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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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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4第十六章

接下來的一切都發生得快且流暢。很快的,他們就突入納吉伯爵的漂亮别墅,在裡應外合之下,成功進入了血族所防守的石造廳堂。

這是一個華美高闊的大廳,牆壁上飄揚着潺/潺流動的三河旗幟,地毯是一方娟柔豔/麗的織錦,曲蔓卷雲與風雷閃電共同拱衛着頭頂天空腳踏大地的巨人。這織錦來自東方,曾經穿過黃沙烈日,價值千金,它本應該成為最高貴的淑女的裙子,卻被富裕的伯爵鋪到地上,以漫不經心的姿态炫耀自己龐大的财富。如今這華美的織物浸透了血,斷肢與内髒随意堆疊,像柴火一樣随處可見。

幾名血奴口/中喊着号/子,使勁推動着厚重的大門,與外頭那些近乎一眼望不到頭的狼獸對抗。一條條生有濃/密長毛的利爪從門縫伸進來,銳利如劍戟,森密如樹林。它們揮動着,動作中流露/出無窮的貪婪與嗜血的兇/殘,忽然間,一隻狼爪撈住了一名血奴的後領……但這是它所做的最後一件事了。下一刻,長劍的光芒驟然亮起,似銀河般從門縫前垂墜而落,八/九隻狼爪随即落地,像瀕死毒蛇般抽/搐彈動,恢複了人臂的模樣。

血奴們立即将大門關上閘好,一切血/腥喧嚣皆被隔絕在外。在壁爐的熊熊火光中,一尊身影如魔神般矗立在門口,躍動變幻的光影使他看起來猶如一個傳/奇。馬庫斯·柯文納斯将染血的寶劍遞給一名血奴,随即轉過身來,用那雙明亮冷酷的藍眼睛打量着一行人:“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這個問題他們在廳堂外便已經回答了一遍。“我們是驅魔人,來這裡搭救你們。”一名驅魔人說道。

“當狼災爆發,城市必将封/鎖,任何人都不得進出,這個道理我與你們一樣清楚。”馬庫斯淡淡地說道,“我再問你們一遍,你們來這裡做什麼?看在你們是驅魔人的份上,我放你們進來了,但如果再不回答問題,我就把你們丢出去喂狼。”

“喂,你……”

李/明夜張口欲言,想了想還是閉上嘴,隻是看向了靳一夢。她離開良久,這裡已經是他的舞台。靳一夢擡手止住幾名驅魔人的咒罵:“克雷文大人快死了,他說你能救他的命。”

馬庫斯盯着他,微微皺眉:“你是誰?”

“我隻是個傭兵,無名小卒。”靳一夢說道,“狼疫感染者率領狼獸襲/擊河灣鎮比武大/會的時候我正好在場,就順手幫了點忙。”

馬庫斯略一猶豫——說句老實話,他根本無需猶豫。即使教/會的修士與天上的所有真神都裁定一個人必死無疑,隻要他願意,他依然可以輕而易舉地救下其性命,更遑論此人是三河伯爵納吉·克雷文?他隻需輕輕一咬,就能讓這富有的大領主成為血族的一員。隻不過……“我确實能救他,但我的族人生了一種怪病。”他斟酌着說道,“他們不能見陽光。現在是白天,他們無法離開這裡,我必須留下來保護他們。”

像是應和着他所說的話一樣,那兩扇沉重寬廣的木門一直嗵嗵作響,在外界的持續沖擊下呻/吟和顫/抖。靳一夢的目光掃過那十餘名“得了怪病”的人,他們蒼白的皮膚帶着寒冷的氣息,像是冰鎮過的牛奶。這些人如幽/靈一樣栖息在廳堂的角落,即使是生死關頭,依舊維持着謹慎而高貴的姿态。

馬庫斯的話聽起來像是拒絕。然而靳一夢卻笑了,他知道馬庫斯的語氣意味着什麼,他并非拒絕,隻是把問題抛給了他。

“這都不是事兒,交給我吧。”一個傭兵的職責是解決問題,而非問問題。靳一夢就像真正稱職的傭兵一樣,連象征性詢問都沒有一句,而是直接轉頭叫來一個驅魔人,“海德,用你的鏡子通知蒙克,讓他準備一些能遮住太陽的東西,衣服、毛毯、陽傘、木頭……什麼都行。然後再跟保羅說一聲,讓他盡快搭一個大帳篷,用最厚的布料。”他轉頭對其他人說道:“你們可以開始準備了。”

