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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2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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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如李/明夜之前所說的那樣——陳英華回歸後不久,來自岡恩的通訊立刻便打到了後者的鬥獸場徽章上,半是關切詢問,半是釋疑解惑。在二人通訊之時,陳英華理所當然地告訴了岡恩:“轉告靳一夢,他老婆瞎了。”,于是不過多時,一則來自靳一夢的通訊從洪荒現代宇宙火急火燎地接進鬥獸場,把正躺在浴缸裡昏昏欲睡的李/明夜震得一激靈。

經過李/明夜的一番解釋後,靳一夢冷靜下來,然而依然極其不爽,“覺者這不坑爹嗎玩這出,好端端的把人搞瞎了幹嘛?就不能等人受得住了再變?活受罪嘛這不是!神/經病!”他抱怨道。

李/明夜多少有點心虛——實際上她很清楚,慧眼之所以會産生如此劇烈的變異,多半是源于她最後忍不住用知微之眼進行的窺視。“就是,神/經病,虐/待狂!非常讨厭這個人,呃,神,反正祂就是不想我好過。”她也跟着大聲抱怨,“幸虧我并不是一定要用眼睛看,影響不算太大。”

“總會有點影響。你感應範圍多大?”靳一夢關心起了更實際的事。

“半徑一公裡,遠了就不清晰了,但可以通/過一些物品來中轉,比如鏡子、屏幕之類——我甚至可以‘看’電視。我感應不到太遠的地方,但近處的光反應還是沒有問題的。”李/明夜笑着說道。她無意識地将浴缸裡堆疊如雲絮的泡泡擁到身前,又輕輕吹散,欣賞着光在數以萬千的細小肥皂泡上跳躍與變幻,“總之,不是什麼大事,甚至不是什麼壞事,脫離了對視覺的習慣性依賴,我現在‘看見’的世界反而更加清晰……我真正‘看見’世界,而不是僅僅看見光。”

“你說得好像什麼都不是壞事。”靳一夢也笑了,語氣溫柔下來,“但你還是得小心點。一公裡也不是什麼太長的距離,到了我們這個位格,不少人都能在這個距離之外發動攻擊。注意提升心靈的感知,還有啊,下次曆練别離我太遠了,我能幫你看着。”

“怎麼,你覺得下次曆練不太平?”李/明夜頓了頓,聳聳肩笑了笑,“好像也不能這麼說,我們的每次曆練似乎都不太平,無所謂了。這次又是怎麼回事?”

“是一次神靈之争。公孫軒轅投影和莉莉絲投影幹起來了,把我們幾個牽連進來,我/操。”靳一夢似乎也挺無奈,“具體是這樣。莉莉絲那個死亡神使不是被我在家門口給幹了嗎?血肉神使又被堡壘給滅了。她醒了以後呢一看公孫軒轅都摸/到自家門口來了,就急了想跑路,正好遇上弗蘭克忙活着升階不是……”

李/明夜那是何等樣人,靳一夢大略幾句,當即了然通透,“原來是這樣。”她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其實我因為弗蘭克關注過幾次希爾山莊,但當時确實什麼都沒看出來……不,也不能這麼說……”其實當時她能隐隐察覺出蛛絲馬迹,比如那對土著夫婦所受污染似乎有些過分嚴重,但一則她本就不甚在意土著死活,二則她顧忌張天然真靈的損耗,不敢過多關注、過分推演,現在想來,卻是落入了莉莉絲投影,以及那更加高明的公孫軒轅的算計之中。

李/明夜在心中快速複盤了一次,很快就對情況有了整體把握。“我其實是有機會提前觀察命理的。”她說,“這也算是兩位老資曆的神靈給我上了一課吧……”

“公孫軒轅騙過了莉莉絲,想必他對這個有做一些布置,讓莉莉絲隻能看見他讓她看見的未來。你就算也跟着去推演命理,最多也就隻能跟莉莉絲看見一樣的東西罷了。”靳一夢安慰道。他頓了頓,又笑:“所以呀,你看你現在多厲害。堂堂天帝和欲/望魔女,多大兩個神呐,想幹仗還得避開你,等你走了才開幹。”

