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者煉世,李/明夜想到這個詞,心中不由五味雜陳。整個混沌海都籠罩在覺者的陰影裡。緊接着她想起奧利西歐的通訊,忽然感到一絲困惑。
作為客卿派系的一員,奧利西歐找覺者之座被選中者的資料幹什麼?這顯然是為了她。可是想搜集那些資料并不容易,就連歐文那樣場情局直屬的團長都需要申請權限,諸多手續——李/明夜相信歐文絕對是誠心誠意且馬力十足地在幫她弄資料,因為她與歐文達成了大額資源點物品貿易協議,這單協議的總價值近千萬——他想去弄,隻會比歐文更加的繁瑣和困難,要知道歐文是可以使喚場情局情報員的,而奧利西歐不行。考慮到曆練時差,他應該是在得知她是覺者之座被選中者之後,就開始有/意對此進行收集、歸納、分析和整理了,而且……本就有打算将其交給她。
這是場情局的意思?他們肯定想重新回歸聖座組/織之列,因此在有/意培養覺者之座被選中者。這個想法剛一冒頭,李/明夜就将其否定了。如果是這樣,她在進入本次曆練之前應該就能得到詳細資料,而且多半是來自孔雀主動給予。又或是,由奧利西歐将資料交給她,是場情局出于其内部複雜形勢方面的考慮?畢竟她不過是個挂名外包而已。再或是……
李/明夜認認真真思考了半分鐘,還是想不出奧利西歐究竟對她有何圖謀。難道僅僅是因為所謂的“師徒”情分?她幾乎有些汗顔,畢竟……在決定摧毀絕地教團時,她是壓根就沒想到自己這位“師傅”。而那所謂的“師徒關系”,從本質上來說,也隻是因場情局内部派系鬥/争而産生的一次互惠互利而已啊……
李/明夜從來不怕别人對她有所圖謀,與之相反,她對此相當歡迎,因為這意味着可預/測、可控/制、條理分明的利益交換。她隻怕對方……看似别無所圖,或是,真的别無所圖。
“嘿,發什麼呆呢?”靳一夢伸手在她眼前打了個響指。
李/明夜拉下靳一夢的手臂,忽然看到櫃台後貼了滿滿一堵牆的鏡子,澄淨明亮,纖塵不染,将店裡沸沸揚揚的喧嚣照得纖毫畢現。她若有所思地打量三人在鏡中的影像。
弗蘭克與靳一夢都是世所罕見的美男子,前者金發碧眼,儀容絕美,風姿雍容高雅如同帝王,以至于他會出現在這樣一家飲品店裡排隊,簡直像是這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後者亦毫不遜色,那張臉英俊得無可挑剔,偏偏……他還是笑着的,隻一點點笑容,暖融融地浸/潤在眼底,帥得堪稱驚心動魄。這樣的兩個人出現在這裡,已經不是令人眼前一亮所能形容——這隻是一間普普通通的飲料店,做簡約時尚風裝修,此刻它簡直都要變得金碧輝煌起來了。
李/明夜頗挑剔地打量鏡中的自己。她一身絕地打扮,深色長袍,米色布衣,頭發束在腦後,雖不能說是灰頭土臉,卻也是樸素平淡,更兼之素面朝天,原本還稱得上精緻姣好的容貌直接減去三分。最要命的是,這張臉,這身闆,真的太小了!小得簡直不能用年輕來形容。
此時此刻,饒是李/明夜對這副真正屬于自己的外表有點執念,也不由稍微反思了一下,是否要讓自己适當“長大”幾歲。别的不說,要是她“長大”幾歲,本次曆練中或許就不必以濃妝示人。她又看了看鏡子,不由撇撇嘴。哪個傻/子會讓這樣一個幹巴巴的、稚氣未脫的小女孩當議員?她甚至懷疑自己在卡洛城險些遭遇叛亂,跟這副一看就不可靠且極好欺負的小女孩外表有一定關系……
“呃,弗蘭克,我問你一個問題。”李/明夜若有所思地摸/摸下巴,“你覺得我漂亮嗎?”
