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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7章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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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衆海盜守衛或驚恐或警惕的注視下,那團黑紅交織的能量洪流化作人形,現出了完美得幾近輝煌的形影。血族大宗師着一襲面料高尚、飾有珠寶、絕大多數海盜甚至見所未見的華麗正裝,同樣華麗的深藍色披風随意搭在臂彎中,高貴潇灑如同神授的國王,與圖特加灰撲撲的城鎮格格不入。“我受邀而來。”他禮貌地微笑着,打量面前嚴陣以待的海盜守衛們,幽綠如同翡翠的眼眸中掠過一絲興味,“此地主人邀請我來到這裡,以磋商一起……小小的糾紛。”

海盜們嘀咕了一陣,“請您稍等。”一個人開口說道。這人/體/内奔流不息的血液告訴弗蘭克,他并不是最強壯的那個,卻是這幫人中最強的那個,其強度比普通的精英級土著高一些,并不遜色于部分血族大師。海盜隊長派出一名大塊頭進入大樓,自己仍留在原地,同弗蘭克對峙。在血族大宗師含/着一絲冰冷微笑的注視下,海盜感到了不安與膽怯,但他盡力沒有表現出來。

更為強大的人永遠擁有更敏銳的感官,在面對一名血族大宗師的目光時,海盜隊長所受到的壓力比起其手下來自然也是超級加倍。在法相不出的前提下,天人合一就是俗世之人所能接/觸到的頂點,而在如今的世界上,能夠感知到弗蘭克的可怕、卻又不馬上落荒而逃的人委實不多,尚能自控的當然更少,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海盜堪稱勇者。好在這樣的磨難并沒有持續太久。在海盜隊長的後背衣服徹底濕/透之前,有人走出大門,将弗蘭克迎了進去。

圖特加/群島的内政總管名叫丹恩,綽号海狼,是一名皮膚黧黑、頭發卷曲、五官深刻的男人,他看起來飽經海風與歲月的侵蝕,因此外表遠比實際蒼老——但即使如此,他那行将衰竭的氣血已經告訴了弗蘭克他的實際年齡。海盜總管約摸50來歲,在大海上,已經算是高壽。根據希望燈塔提/供的情報,老海狼曾經應該是精英級土著的巅峰,約等于離難大圓/滿的實力,但實力并非他真正的長處。他見多識廣,城府頗深,手腕靈活,而他的年齡更是助長了這一點。這才是巴布沙将他留在圖特加港的關鍵。

當然,在海盜的世界中,實力才是最為重要的因素,因此裡海的海盜王并沒有指望靠一名行将就木的離難與自己的名聲,就能鎮守這加勒比海上最繁榮的海盜私港。海狼丹恩身邊站着一名男子,古銅皮膚,強壯無比,每一絲肌肉都蘊含/着爆/炸般的力量,目光沉默而警惕,牢牢鎖定在弗蘭克身上。這是一名天人合一初期的海盜,名叫“冷血凱恩”,在裡海與加勒比海均十分有名。除此之外,弗蘭克還感受到會客室附近隐隐浮動着強大的氣息,其中有兩三人/大約有宗師的水準。考慮到土著認知标準中的半神,即天人合一的稀缺性,冷血凱恩應該就是巴布沙鎮守于此的最強武力,而在大多數情況下,一個天人合一外加幾百上千精英也确實足夠鎮守一方了。至于隐藏起來以防不測的那幾人,實力雖有,卻不夠看,大約也就持有一些比較強大的道具,主要是為防備弗蘭克萬一翻/臉,能夠及時拖住他罷了。

跟這嚴陣以待、明暗齊全的冷漠陣勢不同,海狼丹恩對弗蘭克相當熱情。“請坐,請坐,先生。”他笑呵呵地引弗蘭克到桌邊坐下,從一旁拿起一整瓶朗姆酒塞/進後者手裡,“我這雙老眼一天到晚看的都是些頭頂生瘡腳底流膿的雜/種崽子,難得今天竟然能見到一位真正的紳士。歡迎您大駕光臨,圖特加港因為您而蓬荜生輝。想必您是第一次來吧?”

“我和我的朋友确實是第一次來到海上,不太懂這裡的規矩。”弗蘭克禮貌地微笑着,将朗姆酒随手擱在桌上。丹恩見狀,立刻打了個響指,指了指一旁的櫃子,一名侍女立即取出三個杯子,戰戰兢兢送到桌上。弗蘭克不由失笑,索性開啟酒瓶,為三人各倒了一杯醇厚濃烈的金棕色酒液。“剛才在集市上,有四個流氓主動挑釁我的兩位朋友,他們的反應可能稍微有些過激。”他的聲音很溫和,“對于可能會給你們造成的麻煩,我代他們緻以歉意。”

“您的兩個朋友,應該也像您一樣,是靈能者吧?”丹恩問道。

弗蘭克想了想,覺得也沒有隐瞞的必要,“用你們的話來說,他們都是半神。”他把握着對方刹那間的心靈變化,微笑說道:“正因為此,他們不太能容忍他人的挑釁。其實他們倒不是對陌生人抱有惡意,大部分時候,他們都很友善,隻是……”

“我能理解。半神嘛!說句老實話,我見過的半神不少,但大部分都脾氣暴躁,包括我身邊的這個家夥。像您這樣的紳士還真是少見。”丹恩仍然樂呵呵的,“冒昧問一句,您和您的朋友是為何來到海上?”

