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棉看不到,她隻是将人摟得很緊。
借着醉酒的機會,肆意發洩着自己心中那份滿溢的依戀。
她又蹭了蹭對方,聲音裡裹着點委屈勁:“特别特别喜歡的那種。”
“嗯。”陳朔勾起嘴角,淡淡回應道。
“嗯什麼嗯!”虞棉聽得來了氣,偏過頭張嘴就咬在了對方的脖側。
陳朔隻是輕蹙了下眉,并沒吭聲。邁出的步子仍又穩又緩。
虞棉咬完又用臉頰在自己咬出的牙印處來回輕蹭,像隻粘人的小貓。
她醉得厲害,行為全憑下意識。
陳朔呼吸滞了一下,蓦地變得重了幾分。
虞棉皺着鼻子委委屈屈道:“都知道,你還不來看我演出。”
“你還跟其他女生聊天。”她越說越委屈,眼淚在眼眶裡直打轉。
她吸了吸鼻子,又重新将臉埋回了對方肩窩裡。
發洩完了,困勁上湧。
虞棉将下巴擱在陳朔肩膀上,被對方因行走而帶來的颠簸感晃得昏昏欲睡。
她的聲音也越說越小,最後幾乎是在嘟囔:“還笑得那麼好看......”
陳朔聞言停下步來,側頭看她。
當他意識到自己的唇畔輕擦過了虞棉泛紅的臉頰時,陳朔自己也愣住了。
半晌,他才勾了勾唇角,輕歎道:“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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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棉第二天起來時,感覺頭還是沉甸甸的。最終成為了那個罕見的因米酒而産生宿醉的人。
關于昨晚的事,她能想起來的不多。
隻記得她心情不好拉着林若魚去喝酒,後來陳朔來了,似乎還要送她回去。
再具體的,她就記不清了。
林若魚從鏡子裡看到虞棉從床上坐起,便問道:“你醒了?”
虞棉敲了敲自己的腦袋,張口就問:“昨晚都發生了什麼?”
林若魚被問懵了,塗口紅的動作一頓,“我怎麼知道。”
“被幾杯米酒灌到斷片。”林若魚又想笑又有點笑不起來,“你要不要這麼菜。”
“那我昨晚怎麼回來的?”虞棉晃悠着腦袋,硬是想不起來一點。
“陳朔把你送到樓下,宿管阿姨扶你上來的。”林若魚繼續塗起口紅道。
虞棉揉着自己發脹的太陽穴問:“你怎麼把陳朔叫來的?”
“我一認識的學姐,她男朋友和陳朔是一個系的。”林若魚用手指将邊緣部分的口紅抹勻,“我托她傳的話。”
“隻是沒想到陳朔還真來了。”林若魚抹口紅的動作一頓,回頭看向虞棉。
表情裡帶着點意味深長的意思。
虞棉被對方的目光看得臉上發熱,确實也意外于陳朔的到來。
林若魚見狀輕笑起來:“不過陳朔也确實優秀。”
“那個學姐說他被一個大型的遊戲公司看中了。”她朝虞棉眨了眨眼,“人家公司還專門派人來學校邀他去協助架構一款新的遊戲。”
“也難怪他這麼惹你惦念。”林若魚又轉過身去繼續補妝道。
虞棉卻聽得心中一突。
“你說遊戲公司有派人來找他?”虞棉蹙着眉問。
她回想起昨天與陳朔聊天的那個女生,從對方的衣着上看,确實像是職業裝。
“對啊。”林若魚被問得莫名其妙,回頭看她,“怎麼了?”
虞棉沒答話,而是飛速竄下床洗漱。
“今天周末又沒課,你這麼着急幹嘛?”林若魚喊都沒喊住。
“找陳朔。”虞棉的聲音從衛生間裡傳出來,帶着幾分急切。
林若魚無語,“不是昨天才見過麼?”
虞棉含着牙膏回:“去确認件事。”
“行行行。”林若魚站在門口朝裡喊,“那我先出門了啊,你記得拿鑰匙。”
虞棉“嗯”了一聲,算作回應。
雖然起得晚,但勝在沒課。
虞棉急哄哄收拾完自己出門時,剛好趕上了午飯的飯點。
她一路狂奔到了陳朔常去的那間食堂,果不其然在裡頭瞧見了她想要找的那抹身影。
虞棉打好菜,端着餐盤走去陳朔對面坐下。
屁股還剛粘凳,虞棉便眼尖地瞧見了陳朔脖頸的右側處貼了塊不小的創可貼。
“你這怎麼了?”虞棉指着自己脖子同樣的地方問。
她眼睛直往陳朔貼創可貼的地方瞅,恨不得把脖子伸八丈遠貼上去看,“受傷了嗎?”
陳朔聞言被嗆了一下,眯了眯眼睛問:“你不記得了?”
“難道與我有關?”虞棉見狀一愣,随即撓着頭垂眼嬌羞道,“我是不是錯過了什麼重要劇情。”
陳朔差點又被嗆,端起湯碗喝了一口,鎮定道:“沒有。”
虞棉狐疑地看了對方一眼。
但又看不太出個所以然來,就隻能老老實實拿起了筷子,“哦。”
她下意識将陳朔挑出的玉米粒給扒拉到自己碗裡,又将自己碗裡的青椒炒肉給人夾過去。
邊夾邊問道:“陳朔,昨天那個小姐姐是遊戲公司派來邀你去協助架構新遊戲的嗎?”
陳朔聞言挑了下眉,并未說話。
虞棉一見他這樣,就知道事情估計八九不離十了。
她長歎,小聲叽裡咕噜道:“那你不早說,害我吃了一天的飛醋。”
虞棉戳着碗裡的飯,似想起什麼般倏然擡眸問:“那你喜歡她嗎?”
陳朔被問得有點哭笑不得,沒好氣道:“你說呢。”
虞棉認真想了想,“應該不會。”
“我這麼努力你還不喜歡,”她垂頭喪氣地扒着飯,自顧自開始碎碎念,“她肯定沒我努力。”
陳朔撐着頭看她,安安靜靜地沒插話。眼裡卻藏着幾分無奈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