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鳴回了一聲知道了,就趕緊走了,王魉氣沖沖向前走去。
說着剛踏進監察寮殿中,在門口處便看見一人在最前方名堂高坐,娴熟的仿佛到了自己家一般,後面站着一個穿着黑色錦服年少的白發護衛。
王魉面色有一瞬凝固,這人他認識得很,不就是溟親王麼,閑散王爺、喜玩好樂、聲色酒肉,怎麼突然就登門了。
王魉道:“來了洛西州,還未拜訪過王爺,不知道王爺貴腳光臨我處,有何貴幹?”
說着非常傲慢的看向一邊,絲毫沒有尊重的樣子,道:“王爺若是有事,下次不如提早傳帖。”說着斜眼往這邊看了一眼,“也好過這次如此怠慢你!”自己忙得很哪有空跟這個閑散王爺多做糾纏。
扶光耀擡起手,指着他,怒斥道:“狗奴才,王爺面前休得放肆!”
司決明卻沒做表情,緩緩起身走到他的面前,出聲道:“你就是王魉?”
還未等他出聲,司決明直接擡手一巴掌甩在他的臉上,愠聲道:“在我的地盤你敢胡作非為。”直接把王魉打得退後了兩步。
司決明看着他,一副睥睨姿态,道:“我讓你長長記性。”
王魉憤恨得擡起頭,道:“你!”
王魉沒料到這個場景,被那個臭瞎子折磨得已經夠鼻青臉腫了,現在又來了這麼一個瘟神在家裡等着他,聽他口吻應該是為了自己近日在洛西州的所作所為而來,憤恨道:“在此建立監察僚,啟王直指!調查萬越餘孽一事,清掃餘黨,有先斬後奏之權!”
司決明道:“洛西州還輪不到你來耀武揚威,在此當家作主,在我的地方鬧事也不掂量掂量,你要做人你就給我低着頭,你要做狗你給我夾好尾巴!”
王魉:“我是奉啟王之令,所作所為皆為了啟國!那些亂黨時刻準備造反,我皆為了黎明百姓!”
扶光耀冷喝道:“一派胡言!你殘民害理!被你屠殺之人皆是平頭百姓!借着點由頭就霸道橫行,草菅人命!”
“啟王要知道你如此作為活剮了你!”
王魉出聲反駁道:“你有何證據證明他們是無辜之人!”
扶光耀瞬間拔出腰間的利刃,陰狠的看着他,道:“我手裡的刀能證明!”
言必,隻見他往前奔去,一腳登在廳中的的圓柱上,朱色圓柱頓時印出一個深深地腳印,扶光耀借勢飛身躍起,矯健的身姿越在空中,長刀直直劈向高堂上方的牌匾,“千眼監察”四個字頓時出現裂痕。
扶光耀雙膝微曲,身體微微前傾,如飛鷹之态,腳步穩穩的落在地上,起身時牌匾四分五裂的掉在了他的身後,王魉看着他冰冷狠厲的眼神怔了怔,仿佛那把刀想劈的不是牌匾而是他。
司決明道:“我沒時間調教你,如果你再不收斂,我就讓你跟那塊匾一樣,再也走不出洛西州!”
司決明甩手走後,王魉氣憤的得把旁邊的桌椅一腳踹翻在地,據他所知,這個王爺就是一個酒肉王爺,一直以來都毫無作為,沉迷聲色場所,還有短袖龍陽之癖,雙眼不顧窗外事隻顧着吃喝玩樂的一個花花公子,怎麼會如此上心的找上門來呢?不管怎麼樣,所有的絆腳石他都要一一掃淨。
王魉眼神狠戾,憤恨道:“一個死斷袖一個臭瞎子,我玩死你們!”
溫箋霖看着他們一個個相互攙扶着走了進來,受傷的受傷,斷臂的的斷臂,負傷慘烈,每個人身上都血濺的到處都是,隻有長孫千裡一個人穩穩的走了進來,衣擺都不曾弄髒,竟有“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意味。
其中一個抱着手臂,鮮血不斷從指縫中的溢出處,開口說道:“朝廷的人怎麼會來呢?還說是調查萬越國的事。”
其中一人抱着腦袋:“誰知道呢,哎呦,疼死我了,我們跟萬越國有什麼關系啊?”
另一人開口道:“或許是知道我們盟,有一字與萬越的越字相同,誤會了吧。”
“哎呦,得罪朝廷的人,以後還不知道怎麼樣了,等會直接派兵來把我們圍剿了。”
“哼,怕就别幹,本來就是拿錢買命的,不在這沒錢,還不如死了。”
“......”
長孫千裡聽他們議論紛紛,盟裡許多人都不知道建立的複越盟所為何事,來自哪裡,他們都是後來被招募進來的,隻有盟裡的一些骨幹成員才知道内幕真相,也不知道到時候事态發展如何,是否會衆鳥作散,不過關培風應當是不在乎這些人的。
長孫千裡走過溫箋霖身邊時,溫箋霖擡起手在他面前揮了揮,雖然眼睛上蒙白色綁帶,說不定有透視眼呢?思考着他到底是不是真瞎,還是裝的,長孫千裡感覺到自己面前的風聲,停下腳步,微微往他這邊一轉頭:“誰?”
溫箋霖被他驚得一頓,有些結巴,道:“我.....我......我我叫溫箋霖。”
長孫千裡微微颔首,道:“少主。”
溫箋霖撓了撓腦袋,“哈哈”了兩聲,道:“你武功真好啊,我從沒見過身手如此了得的人!”
想着趕緊拍上馬屁,說不定以後關系好了,能把他救出去呢,就算救不了,但是如此厲害的人總能幫到自己。
長孫千裡聽聞微微提了提嘴角,溫箋霖不禁想:“剛剛在外頭與那些人對峙的時候語氣傲慢,面若冰霜,以為自己很難搭上話,沒想到還會笑,自己的狗命有希望了!”
溫箋霖疑惑道:“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啊,還有上次在校場我也沒見過你。”
長孫千裡道:“上次宗正有任務交給我。”
溫箋霖:“嗯。你叫長孫千裡啊?你也不必叫我少主了,你叫我溫箋霖就行了。”
……
靜谧的庭院中,扶光耀坐在長廊的圍欄上,寒冷的月光噴灑在他的身上,一隻腳同樣踏在圍欄上,背靠着圓柱,手拿着一塊布巾緩慢擦着陪伴他許久的長劍,他給它取名叫破月,“破月劍”,柔軟的布巾劃過刀刃,通體烏黑的刀刃反射出了月光的寒氣,閃着晶黑色的光芒。
虞千洛盤腿坐在床上,雙手趴在窗台笑嘻嘻的看着他,道的:“你昨天去哪裡了呀?”
扶光耀低垂着眼睛,看着刀刃,道:“幫王爺辦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