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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第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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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長。”格洛普打斷了他,語氣冷靜,充滿警告意味,“别忘了科蒂先生提醒過你的話。”

“我知道。”王不離回道。畢竟是真武堂的天人合一,同階中響當當的大人物,他很快就收斂情緒,平靜說道:“木神句芒應該是高階法相,既然已經找到了我們,想殺我們輕而易舉,不必如此麻煩。”

“我會盡力為你們周轉,希望句芒能夠放你們離開。但這次與上次不同,句芒已經被激怒了,此事恐怕無法善了。”徐道林說到這裡,略一停頓,忽然面露驚訝之色,望向城中另一個方向……

在那之後,便是天旋地轉、夢境生滅,三人轉瞬間便跌入第三重夢境,遠古的戰火撲面而來。“這麼快?”王不離與格洛普不由面露震/驚之色,而徐道林的驚訝猶有過之。然而他很快就平靜下來,帶着三人避開混亂,另覓清淨處。不過多時,城中另一邊風起雲湧,天打雷轟,聲勢浩大,如同末/日,很顯然靳一夢已經與成千上萬的句芒化身交上了手。觀此情景,句芒恐怕沒空料理他們了。

“這人到底什麼來頭?”徐道林忍不住問道。

如果這真是徐道林本人,王不離當然是知無不言,但眼下的徐道林敵我難辨,他自然不可能說實話——實際上他也并不知道多少靳一夢的底細,至少他所知道的那部分,決計無法解釋對方竟然能跟法相打個有來有回。其實他現在也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看到了幻覺,說不定是句芒在玩兒他呢?“我隻知道他很能打仗。”他多少有些不确定地說。

“上一個強行突破句芒之夢的人,是張天然。”徐道林說道。他似乎意識到自己的時間已經所剩無幾,但似乎也不甚在意,隻是坦然地在一處斷牆上坐下,絮絮解釋起這個夢境的由來。他先是解釋了前兩個夢境,最後終于說到第三個:“……句芒并非對即将到來的危/機一無所知,但他無計可施,隻能一方面屯兵自重,并向各國求援,另一方面則是将希望寄托在了黃帝的身上。句芒與黃帝本是摯友,在洪荒中結伴遊曆時,他們無數次拯救過彼此的性命,于是他以為這次也會一樣。然而句芒等來了軒轅丘的大軍、數百法相,其中一些在不久之前還是天庭戰将……以及一封趕/盡/殺/絕的天帝敕/令。”他歎了口氣,伸手指向那座在戰火中掙紮的古老城池,“那天,這座城裡有數十萬/人,除了那兩個生魂之外,沒有一個逃脫。黃帝留下他們的性命,打算留作他興兵巫族的借口,隻是後來又發生了其他事才暫時擱置……”

“跟句芒有關的事?”王不離問道。

徐道林點了點頭:“黃帝沒有真正殺死句芒,隻是摧毀了他的肉/身,将他的元神秘密封入此地祭天台之中——那是扶木的‘樹心’,是帝俊降下的諸多神将絕不會亂碰的東西。神仙下凡容易,凡人登天卻難,祭天台乃扶木中心,隻有通/過祭天台,才能從萬界去往萬界之上的天庭。”他頓了頓,淡淡道:“句芒猜測這大約是黃帝的後手,本打算在巫妖之戰中派上用場,不過這都不重要了,有一個人破/壞了黃帝的計劃。”

“誰?”

“燭陰。”徐道林說道,“她并非天生地養的妖族,也并非像許多傳說裡一樣,是由盤/古屍身顯化繁衍的巫族——燭陰是一個人族女子,但她确實為巫族辦事,而且在巫族中地位頗高。她喚/醒了句芒的元神,并将其與祭天台融為一體,句芒蘇醒之後,憑借一腔怨恨,以祭天台為中心,将湯谷城廢墟拖入意識深淵之中,化為夢魇鬼蜮。除此之外,通/過扶木,句芒的怨毒與憤怒也同時輻射至萬界之中……”

“這就是幽魔裂隙定期爆發的原因?”王不離聽到這裡便明白了,他就說嘛,現代洪荒他也去過不少,就沒哪個搞成這裡這樣。不過這樣一來,問題就來了。“燭陰……”他不由又念了一遍這個名字。插手曆/史大事/件,在某一關鍵節點介入以改變曆/史,這聽起來很像同類的手筆。難道那傳說中的大巫或大妖竟是前輩角鬥/士?“除了喚/醒句芒,她還做了什麼?”他問道。

