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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5章 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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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宙11第十八章

既然唐正如此有自信,其餘三人當然也不會客氣,畢竟若是連四個唐正都搞不定這場戰鬥,那他們留下也沒多大用。要知道他們在戰鬥中多耽擱一秒,天/網地/下基/地主系統就多出一秒的時間,而這一秒鐘的耽擱,或許就足以令他們追尋的目标灰飛煙滅了。

——誠然,既然他們已經成功抵達此處,堡壘和真武堂中布置下本次行動的大能力者,想必已經通/過寄托于他們身上的“存在”,将此地一覽無餘,即探索與否都不影響本次行動的成敗,但那都是組/織層面的事情。冷情如唐正或許不太有所謂,但不論是阿斯特羅還是靳李,都不太願意事後才從某些大能力者的隻言片語,或一份幾十上百年後才解密的報告中揣測答/案,更加不想再次被一頭霧水地卷入一場謀劃裡。當他們置身于高位者的謀劃之中時,比起組/織和謀劃者的成敗,他們更注重自己的得失和判斷。

阿斯特羅朝電網某處使了個眼色,下一刻,那炫光刺目的羅網敞開一道轉瞬即逝的裂隙,三人瞬間便飛了出去。李/明夜離開電網之後,第一時間轉過身,擡手捧起真/實之眼,吟唱起了完整版且附帶空間延伸和禁/锢魔法的“原力·囚牢”。她的禁/锢比阿斯特羅倉促間布下的壁障更加牢靠。

阿斯特羅與靳一夢則在打量眼前的場景。雖然早已通/過精妙感知獲悉此地情況,但肉/眼所見畢竟不同。感知所捕獲的信息蒼白繁瑣如數據,親眼所見時,卻是……難以言喻的震撼。

這座地/下基/地是一個龐大無比的智慧生物養殖場。

基/地裡沒有可見光源,黑/暗而又空曠,整體呈圓柱形,直徑綿延數公裡,下方則深不見底,好像要通到地獄裡去。圓柱形的牆面上,密密麻麻如同蜂巢的營養艙從穹頂陳列到地心,每一個營養艙中都沉睡着一個智慧生靈。偶爾的時候,排列密集、整齊劃一的蜂巢營養艙中會出現缺口,隻留下空蕩蕩的巨大插頭,如不肯掉落的枝頭枯葉般空虛搖曳。這些營養艙數量不下數百萬,沉睡者有的已經很年邁,身/體機能衰退猶如風中殘燭,其中最年輕者也是中年。他們靜靜地沉睡,好像很早就已死去,屍體安眠于棺/材,等待地老天荒。一場曠日持久的腐爛。

當中空曠處亦有數道雄偉立柱,從穹頂朝下伸展,無數營養艙蔓生其上。遠遠望去,一根立柱末端似有蛆蟲蠕/動,仔細看去卻是無數機械正在忙碌。它們似工蜂般勤勞,有的修建和加長立柱,有的負責搬運營養艙,有的将營養艙插/入立柱上的巨大接口裡。同牆壁上的營養艙不同,立柱上的營養艙裡終于出現了年輕人,可想而知,他們是近期才加入這片棺/材的海洋裡的。

無數電子烏賊從四周遊來,尖銳的長須奮力舞動,電子眼中則發射/出激光——不過很顯然,這種天/網基礎作戰生産單位(電焊工)奈何不了三位聖者,就算數量過萬也一樣。靳一夢随便用法相手/槍放了一槍,淩空爆/炸的熱能沖擊波就将它們摧毀了大半,阿斯特羅漫不經心放出的連/鎖閃電則輕易摧毀了剩下的小半。看起來,天/網根本就沒考慮往這兒塞一些大威力殺傷性武/器,否則必然早就亮出來了。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假如來人能夠突破秘門系統來到這裡,那基本不是高階法相就是神魔。面對此等大能力者,想要真正萬無一失,至少得弄個神魔級終結者長期鎮守才行。可既然将耗費巨大且持續運行成本極為高昂的神魔級終結者都布置在了這裡,再弄秘門系統又有何必要?不難看出這種紙面上的“萬無一失”,在紙面上的呈現是何等的荒謬。但或許今天之後,天/網會發現,現實世界跟矩陣所演算的幻境不同,極度小概率的荒謬之事,也未必不可能發生。當然,這都是後話了。

