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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0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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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場11第五章

說是要教學/生,但以李/明夜的心性,除了簡單粗/暴的知識灌輸之外,着實是想不出該如何教/導海霧那所謂“強大的關鍵”。然而在看到文森特時,她想起了他分享給她的《刺客信條》遊戲,因此産生了些許靈感。

一個人的一生必是環環相扣,每一個後果都由對應的前因來成就,既然如此,那不如追溯前因來試試看。李/明夜便拉上靳一夢,以二人在試煉宇宙裡的經曆為藍本,制/造了一個夢境。

在這個夢境之中,海霧将會在保留自我意識的前提之下,成為彼時初入鬥獸場的她,經曆她的種種經曆,抉擇她的所有抉擇,亦能夠抛開她的經曆,自行開創新的可能。“創新”這部分因李/明夜加入的命理算法緣故而自/由度頗高,即海霧有可能玩出“州警平叛”甚至“發射核彈”結局,但由于這僅僅是一個靳一夢耗時半小時做出的小模拟,故而範圍比較有限,僅限于幾座城市以及夢境時間七天而已,像“美國總統”、“新美國”和“賽博朋克”之類的結局,是不可能玩出來的。這個術可以重複啟動,一場夢結束後,還會顯示同步率,即海霧所作出的抉擇、心理活動與彼時的李/明夜的相似程度,但李/明夜沒有參考《刺客信條》系列遊戲,搞出“失去同步”這樣的強/制要求。雖然海霧的要求是學李/明夜,但李/明夜并不認為隻有自己走過的路才是唯一的路。比起學/生的處處模仿,她更希望看到屬于學/生自己的創造。

當天晚上,李/明夜就将這個術以及一份書單丢給了海霧,書單裡的書通通來自于這個世界,書名總字數高達1000餘詞。按她的意思,反正這幾天放假,閑着也是閑着,進入黑杖學院之前,術可以随便玩,書單必須搞定至少一半,反正修行者記性好看書快。懂不懂先不論,這些書李/明夜也并不是全都懂,其中還有部分需要研究驗證,大家可以一起學。但要是連書都看不完,如何給她洗瓶子?

值得一提的是,鑒于二人的初遇與初吻通通都在那個宇宙,靳一夢造夢時還嘀嘀咕咕的,對自己的夢境化身做了點改造——簡單來講,就是化敵為友可以,但不可以親/親摸/摸抱抱。事實證明靳一夢是多慮了,因為第二天他再見到海霧時,她對他明顯表現出緊張和瑟縮,他好奇一問,原來她在夢中被他的夢境化身殺了1次,弄殘作為儲備積分7次,以至于看到他就有心理陰影……

靳一夢聽後都樂了,李/明夜也挺無語。靳一夢本是李/明夜通/過初次試煉并賺大錢的助力,活生生被海霧玩成了初次試煉的關底boss,這可以說是二人都沒想到的。李/明夜還特意把術抓回來研究了一下,發現命理演變規律确實沒有錯,這些海霧所玩出的倒黴結局,通通都是真正的、彼時的靳一夢百分百會作出的選擇。無奈之下,她問海霧是否需要攻略,海霧搖搖頭表示不要,她隻好建議海霧在遇到靳一夢的夢境化身前換條路走,順便别隻顧玩,以至于忘了看書。

李/明夜在湖畔看書陪靳一夢釣/魚時想起此事,便對他調笑道:“所以,不過是調/戲你兩句,然後親了一下,區别竟那麼大?你那時候多久沒碰女人了?”

