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吟思考着,皇家貴族諸多條框,侯爺與長公主對待郡主疼愛有加,才讓郡主現在養成不拘不束的性子,她從沒有見過京中哪家貴小姐似她家郡主這般,更多的是久待閨閣甚至連門都未出過。
盡管現在在外遊曆,不被拘束,可她終究還是郡主,更是女子,能像她所想那般麼?
女子身上生來就帶着無形的條框與沉重的枷鎖,掙脫之人少之又少。
思緒被打斷,虞千洛興奮的搖着她的手臂,語氣急促:“哎哎哎,好戲開始了。”
隻見四五個身材曼妙的女子,緩緩走上台,那幾個姑娘穿着大膽,上身穿着精緻繡花圖樣的裹胸,腰肢裸露在外,披着了若隐若現的輕紗。
看的祥吟一臉驚愕面紅耳赤,反觀郡主一臉興奮,目不轉睛的盯着。
如此風月!如此放縱!要是被侯爺知道,祥吟不敢再想下去,拉着郡主有些緊張:“郡主,咱們是不是走錯地方了?怎麼能看這種東西,要是被侯爺知道......”
還未說完話,虞千洛就打斷她說道:“哎呀,知道又怎麼樣,這可不是天天都能見的,快看快看!”虞千洛說着頭也沒回,一臉專注的盯着台上的女子。
曼妙的身姿舞動着,輕薄的裙褲随着動作在風中搖曳,一舞散盡,看客們拍手叫好,其中也不乏女看客,往台上扔着碎銀子,虞千洛學着他們的樣子掏出銀子也往台上扔。
祥吟無奈着用手指頂着腦袋,歎了口氣。
姑娘們雙手相疊對着打賞的的看客鞠躬緻謝陸續下台了。
随即換了幾個姑娘,步履輕盈緩緩上台,一舞再起,這次放在台邊的古筝終于派上用場,琴聲悠揚,婉轉流長,渲染氛圍的花瓣迎着舞姿樂聲緩緩落下,宛如仙境讓人陶醉其中,漂亮極了。
看客的情緒被逐漸調動起來,虞千洛興奮的站起來拍手叫好,祥吟被吓了一跳趕緊拉住她:“郡主,你快坐下。”
緊張的看着周圍,還好沒引起周圍人的注意,閨閣少女跑來看風月舞曲成何體統!
虞千洛玩的兒很高興,手臂揮舞着,打賞了不少銀子。
幾支舞曲過後,看客們意猶未盡,店小二踱步走上台,拿起鼓棒敲了一下銅鑼,鑼聲穿透人群,隻一下店小二即轉身離去。
虞千洛這才發現原來台後方還有立着一個銅鑼擺放在架子上,好奇的看着:“這是什麼意思,怎麼沒人上台了。”
司決明坐在二樓包廂裡,看着屏風外的舞曲有些提不起興趣,眼睛閉着,有些昏昏欲睡,聽見鑼聲入耳後緩緩睜開眼睛,那雙風流的眼睛極具風情!
司決明懶洋洋的歪坐在太師椅上,渾身沒有骨頭的樣子,一隻手輕輕的撐在腦袋一邊,那張臉面如冠玉,明俊逼人帶着一絲風流,藍黑色的華服更是襯的他雍容華貴。
隻見他擡起手,手指往前一彎,身後穿着錦衣的男子便知道他什麼意思似的向前走去,在懷裡掏出一錠金子,緩緩走上前,把手裡的金子猛然抛了出去。
金子從屏風上方越過,砸在了台上的剛被敲擊過的銅鑼上,激昂的聲音驟然響起,穿透人群空中回蕩。
看客們逐漸沸騰,交頭接耳的探讨着什麼,虞千洛看了眼二樓,原來上面也有看客啊。
一個個精緻包房用屏風遮擋着,神秘不可捉摸,這種屏風她見過,用料講究,工藝精湛不過這不是它最為人稱道的地方,它的獨特之處在于外面的人看不見裡面,裡面的人看外面卻清楚異常。
司決明另一隻手一隻手随意的搭在太師椅扶手上有節奏交錯的點着,二郎腿微微搖晃着,姿勢散漫随意。
敲門聲随即響起,錦衣男子開門把人迎了進來。
店小二拿着托盤走了進來,上面擺放的不是瓜果點心,而是筆墨紙硯,彎腰舉着把托盤捧在他面前:“貴客,請點舞曲。”
隻見這人毫無動作,閉着眼睛。
司決明思考了一會,嘴角微微提起,動作都不曾改變,隻擡起手拿起眼前的毛筆,在紙上快速地寫道“劍吹衣”,寫完後把毛筆随意的一撇,墨汁濺在了紙張上,原本肆意放縱的字體更顯張揚。
不過一會兒,店裡的小工往台上放上一個精美的小桌台,小桌台上擺着裝酒的金盞銀壺,虞千洛就見一名俊秀的男子步履沉穩,拿着劍上台了,衣服松松垮垮的穿在身上,裡面的胸堂若隐若現。
虞千洛看着台上:“原來那銅鑼是這般用處啊,真有意思。”
祥吟看着台上,有些錯愕:“怎麼還有男子?”洛西州真是民風開放,這裡的女人吃的真好......