“審判日戰争隻有這麼點俘虜嗎?”阿斯特羅用手杖輕輕叩擊另一隻手的手心,若有所思地打量四壁,“我記得這顆星球的戰前總人口似乎有三百億人……唔,或許這兒并不是唯一的。”話至此處,李/明夜的吟唱已經完畢,轉身回到二人之間。

李/明夜沒有收起真/實之眼,那顆晶瑩剔透的凱伯水晶球懸浮于她掌心之上,煥發出星河般璀璨迷離的輝煌異彩,将方圓數百米照得清晰洞明。這代/表她仍在支持“原力·囚牢”的運作。三人沒有耽擱,目标明确地飛向基/地中心的方向——即這地/下基/地之中,他們的感知唯一無法完全洞悉之處。

這種“無法洞悉”之感,跟他們面對秘門系統時并不一樣。當時的他們所感受到的是無窮無盡的浩大和迷失,但現在……那應該是他們從未見過的東西。在沒有詳細勘/察、切片分析之前,他們無法肯定那究竟是什麼。

“你剛才看過這些人的夢嗎?”李/明夜側頭問靳一夢。她之前分心随便挑了一個營養艙試了一下“原力·讀心”,竟然失敗了。不過這對她而言并不完全是壞事——這意味着她完全用不着特意壓抑自己的洞察本能。這地方人雖多,卻很清淨。

“怎麼說呢……這些人的夢被/關起來了。我能看到一點,但不多,都是一些比較激烈的情緒波動,非要看細節的話得想辦法繞進去。現在就不折騰了,等會兒直接叫醒了問。”靳一夢說到這裡,不由環視一圈,感歎道:“阿尼要是到這兒來,肯定得氣死。太造孽了。”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三人已經抵達。那是一棟宏偉如同頂天立地的建築,矗立于地/下基/地當中,若在地面上,至少有十來個摩天大樓綁在一起般大小。這棟中心建築中大多是生産車間,生産不同規格型号的營養艙、營養液、管線等,當然還有他們叫不出名字的諸多裝置。三人直奔建築最底層,此時此刻,那裡已經額外蒙上了一層厚逾手掌的特種鋼材防護,其材質堅/不/可/摧——不過很顯然,這對三人而言無關緊要。阿斯特羅飛行途中,隻拿手杖遙遙一點,一道秘法/門就敞開了。他正要進入,靳一夢擡手一擋,将他阻住。

“怎麼?”阿斯特羅問道。

“你仔細看。”靳一夢說道。

原來在防護鋼材之中,另有一層極特殊的透/明材質,似有若無,朦朦胧胧,全然看不清内裡。阿斯特羅凝神感應了一下,露/出奇特的神色,遲疑道:“這似乎……是個活物?”他頓了頓,換了一個更恰當的形容,“靈/體?意識聚合/體?”

“嗯……不好用我們現在的定義來形容,這玩意兒在現在的混沌海已經基本絕種了。你說它是活物,也不太對,說它死了,那更不對了。說它是個靈/體吧,它本身又沒有/意識活動,你感受到的那堆意識活動是來自這些營養艙中的人。說它是意識聚合/體呢,這玩意兒也不太像……”靳一夢将目光轉向李/明夜,“我們見過這玩意兒,不過我們見到的是死的。你還給它取了個名字。”

“梵天。”李/明夜平靜說道。面前這隻難以形容之物體與她見過的“梵天”存在一定的區别,但這無疑就是“梵天”,它們就好似一具高度腐爛的屍體和一個活人,雖有差别,卻不過是同一生命體的不同形态而已。雖然早有預料,但在這一刻,她蓦然有種“塵埃落定”之感。

