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明夜溫和地笑了笑,沒有反駁庫博的觀點。她岔開話題,與他聊起了今次曆練的收益,以打發常會的最後時光。
常會終于閉幕,這令李/明夜非常高興。這該死的為期60天的漫長會/議終于結束,意味着她可以解/放出周一至周五的工作時間,去處理一些真正重要的事務。對她而言,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靳一夢沒有趕上常會的閉幕。實際上靳一夢等人已經在路上了,隻是自/由星域與科洛桑之間相隔何止千萬裡,雖然銀河三角洲已經暢通無阻,其直線距離仍然遙遠得堪稱無情,因此耽擱了些許時間。
會後,伊恩、安德烈和托泰開始收拾桌上的東西,李/明夜則站起身來,仔細撣平身上繁重莊嚴的議員長袍。“部/長他們應該快回來了吧?”她問伊恩。
“他們預計一周後返回科洛桑。”伊恩回道。
“那正好,跟羅伯過來的時間差不多。”李/明夜微微點頭,“兄弟會約我跟歐文聚一聚,你問問部/長有沒有興趣,就當是放松一下。”
“我還以為你挺煩他們的。”伊恩說道。
李/明夜斜他一眼。
“不過我覺得他們也挺煩你的。”伊恩補充。
“現在部/長不在這裡,你這樣說話小心挨揍。”李/明夜瞪了他一眼,眸中卻沒有多少惱意,“他們确實不怎麼喜歡我,畢竟……啊,這個世界已經被兄弟會當成自家地盤了,誰會喜歡看到自家地盤裡有我這号人呢?他們喜歡我就怪了。更别提我比他們低上一階,結果庫博在正式場合見到我還得敬禮,叫我‘議員閣下’……今早你也看到了他那臉色。”她笑了一下,并不以為意,“我也确實不喜歡他們。他們實力天賦都算不錯,當打/手是夠用了,但目光短淺、心态驕橫、城府有限,這局限了他們的成長,難怪離了‘導師’就不成氣候……不過這種人挺多的,尤其是十大組/織裡,簡直遍地都是。部/長應該也有不少這種‘朋友’吧?”
伊恩回憶了一下,撇撇嘴:“确實。”
“這次之後,如果庫博夠聰明的話,或許能起來一段時間,但我們應該不會再跟羅伯打交道了。”李/明夜興緻缺缺地說,“反正這兩人都不大可能給我們使絆子,而且再怎麼也是兄弟會的人,一起玩玩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伊恩聳聳肩:“好吧,我等下就跟他說一聲。”
“對了。”李/明夜又想起一事,“你順便跟部/長說一句,我不建議他在這種場合帶上/海霧。我在西海有個莊園,到時候我們自己開派對,不帶兄弟會的人,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這個你放心。”伊恩淡定說道,“自從上次克裡斯剁掉一個白/癡的手之後,海霧就不參與這種有外人的場合了。”
“哦?”李/明夜饒有興緻,“怎麼回事?”
伊恩又聳聳肩,“還能是怎麼回事?一個嗑藥磕嗨了的白/癡呗!那種精神力不超過20點的弱雞,跟普通人差不多,嗑嗨了就跟動物沒啥兩樣。照我說,就該讓克裡斯把那個白/癡閹了,就像處理胡亂發/情的畜/生一樣,結果頭兒一看克裡斯已經把人手砍下來了,就覺得差不多了,補瓶藥趕走就是。反正他出了門也活不長。”
“然後呢?”李/明夜興緻盎然。
“然後誰知道白/癡的團長也是白/癡。”伊恩撇撇嘴,“就為那個白/癡團隊,頭兒的殺/戮值差點沒能壓住,之後有肥羊他都不好動手,隻能讓别人補刀。他在印/尼時好像一個人都沒殺。”
“印/尼那次還有肥羊?”李/明夜驚詫地問。這時幾人已經站起身往外走了。
“現在看來當然是沒有了,”伊恩說道。以他們如今的能力與閱曆,早已用不着處心積慮搞謀殺了,角鬥/士殺/戮獎勵在他們的收益中占比早已微乎其微,不過是升階方式之一而已。“不過在那時候,殺/人的收益還算是可以的。比如那個卡拉克——”
“你指的應該是那次鼓動散人叛亂的角鬥/士團長,對吧?”李/明夜糾正道:“他叫卡巴克斯,半個亞特蘭蒂斯人,武/器是一把還不錯的三叉戟。”
“對,卡巴克斯,他應該算是肥羊了。我本想幹掉他,結果他好像是被詹姆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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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後,科洛桑地/下世界某處商業航空港,一艘大型長途貨運艦正在做起飛準備。
