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文藝彙演後,虞棉還沒放棄陳朔的說法便越傳越兇。
鄧骅那天有事沒去,事後知道虞棉不僅不接受他,還在彙演上又向陳朔當衆表白,頓時氣結。
也不知道這大少爺是怎麼想的。
對虞棉的窮追猛打不僅沒少,反而越來越勤。搞得虞棉常常苦不堪言。
好在期考後就臨近春節。
大少爺要被架着回去過年,這讓虞棉總算還有點盼頭。
她推着林若魚的肩膀,将人往教學樓下送,“幫我攔一下鄧骅啊。”
自己則溜到走廊的另一頭,捏着手機繞遠路去找陳朔。
想給對方看看她那天彙演的那段視頻。
虞棉跑去食堂沒找着人,又忙不疊趕去了計算機系的實驗樓碰碰運氣。
結果正瞧見陳朔和一個氣質出衆的女生,并肩從實驗樓裡走了出來。
陳朔微偏着頭與對方說話,臉上罕見地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
虞棉猛然頓住腳步,怔在原地。
她緊抿着唇,隻覺得心裡堵得慌。
不來看她的演出就算了,現在還在這與别人談笑風生。
陳朔就是個捂不熱的大混蛋!
什麼“從未想過放棄”的話,看來她還是說得太早了!!
虞棉攥緊自己手裡的手機,心間泛起一陣委屈來。
陳朔似注意到了虞棉的目光,停了與人交談,側眸朝虞棉站的方向看來。
在看到虞棉時,對方沉冷的眸子裡也顯出了幾分訝異之色。
虞棉見狀隻感覺鼻頭酸得厲害,就要掉下淚來。
她既不想繼續待在這裡,也沒什麼立場能上前問上兩句,也就隻能選擇轉身離開。
虞棉一路狂奔回宿舍,“哐”的一聲将門推開後,就朝裡面鬼嚎:“若若,陪我喝酒去!”
林若魚正坐床上跟人煲電話粥,冷不丁被虞棉這一嗓子嚎得手機沒拿穩。
直接掉在了床頭上。
看虞棉那一臉生無可戀的樣子,林若魚趕緊拿起手機挂了電話上來問:“怎麼了?”
虞棉苦叽叽,拉着林若魚就往飯店走。
兩人推杯換盞地喝了一通。
虞棉抱着林若魚在飯店裡哭,斷斷續續說着下午看到的事,還順道“控訴”着陳朔對她的無情。
林若魚掰開虞棉糊着鼻涕眼淚的臉,無語道:“三度的米酒你都能喝成這樣。”
“還不如請我喝咖啡。”林若魚擡手将杯中的米酒一飲而盡,搖着頭無奈道。
虞棉打了個酒嗝直起身來,晃了晃腦袋道:“喝咖啡我會睡不着。”
林若魚見狀翻了個白眼繼續刷手機,虞棉又重新趴回對方身上跟人哭慘,“我跟你講,陳朔那個混蛋他......”
結果話說到一半,虞棉身後蓦地響起了一道沉冷的男聲:“虞棉。”
虞棉冷不丁被叫,下意識坐直了身體朝後看。
隻見陳朔雙手插兜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眉宇間帶着一絲道不明的玩味。
虞棉愣是眯起眼硬看了對方幾秒後,才伸手指着陳朔,轉回頭對林若魚小聲道:“那家夥怎麼長得有點像陳朔。”
林若魚聞言臉木了一下,淡淡道:“他就是陳朔。”
虞棉深吸口氣,想起之前自己叫的那聲“混蛋”,她整個人都不好了起來。
“他怎麼在這?”虞棉皺着張臉朝人手舞足蹈地比劃。
林若魚将軟趴趴的虞棉“提溜”起,緩緩道:“我托朋友叫來的。”
虞棉驚得縮起脖子,用擠眉弄眼的方式向人求問:“你要幹嘛?”
林若魚直接無視掉後,拍着虞棉的肩膀,将人往陳朔身邊推,“棉棉就拜托你了。”
“我還有事,”林若魚卸完“包袱”,麻溜拔腿走人。
還不忘回眸給了虞棉一個“飛吻”,“拜~”
虞棉喝醉了,身上沒什麼力氣,再在毫無防備下被林若魚這麼一巴掌拍過來。
她直接就竄進了陳朔懷裡。
虞棉本就有些腿軟,現在被對方身上染着淡淡皂莢香的體溫給纏附住,腿軟得就更厲害了。
感覺自己像是隻柔弱無骨的小白兔,倒在陳朔身上起不來。
“能走嗎?”陳朔溫沉的聲音自虞棉頭頂處響起。
虞棉這才不情不願地站直身體,點點頭。
兩人出了飯店後,陳朔在虞棉身後看着對方走大“8”字路打瓢。
要不就是險些撞到樹,要不就是險些撞到人。
給陳朔折騰得也挺辛苦。
幾次下來,陳朔都受不住了,幹脆背對着虞棉半蹲下來溫聲道:“上來。”
虞棉見狀愣了一下,随即從臉到脖子都紅成了一片。
她抿着唇猶豫,小聲嘟囔道:“我會不會太重。”
陳朔聞言并沒動,隻是轉頭瞥她一眼,重複道:“上來。”
虞棉眨了下眼,這才乖乖上前趴到了對方的背上。
她用手勾住陳朔的脖子,對方才起身托住她的腿繼續往前。
虞棉近距離嗅着對方身上傳來好聞的皂莢香,被對方灼人的體溫熏得臉更紅了。
好像也更醉了點。
虞棉試探着,小心翼翼将腦袋埋進陳朔的肩窩裡輕輕蹭了一下。
陳朔微眯了下眼,往前的腳步卻是沒停。
虞棉感覺到對方似乎并不抗拒她這樣,便稍稍大膽了些。
“陳朔。”她将臉埋在對方肩窩裡喚道。
帶着震動傳出的聲音都是悶沉的。
陳朔聞言隻是低低應道:“嗯。”
虞棉收緊了些摟住對方脖子的力道,用氣音輕聲道:“我喜歡你。”
陳朔腳步微頓,又微垂起眸繼續向前,“嗯。”
隻是素日裡那雙冷淡的眸中,此時卻有沉沉的笑意浮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