弗蘭克一愣,靳一夢秒答:“我寶貝兒天底下第一——”
“我沒有在問你。”李/明夜打斷道。她瞪了靳一夢一眼,又是想笑,又要瞪人,一下子就顯出幾分小女生的嬌嗔,“你的話已經沒有可信度了!”
“那我總不能說/謊吧……”靳一夢小聲嘀咕,語氣還挺委屈的。
“所以我沒有問你啦!”
二人叽裡咕噜鬧了一會兒,忽然一起看向弗蘭克。弗蘭克看看靳一夢,又看看李/明夜,嘴角微微抽/搐,簡直無語至極。好在這時前方客人離開,終于輪到他們點單,于是三人的注意力和話題均被轉移,興緻勃勃地點起了飲料。李/明夜一如既往地點了冰美式,靳一夢則要了一杯“多加奶少加糖的冰美式”,生化人服/務員笑吟吟地應下,低頭在機器上輸入“冰拿鐵少糖”,至于弗蘭克……這來自古英國的吸血鬼居然點了一大杯冰可樂,據說是文森特推薦的。
三人離開飲料鋪。李/明夜雙手捧着咖啡杯,臉上滿是感動之色,她先是打開蓋子深深嗅聞,然後才鄭重其事地合上蓋子插/入吸管,淺淺吸了一口:“終于喝上咖啡了。”語氣滄桑,感慨萬千。
在本次曆練的第四個月,他們的咖啡庫存告罄,她作為一名重度咖啡上瘾者,被/迫依靠卡奧度過了剩下的漫長時間。其實客觀來說,曆經成百上千年的培育優化,不論是卡奧還是那宇宙中的其它飲料,在口感功效方面都能将咖啡這類老古董斃得滿地找牙……然而作為一名來自二十一世紀的老古董,李/明夜還是更好複古那一口。
靳一夢看她滿臉陶醉,索性也湊過去喝了一……很大的一口。原本這一口還能更大,然而卻被憤怒的李/明夜摁着臉推開了。“不好喝,一般般吧!”他咕咚一聲咽下,還搖頭晃腦的品鑒,故意氣她。
“我他/媽……”李/明夜瞬間暴起,奪過靳一夢那杯冰拿鐵,氣呼呼地喝了快一半走。而後二人又開始叽裡呱啦的吵架,互相攻擊對方的咖啡品味,你一句我一句,你來我往,不亦樂乎。弗蘭克看了看二人,撇撇嘴,不動聲色地往一旁挪了挪,試圖裝作不認識他們。
這場吵架最後以靳一夢再次挨揍告終。值得一提的是,由于在大街上,大庭廣衆之下,靳一夢沒有慘叫得非常浮誇,然而仍舊是人人側目。隻不過,由于周圍隻有弗蘭克一個熟人,而且鬥獸場裡并不存在什麼議員身份和媒體記者,他們對此倒不怎麼有所謂就是了……
李/明夜最後在靳一夢手臂上捶了一下,心滿意足地收回拳頭:“走啦!去做手術。”她笑嘻嘻的,神清氣爽,“你今天可能要等我一會兒。剛才你把我的咖啡都喝光了,罰你買更大的一杯在大廳裡等我。我要滿滿的一杯!一滴都不許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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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容,或者說,改變角鬥/士肉/體外觀,在鬥獸場中其實是一個非常簡單、但又……非常神奇的功能性手術。
