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宙4第八章
“這個女人真是能跑。”影盟的團隊頻道裡響起了這麼一句話。
——此時距離李/明夜奪路而逃,已經過了足足三分鐘,而影盟諸人始終沒能追上她。這一方面,是由于李/明夜的基礎屬性紮實得不合常理,其高敏捷與“迅猛龍DNA提取物注射/液(改良版)”的30%移動速度加成使她擁有令/人/發/指的高機動性。第二方面,比起“鏡像世界”的主/宰奧克塔維厄斯而言,李/明夜的反應更快,思路也更清晰,在有/意戒備的前提下,她的感知與意志屬性更是使得她能察覺幻術的破綻,于是即使帶着一個人,她也一樣能在混亂的環境中迅速找到出路。而第三方面,則是由于擁有多項機動能力的娜梅莉亞始終沒有解除身上“麻痹詛咒”的負/面狀态,這就好比漏網捕魚、篩籠取水,其結果顯而易見。
娜梅莉亞自然是擁有能夠解除負/面狀态的消耗品,甚至其數量還可以說是比較充裕的,但她卻不敢使用。要知道“負/面狀态”是一個極為籠統的概念,其中包含有“骨折”、“功能性缺失”、“昏迷”、“中毒”等等雜七雜八千奇百怪的種類,而角鬥/士在做曆練準備時,顯然是拿不準自己光榮會投中哪一個、甚至是哪幾個标的。在鬥獸場中,除了中/央白塔會高價出/售堪稱能夠“一鍵驅散”的不同等級藥劑之外(隻有達到該等級的角鬥/士才能購/買,比如靳一夢最多隻能購/買C+級的藥劑,而且如果要買可交易版本的話得出雙倍系統價,關鍵是兩種版本都限購),市場上也會自/由流通一些針對性比較強的消耗品,但問題的關鍵在于,消耗品是按照其種類與生效方式來計算其冷卻時間的。
由于消耗品的種類過于繁多,在此舉一個非常簡單的例子——假若李/明夜先是被金環蛇咬了一口并導緻中毒,而且她又正好有針對克制神/經毒素的蛇毒血清(數據化版,注射類),那她就可以立竿見影地解除中毒症狀。但接下來,她黴運罩頂地又遇上了蝰蛇,而且她手中的血液毒素蛇毒血清也是隸屬于注射類的數據化消耗品……那她就隻有兩個選擇,其一便是硬抗至冷卻時間結束,其二則是立即打車直奔醫院。
根據這個例子,也不難看出娜梅莉亞為何不敢解除“麻痹詛咒”這一負/面狀态了。像是“詛咒”這種魔法類型的負/面狀态,通常隻有藥劑類消耗品或是一些治愈系技能才能将其徹底滅掉,這還得角鬥/士有針對性準備。非常不巧的是,“藥劑”這個消耗品種類,恰好與中/央白塔所出/售的“驅散藥水”是重合的……
很顯然,由于負/面狀态種類繁多、品階有别,集齊針對性消耗品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大家頂多準備一些常用針劑與口服藥物,再準備一名具備恢複能力的角鬥/士罷了。而在沒有後者的狀況下,角鬥/士則會選擇使用“驅散藥水”這一萬能藥劑,而這一藥劑的冷卻時間是30分鐘,且每24/小/時限購一份,關鍵是還賣得挺貴(這裡給一個參考價,C+級5000塞斯泰爾斯+5第納爾,還有全恢複版本,不過更貴)……但它能清除一切藥劑品階及以下品階的負/面狀态,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疾病”、“中毒”、“詛咒”、“流/血”、“虛弱”,甚至“肢/體殘缺”等等。
由此也可以看出來,靳一夢在堡壘的内部拍賣會上購/買的那條神聖系項鍊飾品為何有膽子賣得那麼貴,而且還牛逼哄哄的每用一次都得交錢了。這正是由于其冷卻時間乃是按照特效時間計算,故而并不占用消耗品冷卻時間的緣故,光憑這一點,那條項鍊就物有所值。
