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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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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順勢坐下,發現自己還沒想好借口,“既然如此,就當我是來蹭飯的吧。”他對男主人微笑,“希望您别介意我的打擾。”

“噢,當然不會。科蒂司長給了錢——”

“副司長。”靳一夢糾正道,用下巴點了點阿斯特羅,“司長在這兒呢。”

“副司長,對,副司長。副司長給了錢,您請盡情享用。”

于是阿斯特羅又吃了一頓早飯,把胃撐到不行,不過他依然盡職盡責地扮演着親切友善的魔法部/長與彬彬有禮的客人。他溫和地詢問當地民生狀況,并對這間屋舍與屋舍女主人的手藝送上誠懇的贊美,席間氣氛無比融洽。一頓飯吃完,幾人轉去客廳吸煙,到這時,土著男巫終于受不了諸位魔法部高/官的強大氣場,也顧不上失禮,找了個借口趕緊遁去。

李/明夜瞥了阿斯特羅一眼,還是支開了其他人,轉過頭直接發問:“你來這裡幹嘛?”

阿斯特羅想了想:“蹭飯?”

“你在占星塔不是已經吃過了嗎?”李/明夜不耐煩了,“你我同盟,如果有事要說,請直接開口。”

“你知道我已經吃過了?”

李/明夜眨眨眼,輕咳一聲移開了視線:“反正你看起來并不介意再吃一次。”

阿斯特羅微微一怔,啞然失笑。

——難怪她剛才一個勁地讓我吃菜。

說一說阿薩神域,阿斯特羅提醒自己,或者說一說斯克芬奇。但是有些東西窒堵在他喉/嚨口,那是甜美的果醬、噴香的面包、豐/腴的香腸……還有她的笑容,晨曦在她眼裡融化。他想起那個出現在記者會上的記者,年輕氣盛,言辭鋒利。自從他開始隐晦地追求她,她經常會像現在這樣,在無關大局之處膈應他一記,以此表達不滿。他對此照單全收,不過他卻從來沒有告訴過她,這樣的她非常可愛。

一股輕率的沖動忽然湧了上來,讓他想開口說一些不經大腦的、會造成某些嚴重後果的話。沖動是如此強烈,更甚于疼痛與性/欲,而這二者公認最難忍耐,因為前者折磨肉/體,後者扭曲心靈。他盡可能不動聲色地深深呼吸,一時間無法開口,隻能沉默以對。

沉默持續了不到五秒鐘,她開口了:“說起來……有一個疑問在我心中盤桓已久,希望你能為我解惑。”她的語氣變得溫和有禮,如同月照流水,平緩然而冰涼。

阿斯特羅閉上眼,複又睜開,“我知無不言。”他回答。

“我想知道海霧與斯克芬奇的事。”李/明夜輕聲說道。她為自己點了根煙,卻隻挾在指間,擺出了聆聽的姿态。

辛辣濃凜的煙霧從二人指間升騰起來,讓一切變得沉靜而朦胧。隔着雲山霧海,阿斯特羅深深凝視她,過了片刻,方才開口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

李/明夜敲了敲手表,示意自己有時間。

“當初斯克芬奇升階之後,他所選定的奴/隸階負責人很快就離奇斃命,這對他造成了一定影響。借此機會,不少人試圖插手奴/隸階負責人更替,代/理負責人來了又去,局面複雜動/蕩,各方利益糾纏不清……我就是在這個時候加入了堡壘。”

“當時我很弱小,屬性技能勉強能達到内部成員的水準,沒有獨善其身的資本,于是隻能選擇一方依附。斯克芬奇與其他人不同,他走到今日,全憑心機與實力,背後沒有太多牽扯,勢力最為單純。或許有人等階比他高、勢力比他大、實力比他強,但那些人都距離奴/隸階太遠,隻有他才可以,且有/意願鎮/壓所有動/蕩。從我個人角度來說,我認為斯克芬奇最為出色,赢面最大;從高層角度來說,斯克芬奇是最好的選擇。于是我選擇斯克芬奇,竭力讨好他,試圖依附。”他頓了頓,露/出一絲苦笑,“然後我成功了。”

“成功了?”

