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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第三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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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7第三十七章

昏暗的靜室,虛假陽光無法照耀之處,科洛桑地/下世界的一角。

一個人推開門,震天的嘈雜音樂如同潮水一樣湧/入,而後他把門關上,潮水就在頃刻間斷絕。想要達到這種隔音效果,代價頗為昂貴,這顯然并不是一家普通的酒吧,卻也算不上非常特别。在科洛桑的地/下世界,酒吧通常并不隻有尋歡作樂一個用途。

來人盯着屋内其他人,其他人也盯着他。片刻後,他開口:“必須如此嗎?”

“必須如此。”其他人回答他。

“議員們再次證明了政/治解決并不可行。”一人說道。

“那議案甚至無法過審。”另一人補充道。

“議會并不團結,戰争還沒有結束,他們也需要時間去拉攏支持者。”他說,“帕爾帕廷是個危險的敵人,危險而又敏銳,與他作對需要非常充足的準備。你們不該催促他們……倉促行動會使他們陷入危險之中。”

“等待更無濟于事。我們通/過等待,讓帕爾帕廷獲得了全世界,”一個人說道,“可我們又得到了什麼?不能再等待了,渾水不會自己變清。我們必須行動。”

“渾水不會自己變清。”他勉強附和道,“但我仍然認為我們的行動需要議員們的幫助,他們可以讓一切得到更平穩的過渡。”

“行動必須是秘密的。帕爾帕廷的支持者每一天都在增加,今日看來可信的議員,明日就會投靠他,以換取權/勢和财富。我們付不起走漏風聲的代價,我也受夠了那些議員,他們隻關心自己的權力。”另一個人說道,“别忘了,帕爾帕廷曾是所有議員中看起來最可信也最睿智的那個。”

“所有政/客都是如此。為了選票和資金,他們會隐藏起自己的真面目,僞裝出慷慨善良、富有魅力的表象……直到獲得權/勢之後。”又一人說道,“他們之中或許有人良心尚存,願意協助我們對抗邪/惡,但我們無法逐一分辨。”

“對于這些人而言,我們的成功就是他們的成功。”先前那人說道,“等成功以後,他們自然會現身幫助我們,做到‘更平穩的過渡’。隻要西迪厄斯一死,渾水自然變清,我們就能看出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不是這樣,這樣隻會收獲一群風向标,他心想。在座所有人中,隻有他長期與政/客們打交道,所以他比他們更知道世界的複雜……但他沒有開口。他知道自己得不到支持。

“必須如此嗎?”半晌之後,他再次發問。

于是他得到了同樣的答/案:“必須如此。”他們齊聲回答。

.

這是一個普通的周末夜晚。李/明夜正待在自己議員公寓的書房裡準備明天的會/議材料,明天她有個關于能源進口的議案。為此她婉拒了幾名同/僚的派對邀請:“戰争還沒有結束,等結束了再慶祝也不遲。”

“确實還沒有結束,不過那也是遲早的事。并不是所有原力敏/感者都要過得像一個絕地的,老天,你已經逃脫他們的血液檢測了!”熱情的同/僚回/複她。他們同屬于能源星球議員中的某個小圈子,經常互通有無,關系還算不錯。“好吧,路易斯修女,其實我們幾個打了個賭,看看誰能把你約出來……等戰争結束了,第一個答應我,好嗎?我明天一定給你投票。”

“……你的意思是,像你這樣無聊的人還有好幾個?”

戰争确實還未結束。杜酷伯爵的死訊已經傳遍了整個銀河系,但格裡弗斯尚未伏誅。他宣稱要血戰到底,這或許能吓到民衆,卻沒有多少議員會放在心上——衆所周知,一場不為利益而打的戰争是沒有前途的,而格裡弗斯的背後金主來源太過複雜,将金主們協調成一個利益整體,需要非常高深的政/治智慧。這無疑是那個戰争怪物在設計時最缺乏的一部分。