李/明夜不由莞爾:“是過去多厲害才對,我現在已經不厲害了。他們的真正目标也隻是彼此,避開我隻不過是不想節外生枝。嗯,必須注意隐秘,這也算是個經驗吧。”她長長舒一口氣,“幸虧莉莉絲最後沒有得逞。别的也就罷了,若是你和文森特落入她的手裡,真成了她的死亡神使和血肉神使……她用不着徹底污染你們,隻需要在你們的真靈深處寄托一絲存在即可,也隻有這樣,她才能真正從公孫軒轅的手中逃脫。”她頓了頓,又問:“她沒有得逞吧?”

有尼德霍格之例在先,靳一夢早已想到了這一點,并及時就此找尼德霍格做了确認。“沒有。”

李/明夜聞言舒了一口氣,不自覺放松/下來:“你确定麼?”

“嗯,我知道你的意思。想/做到這一點,說難很難,說容易其實也容易——不需要太多力量,需要的隻是位格。如果是兄弟會主人,做到這個簡單得跟吃飯一樣,至高榮耀那個皇帝估計就是這麼倒黴的,但莉莉絲不行,莉莉絲做不到。化身和本尊還是存在區别的。”

李/明夜詫異地挑挑眉:“文森特和凱特有這麼厲害?”

“也不能這麼說吧!應該說,所有角鬥/士都這麼厲害。”靳一夢笑道,“法則身/體,你以為是假的嗎?你就沒想過構成我們身/體的法則是來自于什麼?白塔啊!這玩意兒辟邪可厲害了。要随便來個法相神魔都能污染和潛伏進來,當鬥獸場是什麼了?”

李/明夜一怔,若有所思:“就像我們不能把未獲得所有權的物品帶回鬥獸場一樣?”

“對。你想吧,你親手放進儲物空間裡,打算偷偷夾帶走私的克隆絕地武士胚芽箱都帶不回來,還想夾帶走私古神污染?想得美嘞!”

“……哪壺不開提哪壺!閉嘴吧你。”李/明夜頓時惱/羞/成/怒,沒能帶回卡米諾人的最新研究成果一直是她心中的隐痛,“都是你攔着我投資!要是我把他們的纖原體實驗室買下來,他們的新成果就會直接出現在酒吧裡了!你看我現在!連蓮藕都要自己種!還種不出來!”

“不是寶貝兒,投資要量力而行啊!他們開價太高,你摟的那點錢還不夠,操作起來也複雜,不是一兩個月就能搞定的。再說了,他們那進度慢得跟他/媽/的龜爬一樣,鬼知道居然還真能研究出東西來……其實我到現在都懷疑他們隻是打了個樣子貨就出來招搖撞騙,為的就是忽悠你們給他投資。你想啊,那天内做報告的卡米諾人賊眉鼠眼的,一看就心虛得很,肚子裡指定沒憋好屁。”靳一夢趕緊就一通東拉西扯大力喊/冤,完/事兒迅速将話題轉移回去,“總之呢污染這東西你放心,我們也不是不會被污染或附身,但這都不算啥,隻要能回歸就沒事兒了。”

“回歸……”李/明夜凝神思考了一秒。經過二階段試煉,她對角鬥/士身份已經有了更深入的思考,“我們的身份取決于我們的自我認知,以及被自我認知所駕馭的靈魂。”很顯然是如此,否則她之前試煉時就無法通/過靈魂之光一路回溯至遠古,新生時亦不會獲得一具16歲少/女的身/體——要知道,那具身/體雖是她最強壯的狀态,卻并非“李/明夜”的。“換而言之,隻要能保住認知和靈魂的幹淨獨/立,就算是保住了角鬥/士的身份,有回歸或複活的可能。”

“對,所以污染太深就沒救了。你要知道,我們其實并不真正存在身/體這個東西,所以不管是從肉/體還是心靈層面上入手污染,隻要污染程度一深,都必然帶來肉/體上的變異,肉/體的變異不一定會體現在外表,也有可能體現在法則上。污染深到一定程度,靈魂變異了,認知改變了,就相當于是被古神污染吞噬了,這個角鬥/士也就徹底死了。所以我才說隻要沒遇到聖主,能回歸就一定沒事。”靳一夢笑道,“對了,要是角鬥/士跟哪個古神關系好,就有可能通/過控/制在一定範圍内的污染脫離鬥獸場,留在曆練宇宙裡當土著。但前提是……”