“沒多久啊,好像也就幾天吧……不兒,這跟你是不是姑娘、調沒調/戲我都沒啥關系。”靳一夢漫不經心地回道。布萊克正窩在他腿邊打盹,他面前架着釣竿,一手攬着靠在他身上的李/明夜,一手抽着煙,神情惬意,姿态悠閑。“主要你是我遇到的第一個角鬥/士,我那時候看你呢,是完全沒想結盟啥的,就想着好控/制就控/制起來問情況然後當儲備分,不好控/制就直接殺了拿分。你想啊,我他/媽人都死了,莫名其妙出來個什麼鬼玩意兒,直接把老/子弄美國了,還是個跟我知道的美國完全不一樣的美國,那我就隻能先探探規則摸/摸情況,結盟什麼的,那都得摸清情況有保底了,反正心裡有底了再來。所以呢,隻要我第一個遇到的還是你,那咱倆肯定得打一架的,是誰都得打一架。就你那時候那數值,拿把槍都被我捅一刀,她又不是你,遇到我當然直接完蛋。”

“啊,聽起來确實是你的風格。”李/明夜笑道。這何止是靳一夢的風格?彼時她之所以跟靳一夢結盟,純粹是因為自己數值太差,硬打連普通人都打不過。假如她那時有靳一夢的數值——哪怕是普通人的平均數值,她都會作出跟靳一夢完全一樣的選擇。一念至此,她又歎了口氣:“這麼說來,當初的我實在是太倒黴了。像你這種該死的混/蛋,一萬個候選者裡都未必能有一個,我怎麼會第一個遇到你?”

“但你開局就有槍哦。”靳一夢提醒道。

“不如換個說法——你開局就有大禮包。”李/明夜撇撇嘴。這是很恰當的說法,畢竟光看數值,彼時的她遇到靳一夢簡直就是标準的送貨上/門。

靳一夢做靈光一閃狀,恍然大悟道:“有道理啊!這真是,再沒比這個更大的禮包了,直接遇到我大寶貝老婆。”他笑嘻嘻地貼過來,在她臉上親了一下,又将她整個人摟進懷裡揉了揉,“你看,現在槍是我的,人也是我的,唉,這鬥獸場咋對我這麼好,你說是吧。”

“你少來……”李/明夜忍俊不禁。

“幹嘛,順着你說也不行,不順着你說也不行?”靳一夢立刻委屈了,可憐巴巴指着自己的腿,“天天欺負我,那要不再斷一次好了。”他說着又貼上來,猶如布萊克附體般,扭來扭去地一通亂蹭,“來,打,打……”

李/明夜一邊招架,一邊又好氣又好笑道:“而你捅/了我一刀。這種小事你到底要記多久?哎你……”見他實在不依不饒,隻能在他兩邊臉上各親了一下,又被他鬧了許久,好不容易才讓他安安分分地坐回去。她重新靠回他身上,手裡繼續翻着書,閑話道:“以我對海霧的了解,她在那個夢境裡,能夠利益最大化的路線,恐怕隻剩下一個:初始先避開你,中後期相遇結盟,之後給你打下手了。”

靳一夢思考了一下:“不一定。隻要不是第一個碰到,她大概就遇不到我了。”他回憶着當時的情景,慢慢解釋道:“我當時呢,确實是打算控/制一個候選者,主要目的其實不是儲備積分,是問情況和控/制試煉任務結束時間。那個試煉不殺/人也能過的,一晚上過去或死到隻剩三個就結束了嘛,但誰知道這個試煉結束以後會不會又有幺蛾子?所以我是這麼打算的:控/制一個或兩個候選者,又有至少一個活的在外面亂逛,反正把局面控/制在最少四個活人,一直拖到試煉結束,這樣時間寬裕一點,我也有時間去查到底咋回事,比如找台電腦上上網啥的。那系統說是美國就美國了?一個國/家,《人類清除計劃》,這麼魔幻的政/策?太離譜了。其實我現在都覺得那不是一個真正的宇宙,是他/媽被選中者試煉那樣的幻境,純純的角鬥/士幼兒園,看那風格搞不好還是兄弟會辦的。反正我是不打算去随便亂殺/人的。”

