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識瞪大眼睛,一副白季你居然不提醒我的牙疼表情,他呵呵兩聲緩解尴尬道:“不是,我随便說的。”
白明勝面無表情瞅了他一眼,随後把目光落到方執亦身上,“你就是方執亦?”
還沒等方執亦開口,白季率先出聲:“給你買了點早餐,你拿上先走吧。”
方執亦看了看白季,又看了看白明勝,察覺到其中奇怪的氛圍,于是點點頭,“好,謝謝。”
他剛邁出腳步,白明勝身後的保镖便往前推了推輪椅,兩人擋在門口。
白季眼中劃過一抹不耐,他把方執亦往後拉了拉,淡淡道:“父親這是什麼意思?”
白明勝:“我還有些事情和這位方先生聊聊。”
白季:“有什麼事你直接和我聊,他還要上班。”
白明勝重新看向方執亦:“很快,就聊幾句而已。”
方執亦明白對方這是不願意放他走了,他攥了攥手指,說:“您想聊什麼?”
“别緊張。”
白明勝開門見山,“我隻是好奇八年前把我兒子迷得神魂颠倒甚至不惜傷害自己親弟弟的,他口中的初戀到底長什麼樣子。”
“今天總算見到了,果然不一般。”
是在陰陽怪氣我嗎?方執亦抽空想着,随即諷刺地笑了笑,說:“如果因為我讓你們家變得不和諧了,我在這裡說一聲抱歉。”
“但是如果你想說以後讓我别再接近白季之類的話,那你大可放心,我不會的。這樣說您滿意嗎?是您想聽的嗎?”
白明勝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起來,他完全沒想到一個沒權沒勢的人居然有膽子敢這麼和他說話。
阮識在後面聽的目瞪口呆,這小美人也太勇了吧。
“哼,那你要不解釋解釋昨晚在這兒留宿的問題。”白明勝沉下臉,徹底不裝了。
方執亦:“我和白季現在就是朋友,我昨天因為一些原因不能回去,朋友之間幫助一下應該沒問題吧。”
白季在旁邊跟道:“父親,這是我的私事。”
白明勝一下子暴怒,恨不得從輪椅上站起來:“你的事?白季,你算什麼東西,這時候分起你的我的了?我做的這些全都是為你好!反觀你,處處與我作對,還把我小兒子弄成植物人!你就是這樣對你爸的嗎?”
“我當初就不該和你媽生下你,目中無人不知感恩的白眼狼,現在我們落得這個下場全是拜你所賜!你倒好,拿了我的公司後把我關到醫院裡!你,你就是個瘋子!”
誰讓你在這兒說這些的?白季額角青筋凸起,他閉了閉眼,壓下心中騰升起的煩躁。
明明從醫院裡逃出去可以不用過來的,他都準備放他離開了,隻要不在自己眼前礙事……
為什麼非要來找存在感呢?為什麼非要過來挑釁呢?被關的還不夠是嗎?
“你要是真的為白季好就不會說出這些話。”
白季蓦地睜眼,看向方執亦,隻見對方表情隐隐有些生氣。
方執亦忍無可忍地繼續:“我了解他,如果不是把他逼急了他怎麼會變成現在這樣?你們把他送進精神病院的時候有問過他的感受嗎?你把私生子帶回來有問過他的意願嗎?從始至終,你不過都是以一個高高在上的姿态來命令他罷了,最後反過來說一切是為了他好。”
“我不了解你們有錢人家的生活,隻是我也有過爸爸,所以我知道,一位正常的父親是不會這樣對待自己的親生孩子。”
“恐怕,在你眼裡,利益遠比親情重要。”
白明勝氣的說不出話,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白季右手開始劇烈顫抖,他直勾勾地盯着維護自己的方執亦,一股愉悅地爽感直沖他的大腦。
他悶笑起來,阮識無語地翻了個白眼。
真是把白季這小子給說爽了。
方執亦在沉默中慢慢道:“抱歉,原本不應該我插嘴的,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我不覺得一切都是白季的錯。”
“你!”
話音剛落,白季冷道:“父親累了,該回醫院好好休息了。”
“白季!你敢!”
白季無視白明勝,打了個電話,在下面久等的人迅速上來。
一群訓練有素,身着黑色西裝的男人走了進來,其中一位向白季躬了躬身:“白先生。”
“位置發給你了,不要再出現今天這種情況。”
“是。”
白明勝的保镖想要反抗,卻被立馬制服住。
他們不管白明勝的掙紮,直接推着人離開了。
方執亦歎了口氣,身體稍稍發軟,白季看出來了,上前摟住他的腰,輕聲問道:“還好嗎?”
方執亦點了點頭:“嗯……抱歉,他是你的父親,我不該剛才出言不遜的。”
白季捏了捏他的臉:“做的很好,不用道歉。”
許久未曾開口的阮識這時蹦到方執亦面前,給方執亦吓地一抖,喜提白季的啧聲警告。
他沒在意,驚喜道:“我去,你太牛了,我現在對上他爸都還怵得慌呢,你居然敢還嘴!剛剛說的實在是太爽了!”
方執亦淡淡一笑:“可能因為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吧,其實我說完也有點後怕,隻是當時沒想那麼多。”
阮識敬佩地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白季摸了摸早餐,發現已經涼了,問道:“已經涼了,我再去給你買點,你在這兒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