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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8章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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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11第一章

混沌之殿内,亘古不變的黯淡昏暝與混亂嘶吼之中,學者索恩正在一間小廳裡吃午餐。

作為混沌海至尊之一,祂的晚餐相當簡樸。一道蔬菜水果沙拉,西蘭花、蘋果、火龍果和胡蘿蔔,拌點奶酪與沙拉醬,這就是一道菜了。祂一共有兩道菜,另一道菜是薯片,剛從塑料包裝袋裡拆開不久,包裝上寫着“芝士味”。把這包薯片裝進玻璃碗裡,然後放進微波爐轉半分鐘,這又是一道菜了。除此之外,祂還有下飯飲料,易拉罐裝的冰鎮可樂。

典型的白人飯。令人一目了然的簡陋和難吃,卻是祂遙遠記憶中的味道。

索恩的大廚别西蔔——又或者,比利——并不在此地。作為高等神魔之一,他輕易就能投影萬界,能夠同時出現在兩個甚至億萬個不同地點,也許還有不同的時間,可惜這裡會是例外。尤其是在“混沌之殿”真正的主人已經略微複蘇、傳遞“存在”的時候。而他并沒有得到祂的許可。

索恩拿走了“混沌之殿”,但祂始終沒有真正占有它——尼德霍格的離奇失蹤,讓祂意識到它有朝一日會很有用。

萬/古過去,這個時刻或許快要到來了。

小廳的門打開了,西裝革履的别西蔔推着一架輪椅走了進來,輪椅上坐着一名古裝青年男子。這混沌萬界中都赫赫有名的高等神魔、學者右手,此刻竟顯得畢恭畢敬。輪椅上的男子面容英俊,膚色蒼白,身形清瘦,交擱于膝上的雙手白/皙如玉,骨骼近乎于纖細,指甲與嘴唇微微泛紫。男子的一身打扮有種生機不足的疲倦與慵懶,長發半束,輕裘緩帶,白衣勝雪。仿似冰雕成的白蠟樹,已然在陽光下融化了一半。

索恩擡起頭打量男子,“太玄。”祂開口喚道。

——兵者本名季未臻,“太玄”是祂最常用的名字之一,過去祂們剛認識時,祂就以此自稱。值得一提的是,當兵者自稱“太玄”時,就已經在曆練中治愈了雙/腿與心髒的先天殘疾,具備了相當強大的實力,在那之後,祂再也沒有現出過“季未臻”的本相。直到祂登臨聖座,成為混沌海最頂端的那幾位強大存在之一後,因不再在意“季未臻”的殘損和脆弱,祂偶爾就會把本相展/露/出來……并且,每一次都有其緣由。

作為至交好友,索恩對兵者的了解不可謂不深,祂立即露/出了警惕的神色:“你這個老東西以本相來見我,是準備碰瓷嗎?比利,離祂遠點,不要碰祂的輪椅!回頭要是把祂摔了,把你賣給真武堂都賠不起。”

兵者輕輕笑了一聲:“确實打算碰瓷,卻不是打算碰你。你這家夥向來潑皮,我若問你要錢,隻怕你當場就躺下打滾,那就不好看了。”祂頓了頓,有些詫異:“達列耶夫沒來?”

“你打算碰祂?”索恩思考了一下,指出這一行為的荒謬:“祂這種惡/霸一定不會給錢的。”

“以這種形象出現,能避免祂手癢找我打架。當初不過切磋時赢祂一次,足足糾纏我七百年……我可沒耐心跟祂窮耗。”兵者頓了頓,又道:“事關兄弟會和潘多拉,我以為祂會十分關注這次的行動。”

索恩聳聳肩,插了一塊水果:“祂确實十分關注。”

兵者了然:“祂那把椅子又不安分了?”祂頓了頓,有些感慨:“當初我就告訴祂,像聖座這種東西,不是自己親自煉得的,總是會有隐患……不過,祂當時也沒有其它選擇了。”

——這是幾乎已經湮滅在混沌海波濤中的古老往事。

因利益之争,聖光會之主達列耶夫與兄弟會之主潘多拉一向很不對付,偏偏後者先一步登臨聖座,這幾乎将聖光會逼入絕境,縱使在真武堂的斡旋之下能夠周轉一時,也不過苟/延/殘/喘而已。

