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瑛覺得好笑,安慰道:“好好好,不走。你放心去吧。”
燕白遂點點頭,走出正堂後,身影就消失不見了。
“真男人行動就是利落。”宛桑榆感慨道。
北乾喃喃自語道:“我要準備什麼?萃取......我要準備工具。”
說完,他就摸着牆出去了。
“喂!我幫你拿呀!”宛桑榆說着話,就跟了出去。
轉眼間,室内就剩穆瑛一人。他沒選擇參加北乾他們的行動,而是選擇仔細研讀齊皖仁手記。
手記上沒有記載日期,穆瑛隻能依靠文字内容來判斷籠統的時間。
映入眼簾的便是齊皖仁偶然遇到了一個身懷天眼的孩子。
“自離開宗門後,我時常懷疑,因為老段的緣故而執意離開,是否過于任性。但以我的身份留在天衍宗,總歸不大合适。不過今日遇到一個小孩,倒是十分特别。他的眼睛裡竟然沒有眼白,視物也與常人有異。我見他渾身髒污,在菜場揀地上别人不要的爛菜幫子吃。這三四歲的娃娃,瘦瘦小小,走路跌跌撞撞,我心裡十分可憐,便帶走了。想來這娃娃遭人排擠,必然是因為他那可怖的雙眼。”
翻過一頁,穆瑛看見本子上寫着:
“這娃娃,竟然是天生天眼!”
接下來的字迹缭亂,十分潦草,又被塗塗畫畫,極難辨認。
過了好幾頁,穆瑛才能勉強認出。
“我帶他離開了金陵,小娃娃沒有名字,話也講不利索,唉喲,真讓人操心。”
這是日記吧......除了沒有日期外,怎麼看都是日記。
穆瑛俨然産生了一種偷窺别人日記的罪惡感。
但是沒辦法,他們必須要知道齊皖仁的動機。
對不起......我會守口如瓶,并且在看完後替你燒掉。穆瑛在心裡真摯道歉着,快速翻閱,就像個在檢測關鍵詞的電腦程序。
這一本本被翻閱的書冊裡,記滿了北乾的成長事迹。穆瑛翻閱着,眼前出現了一幕幕北乾的身影。他學寫字的樣子,他見到精怪吓得直哆嗦的樣子,他和隔壁小孩打架的樣子......字裡行間溢滿了齊皖仁的愛。
穆瑛猛地合上書。
太私密了,不能再看了。他想到。
他又把書規整好,既然北乾決心解封,那麼就讓他自己看好了。
這下徹底無事可做。
穆瑛站起身,無所事事,在正堂裡東摸摸西摸摸。閑得發慌,恨不得招貓逗狗。
就在這個當口,門外的石獸一齊吠叫起來。
?
有人上門造訪?還是來找事?
後院的北乾與宛桑榆急匆匆趕來,護在正堂前,把沒有修為的穆瑛擋在身後。
宛桑榆撿起方才丢在一邊的木棍,就走上前,問道:“來者何人,報上名來?”
說完,她轉頭對着穆瑛他們做了個鬼臉,小聲道:“我早就想這麼說了。”
他們沒有聽見開門的聲音,卻見一身着淺雪色深衣的清隽男子緩步而來。
他看見正堂的二人,微微點頭示意,說道:“在下聆天閣,奉閣主之令,承天道之命前來。”
“請問諸位,一方宮的長老與掌門是否方便?現在何處?”
聆天閣?
穆瑛錯愕地愣住,為什麼聆天閣的人會來?他沒去找山,山反而來找他們?
他還在思考如何應對時,宛桑榆已經動了。
她見來人毫無殺意,又聽見他詢問掌門,下意識側身,試圖回頭看穆瑛。這一動,便把穆瑛露了出來。
一個照面,雙方都愣住了。
“你......!”
“穆英英?!”
他們倆異口同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