男子站在台上負手而立,旁邊彈古筝的女子先發制人琴聲入耳後,男子随聲而動,銀劍出竅在空中揮舞着,琴聲不似前幾曲那樣溫婉流長,而是為了搭配男子的剛勁,有着穿透激昂的力量。
流暢如水的劍法如蛇出洞,男子的動作時而柔軟時而剛硬,形神兼備,賞心悅目。
看客們拍手叫好,虞千洛歡呼雀躍着,跟着起哄:“哈哈哈,好。”
“郡主,不要叫!”祥吟趕緊的拉着她坐下,緊張的握着她手腕,生怕她再站起來引人注目。
虞千洛轉頭看她,雙眼亮晶晶,神采飛揚的樣子,道:“好看好看。”随即立馬轉過頭去,目不轉睛的盯着台上,生怕錯過什麼精彩的畫面。
男子身姿矯健,轉動着手腕,劍花照眼時,一隻手猛然扯開腰間的綁帶,甩到台下,原本就松垮的衣襟立馬散開,裸露出結實的胸膛。
“啊!”祥吟沒想到男子有此動作,立馬雙手擡起,用手捂着眼睛。虞千洛哈哈的笑着扯着她的手,試圖拉下來:“不準不看!”
祥吟微微打開手指,視線從手指縫中流出,不好意思的喊道:“這是我能看的麼?”
虞千洛調笑道:“機不可失,時不再來哦~”
幾個動作過後,披在身上的衣服也随之滑落,被完全舍棄,上身完□□露在外,露出的身體線條分明,肌肉恰到好處,無不诠釋着男性魅力。
男子彎着脊背,銀劍向前直直沖去,挑起桌台上的小酒杯,一隻手穩穩的接住一飲而盡,腳步幾個踉跄裝作喝醉的動作,看似不經意又設計精妙絕倫。
“好!”看客的稱贊聲不絕于耳。
虞千洛興奮的掏出一大錠銀子往台上一抛。男子看了台下的姑娘一眼,這是買曲,隻為買客一人獨跳,一般客人就不會再打賞了,看那姑娘喜不自禁的樣子,微微一笑。
長劍翩翩,身姿靈動,剛才的一杯小酒似乎不能讓舞者盡興,男子的眼睛看上小桌上的酒壺,長劍往前刺去,穿進酒壺的上的握手,劍尖朝上,酒壺随即滑向劍柄,男子擡起手臂,酒壺裡的液體随之流出,動作流暢帶着男子剛勁力量。
男子仰着頭,酒水傾倒進他的嘴裡,液體随着嘴角溢出,男子倒酒的動作并未停止,晶瑩剔透的液體慢慢流到脖頸,一路滑下。
結實的胸膛,飽滿的腹肌全部被打濕,散發着暧昧的雄性氣息。
祥吟看的滿臉羞紅,道:“荒淫佚樂!荒淫佚樂!”
剛想拉着郡主說,不能看!此等行為,有失文雅!不是大家閨秀所為啊!
就見她家郡主瘋了一般,站起蹦蹦跳跳的,雙手圈在嘴巴上起哄着:“喔喔~喔~喔喔喔!”引的周圍的看客,紛紛投來目光。
公主從不在意世俗的眼光,堅持自我。
祥吟一臉錯愕,随即滿臉漲紅着趕緊去拉她家郡主,“你快坐下!”祥吟怎麼也拉不住,虞千洛還覺得不夠似的,一隻手捏着拳頭舉在頭頂,歡呼着:“好~!賞~!哈哈哈!”
引的周圍的看客哈哈笑出了聲。
司決明懶洋洋的坐在在包廂裡,看着那舞劍的男子,眼神輕佻,随即聽見台下一片騷動,轉移目光,隻見一名女子在那蹦蹦跳跳的歡呼着,一旁的女子拉扯着她,兩人的動作過大,桌椅都有些移了位。
他那癱坐在椅子上的身體終于有了些動作,緩緩地起了身,目光盯着那女子,眉頭微皺若有所思的樣子。
她家郡主終于在男子下台後安靜了下來,祥吟一臉擔憂:“郡主!我們低調些,要是傳到侯爺耳朵裡,那該如何。”
虞千洛寬慰她道:“不會的,禹城距離這裡十萬八千裡,沒人認識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