彼時混沌海正值多事之秋。清愚即将成道,除了學者索恩與隐者美缇斯之外,沒有人想看到覺者回歸,不論最終回歸聖座的覺者是哪位。就連兵者對此事的态度都頗為冷淡,隻是看在索恩面子上不加幹涉。清愚本人以及組/織正面/臨其他成道者勢力的聯合打/壓,堡壘與晨星的大部分精力都放在清愚那邊,雖然兵者與達列耶夫頗有私交,卻也難以在不跟潘多拉徹底撕/破臉的前提下同時兼顧真武堂與聖光會。最後索恩提議,将聖光會直接并入真武堂,達列耶夫幾乎已經同意了——祂決定将組/織并入真武堂,獨自一人面對潘多拉和兄弟會。

一個高等神魔決計無法對抗聖主,潘多拉想要抹除達列耶夫,不過是一個呼吸的時間。鬥獸場中極少出現這樣的事,身為上/位者的達列耶夫,為了親朋下屬的性命,竟親自判了自己死刑……但在退出親手建立的組/織之前,祂決定在曆練中沖擊一次聖座。

或許意識到這是徹底鏟除聖光會的最後機會,兄弟會大舉進攻,潘多拉親自降臨。與此同時,在遙遠混沌海的另一邊,清愚也開始沖擊聖座。而這當然不是巧合。

即使排除“覺者回歸”這一因素,成道者們的立場都天然地傾向于打/壓後來者,達列耶夫與清愚同時沖擊聖座,能有效減少與此事無關之成道者的幹涉,以降低風險。更何況達列耶夫和清愚都有其他成道者們的保駕護航?然而就算沒有任何外力幹擾,甚至全混沌海的聖主都一力促成,突破仍然是一件極端困難,且難假外求之事,更何況不論兵者和學者再如何布置,兩邊都一樣幹擾重重。最終達列耶夫成功了,而清愚失敗了。

彼時兵者親自降臨,與潘多拉交手,二位聖主從主宇宙打到混沌海,交戰餘波之下,無數次級衍生宇宙如泡沫般覆/滅。主宇宙之中,兄弟會在圍/攻真武堂成員,以及被真武堂護在最後的達列耶夫,兄弟會幾乎傾巢而出,真武堂寡不敵衆。達列耶夫見真武堂諸人死傷,幾乎目眦欲裂,當場心态不穩,瀕臨失敗……然而,或許是道路的相似引起了共鳴,或許是力量的雷同形成了牽引,在達列耶夫破損衰朽、即将煙消雲散的法相之中,霸者之座忽然出現,似有若無,搖搖欲墜,好像随時都會隐去。達列耶夫沒有猶豫,提步坐上了它。從此往後,他成為祂。

達列耶夫登臨聖座之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令方才死傷的真武堂成員痊愈,甚至複活——就算是已經被徹底摧毀、或是吞噬替代的那些也不例外,祂隻用一個念頭,就将那些被吞噬的、甚至已經“消化”的那部分,從吞噬者身上硬是撕了出來,而那些方才還能夠擊傷甚至有可能殺死祂的高等神魔們,在新晉聖主的面前沒有任何抵禦之力。與此同時,兵者收手不再糾纏,潘多拉則再次降臨該宇宙,庇佑麾下所有存活的兄弟會成員安全離開。

達列耶夫雖以悍勇無畏著稱,但祂能夠活過萬/古,甚至能夠以高等神魔之位格,在愚者重壓之下苟/延/殘/喘,至少不是一個純粹的莽夫。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再是血海深仇,再是友人相助,達列耶夫也不想将潘多拉逼到拼死的境地,而祂相信兵者也不想,因為這意味着代價。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同位格者之間的默契。