“探索未知。”弗蘭克說道,“未知的财富,以及未知的神秘力量。”這也是相當/官方且标準的回答。否則一位半神為何要來到大海?生活條件跟陸地完全不能比。堂堂半神,在陸地文明的任何一個勢力接受供養不好麼?當然,他明白丹恩問話背後的用意。“你可以将我們視為一夥大海上最常見的冒險家,或者傭兵也行,隻要出得起價,委托又比較有/意思,我們樂于為任何人提/供服/務。”他笑着說道,“金棕榈酒吧的懷恩先生以前同我們有些交情,如果有需要,可以通/過他找到我們。”

丹恩了然點頭。這夥突然出現在自家勢力範圍的半神令他相當忐忑,但觀其行/事,應該不是懷有惡意。“懷恩先生似乎也是一位半神?”他問道。值得一提的是,正是因為這一點,他一直猶豫是否要請示巴布沙,往這兒再派一位半神來,但這世上半神本就不多,因基裡曼·懷恩一直沒有表現出惡意,他亦不想顯得自己無/能,故此懸而未決。

“是的,但他跟我們的興趣不大一樣。”弗蘭克笑吟吟地說,“請允許我用比較浪漫的說法來解釋吧:他喜歡坐在原地,捧着酒杯聽故事,而我們呢,更喜歡成為故事的一部分。陸地上可供書寫的故事已經不多了,因此我們來到海上,尋找新的故事。”

“我完全明白了。”丹恩笑道,“看得出來,您是一位受過教育的紳士,而且也是個講道理的人……”他稍一猶豫,最後還是選用了相當委婉的說法,“是這樣,您的同伴所殺的人中,有一個是‘曙光女神号’的大副,他們跟您比起來不值一提,但他們的船長福萊向我們繳納了足額的治安維護費……”

弗蘭克挑挑眉:“我以為治安維護費隻向圖特加港的本地業主征收?”畢竟當初是以“使業主們的生意免受低素質流竄海盜滋擾”而征收的。

丹恩有些尴尬,“經過商讨之後,我們打算将這部分也加入船隻停靠費用裡。維持這個城市需要很大的開銷,我們正打算給城市鋪上石闆路,還有翻新改造一部分房屋……這些都需要錢嘛。”他頓了頓,“當然,我們會警告這些入港船隻,讓他們不許在圖特加港惹事。照理來說,您朋友的舉動一點兒錯都沒有,這我完全相信,任何一個人都有權力将主動挑釁自己的雜/種崽子的腦袋砍下來。要是您的朋友來找我,我二話不說就會這樣幹,但他在廣/場上這樣做,确實不太好——”

“那位福萊船長,”弗蘭克打斷了丹恩,“他向你提出異/議了,是麼?”

“這是一方面的原因。”丹恩說道,“所以您看,這個小小的誤會,是否可以協調一下?”

弗蘭克點點頭,“可以。”他笑道,“我就在這裡等他過來協調吧。”

丹恩立刻大松一口氣,随即又有些得意起來——不論如何,竟然能壓得一位半神低頭,多少也算是一樁壯舉了。他熱情地邀請弗蘭克品嘗自己私藏的諸多美酒,以安撫對方,順便打發時間。丹恩的品味姑且算是不錯,跟弗蘭克沒法兒比,卻勝在異域風情,勉強令挑剔的血族大宗師提起了些許興趣。

二人閑聊寒暄,場面頗為熱鬧。在品酒閑談之餘,丹恩相當有興緻地透露了諸多海上事宜,比如神秘寶藏與失落文明的諸多傳說,比如諸多橫行于海上的海盜團/夥以及他們的人員構成和勢力分布,比如許多奇奇怪怪的島嶼文明以及它們特有的美食,比如海洋中隐藏的諸多危險怪物以及那些怪物蘊藏的神秘特性……很顯然,這世上沒多少人有在半神面前大肆吹噓的機會,即使是像丹恩這樣認識幾名半神的人也不例外,因此他談性大發,口若懸河。弗蘭克也知道這家夥說出的話至少得濾去五成水分,不過好歹也有五成幹貨,故而他聽得還挺認真。

約四十分鐘後,曙光女神号的人來了。丹恩聽到通報還有些意猶未盡的遺憾,等人進來後,卻發現來的人并非那船長福萊。“福萊人呢?”他沒等來人開口便問道,心中多少有些不爽。難得這半神講道理,願意給自己一個面子協調糾紛,福萊那家夥派個小弟來是幾個意思?