戰争歸根結底是一場投資,而非某個性/情暴/虐之有機體可以玩/弄于鼓掌中的遊戲,它有極高的風險,自然該對應極高的回報。現在金主們的信心已經在動/搖,可是格裡弗斯卻沒有及時有效地安撫他們——根據庫博給出的獨/立聯/邦情報,那生化人将軍幹了一件所有融資方肯定都想幹的事,即把金主們控/制起來,用武力逼/迫他們給他打錢。說句老實話,這事兒乍一聽還是挺爽的……但哪怕用屁/股想,都知道這樣的局面絕對不可持久。

戰争是一個擁有龐大系統的巨大項目,其中有太多的環節,哪怕一個脫鈎就要人命。在此隻舉個簡單的例子:格裡弗斯打仗,用的是星際銀/行集/團的資金、吉奧諾西斯和貿易聯/盟的軍事裝備(包括艦炮機器人等)、企業聯/盟和技術聯/盟的技術人工支持、而商業行會則協調各方,在他打下的星球上做生意,幫他償還貸/款……環節如此繁雜,如果沒有各方的自願配合,這一套系統如何能夠長久流暢地運行?更何況大共/和國軍也不是什麼軟柿子,幾年戰争下來,單論勝負其實還是共/和國赢得多一些。所向無敵的隻是格裡弗斯的直屬軍團,而非獨/立聯/邦軍/隊,這二者還是有很大區别的。

總而言之,格裡弗斯折騰得再厲害,對于身處大後方的議員們而言,不過是秋後螞蚱,再折騰也蹦跶不了幾天了。此時此刻,僅有一些前線星球的議員會仍然在為戰争而心焦,大部分人的視線已經轉移,回到了共/和國之内,議會之中。

盡管帕爾帕廷一再宣稱,一旦戰争結束,他所獲得的緊急權力都會自動解除并交還給議會,但沒多少人相信這個保證。據說有人正在起草議案,有/意進一步修改憲/法,重新規定議長的職權範圍,并将這一職位改為終身制。這或許隻是某人揣測上意的結果,又或許隻是議會裡真假難辨的閑話,又或許真的是帕爾帕廷授意……不論如何,近期确實有不少人/大肆宣揚權力集中的好處,與那些譴責獨/裁的人一樣多。所謂無風不起浪,這是一個很敏/感的風向。共/和國如果真有一個政/治正确,那麼那個政/治正确一定是所謂的“民/主”,它曾經至高無上、不可觸/碰,但戰争撬動了它。

從“議會管理國/家”到“議長管理國/家,議會輔助”,帕爾帕廷幾乎已經成功了,他擁有軍/隊、法/院、民衆的擁戴和大半個議會的支持,并且他顯然不願放棄這一切。在杜酷死之後、格裡弗斯伏誅之前,共/和國勢必要發生一場變革,帕爾帕廷隻欠缺一個理由,一個牢不可破的、強而有力的、足以推/翻那一政/治正确與清算所有敵人的理由……

李/明夜曾經想過為他送上那一理由——那把塵封在團隊倉庫裡的紫色光劍或許并不僅有觀賞與紀/念價值,而是可以真正派上用場,可惜靳一夢告知她,那把光劍已經被他使用。這種棋子用過一次便效力大減,絕地或許會留下記錄,不一定能起到預想中的效果,反而有可能波及自身。她不得不暫時放棄這個計劃。

李/明夜一念至此,還是有些困惑。“庫博給了你多少錢?”她笑着問道。

靳一夢正歪在沙發上看新聞,聞言“嗯”了一聲,有些心不在焉地問:“什麼?”他兩天前便回來了,值得一提的是,他并沒有出門,也沒有回議員辦公室上班。由于他一直窩在家裡,又适逢周末,李/明夜被/迫取消了原定的加班計劃,這兩天的作息健康得不能再健康。

四天前,絕地撤出自/由星域,稱要奔赴前線,以防格裡弗斯反撲。靳一夢聯絡了遠在前線指揮作戰的阿斯特羅,後者——已經升職成艦長——表示自己并未收到絕地來援的風聲,他意識到情況或許有變,絕地正在抽調人手,遂留下文森特與陳英華鎮守自/由星域,場情局輔助協同,自己則直接呼叫李/明夜,讓老婆辛苦辛苦,用彩虹橋之術把自己秘密變回科洛桑。随他一起回歸的還有一個資料存儲器,裡頭有這段時間已經摸清的絕地隐藏/人員(多是聖殿守衛)具體情況。這時他們兩人已經跟帕爾帕廷開完碰頭會了。