但默契并不代/表遺忘。

那天之後的無量數年裡,達列耶夫和潘多拉再也沒有真正交戰過,但聖光會和兄弟會各種明争暗鬥,大大小小打了無數場,經常會有一方拼着自家資源點不要,也執意要破/壞對方曆練計劃之事,其争鬥之激烈,就連神魔都有隕落的記錄(這種等級的成員多半會在雙方聖主的幹涉下複生)。因此,當聖光會發現兄弟會悄悄在自家高科技資源點中植入“天/網”,使得自家不少高科技資源點脫離控/制時,立即意識到這又是兄弟會那該死的陰/謀。他們沒有聲張,一方面悄然研究兄弟會本次陰/謀的目的,另一方面則是緊鑼密鼓地研發針對“天/網”的病毒。

經過詳細研究,聖光會發現兄弟會對具備高等演算功能的高科技計算機興趣濃厚,遂決定在白塔拍賣會上拍出一個植入了病毒與定位模塊的高科技計算機,以求直接找到“天/網”本體,将其本體與所有複制體一網打盡。事情本該如此進行,直到索恩看到了當屆白塔拍賣會拍賣品圖冊。

彼時的索恩聯想到潘多拉曾借至高榮耀保羅·史密斯之身進入禦者的阿斯加德,想要解封尼德霍格,更是進入了阿斯加德的末/日寶庫,查找“宿命之河”計算機的線索。祂于是向達列耶夫詢問,得知了聖光會在本次拍賣會中布置的陷阱,以及兄弟會與“天/網”的關系。在查驗“天/網”程序的構成之後,作為昔日諸神黃昏的主導者之一,以及阿薩神族最為強大的倚仗,索恩認出了“天/網”的本來面目。

在萬/古之前的阿斯加德,未經無數次升級疊代的人工智能“天/網”有另一個更加響亮的名字——它叫“海姆達爾”,阿斯加德之盾,神國的守衛。如此看來,潘多拉那次的阿斯加德之行,雖然不一定獲得了“宿命之河”,卻也并沒有空手而歸。

嘗試解封尼德霍格,搜尋具備高等演算功能的機械,獲得“海姆達爾”并使其成為“天/網”,然後不斷強化它。在無人注意的角落裡,在過往曆/史的迷霧中,潘多拉做了這麼多,但祂的最終目的和階段計劃分别是什麼?對于前者,索恩已經有所猜測,但對于後者,祂卻全無頭緒。假如聖光會在拍賣會中的布置完全成功,兄弟會失敗後或許會直接放棄“天/網”,或許會另擇他途,但不論如何,這都意味着祂必須重新尋找線索,從零開始揭/露這道謎題。索恩親自登門聖光會,要求拍賣會中所出/售計算機隻留定位模塊,達列耶夫同意了。

那場白塔拍賣會結束後不久,在學者與兵者的注視之下,命運組/織與真武堂的唐正“偶遇”正在《最終幻想》中布置天/網新節點的兄弟會士兵階總負責人勞倫斯·蘭瑟,獲取天/網新節點數據,并成功回收了隐藏其中的定位信息。緊接着,聖光會在霸者的示意下踢爆天/網的存在,堂而皇之地拿出早有準備的病毒模塊,天/網在各個次級衍生宇宙的節點受到慘痛打擊。

趁着兄弟會手忙腳亂的檔口,霸者命人前往天/網本體的所在地,不僅要将其徹底鏟除,更要挖掘出兄弟會構築天/網的真正緣由,兵者則派出自己的下屬,僞裝成這幾名聖光會成員,以免被兄弟會發現異動。照理來說這種事其實是堡壘的神魔來做比較合适,畢竟真武堂的文化核心以“洪荒文化輻射圈宇宙”為主,跟聖光會頗有些格格不入,但這是霸者的選擇。兵者的下屬完美地完成了祂交派的任務,然而,霸者派出的人并沒有回來。

在确認過派出之人在混沌海中的投影各自獨/立之後(這意味着死了),霸者重新捏合了他們的投影,将他們複活——準确來說,是重塑了他們。得益于這一舉措,聖光會沒有遭受損失,但這也意味着被重塑之人并不會知道自己被派出之後的任何事。正當祂歎息本次行動的失敗時,異變突然發生了。

就在霸者的注視下,一名剛剛重塑完成的高等神魔突然表露/出異樣。他艱難地望向自己的上主,掙紮着吐露/出一個單詞:“尼福爾海姆。”随即打了一個激靈,恢複如常,卻錯愕莫名。其他高等神魔均無此表現。事後這名高等神魔表示,自己方才失去了控/制,某股意志在他體/内蘇醒……這股意志與他一模一樣,卻又迥然不同,應當是經曆了“鏟除天/網”行動的他。而今那股意志已經徹底逝去。

這是“存在”層面上的沖/突。身為神魔,已然真/實唯一,投影萬界皆是本尊,無有第二個唯一真靈,當“存在”産生沖/突,那就隻能留下一個。可這不是問題的重點,重點是已經确認死亡的高等神魔為何突然會再度出現?