好了,說完了消耗品,該說一說擁有恢複能力的輔助角鬥/士了。這種角鬥/士雖然略有些稀罕,但對于影盟這樣的大組/織而言,在每個團隊中配上一個,還是不成問題的(比如堡壘的海霧和聖光會的海麗安娜,隻不過前者更傾向于純輔助,後者更綜合)。盧卡斯的團隊雖然是影盟的外包團隊,但其福利待遇與正式團隊相差無幾,是以當然也對此有所配置。這個團隊中不僅有一名輔助角鬥/士,而且這名角鬥/士還很強,在團隊中也很有話語權,不僅能輕而易舉地壓/制娜梅莉亞的暴脾氣,還能與奧克塔維厄斯這位明顯會壓縮其他法系角鬥/士利益空間的強者搶一搶法系裝備……這名角鬥/士就是盧卡斯本人,他此時正在現實世界之中。
由此可以得知,那名因被克魯格一棒/子敲成傷/殘狀态而使用了驅散藥水的角鬥/士,在被李/明夜一毒箭射個透心涼之後,是經曆了怎樣痛徹心扉的無望掙紮。此人是眼睜睜地看着自己逐漸死去的,這個不算長的過程落入他人眼中時,亦是極緻的凄慘悲烈。如此鮮明的前車之鑒猶在眼前,即使是娜梅莉亞這樣的霸者,又正當悲憤填膺、怒發沖冠之際,也萬萬不想重蹈其覆轍。在這樣的前提之下,即使是奧克塔維厄斯一路為李/明夜設置重重障礙,又為自己人/大開綠燈,他們也是硬生生讓她逃了三分多鐘。
“她逃不了多久的。”娜梅莉亞咬牙切齒地說道,她的話語中有鮮明的怒火與恨意。“她被‘龍牙’所傷,不滅的龍焰會在她身上持續焚燒60分鐘。如果她使用‘驅散藥水’,我就追上去再補她一劍,然後讓她眼睜睜地看着自己被燒成灰燼。如果她不使用‘驅散藥水’,那她最多隻能再逃一分鐘而已。”
在此必須提一句,娜梅莉亞有關“一分鐘”的判斷,乃是基于她的常識,而在她的常識裡,顯然并不存在似李/明夜這樣五大基礎屬性通通高得令人費解的怪物。而相當不巧的是,生命值又是一個很難從具體戰鬥表現中體現出的重要屬性,所以很自然,她判斷失誤了……
——“準确地說,應該是5分鐘27秒……如果我使用一些無冷卻時間的回血藥物的話(她還剩小半壺中土宇宙裡的棘果酒)。”李/明夜一邊拖着哈夫斯奪路狂奔,一邊用堪稱平靜的态度回答了他的疑問,當然,她的聲音是顫/抖的,任何人在龍火焚/身與劇烈運/動時都會如此,即使是有痛覺削弱的角鬥/士也一樣。她說道:“流/血與龍焰的雙重傷害超出了我的預料,而且我不能肯定奧克塔維厄斯還剩多少精神力,也無法肯定外界的情況,盧卡斯與漢默(一号)可能随時會來,所以不能繼續拖延……如果你在擔心自己的性命,我可以實話告訴你,我們生存的幾率不大。也許你該考慮找個機會殺了我,倘若你主動立下保密契約,他們說不定會饒你一命。”
“影盟或許會,但靳和文森特肯定不會,而且就算他們都願意放過我,我也不會這麼做。”哈夫斯立即回道,他的語氣非常堅決:“您一直沒有放棄我,我也幹不出恩将仇報的事。反正都要死,不如跟他們拼了,再殺一個扯平,殺兩個算賺。”
李/明夜側頭看了他一眼,這個眼神複雜難言。她很快便收回視線,艱難喘息着說道:“在說完這段話的1分30秒之後,我會使用驅散藥水,如果我所料不差,娜梅莉亞也會立即使用驅散藥水,然後撲上來把我宰了。但她也對我有所顧忌,否則早就不顧一切地追上來了……是以她必會像我帶着你一樣帶着其他遠程角鬥/士一起出現,我肯定會受到集火壓/制,但是應該沒有人會管你。所以……”
李/明夜扯着哈夫斯避入一截正在解離成磚塊的斷牆之後,趁着這個時機,她摸出幾根洛帕毒箭,塞到哈夫斯手裡:“拿着。”
基于角鬥/士之間戰鬥的一貫思維誤區,即“一個團隊中不可能存在重複的職能”,影盟未必會想到這一出,而戰鬥卻是最為苛刻的賭/博,生死成敗往往決定于某個令人始料未及的瞬間。哈夫斯攥/住毒箭,有些躍躍欲試:“我射誰?”
