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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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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一夢本想回嘴,心念一轉,立刻更換語氣,畢恭畢敬:“您這麼說,是看出道道兒來了?”相當的見風使舵、能屈能伸。

“廢話,早看出來了,隻是本以為你能自行了悟,卻沒想到你不僅如此蠢鈍,還打算一蠢到底。”尼德霍格冷笑道,“你自己也知道,鐵杵才能磨成針,木棍行麼?本尊是可以,不過是改變物質形态,法相境的小花/招罷了,但你恐怕還做不到吧?你境界太低,肉/身局限極大,又并非原力敏/感者,體/内壓根不存在所謂的纖原體,硬要練那絕地冥想術,是不是白/癡?”

靳一夢愣了一下,大叫一聲“我/操”,差點蹦起來,“你怎麼不早……”随後自己把話咽下去,“感恩,牛逼!不愧是最偉大者,果然慧眼如炬,心胸寬廣,宰相肚裡能撐船!小的之前有眼無珠,多謝您不計前嫌,賞臉點撥。”正所謂一理通百裡明,他心念電轉間,已是打定主意,遂按地欲起……結果因保持跪/姿太久,兩/腿全麻,起得又過于急切,差點結結實實摔一跤。好在他畢竟身手敏捷,到底是撐住了。

“丢人現眼。”尼德霍格發出一聲嗤笑。

靳一夢愣是沒好意思回嘴,畢竟被尼德霍格一點醒,再現在回頭一想,也确實覺得自己丢人現眼,太過傻/逼。這事兒肯定不能讓李/明夜知道,他在心中打定主意,接着運功促血流動,起身之時已迅速回/複腿部供血。随後身形縱掠如電,刹那間已奔至絕地聖殿車庫,随便挑了一輛懸浮車坐上。他的目标是科洛桑最大的室内植物園。

那室内植物園正在銀河城邊緣。科洛桑的交通流原本是很堵的,而且交規極多,多到科洛桑本地人都背不下來,隻得自動駕駛了事。值得一提的是,靳一夢剛從斯塔達夫卡奧斯回科洛桑時還出于習慣手動開了兩天,也沒出過啥事/故(當然普通人想跟他出個事/故也不容易),結果那天插卡竟啟動不了車,這才發現自己違/章過多,星際駕照已經被交通局給吊了。這事兒還是安德烈給他處理的,最後不知怎麼,那駕照竟然還拿了回來,但他吃一塹長一智,除了救帕爾帕廷那次之外,再沒手動開過車……

好在老/子還留着科洛桑身份卡作紀/念,靳一夢插卡時不由慶幸,之後車輛啟動,他心中慶幸又添一層。感恩偉大的星際時代自動化!全星球都沒人了,而且這都沒人第四天了,城市設施竟然還沒趴窩。他如釋重負,随後一腳油門,懸浮車騰空而起,直奔植物園。那地兒他熟得很,就在哈文頓公園旁邊,那整個樓區都是科洛桑有名的室内自然景觀休閑區,他跟李/明夜去那兒約了好幾次會。

昔日川流不息的交通流,此刻空空蕩蕩,天空裡安靜異常,隻有全自動無人機偶爾巡視——就像這星球上早已滅絕的飛鳥一樣。靳一夢果斷飙到了最高速,他終于有了思路,正急欲嘗試。

“你之前為何想不通?”尼德霍格問他。

靳一夢多少有些尴尬:“……您也不是不知道,我對這些魔法啊境界啊之類的東西一直挺抓瞎的。再說了,絕地教團出了那麼多天人合一,我就……跟着成功案例來嘛。”

“這不過是借口,”尼德霍格語氣森然,“你小子就是懶得自己動腦子。原因是如此明顯,假如這是一個戰術目标,你恐怕早在三天前就想明白了。”祂冷笑一聲,“你是不是想,反正一切有本尊兜底?突破不了便拉倒,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覺者要吃你那小女朋友,你覺得自己保不住她,索性到時候一死了之,把因果甩給本尊。”

靳一夢的臉色逐漸沉下來。他咬了咬牙,想要否認,卻一時無法答話。

尼德霍格半晌才又開口,語氣雖然失望,卻頗平靜:“本尊可以理解。”祂頓了頓,“那畢竟是覺者。”之後祂的聲音消失了,消失得是如此幹淨徹底,仿佛從未存在過一樣。

靳一夢有些莫名其妙,剛剛松出一口氣……突然之間,難以形容的痛苦從心口烙印中迸發!