“這個政/策的合理性确實有很大的問題,不過我那時倒是沒想到這個。”李/明夜也陷入了回憶,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笑意,“我那時候完完全全就是個坐牢坐瘋了的小孩子,哪裡會懂這個?隻要玩得夠爽,我就開心了。不過,殺/人有錢拿哦。”

“讓我殺/人我就殺啊?錢從來都不是我殺/人的理由。”靳一夢笑了一下,側頭在她發頂親了親,“人命這玩意兒,我沒多看重它,但也沒那麼不在乎它,就算是現在也一樣。”

“我也不愛殺/人,現在尤其的不愛殺/人。把一個能工作、能繳稅、能生育的大活人以如此簡單粗/暴的方式變成一具很快就會腐爛的屍體,實在是一種極大的浪費。”李/明夜擡頭望天,露/出少/女般純真的憧憬之色,雙手緊/握,虔誠許願,“密斯特拉在上,希望這世上所有人——尤其是我的資産,都能好好學習、認真工作、多生孩子、大力消費……”

“密斯特拉不管這個,你拜錯神了。”靳一夢笑道,“而且咱們在這宇宙的資産有一半都是吸血鬼,人不生孩子。”

“少廢話,和我一起拜。”

“好好好……嗯,大家夥兒都認真學習,多生孩子,努力賺/錢,多多花錢,哎我/操,上魚了!”靳一夢很驚喜。他們倆都處于隐匿狀态之中,換而言之,他是真的發窩後才坐十分鐘就硬釣上了魚!

“好小的魚。”

“是小,這麼小,未成年就出來要飯了。滾蛋滾蛋,快滾,回去叫你爸來……”

……

湖面平/滑如鏡,倒映出藍天與白雲,以及遠處的群山與蒼翠的山林。環湖步道的石闆路由新嶄嶄的青石鋪設而成,晨間剛灑掃過,卻已有些許葉片零落,增添了幾分清閑野趣。蟲聲鳥鳴不絕于耳,頭頂樹冠蔥郁如蓋,散碎陽光似金片般漏下,随風輕輕晃動……在這樣的環境裡,即使隻是靜靜地沉默相對,都是一種極惬意的享受。

二人釣/魚的釣/魚,看書的看書,漫無邊際地閑聊,懶得說話時便安靜偎依。時光就這樣靜靜流淌,溫馨、安詳而又甯靜。

好像隻一個恍惚,就已經是地久天長。

.

兩個小時之後,正在靳一夢腿旁仰面酣睡、鼾聲如雷、吃魚吃得肚皮溜圓的布萊克,忽然一個肥狗打挺,翻身而起,烏溜溜的圓眼睛牢牢盯着環湖步道的盡頭。那目光中沒有多少敵意,卻也不見絲毫放松之态。

靳一夢低頭看了它一眼,笑了一下,伸手下去輕輕拍了拍狗頭:“沒事。”他說道。布萊克聞言便又卧下了,隻是這次不再仰躺或側卧,肚腹與四肢緊/貼地面。

“我簡直有點同情他了。”李/明夜語氣散漫地說着,手上又翻過一頁書——這已經是第五本了。“想想他以前,再看看他現在,連小狗都不如……”

“他沒有‘以前’。”靳一夢糾正道,語氣淡淡。

“狹隘的唯物主/義者。”李/明夜撇撇嘴。

“切。”靳一夢也撇撇嘴。過了片刻,他挑挑眉,往步道盡頭望了一眼,“也不算太慢,這不是發現了麼?人家境界功/法是廢了,但屬性還是有的。你還真别說,這也700多米了,啧……畢竟是兄弟會的大老闆,基本功就是過硬哈。”他們二人正處于隐匿之中,但布萊克顯然并沒有隐匿的打算和必要,而以澤菲爾的當下屬性,想要在視距外幾百米外就察覺到對方的存在,确實頗為困難……但考慮到此人的經驗和履曆,大概算是基操。