“外觀”這個詞,乍一聽隻指姿容樣貌,其實可以擴展出相當豐富的内涵。這裡舉個很簡單的例子,“三頭六臂”,即使一個人擁有三個頭與六個手臂,且那些多出的頭顱與手臂都具備相應功能,這是否算改變外觀呢?聽起來不算,其實是算的,因為這并不影響人物屬性,亦不會改變角鬥/士種/族。又或者,這個人連一顆頭都不想要了,卻又不希望頭顱該有的功能遺失,便跑來做整容手術,這時就需要把這顆頭去掉,再為這個人做一次整體改造,使他的其他部位代替頭顱的功能,隻不過這樣的外觀過于驚奇,因此如果屬性不允許,就無法整出來罷了。再或者,一名角鬥/士不想/做人了,想/做猩猩,這也是有可能發生的。雖然後兩者聽起來像純找茬或腦子有問題,但其實也是屬于整容範疇,鬥獸場便會在收取費用之後滿足角鬥/士的要求,當然,這要求如此變/态,費用絕對不會便宜就是了……
值得一提的是,除了上述“一聽就絕對不便宜并且除了神/經病之外沒人會去做”的項目之外,還有一些項目,是屬于“看似平平無奇其實貴得像搶/劫”之列,就比如改變身高。改變身高乍一聽一點都不難,其實意味着鬥獸場要對角鬥/士全身的肌肉、器官、皮膚與骨骼做整體的結構改造,其價/格應該跟從人變成猩猩差不了多少。與之相對的是換臉。一張傾國傾城的絕色面容,最多不過改一改面皮、面部骨骼和肌肉之類,對于角鬥/士而言,可謂是既便宜又簡單了。
這裡必須指出一點:整容這一功能雖然看似百無禁忌,連把人變成猩猩都能做到,其實卻并非全無限/制。最明顯的限/制是種/族,即人可以通/過整容改變外觀,卻不可能改變其種/族,就比如假如一個人想當鐵血戰士,那麼他可以使自己看起來跟鐵血戰士一模一樣,實際内部結構卻不可能産生根本性改變,仍舊是屬于人類範疇。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限/制是人物屬性,比如醜八怪試圖成為絕色佳人,聽起來不過是再簡單不過的整容,其實跟個人屬性存在一定挂鈎,如果這名角鬥/士不僅長得醜,魅力屬性還低,那麼他再怎麼整都不可能變成絕色佳人——哪怕他直接拿絕色佳人的照片拍到改造機器裡也一樣,那個“确定”鍵根本就點不下去——頂多是換一種醜法罷了。另外,如果一個人長相醜得出奇,也會驚訝地發現:魅力屬性加到某個值以後,就再也加不上去了……
綜上所述,角鬥/士們整容雖然方便,但絕不是人均帥哥美/女。在鬥獸場裡,比較醜的人不一定魅力低,也有可能人家先天雖醜,後天卻加點勤快,隻是懶得整容而已,但美/人的魅力一定高,這是毫無疑問的。
以李/明夜的充裕資金與高超魅力,若是想變身成絕代佳人,其實是一件十分簡單的事,不過她考慮了一下,還是選用了記憶中23歲時已經完全長成的自己,隻是那具身/體在23歲時因飲食不調等諸多原因而過于消瘦、皮膚黯淡,她稍微做了一些符合她審美的改動。對此她頗為不滿,要知道她16歲時可是體态苗條勻稱,皮膚細/嫩光潔,為何短短幾年過去,竟會瘦得肋條隐現、鎖骨凸出,又害了滿手的傷痕老繭?那該死的混/蛋都對她的身/體做了些什麼呀……
李/明夜想到這裡,忽然有些汗顔,因為她驟然意識到一點:若是沒有靳一夢盯着,自己的生活方式,似乎也實在健康不到哪裡去。仗着角鬥/士體質的諸多便利,她一直親自實驗體會各種魔法儀器煉金術,甚至多有瘋狂激進之舉,若是靳一夢不在,她隻會一邊暗喜終于沒人管,一邊更加地廢寝忘食學習工作……要是她仍是土著人類,真不知會把自己折騰成什麼樣子。
李/明夜一念至此,心氣也就平了,她再次喚出光幕,打量自己現在的樣貌。光之簾幕平/滑澄淨,一名年輕的女子正站在那裡。
