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飽肚子,林閑渟婉拒常素清的邀請一起去參加篝火晚會。馬不停蹄地跑到顧長亭所在的地方。
許褚懷裡抱着大束豔麗的紅玫瑰,在滿是同事的天幕下,又一次對顧長亭公開示愛,當衆讓她難堪。
“小顧老師……你願意嗎?”
看到這一幕的林閑渟緊握拳頭,她不敢看,如果顧老師接過許褚手裡的玫瑰花她會怎樣撒開腿跑走了。
見到許褚之後,顧長亭臉上的微笑沒有維持太久,繼上次明确拒絕過許褚已經過去了兩個月。
“你們繼續。”張藝眼神示意她咋辦,顧長亭努力擠出微笑,對在座的同事說。帶着許褚走到盡可能規避他們目光的觀景台,敞開天窗說亮話。
“小顧老師,我對你的感情,是掏心掏肺的真心喜歡,哪怕你現在對我沒感覺,我也願意一直等下去。”
最開始顧長亭給足許褚面子,委婉地拒絕他。不成想他根本就不着道,好話說盡也沒必要維持虛假的體面。
“喜歡我?在明知道我對你沒有任何好感,三番兩次公然讓我在大庭廣衆之下引人注目,讓我陷入難堪。”
“人怎麼能厚顔無恥到這種地步。許老師,明确拒絕後的死纏爛打不是深情,隻會給對方造成不便。”
更難聽的話顧長亭沒說,從家庭成分、門當戶對角度來說。
她父親從政,時任臨州市高級人民法院院長。母親從商,現任跨國珠寶集團董事長,姐姐是知名的藝術家。
許褚家抵不過是個中産階級,靠着校董外甥留洋海歸這一層身份。
在其他女性眼中沒準還帶着一層光環,可在顧長亭這第一輪就已淘汰,許褚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同為教師,你不應該把生活的重心放在兒女情長身上。同事之間該有的分寸,我希望許老師能夠理解。”
再次被拒,許褚攥着花束臉色漲得通紅,一半是因為羞愧,一半是因為不甘。成人之間的拒絕幹脆利落,不拖泥帶水,全因為不喜歡。
臨了把醜話說全,好讓許褚死了這條心,“這束花我不能收。”話音剛落顧長亭轉身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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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閑渟滿心失落,邁開腿跑回三班露營地。在學校她聽到很多關于顧長亭和許褚的傳言,從沒信過。
“當初,她右手中指上那枚訂婚鑽戒是不是許褚送的。他們在一起了。不可能,她每次看見許褚都避而不及。可她剛剛分明對許褚笑了。”
無論今晚做出哪一種假設,對林閑渟來說都是緻命的打擊。她不清楚為什麼自己會因再小不過卻有關顧長亭的事情,精神生理有着激烈的反應。
她快瘋了。不要啊。
理智喪失邏輯失算,各種念頭交纏碰撞,林閑渟此刻無比希望是胡思亂想。一切的推論假設都不成立。
林閑渟用力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用疼痛逼迫自己鎮定下來,不去想。
一陣夜風吹過,遇到這類情況林閑渟的應對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忙。
看向太陽燈下的好姐妹好兄弟圍坐在一起,掩掩藏藏地從書包拿出啤酒、氣泡酒、還有一瓶牛欄山。
“好啊你們吃獨食,都開始對我藏着掖着了,是不是自己人。”
林閑渟突然到訪打破他們原有的計劃,坐在地上的鄧軍反應最為迅速,猛地把違禁品藏起。