“是,我曾經見過它。”片刻後,李/明夜輕聲說道,“如今,我又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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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梵天?”阿斯特羅疑惑問道。

李/明夜時常會同阿斯特羅交流曆練之事,但梵天涉及張天然和清愚,因此隻在閑聊時略微提及,未作詳解。她簡單說道:“這就是我之前跟你提過的蜃族‘諾亞方/舟’,應該不能算是生物,而是一個……微型的完整世界。世界要用世界來喂養,蜃族殖民于不同世界收集世界源,就是為了喂養它。”

阿斯特羅聽得很認真。蜃族他知道,培訓裡聽過,但“梵天”涉及清愚的登神謀劃,算是一樁混沌海中的秘事,因此并沒有出現在培訓課件裡。不過他記得,彼時負責培訓的法相提及自己曾遇到過一隻蜃族,原想帶回來作為培訓教材,可惜因“需要特殊的保存方法”,隻能遺憾放棄……現在想來,或許就是因為手頭沒有“梵天”。“這個梵天有什麼用?”他問道。

“它可以有很多作用,不過我認為,它在這裡起到的最重要的作用,是把流于虛幻的臆想,變成物質的真/實。除此之外,它可以任意設定和扭曲自身法則。首先我們假定這隻‘梵天’由天/網控/制,你隻要一進去,天/網就會立刻控/制‘梵天’,改變你周圍的規則——比如一些基礎物理規則。我們現在沒有鬥獸場法則附帶的角鬥/士等級保護,這會立刻要你的命。我曾用分/身接/觸過一個混亂的、缺失‘大小’這一基礎概念的‘梵天’内部碎片,你猜結果如何?我那個分/身幾乎立刻變成了傻/子,然後很快就消/亡了。”李/明夜頓了頓,忽然往後瞥了一眼,手掌一翻,收回了手中不知何時熄滅的水晶球。“唐,你有什麼要補充的麼?”

“我隻聽說過蜃族。如果我沒記錯,應該是與前代隐者有關?”唐正的聲音從後方傳來,轉瞬便已抵達。在如此之短的時間之内,就斬殺六名聖者,這戰績已稱得上輝煌,但他面色如常,不見絲毫疲憊,也看不出任何炫耀之意。他的注意力似乎全部集中于面前的“梵天”上,神情若有所思……“前代隐者”這個詞,似乎更加能吸引他的注意。

“搞定得很快啊。”靳一夢笑道,“都殺幹淨了?”

“你指的是其中一人身上供養的康納部分靈魂碎片吧?”唐正不甚在意地說道,“希望之城收留了我們,替他們除去這一禍患,既是順手為之,也是應有之義。”

——從兩波人一打照面開始,他們就發現拜機械教大牧首身上禁/锢和供養了一個靈魂碎片,該靈魂碎片與評議會的核心有微妙的相似。想起約翰·康納多次死後複生的傳聞,四人哪裡還有不明白的?想必是康納哪次死亡時雖憑借先前布置複活,卻複活得不甚幹淨,部分靈魂被拜機械教截流,又因彼時未覺/醒“唯一自我”,對自身靈魂掌控力不足,因此并未察覺,無意中充當了拜機械教的信息來源。值得一提的是,假如損失靈魂不多,那所謂“不完整複活”也僅是初期會産生一點虛弱和恍惚罷了。反正死亡本就會損傷靈魂,一般來說養養就好了,大部分人都不會在意,彼時的康納自然也沒有。

——後來康納登神失敗,方才覺/醒“唯一自我”,立即陷入沉睡,其“第二自我”托馬斯·康納的靈魂又純粹由登神儀式所附帶之澎湃靈類能量生成,與約翰·康納之靈魂的聯/系本就不甚密切,因此竟一直沒能發現此事。那名拜機械教成員以自身作為“魂器”,就這樣妥善保存那片靈魂,不時黑進評議會窺屏,竟然足足七十年。在這七十年中,他為避免此事曝光,一直通/過窺屏來避免同評議會成員打照面,這次跟随行動,也是為了第一時間給己方提/供希望之城的實時動向,卻沒能想到這次竟然撞上了能夠違/抗評議會的“世外之人”,最後不僅事/件曝光,随後又立即送了性命。

