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瑛無言地歎了一口氣,每每想到那柄扇子就難以釋懷。
無它,因為那柄扇子自他穿越初期,就一直陪伴在他身邊,也是他最趁手的兵器。
他的核心稍一用力,就能覺察到他的腰間空空如也。
他都來不及留一塊碎片收藏。
算了,沒關系,别想了。失去的東西總有一天會換一種方式回來的。穆瑛安慰着自己。
他擡頭望向天,試圖辨認時間,無奈這秘境裡沒有太陽。所以他縱使心裡有百般為難,還是把燕白推醒,問道:“幾點了?我們該回去了。”
他心裡還惦記着北乾他們在忙的生意。
燕白比了個“1”。
“一個時辰?我才睡了這麼點時間嗎?”穆瑛啧啧稱奇,果然睡眠質量與時間毫無關聯。
燕白搖搖頭,說道:“一天了。”
“這麼久了!”這個時間流速完全超出穆瑛的預期,他立刻說,“該回去了。還有什麼事情沒處理嗎?”
他默默整理了目前手頭的事。
文淵樓交代的任務處理完了,信函也燒了。他也想起了和燕白的淵源......好像沒有待辦事項了。
他拿出那枚儲物袋,遞給燕白:“物歸原主。”
見燕白沒動,他又道:“沒有賭氣。這東西不是本來就是你的嗎?謝謝你借我用這麼久。”
“你收着就好。”燕白沒接受,他還依賴儲物袋聆聽穆瑛的心聲。
穆瑛不知道儲物袋的多功能用法,既然燕白不在意寶貝,他就不推脫收下了。
“好!卻之不恭。”穆瑛喜滋滋,“我不會和它締結契約,你就借我用,需要的時候找我要回去就好了。”
燕白微微一笑,點點頭。
他又掏出那枚尊貴的秘境主人持有的令牌,又是和之前一樣的景緻,一陣晃眼的光後,穆瑛他們回到了金陵。
穆瑛看着令牌逐漸消失不見,好奇地問道:“你以後還能回去嗎?”
其實穆瑛更想問燕白,擁有秘境是否會給他增益。
于是燕白招招手,十幾個尊貴版令牌排成一排在穆瑛面前。他再一招手,那些令牌又都湮滅在空氣中。
“沒有特殊之處。大型儲物袋罷了。”燕白不經意地說着。
穆瑛聳聳肩,好吧,難怪他不需要儲物袋了。
之前與北乾宛桑榆他們傳信過,信裡附上了一方宮的地址。這讓他們很輕易就找到了自己的大本營。
門頭的匾額上刻着方正的字塊,一方宮。尋常而普通,一點也不像修仙門派,倒像是隐匿于人海的高端私塾。
兩旁的護院獅瞧見二人的身影,用金箔貼住的雙眼緩慢地轉動着,發出幾聲低低的吠叫。
沒過多久,就聽見裡面一陣叮呤咣啷的動靜,期間伴随着幾句“來者何人報上名來”的呼喊,宛桑榆手持木棍,殺氣騰騰地來到門口。
過了幾秒後,北乾才拎着掃帚跟随其後出現。
穆瑛瞧見二人手忙腳亂的樣子,樂不可支,笑着說道:“這麼大陣仗歡迎我們?”
“原來是宮主和燕先生,有失遠迎,見諒!快請進。”宛桑榆一見到他倆就垂下了手,放下了警惕,裝模作樣地行禮。
“換一個吧,我不喜歡宮主。”穆瑛總覺得在被人喊公主。
這并非稱呼有錯,是穆瑛自己的問題,是他自己個人喜好問題,是他事多。
“那麼宮主喜歡什麼?”宛桑榆也很果斷。
這倒是難倒了穆瑛,他的确想不到别的詞語來替換,猶豫了好一會,他隻好說:“就直接喊名字吧。”
是的,名字起了就是被用的,該到它發光發熱的時候了。
“好的,穆老闆。”宛桑榆說道。
聽起來好歹像個普通人,不錯。穆瑛點點頭,接受了這個稱呼。
“這個石獅子是你設下的嗎?想得好周全。”他很快就新開了一個話題。
别的修仙門派是護宗大陣,咱們是護宗石獅子。麻雀雖小五髒俱全呐。
“小小警戒,前幾日似乎有人打探咱們宗門的情況。”
宛桑榆與燕白穆瑛一并走着,說完,她取出那枚紙兔,遞給燕白。
“很常見的替身術。”燕白掃了一眼,點評道。
“在哪裡發現的?”穆瑛沒看出什麼特别的,遂問道。
“角落。”說完,宛桑榆就指着院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