“什麼也沒做,因為帝俊親自出手,從天庭裡降下太陽真火,當場誅殺了她。”徐道林說道,“然而句芒已經與祭天台和扶木融為一體,無法徹底剔除,等于扶木忽然間有了自主意識,并且對天庭、人間界乃至于宇宙萬界通通充滿了怨恨。不得已之下,帝俊親自封印了扶木。隻不過扶木畢竟是萬界基礎法則的具現,其存在近乎世界本質,幾與天帝等同,因此不論是天皇的封印、東皇的鎮/壓還是人皇的絕地天通,都無法完全禁絕,隻能不斷做亡羊補牢之舉。為今之計,若是想要幽魔裂隙不至于頻繁爆發,隻能期望句芒一直沉睡便是了。”

王不離應了一聲,忽然一驚:“科蒂!他現在——”

“句芒就快醒了。”徐道林點點頭,肯定了王不離的想法,“并且……十分憤怒。這個人令他想起昔日的張天然。”

“這又關張天然什麼事?”王不離想起關于張天然的諸多記載,又想起《關于一/貫/道資源點的長期回收計劃》中堆積如海的項目文件,以及那些文件中各項目負責人極其郁悶的彙報,突然發現自己有些頭痛。那個離經叛道嚣張跋扈倨傲無禮的大天才又在這宇宙裡搞了些什麼事兒啊?!

“張天然上次過來,勢/如/破/竹地強行突破三重夢境,很快就驚醒句芒。句芒雖是高階法相,且藉由扶木獲得了與世同存、通/天徹地之能,但因失去肉/身之故,也失去了大部分神通功/法,竟然不敵張天然,被他擊敗。”徐道林慢吞吞地說,“張天然對句芒說:‘你這家夥活着時簡直是個廢物,一事無成一敗塗地,死了竟能驚天動地一番,那你不如一降生就直接去死好了。’然後拔/出長劍,在祭天台上——相當于句芒臉上——寫下一行字,寫的是‘張鼓到此一遊,敗木神句芒于此,快哉快哉’,之後還用法/力左塗右抹,複刻了好多遍……”

啊這……

王不離頭疼地揉了揉額角。不得不說,這确實是張天然能幹出的事兒,而張鼓也是張天然常用的假名之一。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有這樣一個領/導人,一/貫/道的覆/滅,其實并不是非常冤枉的……

“我沒有時間了。”徐道林說道。他深深凝視着王不離,目光/複雜而又哀傷,“王哥,替我向唐主/任和謝和尚道個别吧!如果可以,盡量阻止幽魔裂隙……”

“小徐?”王不離下意識向對方伸出手。然而白光乍起,吞噬一切,連同遠處的交戰、遠古的戰場與徐道林的形影。他握了握五指,收回手,雙眸閉上又睜開。

白光燦爛,輝煌一如日出。曙光終了長夜,喚/醒黎明。

.

幻夢褪去之後的湯谷,破敗頹唐,腐朽不堪。

這才是湯谷的真面目——曆經戰火摧/殘與歲月侵蝕,一切華美豔色早已凋零殆盡。舉目望去,僅有一些在建造時十分用心、且打入永固法陣的建築勉力支撐,然而華彩早已褪盡,内裡生機全無,不過徒具其形;亦有一些僅剩支離框架,如同一具具血肉腐爛、骨骼猶存的腐朽屍體;更多的早已不複存在,僅剩些許斷壁殘垣,尚有雷劈、兵戈與燒灼的痕迹……

在這一切殘損之中,唯有梧桐苑前方的祭天台屹立不倒,光鮮如新,黑白瑩潤,渾/圓如同太極。遠遠望去,隻見那裡氣息鼓蕩,一黑一白碰撞不休,交錯融洽,與虹穹融為一體,放射/出萬千虹光,好似雲蒸霞蔚,仙氣逼人。

王不離極目眺望,依稀可以看見一道青郁郁、虛無缥缈的身影,生有人首六臂,其中兩臂為鳥翼、兩臂成鳥爪,剩下兩隻則是人手。這就是木神句芒?正當他這樣想的時候,卻見對方擡手一劈,刹那間隻見炫光如浪,洶湧浩蕩,如排山倒海般湧去。地/下亦生出一隻又一隻陰森嶙峋的漆黑鬼爪,抓向上空。巨浪般的攻勢之中,似乎有一道/人影飛在半空,左躲右蹿,狀甚狼狽。眼見對方幾乎就要被氣浪擊中,王不離歎了口氣,指尖聚起靈光,符/咒化作烈風,在那人腳下一托,助其避開了句芒的攻擊。

