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一夢搖搖頭,“這次是真的。”他笑着說道,“牛蛙王子千裡迢迢跑來救我,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可惜老/子不是啥公主,隻能給他做頓飯拉倒。”他将李/明夜往上颠了颠,招呼其他人:“行了人齊了,走吧咱們,去白塔做手術。”
這次阿斯加德之旅堪稱大豐收,帶回的手環人人有份,他們隻需要與手環做神/經系統配适連接便可以自如使用所有可解鎖功能。這手術科技含量雖高,耗時卻不過數小時,在阿斯加德做也可以,在鬥獸場做也可以,靳一夢、JS與阿斯特羅皆已經做過神/經系統配适連接并适應了幾日,而李/明夜則是忙于事務,因此才将手術延後。
在手環的所有功能中,大家無疑對“聚能”最感興趣。手環本身依靠佩戴者的生物能驅動,然而此物乃是一個非常精巧的裝置,它的運作原理極為精妙複雜,在“聚能”這一過程中,手環并不會抽取佩戴者的生物能,而是從周邊空間凝聚遊離能量,并根據佩戴者心意輸出各類粒子,束縛并轉變遊離能量的表現形式。這一過程并不會消耗佩戴者的生物能,隻是會對神/經系統造成些許負擔,消耗一些精神力而已。這一丁點完全在負擔之内的消耗,跟手環所能起到的作用比起來,實在是杠杆撬地球一般的劃算。
不過就跟全天下所有工具一樣,聚能這一功能具體牛逼到什麼程度,終歸要落實到使用者身上。比如阿斯加德人經常使用的“光矛”就是經手環轉變的能量攻擊,是對手環聚能功能的一種比較粗淺(但是威力很大,又是遠程攻擊,非常好用)的運用,當然如果這名阿斯加德人願意,也可以改成“光斧”、“光劍”之類。如哈根、斯溫這些阿斯加德人中的佼佼者與法相級高人,甚至可以憑借自己的定制版高端手環做到虛空造物,使能量轉變為質量,憑空造出各種物質。而約恩甚至不用手環也做得到這一點,隻是這樣一來能量消耗有些太大,交換比頗為不值。
換成靳李這類角鬥/士,他們并不像阿斯加德人那樣天生具備能量親和體質,難以徹底掌握純能量攻擊的諸多關竅,就可以退而求其次,使能量依附物質存在,弄出“附能子彈”與“附能箭矢”,大幅度加強自身武/器的傷害。他們也可以使用聚能功能為自己附能,從此以後,能量成為了他們的武/器,同時也是铠甲。
這時大家已經抵達白塔修/煉大廳,随時可以做手術,隻是靳一夢覺得自己有必要在手術之前把手環的具體情況給大家做個介紹,方便大家做完手術之後自力更生搞訓練,遂開了個訓練室把諸人拉進去搞了個簡單的培訓。毫無意外的,文森特與陳英華這兩名與阿斯加德人頗有接/觸的角鬥/士都有些傻了,倒是岡恩還算淡定,或者說是徹底懵了也不一定……
“……我就說這麼多,具體你們還是自己摸索,抓緊時間習慣它,别忘了我們隻有兩天半。别等到下次曆練遇到敵人,子彈都飛到腦門子前了,你們人還擱那兒發呆,連個盾都整不出來。”靳一夢說道,“還有……嗯,我估計咱們應該很難接/觸到更高級的通訊設備了,你們就這樣,手術做完以後直接把手環搞個靈魂綁定,綁完了來找我,我這裡有些插件和煉體術教程。”
“大人,插件是什麼?”岡恩問道。
“插件就是……”靳一夢思考了一下,覺得不大好形容,“大概就是目标高亮,距離測算,路線規劃,彈道模拟這一類輔助功能……算了,你裝上就懂了。我這裡主要是戰場掃描功能的相關插件。”
李/明夜一直笑吟吟地聽,聽到這裡,終于開口補充:“我就說三/點。第一,諸位千萬記着,這幾個阿斯加德手镯是我們在阿薩神族某一地外殖民基/地的倉庫裡找到的,是不可複制的意外之喜,因此請大家管好嘴巴,不要給自己惹麻煩。第二,做完手術之後,請大家立刻強化屬性,務必将精神力屬性強化至40點,如果錢不夠——呃,不可能會錢不夠吧——都有錢?看來我不在時你們沒有去花天酒地,而是在家裡為我祈禱,我愛你們。第三,阿斯加德單兵戰術終端隻是工具,我還是希望你們在使用它的時候用點心,仔細體會它的運作方式,它對能量的抽取,對空間的影響,對規則的重構——”
“停。”文森特打斷她,“不要再說了,路,直接把你做的PPT發給我們。你肯定有做。”
“……”李/明夜瞬間被噎住。關鍵是她還真做了PPT,于是隻能翻翻白眼:“好吧。但PPT裡都是一些理論與阿斯加德人實驗,數據來自于非法則化的單兵戰術終端與當地土著,與我們存在一定差别。除此之外,像你這種隻讀過牛頓力學的文科大學/生恐怕很難看懂我做的東西,我建議你抽空補習一下理論物理,尤其是粒子物理方面。多看看文獻,我這次帶回來挺多的,如果你能看懂的話。”
“……什麼?什麼物理?”