“高階法相。”李/明夜喃喃說道。靈魂說起來十分高大上,其實不過是包裹和保護真正自我的先天智慧之光,而隻有高階法相才有如此強大穩固的自我,以至于更換身/體甚至于靈魂,都像換衣服或換新車一樣。“張天然就是這樣留下來的……”

“想要脫離鬥獸場,隻有這一個辦法。但能成為高階法相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就不可能有主動離開的。”靳一夢的語氣很肯定,因為這世上或許有一心過平靜安樂日子的離難或有窮,卻絕不可能會有這樣天真淡泊的法相。“就算真有人那麼幹了,十有八/九也是像張天然一樣被/逼到絕路了,隻能做好計劃布置,然後置之死地而後生。脫離鬥獸場總比徹底死了好。”

“你說的太絕對了。”李/明夜歎了口氣,“但我竟完全相信和理解,因為我也這樣認為。”沒有變強的渴望與拼搏的野心,如何能夠成為高階法相?而對于這樣的強者來說,區區一個宇宙已經不可能令他得到滿足,隻有鬥獸場……如此危險,卻又擁有無限的可能。它有充足的底氣滿足所有智慧生靈的一切欲/望,即使是神魔。

之後靳李二人又扯了一會兒片湯。靳一夢吐槽了日本人交上來的第一稿神社建築設計圖,以萬/惡的甲方姿态将其批得一無是處,而且一天到晚躬沒少鞠,屁事不幹。李/明夜聽得樂個不停,末了隻提醒他記得想辦法把第一個渡世之舟也給供到她的神社裡。靳一夢聽後笑稱難怪李/明夜這次如此熱心助人,原來是偷偷留了後門,并表示自己會想辦法操作。兩地時間流速相差頗大,短短十來分鐘的交流之後,靳一夢已經無甚空閑,即将出發去太陽殿遺址秘境了。靳一夢保證李/明夜再在鬥獸場裡等一天就足夠,李/明夜略一估算,提出更正為37小時。二人依依不舍地最後說了幾句,随後挂斷了通訊。

通訊一挂斷,四周立刻安靜了下來。李/明夜閉上雙眼,仰頭靠在浴缸邊緣,感覺到因愛人而生的愉悅與活力一點點褪去,然後……倍感空虛。雙眼失明之後,目之所及唯有虛無,就連黑/暗都沒有。而方才她對此一無所覺。

也不知道凱特做了什麼飯,李/明夜心想。她竭力提振起心情,也确實油然感到了一絲期待,隻是這情緒多少有些漂浮,就好像她在拙劣地扮演一個擁有喜怒哀樂的人。畢竟此時此刻的她已經不會再感到饑餓,也确實并不再需要食物來填飽肚子,缺少了真/實而又迫切的欲/望,情緒立刻失去存在的基礎,褪色成可有可無的自娛自樂。

李/明夜微微皺起眉,更深地沉入自己的心靈之中。她開始回憶自己的友人,文森特,陳英華,阿斯特羅,弗蘭克,岡恩……在心靈之中,她再度經曆一樁樁過去,猶如時光倒流,重新變回每一個與現在相似又不同的自己。終于她确定自己依舊對友人們懷有——或者說,他們仍然能夠激起她發自内心的感情,遂睜開眼,停下了回憶。

如果不曾認識詹姆,我應該會覺得失去人性也非常不錯。李/明夜想起自己聽聞的一些小道消息,關于某些高高在上的法相神魔與他們的瘋狂之舉,濫/交,虐/待,被/虐,熱衷于血/腥的儀式、荒誕的劇情與超乎想象的酷/刑。忽然間,她理解了他們,或許他們隻是想……回味過去的自己。

“難怪‘道路’有那麼多啊。”李/明夜輕聲歎息,“也許那些最終成了大道的聖主,不過是一些記得自己最初是誰的人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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