會/議結束之後,帕爾帕廷特地關心了一番科洛桑的空境安全,又關注了一下非法偷渡問題……然而偷渡客乃是科洛桑無法根治之頑疾,他的這番關注恐怕很難起到多少效果。以絕地的行/事作風,不大可能作出大張旗鼓進攻科洛桑這種事,這會使他們的道/德威信蕩然無存。李/明夜倒是覺得他秘密新增的數隊定制版克隆人保/镖比其它措施更有用。

其實按照李/明夜的作風習慣,是不太喜歡等待對手先出招的。不論對手是議會中的反/對黨還是其他,絕地都是唯一可以利/用的武/裝力量,而武/裝力量是一切權力的根本。在她看來,隻要搶先出手将其控/制,哪怕僅是牽制,對手就翻不起什麼浪……不過呢,反正隊友是帕爾帕廷這等彪悍給力的人物,與其勞心勞力地籌謀,倒不如躺平等帶飛更加省力。

李/明夜其實多少能猜到一些帕爾帕廷的想法。從這場戰争開始,絕地所做出的最明智的決策,就是将他們的人手抽/離出戰争之外,同時也讓帕爾帕廷看到了他們擁有隐藏力量,這使得他很難将他們一網打盡,他因此而猶豫。帕爾帕廷不願為自己今後的統/治留下隐患,這她能理解,他是一個控/制狂兼完美主/義者,執着于用棋盤解決一切。隻可惜,她在心裡搖搖頭,計謀總會有纰漏,預兆也不會每次都回響于現實,而世界更是不可能如棋局那樣,幹淨利落而又盡善盡美的。

李/明夜收斂心緒,将目光從議案上移開,笑吟吟地望向沙發,“羅伯吃了那麼大的虧,别跟我說不是庫博的主意。”

“哦,那個呀。”靳一夢一手枕在腦後,頭也不擡地看他的新聞,“那個真是意外……”

“嗯?”

“當時我發現絕地教團的卡爾·斯特雷奇是個角鬥/士嘛,他的角鬥/士身份叫蓋博·明頓。我那時就尋思我們在絕地教團内部沒有眼線,他們的動向隻能靠猜,這樣不太好。明頓再怎麼說都是場情局的人,又是角鬥/士,對情況理解得比那些土著要深。雲杜那光劍放着也是放着,不如借給他做個人情,他要是起來了,以後可能會有用。”

李/明夜不是很認同:“不管他叫卡爾·斯特雷奇還是蓋博·明頓,這個人都不可能背叛絕地教團……而且也不會放棄它。否則他之前就不會跑去地獄之門找你麻煩了。”

“給了也沒妨礙,有用沒用也說不好……萬一有用呢?誰知道你現在給我說要用那把光劍。”靳一夢笑道,“我當時外包了個任務,内容是去獨/立聯/邦地盤搞破/壞,我就借助之前運輸凱伯水晶的事把人給安排進去了,結果誰知道明頓偷/情報牛逼得很,估計這人從來不逃場情局的培訓——他把這情報都給偷出去了,搞得尤達也跟着混進去搞刺殺,還讓他殺成了。我/操這事一爆出來我就尋思要糟,凡事都經不起細查呀,别回頭羅伯不服氣要查,最後扯咱們身上,明頓再怎麼說也是場情局的人嘛!所以我趕緊就把明頓給處理了。”

“羅伯肯定不服氣,平白無故吃這麼大虧,雖然我不認為他有那個能量去細查就是了……不管他覺得這事單純是不可控的土著因素還是庫博在搞内部競争,恐怕都隻能認了。”李/明夜聞言笑了笑,并不在意。她停頓一秒,忽然又想到一事:“這事雖然是庫博得利,但他要是不想和羅伯搞僵關系,說不定還真會查,雖然幾率很低……但他查起來比其他人方便得多。”

“那他就會查到赫迪身上。”