李/明夜聳聳肩,對步道盡頭開口說道:“來都來了,要不要過來坐坐?”她聲音不大,話語輕柔,卻被風送到很遠。她說完便擡手伸向身旁的小圓桌,拿起一枚銀鈴,輕輕一晃,對銀鈴叮囑道:“倫德哈特先生要加入我們,請再送一張椅子來。”這裡零食飲料甜點冷盤等皆一應俱全,隻是椅子僅列了兩張。

一小隊侍者猶如刷新般迅速趕來,不僅帶來了椅子,更是帶來了一張更大一些的圓桌、适合佐酒的小食、一支昨夜自助時澤菲爾飲過數次的紅酒、另一支與前者口味相似卻更适合當下飲用的紅酒,以及餐具和符合人數的酒具。又過一會兒,澤菲爾在步道盡頭現身,見狀挑了挑眉,與二人點頭打了個招呼之後從容入座。

“對了,請教你一件事。”李/明夜笑吟吟說道,“是這樣,我和我丈夫初入鬥獸場時的試煉任務,是在一個科技宇宙的國/家,這個國/家有個非常不合理的政/策,照理來說,不管是哪種土著政/權都絕不會推行這種政/策才對……”

澤菲爾沒等李/明夜說完就打斷:“《人類清除計劃》?”他用有些詫異的目光審視二人,“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那個試煉任務隻持續了三天左右的鬥獸場時間……你們竟然是從那個任務裡出來的。”

靳一夢一聽就樂了:“呦,還真給我說着了。真是兄弟會辦的角鬥/士幼兒園啊?”

澤菲爾瞥了靳一夢一眼:“涉密了。”

那就真是了——即使不是純粹的幻境,至少也是完全處于兄弟會或其他聖座組/織的控/制與監控下的環境。李/明夜聞言也有些驚訝,不過她想起被選中者試煉,便覺得“作為聖座組/織的兄弟會控/制候選者試煉”一事并不值得有多奇怪。其實她仔細回憶,發現“聖座議會的成員組/織擁有部分包括候選者挑選在内的白塔權限”一事,早已在方方面面均有體現,最明顯的就是“真武堂中人從試煉開始就不與其他人一起”,隻是她确實沒有從“政/策合理性”的角度上,思考過早已被她速通的《人類清除計劃》罷了……果然,魔鬼都藏在細節之中。

“難怪你們這些聖座組/織總能弄到很多技能特殊的贖身者,原來所有進入鬥獸場的人,都已經先被你們篩過一遍了。”李/明夜說到這裡,不由“啧”了一聲,“部/長居然沒告訴我這個。”

“是你沒問過他吧?你若是問他,他也會告訴你‘此事涉密’,然後你自然也就知道了。”澤菲爾語氣平淡地說道。這事涉密歸涉密,因為牽扯到白塔的緣故,嚴格說來密級還挺高的,但其實也算不上什麼大事。

“《人類清除計劃》,你們怎麼想的?搞出這麼個玩意兒。”靳一夢搖搖頭,有些好笑地說道,“我一進去都蒙了,什麼傻/逼政/策?這就不是個真/實存在的國/家能搞出來的。老/子當時還以為是垃/圾電影看太多了死前發夢,要麼更糟,死了還被扒了腦子,被弄去搞什麼腦模拟實驗了。”

澤菲爾輕咳一聲,給自己倒了杯酒。他神情微妙,英俊的面容上劃過一絲輕微的尴尬:“當時我剛當上士兵階負責人,事務繁雜,無暇他顧。”他頓了頓,又道:“奴/隸階也有一些人事變動……”

靳一夢大概了然,不由失笑:“也就是說,負責這項事務的人不專/業,說不定就是底下随便哪個職能團長臨時代管。而你呢,底下人交上來的東西,你看都沒看就批了流程,你上面的人呢,估計也跟你一樣。結果這傻/逼玩意兒就這麼通/過了,還就這麼執行了,你三天後才回過味兒來。”