簾幕中的女子身形高挑,體格苗條,一身樸素簡單的絕地打扮,豐厚濃/密的烏發披散在肩頭,烘托出一張/潔白小巧的鵝蛋臉。她的肌膚白/皙瑩潤,兩道彎月眉,一雙杏仁眼,圓/潤嬌/小的鼻頭,天生微笑的嘴唇……這是一張讨人喜歡的面容,漂亮與否倒在其次,主要是沒有任何一絲過于精緻的鋒利線條,因而顯得嬌憨可愛、誘人親近。
然而一切柔情嬌俏的表象都在那雙眼睛裡終結。她的眼眸擁有圓/潤可愛的形狀,卻不足以沖淡那雙眼睛裡深邃而又寒冷的神情——那是兩汪深不見底的靜水冷潭,沉靜得好像永恒。它們澄淨明亮,倒映出世上一切,包括天上日月的流轉,世間紅塵的興衰。年歲流轉,滄海桑田,日月起起落落幾萬個來回,王朝興了滅,盛世替荒蕪,戰火中飛出潔白的和平鴿……一切不過是幻影,在水面一閃而過,深潭仍是深潭。漆黑寒冷,沉靜得好像永恒。
因為這雙眼睛,這張臉上的一切都變了,一種由永恒沉靜賦予的力量感由内而外地煥發出來。長期手握大/權的經曆、頻繁深入的思考與迅速明晰的決斷,足以徹底改變一個人的氣質,無需太敏銳的神/經,任何人都能從她的神情中嗅出權力的味道。她的眉毛顯得冷淡,微笑流露/出戲谑,那是慣于高坐在山巅雲端之人的神情。居高臨下的平靜和從容。
李/明夜看見自己微微皺眉——這個微表情曾經吓到過幾名自/由星域政/權的代/表。那時她正在問話,盡力放松表情使自己顯得可親,隻是因對方有些結巴而感到些許不滿,便下意識皺了皺眉,結果不難想象,對方更加結巴了,天知道一個海盜的膽子為何會這樣小。她想起這事,不由歎了口氣,16歲時稚氣未脫,還不太明顯,現在也不過才23歲,竟一下子變成了大人物。她不太喜歡這種過于引人矚目的氣質,對于她現在的等階和實力而言,這是有些危險的……尤其是在鬥獸場中。
她嘗試露/出溫和微笑,經由數次調整,終于将“絕地大師及自/由星域議員路易斯·科蒂”從自己的眉目間洗去大半。她最後對自己做了個鬼臉,邁步走出隔間。
靳一夢正在大廳裡等她,手裡拎着她想要的咖啡,弗蘭克也在,二人皆是翹首以盼。李/明夜走到靳一夢跟前,接受他目不轉睛的打量,“文森特恐怕無法再說你是戀/童癖了。”她愉快地說道。
“他很快會想出一個新詞來代替。”靳一夢笑道。他将她摟入懷中,這次她可以輕易将下巴擱在他的肩上。他摸了摸她的頭,然後是後頸和肩膀,接着到腰……顧慮這是公共場合,他沒再往下摸,“我的小寶貝兒長大了,”他的語氣若有所思。
“你覺得這是好事麼?”
“為什麼總得把事情分個好壞?”靳一夢反問道。他笑了一聲,低頭吻了吻她的額頭,“有一件事發生了,僅此而已罷了。要我說,你一下子長高這麼多,我有點不習慣,得重新習慣一下……不過看到你終于肯長大,不再執着于過去那個小姑娘的形象,我也很高興。”
“一個男人應當學會欣賞女子在不同時期的美。”弗蘭克悠閑地說道,“世人常以鮮花比作女子,我也就随大流吧——同樣的一朵花,在春日萌芽,夏日盛放,秋日成熟,冬日凋零。這朵花在不同時節有其不同美态,哪怕是凋零之時,也是莊嚴凄婉,自有一分深厚韻味。如今你從春天走進了盛夏,路易斯,在我看來,不論是春夏還是秋冬,你都一樣美得很哪!隻是換了一種美的姿态罷了。”他從懷裡掏出一塊漂亮的金懷表——值得一提的是,這金表除了能夠查看時間以外,亦是一個非常昂貴且強力的B+級道具。他查看了一下時間,随後蓋上懷表,收入懷中,“我們該回去了,聽說卡翠娜為我準備了一頓美餐。”