“随你。”就算你射我都行。李/明夜已經沒有多餘的精力說話,她胸口劇烈地起伏,絞碎焦黑的劍傷不斷流/出/血,這些血液轉瞬便被貪婪的龍火所吞噬。她感到窒/息,很想咳嗽,這是肺部傷勢惡化的征兆。此時疼痛反倒可以容忍,她明白這是由于傷患處的神/經已經死去大半。死去的神/經不會傳遞任何感受,所以死人才從不去抗/議那些又窄又熱的焚屍爐。
李/明夜竭力維持神志的清明,她的視野是一片深深淺淺高低錯落的跳躍的紅,這是血與火的顔色。極度的痛苦會拉長人的感知,像是在地獄火海中沉淪了一萬年那樣久,她才蓦地站住腳步,仰頭灌下一瓶藥劑。生命之息從口腔擴散,滌盡鮮血與烈焰。
面前的虛空之中浮凸出一圈閃耀着金紅色光屑的傳/送門,這一瞬間,李/明夜竟然産生了一種不寒而栗之感,那傳/送門就好似驟然張/開的怒龍之口,磅礴的毀滅與死亡呼之欲出。她立即扯住哈夫斯,二人一起往旁邊翻滾,避過一道傾瀉而出的洪熾劍風。
“你還想跑到哪裡去?”娜梅莉亞興/奮的咆哮猶如響在耳際。她的劍長不過5尺,但劍上跳躍的火舌卻足足有9尺長,焰影張牙舞爪,似一條擁有生命的魔龍。與此同時,子彈與法術如狂風暴雨一般襲來。
李/明夜的瞳色變作純黑。她倏然撒手放開哈夫斯,一邊竭力閃避,一邊說道:“我也很好奇,若是這一次我還能跑掉,你們會怎麼辦?奧克塔維厄斯還有多少精神力?”她躲過了法術,但絞着火焰的彈鍊似長鞭般狠狠抽過,悉數抽在了被動觸發的精神力護盾上。李/明夜輕靈如貓的軀體仰面一折,于間不容發之際避開了娜梅莉亞的龍火之劍,随即側步一轉,以這名火焰劍客作為盾牌,抵擋來自其隊友的遠程攻擊。“維持與操控‘鏡像世界’、放逐我的召喚生物、施放了三次傳/送門法術(前兩次都讓她跑了)、持續釋放幻術(自從李/明夜殺了一人之後,他就利/用幻術躲起來了)……我從未見過如此勤勞的法國人,要知道所有法國人都是一副動動手指就要過勞死的樣子。要我說,盧卡斯真該站在這裡鼓掌尖/叫,然後給這個雄雞佬發一筆能把他/媽/的整個影盟買下來的獎金,可惜盧卡斯與漢默被外頭的事情絆住了腳,對吧?”
娜梅莉亞的長劍顯然并不适宜如此貼身周轉的作戰,一時間連斬都斬不出去。她冷笑一聲:“你簡直像一隻待宰的豬一樣吵……而且還很煩!”她手腕一轉,陡然将那柄龍火之劍深深/插/入身下的地面,隻聽一聲巨響,礫石紛飛,挾着烈焰的沖擊波轟然向四面八方橫掃而去。李/明夜此時已經關閉了先兆之眼(節省消耗),是以縱然她感到危險,及時躍起閃避,然而這一招乃是瞬發技能,實在免不了被餘勢波及,立刻便被狂飙的氣浪拍了出去。
僅能吸收50點傷害的被動護盾即刻爆碎,李/明夜重重地撞在了一面磚牆上,看似堅/實穩固的牆面登時坍塌,幾乎将她埋了進去。這面牆足以殺死普通人,但對她而言卻算不得什麼。她扒/開磚塊,咳嗽着笑道:“而你則是蠢得像頭牛!搞清楚,并不是我求你來殺我的!既然你選擇了對我動手,就活該要忍受這些。對了,鑒于你們已經有人被我像宰豬那樣的給宰了,豬倌先生為什麼不趕緊過來增援,而是任由你這隻母牛帶領豬崽們橫沖直撞呢?”