“老天,我在說英語!”李/明夜又翻了一次白眼,換用中文,字正腔圓地說:“粒子物理。”得益于鬥獸場的未知語言雙向翻譯系統,這次文森特聽懂了。她也懶得再說,遂揮揮手示意解散,另外三人如蒙大/赦,迅速溜走。
“岡恩,老兄,你不會真的打算去看她的PPT吧!那東西誰看得下去啊。”這是文森特在找認同感。
“我當然會看。這是夫人的命令,我得照辦。”岡恩略一停頓,“雖然我肯定看不懂……”
陳英華則在感慨:“沒想到啊,那些阿斯加德白/癡搞出的手镯居然這麼厲害。我開始相信他們以前是神了。”
“他們确實是神,至少他們中有幾個是。”文森特說道,“不過我也沒想到他們居然有這麼厲害……這次算我們運氣好,有克制他們的東西。”
“這個手镯,”岡恩忍不住了,“不會比夫人上次帶回來的那個……對了,智能手/機,還要棒吧?我是指/技術含量。”
“差遠了!”
“那哪能比!”
三人一邊小聲交流,一邊閃出訓練室。三人走後,李/明夜扶住額頭,頗有些哭笑不得:“是我聽錯了嗎?智能手/機?”
“這很正常,他是個古代人。如果你真的想讓岡恩做你的學/生,你就得用早期魔法的東西來解釋那些理論,比如神恩啊信念啊之類的玩意兒。”靳一夢提醒道。其實他也不是很懂那些東西,隻不過這幾天他除了适應新裝備之外就是在聖堂裡陪李/明夜,到底有些耳濡目染。誠然這玩意兒過于高精尖,他依舊連個半吊子(即李/明夜)都遠遠不如,卻也不至于搞出“智能手/機”這種笑話。
李/明夜想了想,清清嗓子,肅穆開口:“神說:‘要有光。光既像小球又像水波。光要直行,快快普照天空,遇到沉重的大地時要彎腰,讓大地也得到光。’事就這樣成了。”她做了個鬼臉,“像這樣嗎?”
靳一夢忍俊不禁:“我覺得可能不是。”他牽起李/明夜的手,“走吧,做手術去,我在外面等你。”
“如果可以,我更希望你進來。”
靳一夢有些詫異:“你害怕了?”
“什麼?當然不是。我希望你錄像。”
靳一夢那是什麼人,聽到這回答之後都囧了一下,“錄像?”
李/明夜平靜說道:“我真的很好奇這個手術過程。我一直在想,鬥獸場會怎麼做這個手術?它會像阿斯加德人一樣剖開我的大腦與脊髓,還是會像當初制/造它們時一樣,用一片白霧輕/松解決?”她忽然笑了,“你看,有些時候答/案早已擺在眼前,但人就是看不到。你還是在外面等我吧,我突然不怎麼好奇了——若是白霧倒也罷了,若是鬥獸場真将我剖開,你恐怕會像那些産婦的陪産丈夫一樣留下心理陰影。我還想過性/生/活呢。”
靳一夢忽然停住腳步,“你有心事。”他語氣笃定,擡手将她攬進懷裡,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想談談嗎?”他柔聲問道。
在靳一夢的注視下,感情先于理智一步,急匆匆地冒出頭。李/明夜幾乎是脫口而出,“想。”話一出口,她自己都有些驚訝,“不過在此之前,我需要一些時間自己思考。你的邀請随時有效麼?”
“不限次數,不限時間,随時随地。”
“好。”李/明夜凝視他一會兒,忽然笑了,踮起腳在他唇上輕輕碰了一記,“哥,謝謝……遇到你是我今生的第一個幸/運。”她說完後立刻退出靳一夢的懷抱,甚至不再看他,掩飾一般地大聲說道:“好啦,我要趕緊去做手術了!我們隻有兩天半,需要馬上找阿斯特羅确定下次曆練的具體情況,這件事我會在手術後立即去辦。在我做手術時你也别閑着,去找約克伯爵談談分團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