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魉騎悠悠慌慌得騎在馬背上,身着監察室特定的藍色錦服官帽,長相呢不算醜,膚色也算健康,隻是那面色嚣張,仿佛天下唯我獨尊的樣子,那氣焰簡直沖破天際。身後洋洋灑灑的跟着數十人一同騎在馬背上,馬蹄幽幽踏在青磚上,“啪嗒啪嗒”聲不絕于耳朵。
王魉拉着缰繩,手臂用力往後一甩,馬匹的腦袋瞬間被他拉的歪了頭,直接停了下來。
王魉看着腦袋上的牌匾,邪氣的笑着:“複越盟?哈哈哈哈哈複興萬越?實在可笑!”
門口站崗着兩個護衛裝扮的人,看這些人來勢洶洶聲勢浩大,不像是善茬,必定是來砸場子的,趕緊跑進去找了幫手。
溫箋霖聽見門外一陣騷動,隻見他們馬上從各處湧出,各種各樣的房屋裡,地下通道,後院小密林裡,一起集結在校場上,拿起刀劍在為什麼事作準備,齊齊向門口沖去。
溫箋霖緊張的看着,心道:“這是怎麼了?出什麼事了?該不會要去造反了吧,就這幾個人????”
好奇驅使他擡腳跟着他們後面走了過去。
王魉隻見門口兩人着急忙慌的跑了進去,不過一會兒盟裡一陣騷動緊接着裡面一瞬湧出許多人,盟員們各自帶着武器,齊齊沖了出來。
盟員們互相交頭接耳,議論紛紛,看來人裝扮應該是朝廷中人,不知此人所為何事,隻知道來勢洶洶,氣勢嚣張必定沒有好事。
監察僚的人看見不斷湧出的人員,全部飛身下馬,拔出挂在腰間的刀劍抵禦,雙方神情緊張,激烈的對峙着。
溫箋霖站在大門前階梯以上,躲在盟員最後面,看着前方那些人的裝扮,好像是是啟國朝廷的人,疑惑着怎麼會來這,有些搞不清狀況。
王魉身形未動,騎在馬背上嚣張如斯,看着這些人的眼神,仿佛他們隻是在作垂死掙紮,嗤笑道:“啟王直指,調查萬越餘孽一事,把你們的裡面的人都給我叫出來,跟我走。”
溫箋霖猛然一驚,趕緊掏出随身帶的布巾趕緊把臉裹上了,可别被朝廷的人認出來,知道他是溫家的人。
溫箋霖悲催的想到:“真是完了!!啟王知道了,上門來捉人了!!!自己也太倒黴了,一到這來,複越盟就要被滅了,吃喝玩樂沒他的分兒,找死送命帶上他了,啟王怎麼不早點來呢!該死的關培風!!!”
盟員們互相對視了一眼,又看向那人,捏緊了手握的刀劍,對峙着身形不曾改變。
王魉看他們依然穩立不動,出聲喝到:“你們是不是聾了?聽見我說的話沒有?複越盟就此查封!來人給我闖進去。”說着擡起手臂,往前一揮,身後的手下得到命令似的,提着刀劍走上前去,氣如洪流,勢不可擋。
盟員們聽聞如臨大敵,立馬的擋在門前,站在最前方的一人迅速提起長劍擋在胸前,神情嚴肅大聲道:“不準進!”
雙方個個眉頭緊鎖死死盯着對方,如箭在弦上,局勢在一觸即發之際,似乎隻需要一點引子雙方就能立馬開戰。
王魉剛想開口發作,忽然盟内幽幽傳來說話聲,聲音舒緩而堅定:“萬越與我盟無關。”
溫箋霖裹着臉,隻露出兩個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這人從自己身邊而過,踏着腳步走上前去,心道怎麼從來沒見過這人,上次在校場也沒見過。
聽見此聲音,盟員們對峙在前的人群逐漸往兩邊散開,開出一條道路。
隻見那人幽幽走上前來,此人穿着一身清冷白衣,衣襟和衣擺上印着細膩的銀色雲紋圖案,陽光照着的時候閃耀出細微的磷光,他單手拿着劍負在身後,身姿優雅挺拔。
狂風吹過,他的衣擺翻飛,風度翩翩,臉龐猶如女娲雕刻般立體,清秀俊美,隻是看不見眉眼,因為他的眼睛上綁着同樣雪白印着雲紋圖案的錦帶。
隻見他冷聲道:“帶着你的人滾。”
若是常人見了一定想不到,這般清冷秀氣的人會說如此兇悍嚣張的話。
王魉看見此人,應是盟内帶頭成員,皺眉喊道:“你誰?”
隻見那人神情如冰水一般淡漠,道:“盟中指揮使,長孫千裡。”
王魉看他那高傲的樣子氣急了,盟裡其他的人神情緊張,拔出刀劍認真對待,他很滿意,别人的懼怕,他才能感覺到尊重,反觀此人高高在上全然不把他放在眼裡。
王魉踩在馬镫的雙腳用力一踩,身型躍起,腳尖點在馬背上使勁一蹬,借力橫空飛身上前,馬匹被他踩的長籲一聲,馬鳴蕭蕭,馬蹄“撲騰撲騰”跺着青磚上,原地轉了一個圈。
隻見他的五指彎成鈎狀,眼神狠戾,直直得向長孫千裡的脖頸處抓去!
長孫千裡的耳朵不可察覺的動了動,分辨來聲,隻見他身型一動隻微微側身,王魉直接就抓了個空。
王魉的神情一瞬驚愕,他的身手速度在王宮内的大内高手之中也是數一數二的,沒想到一個瞎子竟如此心清耳明,身手矯捷,輕易的就能讓他躲開了。
長孫千裡細聽風聲,分辨他的身型、姿态、所用招式。乃是踏馬而來,越在空中,手臂在前,橫身向他躍來,長孫千裡閃身避過後,直接擡手抓住了王魉後脖頸的衣服,雙腿微蹲馬步狀,運用太極借他的勢,作自己的力,抓着他轉了一圈,隻見他的腳底都出現了一個風旋!把腳未沾地的王魉順勢又甩了回去,砸在馬匹上,頓時駿馬的嗷叫聲“籲籲籲籲!!”響徹耳畔。
王魉直接滾在了地上。
溫箋霖看得目不轉睛,心裡驚訝道:“看他風輕雲淡的樣子,應該是還沒有使出全力,那真是深不可測啊!沒想到這地方還有這種人才。這人身手也太好了,行動自如,不會是裝瞎吧?”
長孫千裡站在那裡,冷聲道:“我說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