娜梅莉亞勃然大怒,遙遙一劍劈下。她劍上龍火暴起,似她的怒火那樣洶湧,頃刻間跨越二十餘尺,轟然直落。李/明夜撐起精神力護盾抵擋,隻聽一聲震耳欲聾的爆響,随後焰光流竄、氣浪席卷,幾乎将周圍的一切悉數碾成齑粉。
然而李/明夜比這周圍的一切都要堅固得多,以她的全裝防禦力為基準的護盾,自然也是不俗。這聲勢烜赫的一擊之後,那護盾竟沒有碎裂,隻是其表面布滿了蛛網般密集脆弱的紋路,顯然破碎就在彈指之間。
就在此刻,一支洛帕毒箭呼嘯而來,色彩豔/麗斑斓,似一條妖/豔美麗卻極度緻命的毒蛇。娜梅莉亞聽見身後勁風突起,自是本能地旋身閃避,這一箭便沒有命中,而是與她擦肩而過。
哈夫斯先前不是不想幫忙,但他的射術距離李/明夜着實是有些差距,再加上二人方才幾乎是貼在一起,遠遠望去,簡直像一團瘋狂湧動的影子,他連看都看不清。如今二人終于分開,他方才找到機會瞄準,立即就一箭射/了過去。倘若這一箭乃是李/明夜所射,又挑準娜梅莉亞始料未及之時,想必是不會落空的……可惜,李/明夜隻有一個。
李/明夜在心中歎了一口氣,暗道一句“果然”,但她動作卻是半點不慢,立即就抓/住這區區兩三秒的空檔撲了出去。娜梅莉亞憤怒地咒罵一句,随即開啟了一項加速能力,提劍大步追上。
若是說李/明夜的身法是貓一般的輕靈與影一般的順滑,那麼娜梅莉亞便是氣勢驚人的巨龍。她有瞬息千裡之速與遮天蔽日之威,但也隻有廣闊無垠的天空才能供她翺翔。若是在平原之上,即使是速度最為迅捷的獵豹,亦逃脫不了龍翼的陰影,但若是在地形複雜、環境多變的森林裡,那獵豹又極其敏捷狡猾,行動間多番起落變向……其結果顯然就略有些需要商榷了。
奧克塔維厄斯的施法速度早已追不上二人的移動,影盟的剩下兩名遠程角鬥/士則是在略一遲疑之後,轉身去壓/制哈夫斯,逼得後者狼狽逃竄。李/明夜餘光掃過這個場景,蓦地眯了眯眼,眼眸中似有夜幕降臨,變得漆黑而冰冷。她忽然轉身,唇齒之間一隙烏光迸射而出,幾乎與此同時,她胸前的狼牙利齒迸發出蓬勃得近乎于刺眼的光輝。
如此似曾相識的一幕,頓時喚/起了娜梅莉亞不久前被一标射中的慘痛回憶。此時她本欲騰身躍起,見此情景,立即動作一頓,轉而向旁側撲躍閃避。
——在吃過一次虧後,娜梅莉亞對李/明夜的任何舉動都極為警惕,是故每一次應對都稱得上是小心謹慎、全力以赴。二人的實力到底高下有别,李/明夜先前試探性攻擊了幾次,發現成功概率着實不大,所以……她修正了目标。
“等等,不對!”電光火石之間,娜梅莉亞的腦海中陡然掠過一個極端不詳的念頭,這個念頭來自于一處微不足道的細節——她忽然想起,前次她被李/明夜如法炮制地偷襲之時,那狼牙項鍊的光輝在尖刺射/出之時便立即熄滅,這說明對方乃是将項鍊的特效加持于尖刺之上,但這一次卻有所不同……
或許是冥冥之中有所感應,娜梅莉亞下意識地朝着自己團隊中機/槍/手的方向望了過去,于是下一刻,她便瞧見了後者被一箭貫穿、向後跌飛的景象。這一箭快得難以形容,簡直似一道一掠而過的閃電,自遙遠的天際橫亘而來,朝永寂的幽冥奔馳而去。它撕/破空氣,留下一聲袅袅不散的尖銳厲嘯,與一撇冷絕凄厲的腥紅傷痕。