在一些時候,服/從會形成慣性。靳一夢迅速的囑咐打消了驅魔人的好奇,他們立即忙碌了起來。李/明夜饒有興緻地觀看着,隻見驅魔人們取出了幾隻特殊的皮袋,他們用手蘸取了一些閃閃發亮的液/體,一邊喃喃吟誦,一邊在地上繪制出玄奧複雜的圖案。

馬庫斯看了一會兒:“傳/送陣?”

“對,傳/送陣,另一邊的臨時傳/送節點早就設置好了。”靳一夢聳聳肩:“我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竟以為我們會一路殺出去,反正在我看來,這和死守在這兒一樣要人命……而且克雷文大人也捱不了多久,再拖下去,我很懷疑他能忍住不咽氣。”

馬庫斯終于正眼看了靳一夢一眼:“不錯的辦法。”

“擡舉了。我現在就希望你真能救下伯爵大人,既然我幫驅魔人跑個腿/兒都能拿到五枚金币,要是一不小心救了個伯爵,說不定能撈個騎士當當。”靳一夢輕輕一笑,把一副油腔滑調、傲慢輕浮的傭兵範兒拿捏得極好。“現在隻剩下一個問題。我們需要一點時間,但是這門好像撐不了多久了……”他看向文森特與岡恩。

“它們進不來。”馬庫斯截斷了靳一夢的話,他的語氣平淡得不容置疑。他霍然轉身,向門口走去。文森特原本似是想要抗/議,見此情景,當即二話不說就跟了過去。岡恩聳聳肩,也随之拔劍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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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一切都如順水推舟般流暢。當李/明夜跨過傳/送陣時,她發現自己來到了一處龐大的營地。無數個帳篷就像春天的花朵一樣,在燦爛蒼白的陽光下漸次綻放。營地裡有哭嚎與鮮血,亦有食物的香味與聖歌的曲調,顯露/出混亂忙碌卻勃勃旺/盛的生機。不遠處有沖天的黑煙,那是黑袍子們正在焚燒狼獸的屍體,營地的另一邊,萊伯妮河安靜流淌,有人已經在準備捕魚。

靳一夢到得更早一點,此時他正在與一名黑袍守衛說話:“……你想得很周到,街坊鄰居确實可以擱一塊兒。但平民居住區域必須分男女,糞坑也得分開挖兩個,不然肯定會鬧出強/奸。反正就這幾天……”他見到李/明夜,便走過來牽她的手。

李/明夜剛剛經曆過一場試煉,雖然身/體依舊精力充沛,但精神上卻疲憊至極。她隻是忍不住打了個哈欠,便被靳一夢注意到了,他随即喊人将她領進了一個帳篷裡。由于事發倉促,條件難免簡陋,帳篷裡雖然有地毯和床,但那所謂的“床”隻不過是一堆蓋上厚毯的稻草罷了。李/明夜并不挑剔,她從個人儲物空間裡拿出一個睡袋,将其鋪開,立即鑽了進去。

然而她雖精疲力盡,卻無論如何都睡不安穩,短短十分鐘就醒了五次。忽然間,李/明夜睜開眼……視野像蒙着一層磨砂玻璃般模糊扭曲,影影綽綽間,隻見一個熟悉的英挺身影掀開營帳,向她走了過來。

“睡不着啊?現在比較吵,等下我給你找個耳塞。”靳一夢湊過來吻了吻她的額頭,“現在有兩個事情。你先把我們二階段主線任務交了,然後把冷泉英子踢出團隊。”

由于二階段主線任務是團隊集體任務,是以隻有團隊領/袖才能集體提交。當李/明夜不在本宇宙時,文森特作為她指定的副領/袖,自然是能臨時擁有這些權限,但如今李/明夜既然已經回歸,那麼不論是提交任務還是開除團員都得由她來做最終确認。

李/明夜有些詫異,提起精神問道:“現在踢人?團隊要被罰款10000的。”