“對。斯克芬奇接受了我的服/務,并且給予我足夠的好處——他讓當時還十分弱小、剛剛通/過内部成員選拔、還沒有分/派團隊的我成為了内部團隊的團長。雖然這支團隊位屬末流,但我無疑完全不夠格,論實力與資曆皆是差得太遠。他的目的很簡單,他要讓奴/隸階所有人都知道,隻要他願意,可以把任何人扶上團長的位置。與此同時,他也希望我樹敵無數,于是隻能緊緊地依附于他,支持他屬意的人選,這是保留我所得好處的唯一方式。”阿斯特羅的叙述一直坦率而平靜,直至說到此處,他的語氣才有些許柔/軟,“這支團隊就是我現在所負責的團隊,堡壘19091218。數字是我的生日,它是我親手創建的。”

“恭喜你。”李/明夜說道,“你的生日就快到了,希望我那時還在此地……能夠有機會為你慶生,這使我倍感榮幸。”

“我很感激,但你不必這樣客氣。”阿斯特羅的語氣溫和依舊,然而他能品嘗到自己口/中苦澀的滋味。她的禮貌猶如冰做的铠甲與武/器。這才是真正的寒冰術士,他心想。

“你我認識這麼久了,相處一貫融洽,我理當為你盡心。”李/明夜微微一笑,将話題扯了回去,“不過距離12月18日還有一段時光,現在談起為時尚早,我們還是先聊聊過去的事吧。”

“如你所願。”阿斯特羅淡淡說道,“我成功依附于斯克芬奇,我對我的眼光一向很有信心,他一定能赢……但我唯獨高估了自己對此事的容忍。我曾經以為活着便足夠,後來才知道,生存與生活是兩碼事。正如我曾經告訴你的那樣,斯克芬奇痛恨猶/太/人,隻因他的家族生意被猶/太/人排擠吞并,使得他家道中落、負債累累,最後早早死去成為角鬥/士。有這一背景,他對猶/太/人的态度可想而知。我是以色列人,猶太人特征明顯,又信/仰猶/太/教,他讨厭我十分正常。”

“所以你抛棄信/仰、改頭換面了?”

“倒不全是這方面的原因。”阿斯特羅笑了笑,吸了一口煙,方才繼續說道:“對于我來說,更換信/仰不過是小事一樁。我一向不怎麼虔誠,之所以保持信/仰,隻是為了融入交際圈罷了,況且當我死在比克瑙時,亦不見神靈伸手,救我性命。既然如此,信它何用?成為角鬥/士之後,信/仰對我而言已無價值,既然它不僅不能為我所用,反而對我有害,那麼抛棄它也是理所當然。”

“至于更換外表,那是後來的事。我的猶太人特征過于明顯,如果繼續維持過去容貌……在我第一次進入這個宇宙時,我的臉給我添了不少麻煩,到了第二次時,那些麻煩也未必會小,于是我才在第二次進入這個宇宙之前改變容貌。”

李/明夜略一計算時間,當即了然,“容貌倒也罷了,但是信/仰……我以為斯克芬奇至少會有些容人之量。”

“他确實有。不過你需得知道一點——在當時我不過是他所豢/養的看家犬,即使礙于修養地位,他不會刻意折辱,頂多開開玩笑罷了。但是……”阿斯特羅頓了頓,微微眯起眼,“那些玩笑并不好笑。況且不隻是他,還有其他人……”