由于前段時間的戒/嚴,科洛桑的星際貿易冷卻了很長一段時間,除了基礎民生物資的運輸之外,各關卡封/鎖得針插不進水潑不出。如今上頭終于松口,重新開放關卡,隻是需要嚴加審批、層層管控。在五六個工作日的等待之後,這艘貨運艦的起飛終于得到了批準,這令大家都松了一口氣。
機修師漢克正在為貨倉設備做隐患排查。寬敞得好似宮殿的貨倉裡,一個又一個集裝箱高高地堆起,被牢牢固定在架子上。光線受到遮擋,有些許昏暗,即使如此,同事仍然注意到他臉色不大好。
“嘿,哥們兒,你怎麼了?”同事問道。
“啊,嗯,沒什麼。我隻是……我隻是有些擔心我老婆,你知道的,她懷/孕了。”漢克有些慌亂,眼神閃爍,心神不甯,“我也許……我是說,不該在這個時候跟船。這一趟來回幾乎要一個标準月,芮(蕾伊的昵稱)和潔德都需要人照顧。”
“哦,得了,放寬心吧哥們兒。芮是個堅強的女人,潔德也大了,想必能照顧好媽媽。”同事鼓勵地拍拍漢克的肩膀,随即又小聲說:“我聽說你剛把潔德送到銀河城念寄宿學校?這開銷可不一般啊!想想咱們這一趟能掙多少!潘多拉這條航線隻需要跑一次,就這麼一次,都夠我們在家躺半年了。”
漢克沉默片刻,點點頭:“對。”他深吸一口氣,似乎在給自己鼓勁兒,“就跑這麼一次……”他自言自語道。
貨物很快就排查完畢,每一處貨架都亮着綠燈,這代/表那些巨大的集裝箱皆是牢牢固定在架子上。接下來,二人分開巡檢環境設施,漢克趁同事不注意,悄悄走到隐蔽角落,停在一個集裝箱前,并在那箱子上輕輕敲了一下。他很快聽到了同樣輕微的敲擊回應。
漢克松了一口氣,但與此同時,他的心也真正提了起來……他很清楚這箱子裡的人是誰,畢竟這箱子是他親自裝進貨倉裡的。
這個集裝箱是嶄新的,因為它是專門定制的,不僅有隐蔽的開關可以打開,其内/壁上更是塗了一層薄薄的鈕金屬,其含量特殊,可以誤導和蒙蔽探測儀器的感應,使探測器誤以為裡面是其它物質。它看上去真的好新,漢克不由左右看了看。其它集裝箱大多比較舊,有磕磕碰碰的使用痕迹,這個突然的發現令他非常不安,他更加擔心出關檢/查了。現在查得這麼嚴,萬一檢/查人員開箱抽查……
“冷靜下來,我的朋友。”一個柔和平靜的聲音忽然在他心靈中響起。這個聲音有奇異的力量,溫柔悅耳,仿佛撫平絲綢的褶皺一樣,以一種優雅的方式輕輕/撫平了他内心的驚慌,“我相信一切都會順利的。”
希望如此,漢克心想。蕾伊、潔德,還有蕾伊腹中的孩子……他承擔不起失敗的代價。
運輸艦很快便起飛,抵達近地空間站,那裡早已排起了長隊,出入關都是。漢克從舷窗看出去,蓦然間感覺到極緻的緊張。繁忙的長隊意味着森嚴的檢/查,或許不僅是檢/查相應手續……至少正常來說,入關隊伍是排不到那麼長的。
根據科洛桑的法/律,艦船入關時必須在空間站裡做清潔消毒,這是為了防止外星病毒和危險物種入侵,不過這條規定設立于星際時代早期,已經很久沒有被嚴格執行過了。如今的科洛桑擁有整個銀河系最頂尖的醫/療資源,也擁有整個銀河系最久經考驗的醫/療系統,并不懼怕任何外星病毒,因此外來船隻持有檢疫證明即可入關。
正是因為他們疏于管理,芮才會在上次孕期染上外星寄生蟲,漢克有些心酸地想。好在她最終得到了及時的救治,潔德生下來也非常健康。一念至此,他又有些慶幸自己住在科洛桑。這時他發現空間站外圍靜靜懸浮着數十輛克隆軍高空懸浮車,根據懸浮車塗裝來看,是銀河城衛戍部/隊……
謎底被揭開了,隻有克隆人會如此一闆一眼、不打任何折扣地執行規定。漢克感覺自己的心髒像是沉進冰水裡,兩/腿有些發軟。他開始絞盡腦汁地回憶科洛桑出關規定,越想越是絕望。
仿佛過了畢生那樣漫長的時間,終于輪到他們這艘貨運艦過檢。貨運艦入閘,在空間站内停下,開啟艙門,一隊又一隊的克隆軍整整齊齊地走進來,腰上挂着嶄新的爆能槍與□□。貨運艦的所有工作人員戰戰兢兢地站在一起,船長向領頭的克隆人指揮官遞上識别卡。漢克望着那指揮官将識别卡插/入讀取器,又望向指揮官身後荷槍實彈、人牆一般嚴密的克隆人軍/隊……他感覺自己呼吸急促,卻幾乎吸不到氧氣,而他的心髒幾乎要從胸腔裡跳出來。他快要暈倒了。
克隆軍指揮官正在仔細檢/查手續,他身邊那與他長相一模一樣的副官卻在打量貨運艦上的工作人員。他與漢克對視……然後他皺起眉頭,那雙冷酷犀利的眼睛裡沒有一絲表情。