“赫迪?是這次跟你去自/由星域的那個人吧。”

“對。這家夥想給絕地傳假情報,讓絕地以為杜酷要去自/由星域,好把絕地拴在自/由星域給帕爾帕廷打工。”靳一夢撇撇嘴,“我那裡情報多得要命,真真假假的,絕地偷走哪些根本就不可控,再說我聯絡儀也在之前那次暴/動裡搞壞了。反正主意是他出的,明頓也是他殺的。”

“你這……”饒是李/明夜都不由囧了一下,“摘得真幹淨。”

“那必須的。”

“其實這些并不很重要。”李/明夜的目光重新投回議案,“哪怕是‘導師’親臨,這件事也會隻有‘不可控土著因素’這一結果。事情已經發生,這結果既簡單又省力,對各方都有好處。哪怕他真的關心真相,而且還吃力不讨好地查了出來,難道他會為這種區區小事得罪我們,得罪場情局?更别提你已經把明頓幹掉,也算是有了交代了。你也太小心了。”

我自該小心,靳一夢心想,你更是如此。否則毀滅将會降臨在所有你珍視之人的身上。“這不沒辦法麼,天生就是操心的命。”他自嘲地笑笑。

“之前你一直說我太在意細節了,說我……啊,事事求全。我看你也好不到哪裡去嘛。”李/明夜說道,“我發現一個事:事物總是混沌的,不會按照最大概率和最優解法運行,我的計劃再好,實際執行時總會遇到千奇百怪的問題和困難,而我不可能控/制全世界——至少暫時如此。每當我以為我能控/制全世界的時候,總會冒出一些莫名其妙的、超出我預料的事物,它們告訴我:我仍然是個凡人。這是我從卡洛城的下水道裡得到的教訓。”她搖搖頭,笑道:“非常深刻的教訓。以我的能力,足夠把那些給我制/造麻煩的人通通殺光,可以無需接/觸就搬動那些沉重的岩石,輕易摧毀那些藤壺一樣寄生在城牆上的該死窩棚……可這卻完全阻止不了他們繼續給我制/造麻煩!”

靳一夢聽了也不由失笑,二人便就這個話題閑聊起來……就像世間所有的情/侶一樣,知不覺間,他們話題逐漸跑偏,變成了李/明夜近期觀賞的某場音樂演奏會。“我才不信有那麼好。老/子土人,不懂音樂。”靳一夢聽完她一通高談闊論的感慨後如是說,“除非你親我一下。”

親是不可能親的,親了就輸了。李/明夜當然不願依靠美色說服他,而是執意要證明樂曲的美妙,頓時連材料也不看了,将他從沙發上揪起來,拽到二樓的琴房裡。這間琴房曾是議員公寓标準套間的兒童房,是靳李二人哪怕住上一輩子都不可能用到的房間,而今被改造得高雅僻靜,簡約而極具藝術感。寬敞明亮的落地窗旁,“堡壘組/織僅有的真誠者”正安靜地等待,楓糖色的髹漆木料光潔無暇,映着窗外的繁華燈火,泛着靜谧溫潤的光澤。

靳一夢很給面子,坐到飄窗上作洗耳恭聽狀,兩手懸在身前,随時預備着鼓掌。李/明夜趾高氣昂地坐上琴凳……然後她就尴尬地停住了。那場音樂會全是協奏,樂器裡甚至沒有鋼琴(這個時代沒有鋼琴),當然以上種種皆不是重點,重點是她沒扒譜子。

靳一夢眼裡湧上笑意,“不然你還是親我一下?”

“我不!”李/明夜很倔強,“你等着啊,等着……都在我腦子裡呢,讓我想想。”

“哦。”靳一夢乖乖點頭,“那你能不能想快點兒,我這手啊,這樣久了有點累……”

李/明夜瞪了他一眼,“不許累。”

靳一夢很震/驚:“還不讓人累的?”

“不讓!”

二人又是一頓吵嚷。李/明夜一邊跟靳一夢拌嘴,一邊回憶推敲,終于将手指按上琴鍵,指尖微動,敲下第一個音。就在此刻,窗外驟然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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