“幫忙幫忙幫忙!”靳一夢順勢飛來,大呼小叫,方才獨戰法相的高人形象蕩然無存。

王不離忍不住瞪了他一眼:“剛才不是還很厲害麼?”話雖如此,還是施展出陰陽五/行符,一山一火,其一沉穩厚重,其一浩蕩靈動,抵禦句芒緊随而來的攻擊。

你們要全死/光了,老/子當然就厲害起來了,靳一夢沒好氣地想。“他/媽/的,夢境現實哪裡能一樣?這要是在夢裡,老/子還是一樣厲害。”他随口抛出一句,權當解釋。這倒也不完全是說/謊,黑龍之相源于尼德霍格,而尼德霍格的烙印栖息于他意識深處,本就是虛無缥缈之物,憑借意識聯/系降下一絲法相之力,故而在夢中遠比在現實中更加給力。

得想個法子把這夢境主人滅了才是,省得消息走漏,靳一夢心想,“這家夥以前應該挺牛逼的,起碼也是個高階法相,但現在沒有身/體,一堆功/法沒法兒用,而且……”他催動變天擊地大/法。

遠處句芒正一掌接一掌劈來,氣浪洶湧聚/集,幾成鋪天蓋地、翻江倒海之勢,要以雄渾磅礴之勢,将諸人斃于掌下。然而下一刻,他忽然面露痛苦之色,本就如煙雲凝聚的身影微微逸散,愈發呈現出缥缈之态。掌力頓時失去控/制,化作紊亂遊離的滂湃能量,不再嚴絲合縫、環環相扣。諸人避的避閃的閃,得以逃出生天。

這是靳一夢留在句芒意識深處的一絲意念,被變天擊地大/法催動,生出種種苦痛記憶與恐怖幻覺,動/搖了句芒的心神。正常來講,法相高人不僅擁有強橫肉/身,更有穩固元神,且靈/肉合一,掌控自如,絕非他當下修為能夠撼動——這跟功/法精妙與否無關,而是确确實實強弱過于懸殊——然而句芒本就失去肉/身,乃是純精神體的存在,方才又将他卷入了自己的夢境之中。這就好比開門揖盜,迎進的又是靳一夢,被種下魔念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王不離是何等樣人物?隻大略掃過一眼,當即了然。“如果小徐所說不差,句芒與扶木、祭天台已經融為一體,即便我們能夠擊敗他,也無法将他徹底殺死。”他說道,神情凝重,凝視句芒的目光淩厲無比,顯然也動了殺意,“但是句芒不死,怨恨難平,幽魔裂隙一天到晚爆發……這樣沒完沒了下去,始終是個麻煩。”

“怎麼,這幽魔裂隙還是句芒搞出的事兒?”靳一夢奇道,“你們剛見到徐道林了?”

“連帝俊和黃帝都無可奈何,我們能怎麼辦?”格洛普忍不住說道。作為角鬥/士,這宇宙又沒他家的資源點,他顯然不在乎幽魔裂隙之事,“現在我們好不容易脫困,還是先離開吧!就像你們中/國人說的嘛,從長計議。”

王不離斷然說道:“不能離開。對方是法相,哪怕僅是元神,依靠與世長存的扶木,也能擁有源源不絕的能量補充。下次再過來,就算隻隔了半天一天,他也極有可能已經恢複到巅峰,夢境也會更加可怕。更何況有句芒掌控扶木,我們哪兒都去不了,這次區域探索就相當于結束了。”他正在沉吟,眼見對方已經又是一掌劈來,且下方怨念沸騰、鬼氣森森、陰火陣陣,連忙念動禦風法訣飛到半空中,“先拖延個……”他停頓片刻,“兩分鐘。”

格洛普不由打量王不離,實在猜不出他能在這兩分鐘裡玩出什麼花樣。他正欲開口,忽然一個女聲傳來,輕柔悅耳,隐含笑意:“兩分鐘?”

伴随着這聲輕笑,隻聽風聲驟疾,轟隆如爆。一道赤紅劍光從後方斬來,将一切空具束縛、無所憑依的能量波濤轟然破開。刹那間猶如開山劈地,周邊能量混亂鼓蕩,在兩側不斷沖/突爆/炸,砰砰作響,光團四濺,當中卻是清澈明朗,連腐朽的城池與騰起的塵團都被劍光所斬殺泯/滅,一掃而空,一幹二淨。

劍意直指祭天台。

“王/道長,瞧不起誰呢?‘路徑’如此通暢明确,我可用不着兩分鐘。”李/明夜笑吟吟的聲音從後方傳來,“你猜我猜錯啦,不如猜猜你們唐主/任吧!你認為他解決這樁事需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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