在那雙眼睛的注視下,漢克發現自己必須竭力支撐住膝蓋,才能使身/體不至于跪下去。如果他問我,我就要立刻說出來,他蓦然間下定決心。可是潔德,可是潔德……
副官開口:“喂,你——”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那指揮官蓦然擡手,止住了副官的話頭。指揮官另一隻手扶在耳邊,似乎正在接受命令,片刻後說道:“是的,他們有齊全完備的審批手續……所有材料都齊全無誤……遵命,克勞伊執行官。”他随即将識别卡遞還給船長,揮揮手示意放行。
“怎麼了?”副官問道。
那指揮官朝後方偏了偏頭,副官回頭望了一眼,了然颔首。人牆一樣的克隆人軍/隊又像人牆一樣整齊地退去。船長松了一口氣,走向船長室;一個船員口/中低罵一句“該死的生化人”,上前關閉船艙;同事小聲嘀咕了幾句髒話,安慰地拍了拍漢克的肩膀,轉身走向工作崗位……大家很快就散了。
漢克茫然地站在原地。船艙關閉前的最後一刻,他從克隆軍整齊的頭盔上方,看見起降台上似乎立着一道有些眼熟的身影。那是一個棕色頭發的男人,一身黑衣,看不清面容,然而氣勢迫人。男人身旁站着另一個身穿大共/和國軍高級軍服的人,其個頭和軍銜都挺高,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顯得點頭哈腰、頗為猥瑣,看起來簡直像個跟班。
艙門徹底關閉,這時漢克才發現自己已經汗透重衣,兩條腿就像面條一樣綿/軟。他恍恍惚惚地轉悠進貨倉,下意識遊蕩到那集裝箱旁邊。“肯諾比大師,”他的聲音十分虛弱,輕如蚊吟,“已經檢/查完了,我們要出關了。”
“聽上去很順利啊。”那個柔和的聲音再次在他心靈中響起,撫平他驚魂未定的心跳。
“是的,有人幫了忙。我不知道是誰……一個男人,地位很高,棕色頭發,黑色衣服。”漢克胡亂形容道,“他好像認識大共/和國軍的人,他……”
柔和嗓音沉默半晌:“是詹姆·科蒂。我從原力中感覺到了他的存在,非常強大和明顯……隻是與以前不太一樣,一時沒有認出來。”他的語氣十分複雜,“他回科洛桑了?難怪她安排我今日出關。”
“啊,哦。詹姆·科蒂……”漢克突然反應過來,“詹姆·科蒂?!那個拯救議長的……”他把話咽了回去,“抱歉啊,肯諾比大師。”
“沒什麼,你不需要道歉,該道歉的是我才對。”柔和嗓音滲入一絲深徹入骨的疲倦,“是我們的失敗,絕地的失敗,把你們留給了黑/暗面……該道歉的是我才對。”
漢克猶豫了兩秒,最終還是忍不住開口勸道:“其實啊,肯諾比大師,您是共/和國的英雄,但我感覺議長也不是什麼壞人。我就是個粗人,說話不好聽,但我覺得他打赢了分/裂戰争,讓銀河系重歸和平,而且還用心治理國/家……他大力扶持企業,大大提升了就業率,這都是些好事嘛。”
對方沒有答話。
漢克繼續勸道:“前段時間的事,是那些野心勃勃的議員勾結堕/落絕地作亂,這跟您沒有關系,您要是找議長說說情,他肯定能理解的。當然,我也覺得議長不該遷怒艾米達拉參議員的孩子,不過這兩個孩子才多大,肯定沒參與謀反,您要是肯跟議長好好說一說,他一定會聽的……”
歐比旺·肯諾比沒有再回答。在這段時間裡,好好想一想你們為什麼會失敗,科蒂議員曾經對他這樣說,于是他一刻不停地思考。到現在,他終于明白一點了。
他低頭看着兩個孩子。在一片黑/暗中,他目不能視,但在原力中,他洞悉一切——這兩個孩子是兩股明光四射的漩渦,原力的漩渦。一切都在圍繞他們轉動。
集裝箱裡被設計成了卧室的樣子,其布局之緊湊逼仄,仿佛科洛桑地/下世界貧民窟中的“鴿子籠”,卻是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已經是偷渡人員所能想象出的最好住所。這裡甚至有微型發電機、空氣設備與照明設備,隻是他并沒有打開。
黑/暗而又安靜的集裝箱中,萊雅已經趴在他懷裡睡着了,盧克也是昏昏欲睡。這時他忽然意識到,這或許是因為集裝箱中的含氧量不足,他身為絕地大師,自然不甚在意,這兩個孩子卻不是。于是他打開了空氣循環設備,源源不絕的新鮮空氣被制/造出來,解除了那無聲無息來襲的危/機。
這時飛船一陣輕微的震動,盧克的精神也為之一振。這孩子小小打了個呵欠,“歐比旺,”他問道,“我們通/過檢/查了嗎?”