這痛苦極其強大,難以用單純的疼痛、恐懼、折磨一類的詞語來形容,隻在刹那間,便将靳一夢的神/智擊碎,不止來源于肉/體,更是來源于靈魂。他感到自己的肉/體與靈魂就如同一個普普通通的氣球,然而卻有無窮無盡浩瀚無邊的大海往裡灌注……

難以用時間來度量,似乎隻一刹那,又似乎是一生。在如此龐大的沖擊之下,人生的記憶迅速被稀釋和解離,像碎紙片一樣漫天飛舞,繼而消散無蹤。

依稀間……

初戀情人握住自己的手。

——廣袤無盡的混沌宇宙裡,一隻龐大到難以形容、形如巨狼的兇獸足踏虛空,正在玩/弄一顆光輝璀璨的恒星。巨狼的左眼是大日,右眼是太陰,噴/射/出烈火與寒冰,利齒大如扶桑,咽喉深邃似黑/洞。巨狼還很年幼,這是一個初生的世界,巨狼也是初生的神明。他與世界一同出生,卻是世界的盡頭,到他真正長大時,便是終極的毀滅。

中年女子歇斯底裡的嚎啕與眼淚。

——巨狼注意到他了,目光閃了閃,好奇多于敵意。他縱身遊去,兩個不同世界之間的隔膜就像熱刀切黃油一樣地破開,宏偉的能量托起他的軀體,使他徜徉在這片浩瀚無垠裡。他打量那巨狼:“你有名字麼?”

黑巷裡雨點一樣落下的拳/打/腳/踢。

——巨狼說:“我叫芬裡爾。你跟我一樣,應該天生就有名字。你叫什麼?”

盒子裡裝着兩隻腐爛生蛆的手。

——他回答:“我叫……”

——叫什麼來着?

溫馨的酒店套房裡,少/女對着他微笑,面前放着一個漂亮的黑森林蛋糕,雙眸煥然生彩……

這個片段似乎沒有那麼快消失。他茫然地看着少/女,一時想不起她是誰……然後他猛然間想起來了。

“尼德霍格你他/媽做夢去吧!”靳一夢爆出一聲怒吼。他這時發現自己的右手還能動,遂毫不猶豫啟動“子彈時間”,竭力擡起手臂,手中已然握住“魔槍·黑夜征服者”。槍口抵上太陽穴,毫不猶豫的,他斷然扣下扳機——

靳一夢渾身一震,猛然間驚醒過來。他發現自己仍然坐在懸浮車的駕駛座上,一手握方向盤,一手擎操縱杆,方才那地獄般的痛苦、混亂支離的記憶與最後的自/殺之舉,就好像隻是刹那間的幻覺,不到一秒鐘便消散無蹤。從光潔明亮的視窗上,他看到自己慘白的臉,身上則汗透重衣。

“勇氣可嘉,決斷很快,意志不錯,但本尊得提醒你一句——本尊在你身上種下的烙印根植于你的本質之中,自/殺複活、使身/體狀态回到進入本次曆練之前,一樣改變不了這一點。”尼德霍格淡淡說道。

靳一夢愣了好一會兒,最後聳聳肩,靠到椅背上長舒一口氣:“這不是之前不知道麼?現在知道了。”他空出手來給自己點了一根煙,手指難得有些顫/抖。其實痛苦倒還在其次,他心想。可那種整個人飛快煙消雲散的恐懼……他作為“靳一夢”的人生,就好像從未存在過一樣……

隻差一點點,他就會不複存在。靳一夢深知這一點,他明白如果他最後沒有打動尼德霍格,祂是真的會吃了他。但奇怪的是,他竟然生不出怨恨,就像他過去面對每一次突如其來的噩運時一樣。

噩運就仿佛天災,無法逃避,不容改變。人隻能嘗試自救。

“感覺如何?”尼德霍格問道。

這一次,靳一夢沉默了很久。直到懸浮車抵達植物園門口,他将煙頭丢出去,開門下車。“我沒有反悔。”他對尼德霍格說道,語氣沉靜,有種深思熟慮、毫不猶豫的冷靜堅決,“如果真的走到那一步,覺者想吃我老婆,而我也真的保不住她,那我歡迎你吃了我。隻要你記得你的承諾,我感激不盡。”

他頓了頓,望向植物園裡。巨大的圓頂玻璃房仿佛巨獸般蟄伏,内裡色彩斑斓,草木繁茂。這是這顆星球上最接近“自然”的地方。他慢慢閉上眼,複又睜開,人類的容貌似水洗般褪去,一名銀發紫膚金眸的精靈男子站在這裡。身形挺拔鋒利,容貌高傲英俊,渾身上下洋溢着輕靈幽微的自然氣息。

“但不是現在。”靳一夢的眼眸中煥發出異彩,這是很久沒有出現在他臉上的神情,堅定而又熾/熱,簡直像是一個年輕人,雙目中燃/燒着勃/發的野心與渴望。好像有璀璨未來就在他眼前,隻等他伸手去拿。他輕聲說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要是我真不行了,那我也就認了。但現在,我覺得我還行!”

覺者又怎樣?

100也不過是做到100個1罷了。

一步一步走,隻要不會停,總有登天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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