陳英華的手藝永遠值得信賴。在詢問過弗蘭克之後,她沒有再刻意顧忌他的血族身份,而是把他當人類看待,遂鄭重其事地做出一頓豐盛華美、中西合璧的席面,所呈菜品多是如鐵扒比目魚、罐焖乳鴿、起司焗鳜魚、蛤蜊鳕魚、牛尾湯、惠靈頓牛排、白切油雞一類,飯後甜品也是奶油栗子面、樹根蛋糕之流,佐以楊枝甘露、桂糖雙皮奶等中/華小吃。不過最令李/明夜印象深刻的還是陳英華做的湯包。那湯包每人一籠,一籠隻得一個,除了内裡香/滑濃腴、噴香适口的蟹黃鹵汁之外,真就隻剩下兩張滑溜溜的面皮,就好似一隻晶瑩剔透、金液滿藏的白玉口袋一樣。
這一頓飯吃得賓主盡歡,岡恩、文森特與弗蘭克這三位國際友人徹底被征服了,弗蘭克宣稱“任何血族都願意在這樣的美食中結束永生”,文森特則是忙着給每道菜打光拍照寫小作文發即時通,還鼓動衆人去給他轉發點贊。餐至結尾,李/明夜十分感動地詢問陳英華,是否團隊裡每進一次新人,就都能吃上一頓這樣的飯?陳英華撇撇嘴,說這得看新人帶沒帶嫁妝。李/明夜瞬間黯然。
弗蘭克加入命運團隊,所攜帶“嫁妝”之豐厚,着實連中彩/票都不足以形容。嫁娶之事常有,而彩/票不常中,當真是令人深以為憾。
首先,弗蘭克本人資曆深厚、實力超群,更是義者之座的二階段被選中者,若非一直被曾經的承諾所束縛,完全能夠以團員身份加入十大組/織級别的大組/織之某個内部團隊,又或是退而求其次,擔任次一級别組/織的内團或十大組/織的外包團長。值得一提的是,場情局也找他談過此事,可惜場情局本等階的外包總負責人與孔雀不合,他不想深入場情局派系之争,因此作罷。
其次,弗蘭克一直挂靠場情局,積累了相當深厚的人脈渠道,且其人脈圈大多是麥克唐納、孔雀、歐文這一派系,除此之外就是商業部。這是由于他作為自帶資源點的男人,有極其豐富的資源點産出變現經驗的緣故,這對于命運團隊這等經常性掙得資源點的團隊而言是極有必要的。很簡單的一件事,他們的資源點産出何等的豐厚?而且大部分都是些食品衣物樹木礦藏爆能槍魚/雷懸浮車之類的奇妙東西,他們壓根都用不上,哪怕是凱伯水晶、宇宙飛船、原力秘籍這等貴重物品,區區幾人也完全不可能用完,這時就得把這些用不完的拿去賣。大組/織商業部無疑是他們最好的選擇。
再次,弗蘭克的加入,意味着命運團隊又多了一個資源點。這資源點雖然在D級宇宙,但因其體/制穩固、面積頗廣、類型多樣的緣故,産出不僅穩定,更是相當豐厚,上至铠甲巨劍、黑魔法系物品、煉金産物、神聖系物品,下至衣食住行、神奇生物、礦藏原料,樣樣皆有,堪稱是魔法物理兩手抓,實乃是鬥獸場中占比最大之奴/隸階角鬥/士購物的上上之選。弗蘭克将這個與場情局簽訂了長期貿易協議的資源點留給了自己的舊團隊,但命運團隊仍然能夠從貿易中獲得抽成,這意味着一筆不菲的額外定期收入。
最後,弗蘭克的加入,意味着命運團隊擁有了一支附屬團隊,而這支附屬團隊雖然需要主團隊照拂保護,卻也能派上許多用處,比如運維資源點、曆練輔助之類。由于命運團隊近期的曆練目标還是以輔助堡壘為主,曆練難度對同階人/士而言恐怕有些略高的緣故,李/明夜還是決定近期讓附屬團隊與自己團隊分開曆練。她打算将自己的中土宇宙信标轉給拉斯洛,以供其去往适合他們的宇/宙/曆練,“要是能弄來一些秘銀最好。為做時空錨點,我試了不少材料,其中秘銀的性價比最高,純度到五成就差不多夠了。”彼時李/明夜如此交代拉斯洛,語氣多少有些漫不經心——以她如今的财力,對方若是在曆練中弄不到秘銀也無所謂,大不了去商鋪裡買就是了,“這東西也算是高端材料,不太好弄……若是實在弄不到,便也罷了,無需太過在意。”