“我都看到書包裡面藏的酒了,給我來一杯高濃度的。”
都說酒能讓人忘憂,麻痹焦躁不安的腦神經。換在早上她會聽顧長亭的話,可現在叛逆,隻想忤逆一切。
“都是兄弟,沒必要躲着木頭,拿出來拿出來。”藍杉擡手拍了拍鄧軍的肩膀往邊上給林閑渟挪了個位置。
好在周圍沒有旁人都是自家人,鄧軍還是提醒一嘴,“小點聲,要是有人通風報信讓老班知道,剝我們一層皮不是問題,哥幾個不要活了。”
“她現在可沒閑心管我們。”就算是傻子也能聽出林閑渟語氣裡的怨怼。
柳迎擔心林閑渟一杯白酒下肚,腸胃會不适,好心的問:“小木木能喝酒嗎?先來杯低度數的氣泡酒試試水。”
“能喝,給我滿上!”林閑渟從袋子裡抽出塑料杯,借酒澆愁。
邵怡轉過身,誤拿成桌上藍杉自制的氣泡酒,一杯酒混了半杯白酒。
林閑渟悶聲不吭舉杯就往嘴裡送,人生中第一次喝氣泡酒,小阖說氣泡酒可以當飲料随便喝。
可一入口,烈得舌尖喉管,全身的五髒六腑都在燃燒。
“木頭!你喝不了酒啊?”坐在身邊的藍杉,察覺到林閑渟不對勁酒精上臉,眼神迷離眼角滿是無聲的淚。
“放屁!我酒量好着呢,小柳葉再給我來一杯。”手臂無力地伸向柳迎讨要酒,嘴裡含糊不清地嘟囔。
“别喝了,木木你醉了,待會兒酒精反胃會吐的。”
林閑渟不聽他們的勸誡,不管不顧,不給就直接起身上手搶。
感覺全世界都在跟她對着幹,她蹲在地上放聲大哭, “你不要喜歡他,不要答應他,好不好……”
幾番争鬥胃裡一陣翻江倒海。林閑渟抓着垃圾桶吐。在場的所有人都不曾見過她因悲傷流淚。
“看樣子是失戀了,哭得那麼難過。”柳迎皺着眉,把酒全藏好。
“咋可能,我剛還看見常素清跟木木笑嘻嘻的聊天。怎麼快就分手了。”邵怡瞪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林閑渟抱着垃圾痛哭流涕。
柳迎替林閑渟解釋,“就沒在一起過,木木和常素清又不是女同,指不定誰磕她倆CP。傳聞不可信。”
男女有别即便是好兄弟,藍杉看着林閑渟耍酒瘋,擔心會吸引來眼球對着兩人說:“先别管這些了,你倆女孩方便先把木頭帶回去。”
喝醉後林閑渟更加的嬌憨可愛,她擡起紅腫的眼睛,可憐巴巴地望着邵怡柳迎說:“我還要喝。”
柳迎和邵怡對視一眼,用哄小屁孩的口吻對林閑渟說:“好,我們下次再喝。木木走,回帳篷睡覺覺。”
林閑渟受了情傷,柳迎搶走她繼續往嘴灌的酒,她像是個寶寶,被搶走心愛玩具擡着手要奪回。
“啊。讨厭你,我讨厭你。”
兩人合力扛着不聽耍酒瘋賣萌的林閑渟,一路跌跌撞撞地朝着觀看篝火晚會的林阖求助。
舞台上,一班的女同學為大夥兒表演,跳着當下最流行的韓國舞。
篝火映紅了顧長亭的臉龐,也不知道她又上哪去耍,一晚上沒見到人。
“她要是在應該會很喜歡看吧。”她輕笑一聲,小家夥愛看美女,愛看漂亮的女生跳舞,欣賞一切美好的事物。
緊接着,耳邊萦繞張為民拉奏手風琴的樂聲隔着一段不算近的距離。
久不見其人,小家夥走路東倒西歪,跟在身後的林阖陳歆舟費勁地拉扯她,喊破喉嚨也要叫她回來。
主持晚會的導遊拿起話筒,“感謝張同學帶來的精彩表演,下一個節目,由哪位同學為我們展示?”
“我來!我來!”
“林閑渟你給我滾回來!”
反應回神的林阖陳歆舟,拉不住生性好動,一身牛勁的林閑渟,踉踉跄跄地朝着張為民的手風琴走去。
“小班你咋臉紅紅的。”
“同學你好,能否借我一下手風琴,我要表演給你糖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