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來到文淵樓門口時,門外已經有兩名醫師守候在此。
無需多想,自然是善玄通知的人。
醫師們很利落地幫助穆瑛把燕白帶回住所。
在他們的醫治下,燕白的臉色很快就不再煞白,逐漸恢複正常。
穆瑛猶豫了半響,終究還是沒有交出善玄給的藥丸。
他決定等燕白醒來後交給他。
燕白這一睡,就是整整一天。
因為不放心燕白一個人,穆瑛隻好守在旁邊。
文淵樓的事被他抛在一邊。
不過他并不擔憂。
根據他多年閱讀的經驗,他覺得,燕白和玉面神君之間一定有着重要聯系。
有一種可能,他不敢想。
如果燕白真的就是玉面神君,那他得多大了?可以當祖宗了。
外面傳來“咚”的一聲,像是有重物砸落在屋頂上,緊接着就是幾聲連續的重音。
有東西在他門前。
他把燕白的被子角掖好,屏息凝神仔細聆聽門外的動靜。
有細碎的腳步聲。
穆瑛定定神,暗暗掐了一把自己的掌心,随後走到門邊,小心地拉出一條門縫。
一隻眼睛猛地貼了上來。
穆瑛吓得差點大叫一聲,但是他很快看清那是一隻通體黑色的鳥兒。
一隻烏鴉?
不待他多加思索,那隻鳥就收攏翅膀,在原地小步跳躍後,突然化作一道金色的流光,順着門縫滑了進來。
黑色的鳥為什麼會是金色的光!
金色傳說嗎?!
穆瑛被晃得睜不開眼,但他憑借着自己的肌肉記憶,一個飛撲就回到了燕白身邊。
這裡是文淵樓,防護力量不容小觑。還有來自諸多門派的長老們坐鎮,不存在危險。
所以他撲過來當肉墊又有何意義?穆瑛趴在燕白身上才反應過來。
空中那道金色的分解着,又幻化成了黑色的烏鴉盤旋降落在穆瑛的肩頭。
穆瑛爬起身,動靜卻未驚走這隻烏鴉。
他好奇地戳了戳它,沒敢戳臉。
下一瞬,烏鴉就長大了嘴巴,伴随着一聲痛呼,狠狠咬了他一口。
“啊!”穆瑛閃電般收回手,看着自己手指冒出的鮮紅的血珠。
十指連心呐......穆瑛感覺自己都不是手痛,是心痛。
他狠狠地抖着肩膀,試圖将烏鴉抖下去。
那烏鴉毫無影響,甚至還咂咂嘴,似乎覺得穆瑛的血很好吃似的,眼珠直勾勾地盯着穆瑛受傷的手指。
“什麼東西?這麼奇怪。”穆瑛說着,從儲物袋裡掏出一面被用布條封住的小鏡子,并未拆掉布條就直接對着烏鴉照去。
什麼都沒發生。
烏鴉有些得意,“嘎”了一聲。
這面被封印的鏡子,可以強迫任何物品及生物顯露本質。
“你身為烏鴉,為什麼會發出金色的光?你不對勁。”穆瑛對着它說道。
烏鴉歪歪頭,随後展開翅膀飛到空中,又抖落下一陣金色的光雨。
這鳥故意的......
穆瑛打開窗,指着窗外說道:“不認識你,你走吧。這兒沒有你的位置。”
“不要來打擾我和大腿的二人世界。”
烏鴉又叫了一聲,圍着他上下飛,扇起的風把穆瑛的頭發糊了他一臉。
“我不養寵物,你碰瓷也沒用。”穆瑛又道。
這下烏鴉急了,它眼珠一轉,落到燕白枕頭旁。
“你想做什麼?”穆瑛警惕地說道,并把烏鴉撥到一邊,自己攔在中間。
烏鴉朝他張了兩下嘴,奇迹般的,穆瑛明白了它想表達什麼。
于是烏鴉用自己的喙銜下一根羽毛。
這根羽毛自脫離軀體時,從尾端逐漸變成金色,又随着金色的蔓延而褪色成白色。
烏鴉把羽毛放在燕白的心口。
一陣溫潤的光伴随着虛化的羽毛融化在燕白的心口。
燕白的手指,輕微地顫抖了幾下。
穆瑛驚喜道:“原來你竟然是治愈系!”
烏鴉在旁邊小步跳開,翹着頭看向穆瑛,一副得意洋洋的樣子。
這鳥究竟什麼來頭。
“唔......”
燕白睜開眼,嘴裡含糊地說着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