李/明夜沒有細問,她完全可以想象。阿斯特羅出身優越,縱使平易近人和藹可親,實際上卻有一身極為高傲的風骨。他能夠屈膝依附他人,就已經夠讓人意外了,姑且算是情勢所迫下的不得已而為之。要是再行逼/迫,他會作出怎樣的選擇,實在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總之,我很快就對斯克芬奇生出叛意,但當時我與他實力對比懸殊,不得不暫時隐忍,仔細籌謀。說來也奇怪,當我生出背叛的念頭之後,一切原本難以容忍的事物都變得不再艱難,而是變成了某種必經的考驗,讓我知道每一天我都離自己的目标更近一點。就在這個時候,我在一次曆練中認識了海霧。”

“現在想來,我确實是個膚淺之人。就像其他人一樣,我對她的所有興趣都源于她的美貌,她之所以對我态度比其他人要好,也不過是因為我對她沒有輕薄之舉。但其實我是有想法的,隻是不願意做得像其他人一樣下/流而已,後來曆練裡兇險頗多,于是也無暇再去想了。等曆練結束後,她對我産生了好感,竟然向我表白……”阿斯特羅頓了頓,歎了口氣,“她不過是個孩子,做事莽撞,說話直率,想法天真。當時我已經不堪重負,實在不願意再多背負一人,于是我拒絕了她,也沒有讓她加入我的團隊,但依然對她多有照顧。”

“在一場拍賣會上,斯克芬奇見到了海霧,當場驚為天人,于是展開追求,并讓我從中說和。斯克芬奇能給海霧許多東西,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安全。當時的海霧剛剛成為角鬥/士,以她的容貌必然會麻煩纏身,如果無人庇護,下次曆練中幾乎必然會遭受無數強/暴,能保全性命就算幸/運。若是從交易來看,這是一樁劃算的買賣;即使不從交易的角度來看,斯克芬奇也一向對自己女人多有優待縱容,如果她在斯克芬奇身邊,對我對她都有利。我當時想勸海霧答應,她拒絕了。”阿斯特羅露/出一絲苦笑,“她當時問我,她長相如何?我隻好告訴她,她非常美,所有男人都會愛她,或許女人也一樣。她又問我,既然如此,為何她是一個給明星化妝的化妝師,而不是電影明星?于是我沒有再勸,此事作罷。她開始疏遠我,或許是因為她終于知道我并不是她想象中的那種人吧。”

“難怪你說她還是個孩子。”李/明夜說道。鬥獸場和娛樂圈不大一樣,其中最大的不同便是風險……要知道在娛樂圈裡,死個人可是件大事,至少是要上報紙的。

阿斯特羅忽然起了興趣,試探地問:“如果是你,會怎麼做?”

“如果是我麼?”李/明夜想了想,很平靜地說:“我會通/過你牽線跟斯克芬奇談判,如果可行的話,最好能簽署契約,約定好服/務報酬——最好是情報、信标與拍賣會邀請函。時限最好在兩個月以内,因為隻需最多兩個月的鬥獸場時間,我就能安然度過最初的弱小期,不必再受人桎梏,以後可以自/由發展。當然從現在的情況來看,并不需要那麼久。到了那時,斯克芬奇想必已經對我膩味,我也已經不再需要他。這是最好的局面。如果他覺得自己吃虧,我會提出将他無法接受的部分視作借貸,額外簽訂契約……總之,我對他所能提/供的東西很感興趣,會盡力促成這次交易。”

阿斯特羅看着她,一時失語。

說句老實話,李/明夜的觀點不算稀奇,隻不過别人沒有她那種坦然與自信。但是最令他驚訝的卻是她的平靜。平靜到令人相信她真的會這樣做,平靜到令人相信她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平靜到仿佛并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

李/明夜繼續說道:“不過你的假設毫無意義,如今的我已經不會、亦沒有必要再考慮此類交易,不論交易對象是誰。”她注視阿斯特羅,微微一笑,嗓音輕柔如蛇,“此一時彼一時,在我初入鬥獸場時,這會是一樁不錯的交易,但此刻的我會将之視為對我現下生活的破/壞,而我痛恨任何會給我添麻煩的行為。這種痛恨沒有任何交易可以彌補,唯獨戰利品可以例外。所以我贊同海霧小/姐的回答。”