“通/過了。我們已經起飛了,接下來,我們要去一顆很漂亮的星球。”肯諾比摸/摸/他的頭,“來,幫我把你妹妹放到床/上,讓她好好睡一覺。”
盧克點點頭,從床邊挪開,好讓肯諾比将萊雅抱到床/上。他為自己的妹妹蓋上被子,“我聽說過潘多拉這顆星球,媽媽跟我說起過。”他的語氣裡有種小大人一樣的沉着冷靜,“她說她曾對這顆星球做了不好的事,她很抱歉。”
肯諾比想起那次投票。一千年/前的往事。“你母親對自己太苛刻了。”他溫和地糾正道,“當時,那顆星球正在受到侵略,于是找我們請求正義,但它距離我們太遙遠,中間又隔着許多不屬于共/和國的星球,貿然派軍/隊越過他人領土制止侵略,勢必會引發糾紛,乃至于戰争。艾米達拉參議員反/對/派出軍/隊,建議派出一隊絕地武士,絕地武士隻需要一艘小飛船,而非大型軍艦,那時又正好有一隊絕地武士就在那附近。這是唯一的辦法,”他頓了頓,又想起那次侵略戰争的平息,“至少是我們以為的唯一辦法。”
“但那其實不是唯一的辦法,對嗎?”盧克很敏銳。
“哦,事實證明的确不是。”肯諾比不欲多提,時至今日,他仍然不知該如何評價那位……與這一事/件密切相關的女士。“那顆星球非常漂亮,”而且絕大部分區域都處于原始自然的狀态,遠離現代科技,方便他們隐藏蹤迹,同時也擁有強大古老的原力能量場。這正是他最終選擇了潘多拉的原因。“漂亮且溫暖。它有茂/密的森林,海洋一樣廣闊的草原,還有真正的大海……你見過真正的大海嗎?”
“我去過納布星。我見過雨林,還有河流。”盧克不是很确定地說,“我媽媽說,河流有大有小,有的波濤洶湧,有的潺/潺細細……但它們涓/涓不壅,最終還是會彙聚到一起。它們彙聚到一起的樣子,就是大海。”就像人/民一樣。他沒有說出最後這句,因為他不是很能理解——人/民是人,而河流是水,這二者怎麼能混為一談呢?
肯諾比摸了摸盧克的頭,“我們會住在海邊。”他說道,“我們要隐姓埋名很長一段時間,在此期間,我會盡我所能地訓練你和你妹妹,就像當年我訓練你們的父親一樣。”
“我父親?”盧克愕然。
很顯然,艾米達拉參議員從未向他透露過身世,或許是因為他還太小……但經曆過近期的一系列事/件之後,肯諾比認為盧克已經成長到足以承受真/相的程度了。
“你肯定聽說過他的名字,他叫安納金·天/行者。”提到故人,肯諾比的嗓音柔和而又傷感,“他是我最好的朋友,自他逝世,我每一天都在懷念他。”
“安納金·天/行者?”盧克茫然地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我知道他,可他是我父親?我是說,這不可能——我知道他是媽媽/的朋友,但他不是,不是絕地武士嗎?”
“是的,而且是從武士團建立至今最偉大最受人尊敬的絕地之一。能夠訓練出這樣的絕地,并獲得他的忠誠與友誼,是我畢生最引以為傲的事。我很遺憾自己一直沒能告訴他,我有多為他驕傲……”肯諾比在黑/暗中凝視盧克,他的目光深邃、幽遠、飽含感情,這一刻他仿佛看到了自己的舊徒正在對他微笑。安納金身邊似乎還有兩個人……哦,那是尤達和奎剛嗎?他愕然地看着這一幕。
幻象轉瞬即逝,但他卻微笑了起來。這一切,他完全明白了。
“關于你的父親和母親,有一個很精彩的故事,你想聽嗎?”他問道。
盧克毫不猶豫地點頭。
“那太好了,因為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而我們即将開始一段很長的旅途。”肯諾比低聲說道,“非常非常長的旅途,漫長而又艱難……不過沒關系,希望就在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