——不過話說回來,托馬斯·康納如今已秘密成就法相。半神洞悉世事如隔岸觀火,在康納的注視之下,這家夥本就活不久。此人假如不在今天撞上唐正,明天也會因為摔跟頭或機油嗆進氣管裡,而在希望之城遷徙地點确定之前不幸死掉。如今死于唐正手下,多少也算烈士了。

其他人沒有再刻意提及拜機械教。以四人的見識閱曆,不難看出那幾名拜機械教聖者雖有聖者的紙面實力,戰鬥模式卻糅雜多變,不夠融洽圓/滿,真打起來頗有水分。更何況他們的對手是真武堂的唐正?在至高榮耀穆薩憑離譜戰績震/驚鬥獸場之前,真武堂唐正一直都是公認的法相之下第一人,此番開大後速殺幾個水貨聖者,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阿斯特羅将話題扯回了眼前的“梵天”上。“路易斯,你說你的分/身在接/觸梵天碎片後很快就消/亡了……”他頓了頓,意有所指地問道:“那麼,在你的分/身接/觸那個碎片之前呢?”

“如你所願,它活得好好的。”李/明夜聳聳肩,“好吧,我确實有辦法進去。一條魚不會被水淹死,但假如有人在底下燒水,那就不好說了。”

“這個簡單。”阿斯特羅笑道。他往前飛了數米,直到抵達中心建築那宏偉如同天柱的牆面——而後,他伸出手,輕輕/按在牆壁上。

極度的嚴寒從他手中擴散。如瘟/疫般迅猛,似末/日般劇烈,一瞬間向上攀緣數千米,就猶如一隻蒼白的巨手,狠狠一把攥/住整個中心建築。

李/明夜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即使阿斯特羅将技能範圍控/制得很好,根本波及不到她,但她仍然覺得冷。那并不僅僅是簡單的寒冷,而是能量的耗盡,是恒星的寂滅,是不再有新的恒星誕生,是一顆又一顆冰封的行星,是空無一物的最後終結。是海姆達爾最後一聲示/警的号角,是阿斯加德撕/裂的蒼穹與破碎的彩虹橋,是毀滅具象的混沌體殺盡最後一個活物,然後安然消散,不再活動。這是徹底的空曠和毀滅,并且毀滅之後,不會再有新生。

一開始明明隻是個平平無奇的冰系法/師而已,李/明夜在心裡嘀咕,結果去了一次阿斯加德以後,這家夥就越來越變/态了……都說古道修心,大概他内心深處就是一個時刻盤算着徹底毀滅世界的變/态。“你要是哪天要成法相,最好去阿斯加德。”她若有所思地說道,“在那個宇宙裡成法相,對絕大部分人都沒什麼好處,但對你來說應該不一樣。”

“我知道。”阿斯特羅輕輕笑了一聲,“我的法相,估計也隻有在阿斯加德才能真正煉成。”他收回手,然後将手杖伸出,輕輕一敲……

一道裂紋從敲擊處擴散,接着是一百道、一千道、成千上萬道,密密麻麻如瘋長的爬山虎一樣,頃刻間包裹/住整個中心建築。緊随而來的是崩塌,無聲無息的崩塌,叢生的裂紋将金屬闆絞殺成金屬片,又将金屬片碾碎成屑,最後化為齑粉,伴随着淡淡瑩亮的細小冰晶簌簌降落。從穹頂到地心,好像突然起了濃霧。唐正紋絲不動,其他三人瞬間後退數十米,于是等濃霧的溫度傳抵三人所在時,已經溫和了許多——大約也就零下一百來攝氏度罷了。

“我們躲也就算了,你為啥也躲?”靳一夢奇道,“你還怕冷?”