阿斯特羅沒有回應,隻是略微垂下視線,避開她咄咄逼人的暗示。李/明夜點到為止之後繼續說道:“此外,我與海霧小/姐有一處不同——在容貌這一方面,我并不具備像她那樣優越的資源。斯克芬奇也見過我,但是他顯然沒看上我。”

“他看上了。”阿斯特羅告訴她,“隻不過他看上的是你的另一方面,因此價/格有些昂貴,他不願意出這個價。”

李/明夜聳聳肩:“這世上每個人都有一個價/格,有的是别人出的,有的是自己定的……不管他怎麼想,我覺得我的定價很公/道。或許是因為他沒有同我合作過吧。”

阿斯特羅笑了笑,不再繼續讨論,将話題轉回往事。“那次不歡而散之後,我将斯克芬奇有/意追求海霧的消息散播出去,也算是舉手之勞,幫她一把。以海霧的實力,遇到的人不會敢于招惹斯克芬奇,這能為她的安全增添一些保/障,至少可以減少一些強/暴。正如我所想,斯克芬奇并不在意,也不介意海霧借他名聲來充當保護傘。他對這種事一向大度,即使我告知海霧的拒絕,他也并沒有追究……”他臉上露/出一絲冷笑:“但是其他人不一樣。”

“那個人名叫霍桑,也是個團長,實力算得上不錯,不過這都無關緊要,因為他已經是個死人。自從我加入斯克芬奇麾下,這位同為斯克芬奇效命的死人先生就一直視我為敵,也是我的過錯,我讓他看出了我對海霧的喜愛,但我并未想到他會如此下作,對付我不成功,竟然沖海霧下手。他授意自己的心腹低/價賣給海霧一個組/織内部的信标,接着讓那群該死的流氓追尋過去,意圖蹂/躏她,以此來打擊我。好在我及時得知這件事,于是立刻追了過去。”

“我是一個人去的,因為我清楚自己要做什麼,也清楚這件事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就連當時的伊恩也不例外。這是我個人的決定,無關團隊,如果成功,一切了無痕迹,如果失敗,同組/織自相殘殺的懲罰也由我一人承擔。”阿斯特羅的聲音很輕,但是足夠堅決,“我到的及時,海霧也夠機靈,因此一切還來得及。由于我勢單力孤,也由于同組/織之間的和平契約,我無法親自結果那群惡/棍,隻能利/用土著下手。他們無疑是死/絕了,可惜我布置得過于倉促,被人窺出了破綻……”

“是誰的人?喬治·格倫,還是你們堡壘鼎鼎大名的軍官負責人,‘築劍者’弗瑞曼?”李/明夜擡腕看了一眼手表,将手中久燃不盡的煙頭摁滅在了煙灰缸裡。直到這個時候,仿佛透/明隔絕的玻璃罩突然被揭開,清晨的鳥叫、嘶鳴的夜骐、忙碌的人群……所有屬于聖路德維希村的聲息驟然出現。清淨不存,塵世降臨。

阿斯特羅這才注意到那根香煙。他仔細感受了一會兒,不由贊許道:“不錯的空間魔法。”

“一點小把戲而已,這多虧了亞瑟先生不吝指導。”李/明夜輕聲笑道:“在曆練中,您應該時刻保持警惕。這世上哪有燃/燒這麼久的香煙呢?如果仔細打量,以你之能,不難看出它是一個小小的施法憑依。”

“傳聞中‘漫行者’亞瑟可以控/制時間?”阿斯特羅頗為好奇。

“這并不是實情。他隻是具備一種可以使他遁入本宇宙亞空間的能力,而亞空間與主世界的時間流速并不一緻,比如D級宇宙之于鬥獸場。這種能力在用于對敵時能起到出其不意的效果,如果他的攻擊力再高一些,或是托蒙先生沒有被鄧布利多所控/制,恐怕連我都會感到害怕。你讓我放走他,我有些遺憾。”

