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院直哉:“?”
禅院直哉:“說人話!”
“意思就是,這是我的……嗯……我的……”
她詭異停頓了一下,不知想到了什麼,杏眼胡亂瞟了一下左邊,然後露出一個誠懇的笑。
“這是我術式的一部分啦老闆,你也許會覺得不科學,但原理也很簡單。”
“你想呀,1×0=0,100×0=0,所以1 =100。這意味着什麼?”
“沒錯,這意味着,科學已經不存在了!”
禅院直哉:“……”
他愕然,他思考,他徐徐打出一個巨大的:“?”
他忍不住:“你腦子沒事吧?”
亞裡紗答得飛速:“當然啦,我平時溜溜梅吃得可多了。”
這又關溜溜梅什麼事?
禅院直哉不理解,亞裡紗也沒有再繼續為他解惑的意思。
她一直注意着那頭野豬。
怪是要殺的,人是要救的,她想了想,慢悠悠揣着手飄了過去,順手甩了個鑒定術。
【野豬:
HP:12/12
掉落物:豬皮,豬肉。】
野豬睜着小眼睛,哧溜溜地打量着她。眼看有人不疾不徐地接近,它謹慎後退一步,四肢刨地,猛地使出一個豬突猛進——
完美穿過了亞裡紗的身體。
野豬:“?”
它一下刹車不及,狠狠撞上樹幹。
然後晃晃腦袋,七葷八素地轉過身。
野豬份量重,身上覆着一層剛硬的鬃毛,撞出去的聲音不小,聽得亞裡紗有些牙疼。她都不敢想,自己一個小脆皮要是被突突到了,會是個怎麼樣的結果。
大概率是橫死當場吧。
她擡手,虛空摸了摸肚子,心有餘悸。
對面的野豬一時摸不清她底細,小小的眼睛透出大大的愚蠢。
【野豬(半暈眩):
HP:11/12
掉落物:豬皮,豬肉】
HP掉了一格。
再加上突然冒出的狀态……
亞裡紗眼珠微轉,很快就想到了無傷過關的辦法,對着野豬牽起唇角,露出一個陰恻恻的猙獰笑容。
莫名的,野豬後腿不受控地抖了兩下。
*
亞裡紗沒花多大功夫便處理掉了野豬。
她先是勾着野豬又用出一次豬突猛進,待它一頭撞至樹上正式進入暈眩狀态時,又恢複實體形态,掏出攻擊力高達40的匕首,對準它就是一通亂刺。
招招見血。
沒過一會,野豬就趴在地上沒了聲息。
【你擊敗了[野豬]】
【exp+100】
【您的經驗條已滿,可在HP、咒力、精力值中選擇任意一項進行升級。】
與HP一格代表1點不同,咒力增長一格代表50點。
亞裡紗略作思考,然後毫不猶豫地往HP上加了一格。
還是活着最重要!
看着比先前翻了一倍的HP條,她多少感到了點自欺欺人的安心。
危機解除,亞裡紗松了口氣,擡手撥順翹着的金發,又把被吹亂的劉海往旁邊理了理,露出一雙明亮湛藍的大眼睛。
然後她微微低下眼,嘟囔着,用有點抱怨的語氣說:
“老闆不是我說,你一個人在山上亂跑多危險呀。要不是我及時趕到,這會你墳頭草都三丈高了。”
她絮絮叨叨半天,禅院直哉都沒什麼反應。
他緊緊盯着她的臉。
少女身體已經變回了有具體軀殼的人類,面頰也恢複了血色,白皙中透着淡淡的、健康的粉。
她似乎有點不滿,鼓着點軟軟的頰肉,撇着嘴,喉嚨裡哼哼唧唧,手裡的匕首不停往下淌血。
看來正如亞裡紗先前所言,她确實能掌控實體與虛體之間的轉化。
直哉眸子微微閃爍,擰緊的眉不自覺地松開一些。
而後猛然意識到這點,不過一個轉眼,他方才好轉的面色又立即沉了下來,染上一抹陰戾。
“怎麼,這麼擔心我的安全?”
“但真抱歉,我可一點不關心你的安危,也不是很想知道你變成幽靈的原因。”
“剛才問你,說到底也隻是好奇心上來,随口一問罷了。”
沉默一會,少年唇角挂上譏诮的笑。
他垂着妩媚的眼,指尖反複揉捏着穿過耳骨的耳釘,一雙眼嘲諷地盯住少女身形,臉上露出明晃晃的快意。
對,就是這樣沒錯。
他之所以會感到憤怒,感到空虛,不過因為她死了,卻沒有死在自己手裡罷了。
折辱他的人,怎能被其餘不知名的垃圾輕易取走性命?
這不是打他的臉嗎?
而亞裡紗全然不知他百轉千回的心理曆程。
她正彎着腰,在撿豬皮與豬肉。
方才她絮叨好一通,偏偏禅院直哉一個字也沒蹦出來,在那裝酷哥裝石頭雕像。
本來是想趁着“護駕有功”提漲錢的事,可一看豬豬明顯心情不好,她也就暫且放下,嘀咕着去做自己的事了。
所以她現在眼神也沒分給他一個,正專心查看着背包裡材料的介紹,壓根沒聽見他陰陽怪氣的嘲諷。
禅院直哉:“……”
見她注意力全然不在自己這,一副不怎麼在乎的模樣,少年臉上嘲諷的笑意像劇場的幕布,唰地一下被一把扯落。
他臉色陡然陰沉下來,眼底烏雲密布。
失去她目光的短短一分鐘内,焦躁難耐的無名之火又再度卷土重來、洶湧而至。
他反複反複揉捏着耳釘,揉得那一塊位置通紅,自虐般搓得皮肉發疼發癢,卻依然沒有要停的意思。
然後他陰沉沉地開口:
“呵,那豬是鑲金了嗎?值得你這麼着迷地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