“差不多吧。”澤菲爾無奈說道。其實單純從“篩選角鬥/士”的角度來看,《人類清除計劃》是沒什麼太大毛病的,有毛病的是這個政/策本身,它的推行對一些D級宇宙資源點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好在此事持續時間不長,期間新增的被選為試煉宇宙的資源點項目也有限,D級宇宙資源點更是不太值錢,後果并不嚴重——當然,話雖如此,他當時還是焦頭爛額了一陣,辛苦為下屬擦了屁/股。

靳李二人對視一眼,皆是忍俊不禁。李/明夜搖頭失笑,靳一夢則聳聳肩,随手從地上抓起一片石子,往湖中打了個水漂。

“如果你們都是從那個任務裡出來的,那你們的進度真是驚人……等等。”澤菲爾說到這裡,忽然想起一事,“你們的靈魂編号是多少來着?”他已不再是那個永不遺忘的聖者,但這并不妨礙他立即查詢團隊信息,“H071532,居然是你?”他難得明顯錯愕地望向李/明夜,露/出一絲極複雜的神情,似乎有些無奈,又像是覺得好笑。

“是我。怎麼?”李/明夜笑道,“看來我從那時起,就在給你找麻煩了。”

“麻煩确實不算小。”澤菲爾說道。自李/明夜那通演講之後,一場全國性武/裝暴/亂就此爆發,迅速席卷全國,使得本就因《人類清除計劃》這一政/策而搖搖欲墜的國/家基礎被徹底摧毀。毫無疑問,這導緻該資源點完全失去運維價值,不得不進入清算回收程序,成為了彼時他的擦屁/股工程中,完全無法挽救的極少數項目之一。不過區區一個最低級的D級科技宇宙資源點,倒不至于讓他有多在意,他在意的是報告書中僅僅提過一嘴的、造成這一切的人,為此他還特意調取鬥獸場的分析報告看了一眼——這也是他對李/明夜的編号略有印象的原因。“不過我更好奇一件事。科蒂夫人,那次試煉結束之後,有兄弟會的人招募過你嗎?”

“你還派人招募過我?”李/明夜有些詫異,稍微回憶了一下,“招募過我的人很多,但其中沒有兄弟會本部的人。也許你們用的是直屬或隐藏直屬的名義來幹這份活兒,也許我們是錯過了。試煉結束之後,我立即就去度假了,再然後嘛……”她露/出一絲似笑非笑的神氣,“我把聖光會的米瑞斯打了一頓,看我如此大膽,連場情局都不敢要我,但我相信這對兄弟會來說是加分項。要是你們那時用本部的名頭來招募我,工/資再開高點兒,說不定我就不會是部/長的人,而是你/的/人了。”

“是嗎?我很遺憾。”澤菲爾幽幽歎道,半是順口應和,半是發自内心。假如李/明夜加入了兄弟會,那麼《最終幻想》裡發生的事或許會以另一種形式重新上演,但不論如何,勞倫斯·蘭瑟的突破之戰,肯定不會就這樣輸。

“你想多了。”靳一夢告訴他,“我和我老婆之所以沒進堡壘和真武堂本部,也沒進場情局本部,就是因為我們更喜歡自己當老闆,不然早進了。”他提起釣竿一抖,驚走了一隻正欲咬鈎的小魚,又笑了一聲道:“就我老婆那脾氣,也就是這樣才能跟他們處成朋友,要是進去了,肯定早鬥上了。”

“這倒也是。”李/明夜不得不承認道。她探知到澤菲爾的念頭,微笑開口:“假如我那時進了兄弟會,這次恐怕就是我與部/長裡外勾結,密謀把蘭瑟先生除掉,好讓自己能夠上/位。考慮到這一點,蘭瑟先生恐怕會輸得更迅速和徹底——即使不是這一次,也會是上一次或下一次。”