“如果你真的忌憚他,日後有的是機會。”阿斯特羅溫聲說道。

“忌憚?并不。忌憚即警惕,警惕需耗費精力,我不會将精力用在失敗者身上。我之所以感到遺憾,隻是因為……在我看來,亞瑟就好比一道合我口味的美餐。”李/明夜欣然微笑,露/出回味的神色,“我咀嚼他,品味他給我帶來的滋味——他的戰鬥方式,他對法/力的新奇運用,他對法術的領悟,以及當時我的感受……自從升階之後,我已經很少感覺到緊張了,這令我十分懷念。”她回味了片刻,方才看向阿斯特羅,譴責道:“可您居然将他放走。當一口美食被咀嚼完畢之後,難道不應該咽下肚嗎?這是天經地義的事。”

“這……”阿斯特羅微微一愣,忍不住失笑,“好吧,這是我的不對,請原諒我打攪了你的用餐。不過也請你體諒我,畢竟對方的出價十分具有誘/惑力,我實在是無法拒絕。”

“可以理解,換我也是如此,所以我隻是有些遺憾罷了。”李/明夜聳聳肩,“看在我被攪渾的一餐美食上,請把你的故事說完吧。是格倫的人,還是弗瑞曼的人?”

阿斯特羅淡淡一笑,“兼而有之吧。”他看了看手中燃到一半的雪茄,不打算繼續抽,便伸指在煙頭部位虛繞一圈,那寂寂燃/燒的茄頭便墜落到煙灰缸裡,斷面如刀切一般整齊。“我接受了要挾,亦把握了機遇。後來所發生的一切,鬥獸場裡應該已經流傳有足夠多的小道消息了。我将海霧收入團隊,開始吸納和培養團隊成員,沒過多久就迎來一次内部團隊考核,在那次考核中,我與特蘭達成合作,将組/織奴/隸階其他人一網打盡,根除斯克芬奇所遺留的勢力,與斯克芬奇徹底決裂。這就是後來發生的所有。”

“要挾……機遇?”李/明夜露/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請恕我直言,科恩先生,或許您實在不适合給自己找個主/子。這世上有許多人能當個好臣屬,但我在您身上完全沒有看到這個天分。”

阿斯特羅莞爾一笑:“我會将此視為誇獎。”他将剩餘的半支雪茄裝入雪松木制的雪茄管中。

“這一次你很坦率,該說的說了,不該說的也說了。”李/明夜歎了口氣,站起身來,“若是以後我們要續約關于同盟的框架協議,我肯定會要求提價,至于比例可以視情況協商。在我看來這個要求十分合理,想必你不會見怪吧。”

“當然不會。能一如既往地得到你的協助,我會感到非常欣慰。”至少她還沒有打算與他散夥,阿斯特羅心想。因為某些事,她決定重新評估他們的合作,衡量他所帶給她的麻煩與利益……如今看來,利益暫時取得了勝利。願上帝保佑可憐的老哈拉爾德,世界樹之葉真是及時雨。

“一如既往?我倒不這麼希望。”李/明夜抛下這句話,随即離開了客廳。

阿斯特羅慢慢地将雪茄管收入西裝内袋裡。他敏銳的精神力暫時代替他的耳目,“聽見”李/明夜走向靳一夢,“聽見”他們的擁/抱與交談,“聽見”他遞給她一個保溫杯……他對她說:“我給你煮了奶茶,你可以在路上喝。”

她很挑剔:“加蜂蜜的嗎?”

他笑着回答:“加了巧克力,你應該會喜歡。”

——阿斯特羅突然歎了一口氣。很輕微的一聲歎息,些許怅然。

——他知道,自己恐怕再也見不到年輕氣盛的小記者,與額外的一頓早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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