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像啊。”老人兀自喃喃道。
二十年前的華雲也是這樣,對人類的大義、對遙遠的未來、對苦難的過去都漠不關心,緊緊盯着現在,緊緊握着命運。
當年,華雲最後說了什麼來着?
想不起來了,隻能想起來她得知一切後憤怒的背影。她反抗的始終不是她的使命,而是她無法選擇的命運。哪怕她得到一切的記憶,哪怕她也成為“親曆者”之一,她也仍然選擇走自己想走的路。
“華雲……”
……
“華雲……”包潇然問,“你還好嗎?”
“啊?”
“你已經把整整一包糖當成鹽倒進鍋裡了。”
包潇然指着她手上已經空了的包裝袋,華雲急忙低頭去看,果真看見上面寫着大大的“糖”字。
“呃,”華雲忽然很無措,“要不中午換一道菜吃吧,我想想甜口的有什麼……”
“不不不,我覺得你現在去休息比較好。”包潇然看着華雲的大黑眼圈,擔心道:“你怎麼了?最近黑眼圈越來越重了,休息不好?”
“沒什麼……”華雲說,“隻是白歌一他們,一直都沒有消息。”
“華雲,”鹿鳴枝走進廚房裡,“你要知道,現在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了。”
“我知道。”華雲說,“可我還是……”
她憋了半天,在她們關切的神情裡說:“我要怎麼才能像你們一樣,不管什麼情況都接受,不管什麼情況都保持正常的生活狀态呢?”
鹿鳴枝樂了,“沒有人能做到呀。”
“每個人都隻是在強撐罷了,”鹿鳴枝說,“就像白歌一和常诘,現在也一定都強撐着,拼了命的想回來呢。你要相信他們撐得下去,這樣等他們回來了,就會發現一切都沒什麼變化,才會安心。”
“是嗎?”華雲問。
“是啊,你看你這個黑眼圈,到時候白歌一回來了,一邊休息還得一邊擔心你,多不好?”鹿鳴枝拍了拍她,“趕緊休息去,别想那麼多,有我幫你盯着呢。”
“院長,”包潇然說,“咱今天中午吃不成蒜泥菜心了。華雲把糖都倒進去了,隻能改吃甜口了。”
鹿鳴枝:“啊。”
鹿鳴枝:“可我今天不想吃甜的。”
“院長,浪費糧食是可恥的。”包潇然說,“你知道現在糖有多貴嗎?”
“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