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穆瑛答應了會擱置自己的計劃,卻并不代表他同意帶他們冒險。
或者說,找死。
他向來吃軟不吃硬,且為了好好計劃,才順勢應承。
還有一點重要因素是,他懷疑,如果立刻就出發,燕白真有可能甩下一切跟随他。
在報複的路途中,有一個強有力的高手自然是件好事,可是......
穆瑛唯獨不想在這件事上“利用”燕白。
他可以在很多方面依靠依賴甚至是利用燕白,狐假虎威仗勢欺人的感覺很爽,他清楚。
但是唯獨這件事,他格外認真,也格外嚴肅,甚至是有一種異常的儀式感存在。
無關人士就不必涉足了。
即使是以悲劇收場,也要遵守儀式感嗎?
是的。
人生總要遵守一些原則,他在很多事情上都持有一個無所謂的态度,便也注定了他在另外一些事情會有着固執的堅守。
自己的事情,隻能依靠自己去解決,也隻有終止于自己的手才能徹底了結所有事,塵歸塵土歸土。
此時他們已經走回正堂,穆瑛看着幾張桌子拼起來的工作台,上面攤着各種賬目紙張,還有北乾帶出來的許多本齊皖仁的手記。
穆瑛倒出來的書籍,也被燕白一齊搬運到正堂,找了個角落堆着。
北乾羨慕地說:“有靈力真好,搬書都不用親自動手。”
宛桑榆也問道:“燕先生,請問您這是施展了哪種術法?”
燕白随意道:“沒有術法,熟練掌握靈力就好。”
宛桑榆抿起唇,很難形容是贊同還是不贊同。
穆瑛随意挑了把椅子落座,拿起一本齊皖仁手記,說道:“找尋濟仁長老的動機與北乾解除禁制并不沖突,在這件事情上,我可以處理他的手記,但是北乾你真的決定了?”
“是的,我想好了。”北乾回答道,“我想給大家幫忙。”
“我們不是挾恩圖報,你要想好,做了決定就不能後悔,你不能勉強自己,不然後悔了也沒辦法。”穆瑛最後強調道。
北乾頻頻點頭,說道:“我不會後悔的。”
就像宛桑榆說的,再糟糕也不至于天都塌下來,相較而言,他更想找回視力。
宛桑榆立刻道:“太好了,那我就可以休息了。”
“白大哥,就靠你了。”北乾沒去理會宛桑榆。自從做完決定,他再也不焦慮了。
“燕先生,我也來幫忙!”宛桑榆的高興溢于言表。
燕白笑笑,道:“不難。需要先找靈植。”
他随手一翻,就翻到了此種禁制大法的頁面,上面寫了詳細介紹,還有解法。
三個人好奇地湊了上前,北乾雖然看不見,但是身體的慣性就帶着他過去了。
穆瑛一見那密密麻麻的方塊字,就兩眼放空,幾欲暈倒。
宛桑榆還是體貼,照着字念給北乾聽,念了沒兩句,煩躁從心頭湧起,不念了。
“需要這麼多藥材,這得找到猴年馬月啊。”她抱怨道,“然後還要萃取汁液敷上三天,這麼麻煩。”
北乾面露惶恐,結結巴巴地問道:“啊......這麼複雜......你們告訴我吧,我自己找。”
穆瑛安撫道:“沒事,大部分我都有,剩下的我在庫裡找找,也許能翻到。”
“不用,我都有。”燕白淡定開口。
這麼牛?放哪裡了?穆瑛剛想問,突然反應過來,站在他們面前的,不是别人,而是坐擁一整個秘境的男人:
燕·秘境之主·上古五傑·玉面神君·須臾之鍊擁有者·業火擁有者·白。
于是他說道:“是的,你的白大哥什麼都有。”
北乾的臉色一下子就晴朗起來,但很快他又糾結,猶豫道:“白大哥,我知道這些靈植都很珍貴,我以後會還的。”
“好的,不急。守望相助。”燕白并不在意這些材料,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你先準備着,我去去就回。”燕白又道,“拿你的材料。”
穆瑛便明白了,這是要回秘境挖寶。
“你,别走。”燕白不放心,死死盯着穆瑛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