“放心,交得起。”靳一夢笑了笑。這次狼災下來他們也頗有收入,完全可以毫無壓力地支付這筆罰款。

李/明夜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還是依言照做了。她一邊聽着系統提示,一邊說道:“我對我錯過的東西越來越好奇了。”

“你不是困嗎?等你休息好我再給你說。”

“困。”李/明夜揉/揉眼睛,把靳一夢拉到身邊,一頭枕到他大/腿上,蹭來蹭去地調整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我要你說故事哄我睡覺。”

李/明夜很少主動撒嬌,貿然來這一出,靳一夢頓時愣了,立馬就心花怒放地“哎”了一聲,像什麼納吉·克雷文、驅魔人、吸血鬼變成了無關緊要的小破事兒,全天下隻有給老婆講故事最重要。他交代了一下文森特,随即撥通了李/明夜的私/聊:“其實這個事兒很簡單……我先給你看個東西。”

靳一夢召喚出鬥獸場光幕(士兵階角鬥/士特/權),調出命運團隊與終影團隊所簽訂的協議。李/明夜耍賴不想睜眼,靳一夢念叨了幾句“懶丫頭”,拿她一點辦法都沒有,遂在私/聊頻道中逐字逐句地念給她聽。

“這個條款……”李/明夜皺皺眉,勉為其難地睜開眼:“有漏洞吧。終影團隊必須擊殺納吉·克雷文,卻沒有限定時間和地點。你承諾會讓對方平安離開比武大/會會場,這種不可控因素極多的事情怎麼可能作出保證?而且你根本沒有寫明履約方式……你怎麼會讓契約中/出現這樣條件模糊的條款?你做生意簽合同的時候也這麼粗心嗎?”

實際上,合同公文方面的寫作乃是一項需要學習的專/業技能,普通人很難寫出毫無瑕疵滴水不漏的合同,是以當沒有接/觸過這方面的人成為角鬥/士以後,往往會因為契約條款中/出現漏洞而被人鑽空子,從而導緻生命财産蒙受巨大損失,這在鬥獸場中極為常見。不過這些人顯然不是靳一夢,就算他沒有認真學過這方面的技能,但他親眼看過的合同絕對少不到哪裡去。

靳一夢輕笑一聲,指着其中一行:“你再看看這條。”

“保密條約:契約存續期間,雙方均不得以任何主動或被動形式向第三方土著角色以及角鬥/士透露以下内容……”李/明夜念到這裡就煩了,她立即閉上眼,甚至轉了個身,把臉埋到他腰間,“太長不看。”

“好好好,不看不看,沒什麼好看的,就是普通的保密協議。”靳一夢的萌點被這麼穩準狠地一戳,頓時連心都化了,恨不得把李/明夜揪起來親兩口。他解/開李/明夜的頭繩,細心梳理那些彎曲柔順的長發。頭發都不解,這能睡好覺嗎?“你覺得這契約怎麼樣?”

“你是指這份小學/生拼寫作業嗎?”

“對,就是這份小學/生拼寫作業。”靳一夢忍不住失笑。

“不怎麼樣。亂七八糟,一塌糊塗,簡直是兒戲。”李/明夜惬意地眯起眼。靳一夢的手指穿過她的發/絲,輕柔地按/摩她的頭皮,發出沙沙的聲響,像夜風親/吻樹葉一樣。她幾乎即刻便起了睡意,輕聲咕哝道:“這契約不是你的水平……你肯定不懷好意。”

“聽你這麼說,我實在有點兒冤。契約是雙向的事情,如果對方在簽訂契約時沒有存鑽空子的心思,這樣的契約也不可能簽訂。其實我做人還是很厚道的,即使這契約簽成這樣,但要是桑坦斯能老老實實地履行我與他的口頭協議,那我絕對會履約,并且保證他們的安全,可他沒有。這家夥自始至終都對我沒有一丁點兒的信任,這就怪不得我了。”靳一夢略一停頓,“你還沒發現吧?瓦羅死了。”

“……嗯?”李/明夜查詢了一下瓦羅的編号,“真的啊!怎麼死的?”

