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誰?”沈承善攔住準備離去的穆瑛,追根究底道。
“誰離你近,你就小心誰呗。”穆瑛敷衍道。
“你?”沈承善試探地問道,卻絲毫沒有要放開穆瑛的意思。
穆瑛撇撇嘴,露出一個難以捉摸的笑容,無所謂道:“随便你。”坦白講,他願意提醒一句已經十分夠意思了。
誰料沈承善看到穆瑛的反應,反而垂下眉眼,嘴角微微勾起,似是松了口氣道:“是黎清清吧,我知道,你還介意她。”
雖然答案是正确的,但是原因荒謬到沒邊了。
穆瑛一口氣堵在喉嚨口差點上不來。
“我和她沒什麼關系。”沈承善心情很好地解釋道。
“成了親都不作數,我竟不知如今世道還有此種新穎之說法,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宛桑榆譏諷道。
北乾也不甘示弱,說道:“诶,非也非也。我們普通人家沒聽說過這種規矩,大門派果真與衆不同。”
燕白聽聞此話,頓時緊張道:“真的?大門派都是如此嗎?”說完,他攥緊穆瑛的手臂,眉頭緊鎖,神色慌張。
穆瑛哪裡不懂燕白的想法,他啼笑皆非,安撫道:“你在擔心什麼呀,我不是大門派的,别多想。”
聽到穆瑛把自己和沈承善的關系撇得一幹二淨,燕白心裡才舒坦點。他朝沈承善挑釁般瞧了一眼。
沈承善沒有回應他的挑釁,而是說道:“英英,我與黎清清成婚非我所願。”
他轉身,來回踱步,面露疑惑,似是心緒不甯,緩緩說道:“英英,你可知,我同你的婚約又是從何而來?”
沈承善的話,讓穆瑛不由得陷入沉思。
沈承善和穆英英的婚約?這倒是沒細想過。婚約一事就像是背景設定般植入了穆瑛的腦子裡,原書中隻是略略一提,一筆帶過,并未着墨過多,于是穆瑛也順其自然地接受了此事,并未細究。
“不是師父們指腹為婚嗎?”穆瑛推測道。
“又不是路邊的白菜,也不能随意指婚。”沈承善哭笑不得,“更何況你我皆為修仙之人,不似凡人需要依靠婚配保障生存。”
“利益交換。”北乾肯定道。
聞言,沈承善少見的不屑一笑,說道:“聆天閣遺世獨立,唯奉天道,何須如此。”
“受不了了,他可真是夠狂的,宮主我好想揍他。”宛桑榆撸起袖子,指着沈承善對穆瑛說道。
穆瑛無奈道:“他說的不錯。聆天閣世代守護着傳說能連通天地的仙器,别說利益交換了,正是因為怕被修仙者糾纏觊觎,才會行蹤隐秘,近百年來更是閉門不出。”
“據說聆天閣之人,隻會接受天意而行。”
宛桑榆嘴角抽動兩下,咂咂嘴,說道:“所以宮主和他的婚約也是天道指示?天道管這麼寬,婚姻嫁娶都分配?吹牛的吧!”
北乾倒是一臉興奮,說道:“難不成天衍宗為了完成天賜婚約,搞出了替嫁!這種故事我隻在話本裡看過!”
“怎麼會?是黎清清成親,又不是黎清清頂着我的名字成親。這怎會是替嫁呢?”穆瑛否認道。
“具體我也不清楚,師父并未細說。但是這份婚事确是源自天道。”沈承善确定道。
……so?
“哦。”穆瑛摸不着頭腦,不知道沈承善想說什麼,“然後呢?”
沈承善沉默了。
穆瑛随意指着沈承善,轉頭對其他人說:“不知道這人啥意思,有點好笑。”
“劃清關系,再續前緣。”北乾簡明扼要地說道。
“吃着碗裡的,想着鍋裡的。”宛桑榆态度鮮明,“宮主,他甚至不願意和黎清清分幹淨了再來找你。”
“真會算計!”燕白也是難得的表露意見。
“我們倆都是男的!為什麼好像隻有我一個人在介意性别的事?!”穆瑛隻覺得所有人都說不到核心點子上。
“性别能是什麼問題?宮主,你要看關鍵。這件事抛開性别,你就當作兩個最本質的人來看,這家夥就是人品問題。”宛桑榆十分不贊同穆瑛的觀點,說道。
問題是性别他抛不開呀。我……我是個直男啊!穆瑛在内心反駁道。
“古往今來,斷袖之癖實屬常見。史書記載,某朝皇帝的男寵正是其最信任的大将軍。”北乾點到即止。
你這個濃眉大眼的小子怎麼也叛變了?穆瑛心累。
“你不講兩句?”穆瑛問燕白。
燕白笑了笑,對他搖搖頭。
穆瑛看不懂他的笑容。
沈承善開口,為自己辯解道:“我本意并非如此,我隻是不希望英英誤會我。”
晚了兄弟,已經晚了。言語是最無力的,事實勝于雄辯。
“别說了,越描越黑。”穆瑛無力道,“這都不重要,行,現在我知道了,結束吧。”
如果有機會的話,他可以直接問天道,所以他并不是很想繼續在這件事上花精力猜測,或是讨論。
被強制閉麥的沈承善欲言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