“那邊空氣不好。”阿斯特羅一邊說着一邊在面前扇風,大力驅趕塵霧與冰晶——或許是曾經死因的緣故,他一直對空氣質量頗有執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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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基/地核心中/央建築的徹底摧毀,一些營養艙中人似乎有蘇醒的趨勢,所有活動機械已經停止運作——這其中包括秘門系統。隻是因為後者畢竟并不完全是依賴于外道技術,更有特殊材質之功,因此其魔法效果暫時沒有完全消散。此時此刻,天/網随時有可能探知到地/下基/地内的異況,時間已經非常緊迫了。

李/明夜擡起一隻手,毫不猶豫地掰斷自己的一根手指。作為生物煉金術的創造者,這世上再沒有比她的肢/體更适合她本人施法的法術材料。更何況那是她已經施展過多次的法術,她的血肉和靈性裡蘊藏有施法的回憶。

斷指在脫離了李/明夜身軀的那一瞬間,褪去了非同尋常的膚色與金屬質感的蛇鱗,恢複了人類手指的本來模樣,看起來纖細而又幹淨,并且沒有血液流/出。她将斷指往前一抛,放任其懸浮于半空中,另一隻手則托起真/實之眼,一個極其複雜古怪的煉成陣在水晶球深處飛快成型。蓦然間光芒一閃,斷指消失不見,站在半空中的是一名渾身赤/裸的蒼白巨人。與先前不同的是,這一名蒼白巨人生有三目,額上豎眼光芒流轉,熠熠生輝。

“你是我的血肉,我的威能亦是你的威能。去吧。”李/明夜輕柔說道。她斷指處的傷患沒有流/血,卻也沒有任何愈合的征兆,好像生來就是這樣血肉模糊的猙獰。蒼白巨人望了她一眼,平靜地點點頭,随即轉身,以原力支撐身/體飛行,如閃電般掠入寒冷刺骨的濃霧之中。

忽然間,濃霧一陣湧動,如水波般排開,露/出了唐正英武美豔的身影。他看了李/明夜一眼:“你的分/身成功進去了。”他的眼神意味深長,隐有好奇,“恕我冒昧。請問夫人是在現代洪荒宇宙的曆練之後,接/觸到您稱之為‘梵天’的奇異之物麼?”

“是。”李/明夜沒有隐瞞。

唐正挑挑眉,轉向阿斯特羅:“你曾提過,你很早就進入過《黑/客帝/國》?”阿斯特羅點點頭。唐正見狀,露/出一絲輕/松的笑意。“看來我這次是給你們當打/手來的。”

——作為真武堂等階總負責人,唐正對大能力者那些草蛇灰線的布局手段早已耳熟能詳。以他個人而論,雖不至于抗拒充當棋子,卻也算不上有多樂意,職責所在罷了。如今确認自己不過是一枚作用如此簡單的棋子,理所當然大松一口氣。

“你别高興太早,以後大概就不會了。你是真武堂的人,天生就跟這堆破事兒有關系。”靳一夢撇撇嘴,“搞得像《最終幻想》裡沒你似的……要真跟你沒關系,你都摻和不進去。”

唐正莞爾一笑。李/明夜幽幽說道:“他那時之所以會被派去《最終幻想》,大概是因為他是當地唯一能妥善解決兄弟會一團的人吧……”即使蘭瑟在場,雙方大打出手,唐正無法保住命運團隊在場所有人,卻一定能——并且一定會保住能把他送回洪荒現代宇宙的李/明夜。

唐正剛要颔首,蓦然心念一動,若有所思:“我的那次行程,應該還起到了其他作用。”這是一種莫名的感應。此時他并不知道自己帶回鬥獸場的天/網戰利品中有回收來的定位模塊,而這一模塊幫助三大組/織鎖定了尼福爾海姆的時空坐标——他還沒有權限閱讀那份報告。

“這個先不提,你有‘妥善解決’嗎?我怎麼記得那次搞完以後,咱家一個資源點立馬就被兄弟會給端了呢?”靳一夢又撇撇嘴,十足鄙夷。

唐正無奈歎氣,搖頭失笑:“這次回去之後,我賠償你們一個資源點以表歉意,如何?”他那次其實已經提出賠償,隻不過賠償的是真武堂本部的一個團隊位,因此被李/明夜拒絕了。