來人膚色古銅,深棕的頭發淩/亂肮/髒如同海草,衣服灰撲撲的滿是汗漬塵土,完全是丢甲闆上一定找不出來的普通海盜。他戰戰兢兢的,笑得比哭還難看,“丹恩先生,我們,呃,船長,要求撤回對科蒂先生以及科蒂太太的訴/訟。”

丹恩怔住,下意識瞥了弗蘭克一眼,又問:“你們船長怎麼不自己過來?”

“他現在有點忙。”海盜轉向弗蘭克,誠惶誠恐地深深鞠躬,“約克先生,船長他叫我傳話:趕緊過來挑船艙,不然就準備好跟船員住吧!别怪我沒提醒你,他們這船髒得跟馬桶一樣。”他頓了頓,很緊張地說:“先生,我們已經在做清潔了,擔保會讓船煥然一新。呃,也許達不到您的标準,但我們正在努力。”

丹恩不由有些怔愣,然而作為老油條,他有足夠的閱曆與智商理解當下的情況。他瞬間反應過來:“你們船長換了誰?”

“一位半神,文森特·托雷斯先生。”海盜的神情頗為複雜,似乎是一萬分的恐懼與對世事無常的感慨,又隐約有一丢丢極糾結的驕傲——雖然倒黴催地換了船長,還受了驚吓,但有位半神擔當船長,那可是99%以上的海盜船都無法享受的待遇。“福萊先生現在是我們的大副,代替之前,呃,凱索大副的位子。”

丹恩不由一呆。誠然,當他對弗蘭克明确提及糾紛另一方的船隻與名字時,确實有隐含這麼一絲暗示,也心知肚明一位半神必然極其驕傲,應該不會如他所奢望的那般低頭,但他也沒想到,對方的動作竟然會這麼快……而且,面前這位半神究竟是何時将消息遞出去的?這文森特·托雷斯又是打哪兒冒出來的?半神何時變得像大海中的魚一樣常見了?

在丹恩的呆愣中,弗蘭克微笑着站起身,“看來事情已經解決了。”他對丹恩略微欠身,“感謝你的招待。”

“哦,嗯……”丹恩仍然有些茫然。

“另外,雖然我們現在已經有船了,但關于金棕榈酒吧的聯絡點仍然生效,如果有比較有趣的委托,請優先考慮我們。我們有時會出海,懷恩先生能聯/系到我們。”弗蘭克說完便施施然離開,那前來傳話的海盜畏畏縮縮地跟在他身後,二人一同離去。

二人走後,丹恩兀自回不過神來。凱恩見狀,搖搖頭,也打算起身離開。丹恩趕緊叫住他:“你聽說過這四個名字嗎?文森特·托雷斯,弗蘭克·約克,詹姆和路易斯·科蒂?”

“沒有。”

“我也沒聽過,看來确實是陸上的半神。嗨,世道變了……”丹恩忍不住歎息,“陸地上越來越不好混喽,那可是四個半神啊!竟然跑到了大海上來……”他念到這裡,又問:“剛才港口那裡出/事/了,他們有交手嗎?”此地距離港口雖遠,但他知道半神的感知極其廣闊,超出範圍也并不意味着一無所知,隻是模糊遲鈍罷了。

“不比集市上那次動靜大。”冷血凱恩很平靜地說,“他們沒有惡意。”

“你怎麼能确定?”丹恩斜睨着對方,“我倒是覺得他們很不安分,說不定會捅出什麼事來!”由于剛被耍過一遭,他這話多少有些惱/羞/成/怒的意味。

“一個半神,還是這種出身,竟然能夠與你聊得來,隻有一個可能:他在套你的話。”冷血凱恩言簡意赅地說道。他話語冷靜犀利,非常不中聽,但無形中就有令人信服的力量,“他并不想與我們敵對,而且對你說的失落文明和寶藏傳說非常感興趣,對海盜團興趣不大,最多就是了解一下基礎信息,外加關心一下賞金。也許他們真是來冒險的。”除此之外,冷血凱恩以己度人,覺得同為半神,金錢應該不是對方關注的重點:他們隻需要随便投奔一個勢力,或随便組建一個勢力,就有源源不斷的金錢可供花銷。關心賞金大概是打算在冒險時順手而為,撈一筆外快。

半神的追求隻會有兩種:更強大的力量,以及精神上的享受。後者的構成或許複雜,但如權錢酒色的世俗欲/望并非必須,畢竟這對于他們而言實在是過于唾手可得,完全不能稱之為追求。正所謂夏蟲不可語冰,如丹恩這類尚且需要溫飽的俗世之人,所能想象的追求,大約就是酒色财氣一類的皇帝金鋤頭,着實是缺乏想象更高層次之人生追求的基礎與動力。他琢磨了一下,最終還是聳聳肩,決定相信對方的判斷。

“不管怎樣,還是得召來血鴉,給頭兒傳個信。”丹恩歎氣道,“這夥人,怎麼着都得查一查呀,還有,得讓頭兒再派一兩位半神過來。唉,說是讓我下船享清福,但這圖特加,也越來越不好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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