓/住了伯倫粗/壯的腳爪。

或許是由于這個法術乃是阿斯特羅倉促書就的緣故,伯倫發力一掙,立刻發現這兩隻血手的力量并不是特别強悍,他隻需要兩三秒便可以掙脫。而現在堡壘團隊其他人都被牽制住了,其他人距離太遠救之不及,換句話說,他隻需要最多五秒鐘,就可以把自己的利爪與獠牙刺入阿斯特羅的咽喉!就算阿斯特羅修/習了精神力護盾,以伯倫如今的藥/品儲備、自愈能力與強悍的近身作戰能力,他也完全可以頂/住對方的狂轟濫炸20秒以上!

即使對方有狙擊手,即使那個狙擊手是JS!

正當伯倫做此想法的時候,他忽然感覺到了不對勁,因為他發現從戰鬥開始之後,JS,這個奴/隸級遠近聞名、其實力隐隐可以與第一人亞瑟·楊分庭抗禮的狙擊手,居然一槍未發……

作為奴/隸級中一點都不低調的風雲人物,JS的傷害模式早就被人摸透了。在這個距離下,JS的傷害并不算非常高,甚至比之普通狀态的靳一夢都有所不如,讓人比較頭疼的反而是其攻擊所附帶的各種花樣百出的負/面效果,這也是伯倫敢于直沖阿斯特羅的重要原因。畢竟當他處于狼人狀态下的時候,很多負/面效果幾乎是可以無視的。

JS在做什麼?

——下一刻,答/案就出現了。

不遠處的林梢,火焰與金屬的暴/烈咆哮驟然響起,随之暴/漲的是一股淩厲嚣狂的氣勢。這股氣勢極具存在感地沖天而起,引得激戰中的諸人都不由看了過去。

——然後,他們就看到了一顆非常特殊的子彈。

準确地說,這不是一顆單純的子彈,而是一矢潔白得近乎于神聖的光之流星,它呼嘯而來,聲勢烜赫至極,長長的光尾在空中拖曳出一道熾/熱的焦痕。當這個光球出現的時候,空中居然隐隐響起了虔誠而恢宏的聖歌,甚至有數名生有潔白羽翼的天使幻象在光球周圍尾随飛旋……

短短的一個刹那,這個光球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吻上了被血漿之手限/制住行動的伯倫的胸口。這一槍連血都沒射/出多少,但伯倫卻是直接呆滞住了,他的全身都在簌簌顫/抖,仿佛在強行忍住某種極其劇烈的痛苦……然而下一個瞬間,萬千道熾白的聖光透體而出,那是可以焚燒一切邪/惡的神聖光芒,如聖親臨,炫目得令人不由轉頭躲避。待聖光消失之後,世間已經再也沒有伯倫這個人了,隻有一小捧蒼白的薄灰,被風卷起,清揚逸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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