“不!”娜梅莉亞厲聲尖/叫。她手中的長劍驟然爆發出墜星裂日一般刺目的光亮,其色澤亦變作熊熊燃/燒的熾白,甚至出現了融化的迹象,顯然損耗極大。一隻周/身燃/燒着烈日怒火的狂龍虛影騰躍而出,縱使李/明夜竭力閃避,亦是被一口咬住。她發出一聲嘶啞模糊的慘叫,整個下/半/身都被扯了去,那半截軀體随即“蓬”的一聲燃/燒了起來。
龍影一擊得手後随即消失,而那龍口逃生之人亦隻剩下重重撞在地上的殘軀,縱使高溫使得傷處即刻便焦灼壞死,那畫面依然慘烈得令人不忍直視。她的手指如鐵鈎一般摳入地面,慘白的指節簌簌顫/抖,不自覺抽/搐掙紮,如十條瀕死的蚯蚓。
“你還能活十分鐘左右吧?”娜梅莉亞緩步走來,輕聲說道:“那接下來,就會是我人生中最愉快的十分鐘了。”她忽然皺眉,此刻她已經聽見了李/明夜喉頭所發出的模糊聲音,她本以為那是慘叫呻/吟,但是……
娜梅莉亞用劍尖将李/明夜翻了個面,她驚訝地發現這個女人竟然在笑……對,沒錯,她在笑,雖然這個笑容扭曲得近乎于猙獰,但她視線渙散、通紅充/血的眼裡全是燦爛得令人費解的笑意。
“哈,我說什麼來着……一頭輕率莽撞的母牛……該如何,看/護豬崽呢?”李/明夜斷斷續續的笑聲随風傳來。
“你在激我立即殺你嗎?”娜梅莉亞嘲弄地說道。
“真讓我驚訝,你竟長了腦子。”李/明夜吃力地呻/吟着,“如果它早點長出來,或許你的隊友……唔,大概還是會死吧。”
——殺死機/槍/手時,李/明夜用的是中/央白塔所出/售的D級制式鐵箭。單論物理攻擊力,洛帕毒箭比不上制式鐵箭,更兼之前者箭身偏短,于是拉弓時無法挽滿,更是使其攻擊力額外削弱。而一秒之前的李/明夜所看中的,唯有長箭穿透人/體時的瞬時殺傷。
——“兇狼之哮”這一特效可以無視防禦,它的冷卻時間與大多數同等級裝備類似,都是不多不少的5分鐘。而一個奴/隸級機/槍/手,其體能屬性可想而知,自然既不大可能擁有一件能與C+級特效抗衡的裝備道具,亦不大可能擁有似“精神力護盾”那樣能夠有效抵擋瞬時傷害的技能,于是當他被先兆之眼所注視之時,唯一的防護便是30%的傷害削弱。但他所要面對的,卻是一把C級且攻擊力達到“極強”的“獸人黑金長弓”,以及擁有“先兆之眼”、“移動射擊”、“要害修正”,且力量屬性高達48點的李/明夜。這實在是一個太殘酷的對比,于是死亡便如期而至,如一個不容拒絕的邀約。
娜梅莉亞握劍的手指緊了一緊,卻依然是按捺住了,她狠狠一腳跺在了李/明夜的手上。對方的防禦屬性高得超出她的預料,但她一言不發地加力碾踩,直到地上的磚石綻開裂隙,方才聽到一聲令人愉悅的“喀拉”聲。
李/明夜大口大口地呼吸,像是每一次呼吸都是生命中最後一次那樣的拼命與用/力。娜梅莉亞注意到她此刻依然在有/意識地調整呼吸規律,内心不由生出一絲欽佩。
恰在此時,一圈金紅色的空間之門驟然在上方出現,緊接着,一個人錯愕萬分地掉落了下來。娜梅莉亞伸手抄住,發現這人是哈夫斯。奧克塔維厄斯精于空間法術,他的幻術造詣蒙蔽不了李/明夜,但蒙蔽一個哈夫斯卻是綽綽有餘的。哈夫斯破口大罵,奮力掙紮,然而在娜梅莉亞絕對的力量下卻是毫無還手之力,當即被扭跪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