“我正要說呢。”靳一夢繼續梳弄她的頭發,“我可以猜到桑坦斯的想法。他極有可能認為我會在他襲/擊貴賓台時讓土著将他們擒住,别忘了,被押/解到監獄也算是平安離開/會場的一種方式。由于保密協議,在沒殺死納吉·克雷文之前,他無法吐露/出任何對我有威脅的内容,但他們的狼人身份意味着擒住他們不僅能大大提升我的土著觀感,更能達到激化長峽與納吉家族矛盾的目的。”他說得很詳細,鑒于這一點,這可能是他設想過的方案之一。“也有可能他根本沒想到這麼多,隻是單純的信不過我而已。總之,他做出了另外的選擇。”

“首先,他拉攏了瓦羅,并安排瓦羅來刺探和監/視我。在這事兒上我得說一句,桑坦斯這一舉動非常不明智,因為瓦羅并不很擅長做這個。”

——如果你隻是需要一個開/戰或是使戰争擴大化的導火索,納吉·克雷文也不是非要死吧,何必節外生枝呢?那個死靈法/師曾經這麼說。

靳一夢是一個極其多疑的人,他本就信不過散人瓦羅,這一句本不該由瓦羅說出的話更是為他的懷疑添上了厚重的籌碼。他回答了瓦羅的問題,當然他說的是實話,但這句實話若是落入桑坦斯耳中,無疑會令對方産生極其不美好的聯想。

——我還不希望他死。當時的靳一夢這樣回答。至少現在不。

後來發生的一切證實了靳一夢的懷疑。易地而處,靳一夢完全能理解瓦羅為何會站在桑坦斯那一邊。正所謂良禽擇木而栖,若是選擇桑坦斯,瓦羅不僅可以獲得狼族技能樹,更是毫無疑問會得到桑坦斯以及盧西恩的重用,這意味着肉/眼可見、無限光/明的錢景……當然,前提是終影團隊與瓦羅能夠安然無恙地回到半山城之中。

“接着,桑坦斯在襲/擊貴賓台的時候并沒有殺死納吉·克雷文,而是打算挾持他,我猜測桑坦斯有兩種打算,第一是保證自身安全,第二嘛,他可能打算将納吉·克雷文帶到半山城,讓他在盧西恩面前坦承自己勾結血族的罪行。隻要契約沒有履行完畢,我們團隊就不能對他們動手,納吉·克雷文更是一個非常金貴的人質……反正要是我就會這麼幹。”

“要是你就會這麼幹?”李/明夜重複了一遍,随即打了個哈欠,小聲嘀咕:“我來翻譯一下這句話……我猜這是‘爺早就把那個白/癡看透了’的意思。”

靳一夢噗嗤一笑:“寶貝兒,你究竟有多了解我?真讓你給說着了,完完全全就是這個意思。”他頓了頓,微笑着說道:“桑坦斯的想法很好,但是他忽視了非常重要的一點,就是他的退路。我把計劃安排得很緊湊,他從河灣鎮中/出來的時候又是由文森特負責接應的,所以他沒有時間去做準備工作,比如偵/查地形和設計路線。如果在陸地上,他沒有任何可能逃脫追蹤,更不可能渡橋回到長峽。隻有萊伯妮河是他的唯一選擇,他必須回到他的上岸地點附近,然後坐船順水離開。”

“想要安全離開,他必須搞出一場非常大的混亂,這場混亂必須大到不論是我、文森特還是其他土著角色都自顧不暇的程度,好讓他能夠從容地回到岸邊、搗毀其他船隻,然後上船走人。這一點隻有瓦羅能做到。”

“我給了瓦羅一個離開我身邊的機會,一直分出注意力監控他,果然看見他沒有按照預定計劃來傳播狼疫。由于契約的緣故我不能對他動手,隻能利/用土著殺了他,這個人會成為我的把柄,而且他的能力非常危險,不可能讓他活着。桑坦斯眼見計劃失敗,立刻挾持納吉·克雷文逃跑,但是岡恩攔了他一下……這是我意料之外的事情。從岡恩先前的表現來看,我本以為他會更傾向于桑坦斯,或是幹脆保持中立,也許是瓦羅的死使他受到了刺/激吧。他現在一直在對我表忠心,就連進入河灣鎮這樣危險的地方,都是自告奮勇……”

此時李/明夜已經有些迷迷糊糊、半夢半醒了,但她依然極其挑剔地評價:“哥,我覺得這故事原本應該是很刺/激的,但是被你講得好無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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