總而言之,弗蘭克“嫁入”命運團隊,除了彼此早有接/觸、情投意合之外,更是強強聯手、門當戶對,像這等堪稱天作之合的“婚姻”,實在是很難随随便便就撞上的。
——在此順便提一句,陳英華閑着無聊,也曾問過李/明夜加入命運團隊的最低标準,李/明夜稍微思考了一下,回道:“像岡恩那樣的吧。”她指的其實是加入命運團隊之前的岡恩,裝備能力皆是尋常,但品性優良,可堪造就;然而陳英華卻想到了如今的岡恩·弗朗索瓦茲,這位力量體能雙80、一身裝備最低也是C+、身懷高階阿斯加德煉體術、忠心耿耿且各方面能力皆屬優秀的白騎士,是挑剔如靳李都深感滿意的秘/書與副将……然後她由衷感覺,命運團隊除非撞大運,否則大概是再也不會進新人了。從目前情況來看,确實是如此。
李/明夜确實考慮過擴充團隊、增加人員,在這幾次曆練中,她也并非沒有遇到過令她眼前一亮、認為可堪造就的人才,隻可惜這些人才多多少少都有些缺陷,最大的缺陷就是——大多是有主的。這裡有個很殘酷的事實:絕大部分角鬥/士若是沒有團隊或組/織作為後盾支持,不僅很難有幸與絕地大師科蒂這等位高權重的人物産生直接接/觸,更是很難擁有令她都感到眼前一亮的才能。命運團隊現階段還屬于草台班子,還不到必須招人和附屬團隊的程度,因此李/明夜倒也無所謂,覺得随緣就好。畢竟……管理也是需要成本的,各種成本。
從陳英華家裡出來,李/明夜一眼就望見遠處那座新起的山峰。時值盛夏,那山峰蔥蔥郁郁,林木森森,怪岩窮奇,雲遮霧繞。她駐足兩秒,很郁悶地歎了口氣:“我的一百二十萬真是好看。”
靳一夢安慰地捏了捏她的手,“我已經罵過他了。”
“罵他有何用,他又不改!算了,這次也是我自己思慮不周,原該想到團隊有了附屬之後,會解鎖更多模闆……”李/明夜郁悶了片刻,因無法退錢,隻能釋然,“至少多了個可以讓你釣/魚的地方。”
“這趕情好,明後天白塔拍賣會搞完,咱倆去驗收一下你那一百二十萬吧。”靳一夢說道,“現在先回家。你不是要收集天人合一境界的數據嗎?”
李/明夜搖搖頭:“這個我們得去技能大廳裡開個訓練室做,否則一個不小心,恐怕就把房子拆了。”
“也是。”靳一夢應了一聲,猛然就動了手,李/明夜猝不及防間,已經被人打橫抱起,“那就輪到我好好收集更新一下你的數據了。”他發出一聲輕笑,步履如飛往自家趕,“這個用不着儀器,也不會拆/房子,我們可以在家裡做。當然你要是想去技能大廳,我也沒啥意見……”
李/明夜下意識掙了掙沒掙脫,索性靠到他肩上,“那還是回家吧!也該讓你習慣一下現在的我了。”她笑吟吟地擡手環上他的脖子,另一隻手則撫上他的臉頰,“親愛的,你多久沒見我了?”
“六天。”
“六天?”李/明夜驚詫地挑挑眉,“比我想得要快許多,看起來你還真挺順利的。”她不由生出好奇,“你在突破境界的時候——”
“這個我們回頭細說。”靳一夢立刻打斷她。以李/明夜對研究修/煉之事堪稱狂/熱的熱情,這話題一提起來就沒完了,而他也必須構思一個能把李/明夜都騙過的經曆。雖然她十分相信他,大大降低了欺/騙的難度,但這依然太耗腦筋。他剛剛經曆過一場恐怖的劇變,又深知未來的崎岖艱險,此刻隻想抓緊終于握到手中的溫柔。
……(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