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朔抿了抿唇,第一次錯過了抛來的傳球。
馮俞一個娘跄沒拿穩,差點将手裡的棒棒糖戳自己臉上,“靠,這麼直接的嗎?”
虞棉将糖重新含回嘴裡,聳聳肩,“食色,性也。”
馮俞無話可說,隻能伸手給人點了個贊。
虞棉腦中開始拉響防空警報,系統緊急咆哮:[人設人設,你是清純人設!!!]
虞棉“啧”了聲,“我就想想,又沒做。”
系統氣炸了:[你還想做?!!!!!]
“噓,”虞棉嚴肅“批評”,“我懷疑你在開黃腔。”
系統:[............]
系統憋了一會,估計想罵很髒。
但最後還是憤憤關門睡覺。
結束被怼慘的一天。
虞棉晃着腿,繼續看球。時不時還哼上兩句。
下半場球結束得格外快。
陳朔就跟被點了炸藥包似的,壓着兄弟隊狂打。一直打到對方“跪地求饒”才肯收手。
認輸的一方到下半場提前吹哨結束時,都硬是沒能拿到一分。
路垚喜滋滋“蹦跶”到馮俞面前求表揚,“怎麼樣,我們厲害不?”
馮俞不忍心戳穿,摸着對方一滴汗都沒有的臉“溺愛”道:“哎喲,我家哥哥辛苦了。”
路垚樂得一臉翹尾巴的表情,讓虞棉不忍直視。
陳朔在後微喘着氣徐徐走來,額前發梢上還沾着點潮意。
靠近虞棉時,對方灼人的體溫猛然裹向虞棉,又擦肩而退。竟讓她有些腿軟。
虞棉垂着眸,臉很紅。
她掐了下自己的胳膊,保持清醒。
這特麼根本就不是生理期該有的反應好吧!!!
那幾個圍觀的女生見陳朔走來,紛紛推搡着上前找陳朔要微信。
陳朔收拾着自己的包,冷着臉統統拒絕。
幾人臉皮薄,被拒以後也不好意思多待,就都失望地離開了球場。
馮俞見陳朔套上外套要拿包走人,便靈機一動,拉着虞棉将其推到陳朔身邊,“陳朔,你們正好順路,幫我送棉棉一下好嗎?”
“我一會還要跟路垚去個地方。”馮俞說得情真意切,表情認真。
路垚也正收着包呢,冷不丁聽到馮俞的話一愣,茫然道:“啊?我們要去哪......”
馮俞咬着牙一腳踩在路垚腳上,路垚皺着臉又要“哦哦哦”地叫。
馮俞先他一步一把捂住了路垚的嘴,連人帶包一起“提溜”出了球場。
隻有聲音遠遠傳來,“棉棉就拜托你啦~”
幾人走後,球場又空了下來。
陳朔單手勾着包帶,側眸看她,“不走嗎?”
說着,便邁步出了球場。
虞棉剛才浪,真獨處了又有點緊張。
她追上陳朔客套道:“其實你不用送我,我自己也可......”
陳朔聞言停下步子垂眸看她,神情冰冷中還帶着點微妙的......不爽?!
虞棉癟了下嘴,趕緊改口:“......以不了一點。”
“唉,畢竟來了大姨媽。”虞棉扶額裝柔弱,直往陳朔懷裡倒,“沒人陪,我是一步也走不了。”
陳朔額角一抽,往旁讓了一步。
虞棉暗歎口氣,知道這回又是沒戲。
倏地,她感覺肩上一重。一股淩冽的清香伴着厚重的體溫将她包裹。
虞棉怔了一下,望着肩上披着的外套面露不解。
她擡眸看向陳朔,對方卻已經回過了身去。刀削般的側臉在路燈的映照下顯得格外深邃好看。
陳朔輕咳了一下,如自語般淡聲道:“那還穿這麼少。”
虞棉抓着外套的手指蜷了一下,睫毛輕扇。眸底有暖意流過。
心跳都漏了半拍。
她和陳朔都沒說話,就這麼安靜地在小道上走着。
隻有衣料摩擦而過的細碎聲響,偶爾傳來。
每一次,都能牽扯起虞棉并不平穩的心跳。
虞棉縮在對方的體溫裡,徐徐往前走。腦中忽然想起曾經看到過的一句話。
有人說,如果能遇上一個在一起即使不說話也不會覺得尴尬的人,那大抵便是對的人。
虞棉想,她現在多少能體會一二。
也許平靜惬意的時光總是過得格外快。平時感覺要走好遠的路,如今卻轉眼就到。
宿舍大門遙遙在望。
虞棉攏了攏身上披着的外套猶豫片刻,終于還是沒忍住停了步子擡眸問:“陳朔,你也會對别人這樣嗎?”
虞棉澄澈的雙眸中盛着光。像盛夏夜中的螢火,藏着一絲最熾烈純粹的期待。
陳朔聞言垂眸看來,薄唇輕動,似要說些什麼。
“虞棉?”一聲不确定地輕喚刺破沉寂,橫插在兩人之間。攪亂了陳朔即将出口的話。
虞棉有些氣,轉身看去。卻是看到不遠處盛宣那張已經凍得有些發白的臉。
盛宣見來人真是虞棉,便開心地笑了,“聚餐時我瞧你臉色不太好,就想着來看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