“我認為,他們去了一個讓他們被混沌海所有物質宇宙判定為‘已死亡’的地方。除了亞伯之外,其他人真的死在了那裡,又或許還沒有……總之,隻有他逃了回來。”霸者對學者說道,“當然,也有可能是陷阱。”

“确實很難分辨。”彼時的學者回答,“好在我還有人可以問。”

——聯/系上尼德霍格并不是一件太難的事情。靳一夢身上的兵者烙印僞裝,本身就意味着兵者留下的力量,而這力量與尼德霍格并存,祂們随時可以對話。這件事情的難點在于是否要相信祂。

——時間回到當下,此刻,這一個刹那。混沌之殿的小廳之内。

“達列耶夫的舊聞姑且不去管它。這麼長時間以來,不管是潘多拉還是那把椅子都沒能要祂的命,想必祂還能繼續撐一段時間。倒是那尼福爾海姆,成道者以下,位格越高就越危險……這混沌海裡真有這種地方?”索恩重複那天兵者的回答,微微皺眉,露/出思索之色。片刻後祂聳聳肩,插起一塊火龍果,在沙拉醬裡轉了轉,送進口/中。

“我仍然覺得,尼德霍格說這話不過是為了借我們之手,把祂的寄生體送進尼福爾海姆。祂對那裡有所圖謀。”兵者淡淡說道,“但你好像已經有猜測了。”

“我永遠都會有許多猜測,但猜測并不是答/案。”索恩歎了口氣,又用百無聊賴的口吻開口說道:“尼德霍格沒有圖謀才不正常,以祂的處境,不管有什麼圖謀都是很正常的事,我心裡有數,暫時不必管祂。不過,說到尼福爾海姆……‘尼福爾海姆’這個名字本身就讓我想到了許多東西,唔,假如小亞伯沒有認錯的話……”

“讓我猜猜。梵行?”兵者平靜地發問,語氣卻笃定。

——當初與前代隐者梵行的一戰,學者、兵者、禦者以及當代隐者皆有參與。照理來說,以三打一(美缇斯未成道前隻能算是添頭)應該是碾壓之勢,祂們也确實令祂隕落,但到了成道者之境,隕落并不意味着結束。美缇斯繼承聖座之後,發現了部分/權/柄,以及該權/柄對應法相及經曆的缺失。這張聖座裡,沒有屬于梵行的“創造”。

——與此同時,除九界之外的八大世界,也在那一戰中被撕/裂出去,消失在茫茫混沌海裡,這其中包括了與世界樹關系密切,因此至關重要的尼福爾海姆與約頓海姆兩界。

世界樹有創世的權能,尼福爾海姆與約頓海姆都是主宇宙的品階,而一個隕落的成道者攜“創造”權/柄,跟它們一同消失了……毫無疑問,這個結果絕不是參戰聖主們樂意見到的。

以堂堂成道者之尊,不/要/臉以三打一,結果卻是這樣,可見成道者之境的詭谲莫測簡直超乎常理,實在是殺之不死,死又不僵。但祂們也隻能感慨一句“成道者真是難殺”,然後就此罷了,畢竟彼時阿斯加德鏖戰正酣,而律者獨木難支。可想而知,像是“前代隐者下落”這種事,如果沒有第一時間全力追索,事後再去調/查,基本上是不可能有所發現,隻能期待撞大運了。

索恩微笑說道:“看來我們都有所猜測,不過在猜測和答/案之間還有一個步驟,叫做‘驗證’。”祂頓了頓,将目光投向混沌之殿外、混沌海另一頭的極遙遠處,“希望這一次,我們能得到答/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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