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白與穆瑛齊齊邁步走去,查探情況。
穆瑛沒有靈力,隻是走走過場。饒是如此,看見牆上那個大洞,也不由得挑高眉毛。
不等他們詢問,宛桑榆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說道:“當時有點緊張,用力大了些。”
北乾在一旁涼飕飕地補充道:“我找的泥瓦匠報的修補費都不便宜。”
穆瑛擺擺手,安慰道:“錢不是問題。”
“看出什麼了嗎?”
燕白沉吟不語,他轉身又看向一旁的樹梢,半響才道:“應是還有一隻。”
宛桑榆聽了這話,連忙問:“哪裡?”
她順着燕白指示的方向,直接縱深一躍,跳上了樹枝,撥開層層疊疊的枝葉後,屏息凝神感受片刻,這才道:“竟然真的漏了一隻。可惡。”
話語間,她對燕白的尊重更多了幾分。
時隔多日,原本的靈力蹤迹早就流逝,隻剩絲絲縷縷,微不可查。宛桑榆在事發當時都沒有覺查出來,沒想到等到今日,燕白隻是一瞧就能發現。
修為真是深不可測,似乎這次分别後,燕先生的修為又漲了許多。宛桑榆暗暗想到,也不知是怎麼修煉的,真是羨慕。
“那怎麼辦?”宛桑榆擔憂地問道。
穆瑛卻是不緊不慢,他道:“當時你們在聊些什麼?”
二人面面相觑,一個摸下巴,一個插着手,互相提醒着回憶道:“嗯......應是在說生意上的事。”
“對......我還叫宛桑榆多看看賬。”
“之後還有說什麼嗎?”
“沒有了......有提到修煉的事。”
......
二人三言兩語的,把對話的内容大緻概括了一番。
穆瑛一聽,放下心來,說道:“哦,沒事。做生意的事被人聽去了也無礙,至于修煉......我們本就是在文淵樓那兒挂了号的修仙門派,沒關系。”
他們走回正堂,樓梯旁還擺着簸箕,簸箕裡一堆碎落的樹葉。
看樣子,北乾他們似乎正在打掃。
北乾極為機靈,早在幾人往屋裡走時,就從書房裡取出幾本賬冊,遞給穆瑛。宛桑榆也從廚房拎着一壺熱水回來,沏上了茶。
北乾順勢就為穆瑛介紹起了這兩件生意的目前進展。
他的口才在講解關于掼蛋争霸賽上,得到了完美的展現。深入淺出并生動形象的将他們的盈利以及未來的發展機遇都說完了。
但是在另外一樁生意上,他卻是微微漲紅了臉,結結巴巴說不出幾句完整的話。
他用胳膊肘拐了拐在一旁的宛桑榆,示意她來說。
這就讓宛桑榆覺得多了幾分煩躁與不爽。
她不滿道:“煩死了。不就是個月事帶嗎?至于這麼扭扭捏捏?好像這幾句話說出來會死似的。每個女人都需要的東西,要如此避諱?女人不來月事,哪來的後代?”
“你跟薛箬芸在信件裡不是溝通良好通暢嗎?為什麼在穆老闆和燕先生面前就仿佛吞了塊炭一般,舌頭都捋不直了。”
抱怨完,也不管在座的其他幾位男士的神色,簡略概述了月事帶的營收,就閉嘴喝茶去了。
“咳。”穆瑛看了一眼北乾,戰術性地清清嗓,打圓場道,“這個嘛,事情是這樣的。北乾你還年輕,接受的教育也不多,在某些事情的看法觀點上蒙昧了一點,這個大家都理解。你以後改一改。”
“我明白,你也是想要表達對女性的尊重。但是嘞,要講究方式和方法。不要把一些正常的事情,妖魔化。對待事物要用正确的态度。”
說完,他牽住北乾的手腕,引他坐在凳子上,拍拍肩,而後又道,“但是小宛,我也不得不說你兩句,雖然你是話糙理不糙,但你有些話還是太糙了。你是修仙者,能力比凡人要強,見識也相對來說會寬廣些,在面對尚未有與你同樣經曆的人時,你不能用自己的标準去要求别人。”
宛桑榆從鼻子裡哼出一個氣音,說道:“上次就說過他了,上次我好歹按住了脾氣。結果你看現在......我要是不發火,他隻會不當一回事。”
完啦,這我就搞不定了,原來這是曆史遺留問題。穆瑛的心揪了起來,情況特别棘手,急需幫助。他看向了燕白,求助寫滿雙眼。
于是燕白收斂了自己嘴角的笑。方才他看着穆瑛一本正經在試圖居中調解的樣子,竟然不知不覺微笑起來。
他道:“下一次彙報信是何時寄來?”
北乾回答道:“三日後。”
燕白點點頭,說:“行。後續的安排你們就聽師父的,他是天生生意人。”
穆瑛也反應過來,接話道:“是,這些賬本我等會仔細看看,你們先忙,我和燕白參觀一下宅子。”
說完,也不等他們回答,立刻站起身就拉着燕白走了。
戰火燎原,走為上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