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靳一夢幹脆又斜眼瞄向阿斯特羅:“部/長,我這小團隊隻差一個C級資源點就能升級成組/織了……”《最終幻想》和洪荒現代宇宙的信标通通來自于堡壘,換而言之,這些謀劃堡壘和真武堂都有份。

唐正一聽就笑了——這家夥剛才可沒提資源點等級的事。不過他既然已經開口要送,那送C級還是D級他也無所謂,隻是覺得好笑罷了。

阿斯特羅聞言則是瞪了靳一夢一眼:“你們失去的不過是個D級資源點而已吧?”

“話不能這麼說,那是我們第一個資源點,有感情的。”靳一夢神情極惆怅,“老/子親自帶兵打下的資源點,就這麼沒了,多難受,哎呀真是……我和我老婆在那兒還生了個兒子,現在兒子也沒了,人财兩空啊……”

阿斯特羅似乎有點想翻白眼,但又顧慮自身形象,這個白眼終究沒有翻出來。他正要開口,李/明夜忽然開口打斷:“我差不多探索完了。”

“呦,這麼不巧。”靳一夢笑道,卻也迅速将話題扯了回去,“發現了啥?”

“我發現了9個特殊隔間,排列成了一個極特殊的魔法陣,每個隔間裡都有幾十個特殊的營養艙。隔間當中有個看起來很像祭台的東西,但我看不出祭台上符文的含義。非常非常的古老,跟如今的符文規律完全不同,從底層基礎上就不一樣……我解不出來。”

“那些艙裡是誰?”唐正下意識問道。

李/明夜發出一聲嗤笑:“還能是誰?放心好了,不管是多少個他,都不可能離開‘梵天’。儀式尚未完成,一旦脫離這個東西,他就沒有存在于物質世界的基礎,他的消失會比你動手去殺還快。”她頓了頓,又道:“不過我本以為隻有一個……既然如此,這些營養艙裡的想必都不是他本人了,隻不過在我看來,這些人跟他本人沒有任何區别。我指的是任何區别。他們每一個,完完全全都是我所見過的那個勞倫斯·蘭瑟。”她又停頓了一下,雙眸漆黑深邃,額上慧眼光芒流轉,似乎在仔細感受,“隻不過……他們給我的感覺有點奇怪,明明是一模一樣的人,但每一個……每一個好像又有點不太一樣。”

唐正聽到這裡,眸中精光一閃,若有所思,若有所悟。片刻後他說道:“那可能是蘭瑟的投影,隻不過抓取投影的時空跟你見到他的時空非常接近。”

靳一夢微微一怔,蓦然想起自己在《星球大戰》中的經曆——在梅斯·雲杜死後,他被尼德霍格投入了不同時間與不同可能中的不同自己。“同一個世界的不同可能中,不同的勞倫斯·蘭瑟?那他們是不可能在同一個現實裡并存的,隻有一個才能成為物質現實。”

“現在的混沌海是這樣。”唐正低聲說道。他望向“梵天”那層半透/明的朦胧隔膜,其意不言自明,“我先前就覺得奇怪,蘭瑟不過嘗試突破而已,就算這次突破是場考核,又怎麼可能讓‘導師’來保駕護航?兄弟會的法相多的是,其中跟蘭瑟交好的也有不少,足以擔任考官或保護者的角色。‘導師’的身份非比尋常,他的出現應該有其它意義。現在看來,那确實是一場考核,他若突破成功便罷了,若是失敗……”

“那就由‘導師’閣下親自收集那個宇宙中的世界源,并且抓取蘭瑟的投影,給他第二次……呃,幾百次機會。”阿斯特羅接道,他的語氣挺輕/松,甚至有幾分愉悅,“當中那個祭台,想必是為真正的蘭瑟準備的,看來我們來早了點兒。”話雖如此,這句話的實際含義顯然是“來得剛好”。

“不是。”靳一夢斷然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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