“為何如此殘/忍?”澤菲爾歎了口氣,“就不能和平共處麼?依我來看,假如你加入兄弟會,我——他必定不會虧待你。”

“這與虧待與否無關。和平共處的前提是我服/從蘭瑟先生,而我不具備‘服/從’這項美德。”李/明夜輕柔地說道,“與此同時,等階總負責人不過是一個職位罷了,并不是什麼牢不可破、至高無上的權力。為保護這份職位,擴大這份權力,在謀害完蘭瑟先生之後,我既要履行這份職位的責任,又要一刻不停地開始盤算,該如何謀害其他人。”她搖搖頭,歎了口氣,“我跟部/長不同,他看重權力讓他能‘做什麼’,我更看重權力讓我能‘不做什麼’,因此我無法/像他一樣享受到手的權力。等階負責人的權力,并不是自/由啊。”

“如此說來,這世上無人自/由。”即使是聖主也不例外,澤菲爾在心裡想。

“——是啊,即使是聖主,也不例外。”李/明夜替他說出了這句話,旋即露/出微笑,“确實,隻是自/由程度的多寡罷了,但我就是比你多一句話的自/由。覺得這點自/由渺小得可笑?覺得太過亵/渎?覺得心裡想到也是一樣的,沒必要開口說出來?我們都在聖主的注視之下,現在的你與我受到同等的注視,但你仍然比我多一副枷鎖,讓你無法/像我一樣開口說出這句話。”她頓了頓,似笑非笑地指了指澤菲爾的心口,輕聲道:“而這副枷鎖,完全是你自己套/上的。”

澤菲爾沉默不語,隻是又為自己倒了半杯酒。片刻後,他道:“如果什麼話都說,人會死得很快的。”

“如果那個能決定我性命的人,虛弱到連輕飄飄的言語都畏懼,那并不僅僅是他的無/能,更是我的無/能。”李/明夜笑道,“當然了,這得看場合,大部分時候我都挺有禮貌的。就算是侍從端上來的菜裡有香菜,我也沒有當面罵人呀。”

靳一夢挑挑眉,很想開口接一句吐槽,但他仍是忍住了,将目光轉向平/滑如鏡的湖面,以及安靜漂浮的魚漂。澤菲爾長長舒了一口氣,慢慢喝着杯中酒,喝完之後,又為自己倒了半杯。

這家夥如今頂着一副英俊狂野的美式帥哥容貌,其儀态卻是與外貌完完全全不符合——澤菲爾的一舉一動都是尊貴而優雅的,那是一種孤高而又克制的從容。在李/明夜見過的所有人中,唯有唐正的儀态可以與他媲美。很顯然,曾有人以信/徒雕琢神像般的耐心和狂/熱,精心雕琢過他的一舉一動和一言一行。久而久之,他即是神像,神像即是他,二者之間,嚴絲合縫,不增一分,不損一毫。

——但神像隻是信/徒的偶像,并非神明本身。

“你見過那個神嗎?”李/明夜問道。她的聲音輕柔得像風一樣。

無需進一步補充,澤菲爾知道她問的是誰。“我殺過他。”他淡淡說道,“我以為你會先去了解這些事——在你選擇開啟這場談話之前。”

“我當然了解。開玩笑,我可是場情局的人,你這是看不起我的專/業素養。”李/明夜挑挑眉笑道,“不過嘛,我更希望聽你本人說出來——‘說出來’這個過程本身,也是很重要的。”

叙述是思考和回憶的過程,我若選擇“說出來”,你會知道更多,澤菲爾心想。但那畢竟是過去的事,而她現在負責看/管他,假如她想知道,那他也隻有不介意。“其實沒什麼好說的。”他平靜地說道,“我是因儀式降生的神明之/子,當我進入鬥獸場之後,會追尋所謂的‘父親’,是十分自然的事。”

“所以,你真是神之/子麼?”李/明夜好奇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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