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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人性本___?請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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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西州人最多的長街,白塔大街,這裡總是熙熙攘攘,人聲鼎沸,因為大街盡頭的高坡上有一個白塔寺,是洛西州的标志性建築之一。

每當夕陽西下金色的餘晖灑在白塔上,整個寺廟仿佛被鍍上了一層金色的光輝,吸引着無數百姓和信徒前來燒香、參拜和祈福。

如今洛西州被一場瘟疫席卷,其他街道隻有零星散落幾個人,隻有這裡一如往日或者好像比平時人更加多了。

一個身着金黃色袈裟的得道高僧走在長街上,胸前和手上都挂着一顆顆圓潤的佛珠,身後背着個帶棚的書箱,步履沉穩的穿流在人群裡。

他眉目周正,面容平和,明亮的黑瞳裡透露出一絲溫暖祥和的慈悲。

迎面走來一個身着黃橘色紗裙的女子,身姿曼妙,眼睛明媚清澈,臉頰美豔動人,發絲和紗裙都随着她的步伐在空中翻飛擺動。

他的是目光下意識看向那個明豔的女子,隻一眼立馬垂眸,不再留念,她的衣袖拂過袈裟,他垂起手掌,轉動了手裡的佛珠,兩人擦肩而過,心中默念起了佛經。

祥吟跟在虞千洛身後,道:“郡主,我們祈完福趕緊回去吧,要是被他們知道我們偷跑出來,他們幾個又該念叨你了。”

洛西州瘟疫橫行,虞千洛打算到白塔寺為衆生祈福。

王爺也在為此事奔波,約了洛西州個個刺史、巡撫、總督詳談決策,不過每次見他回來都闆着一張臉,似乎是不盡人意,大家都在為此事着急忙碌,她也想盡一份綿薄之力,希望洛西州的百姓平安。

虞千洛“嗯”了一聲,兩個人加快了腳步,祥吟看着人群穿梭的長街,道:“這條長街上人好多啊,我們不應該出來的,到時候被傳染了怎麼辦。”

虞千洛看了看人群,道:“可能是大家都想去白塔寺祈福吧,希望瘟疫能早點過去,現如今,百姓能做的事也隻有這個了。”

看着長街上每個人臉上都裹着厚厚的布巾,祥吟拉停了虞千洛道:“郡主,我們也用絲巾把臉裹起來,這樣能安全點兒。”

“好。”

兩個人互相幫對方在臉上系好絲巾,遮住了口鼻,白塔寺在長街盡頭的高坡上,她們離長街盡頭也隻有一小段路了,兩個人繼續往前走着,随即聽到一陣嘈雜聲,有很多人的喊叫聲,虞千洛停下腳步往兩邊看了看,道:“祥吟你聽到什麼沒有?”

祥吟也往周圍看了看,道:“有,我聽到有人在喊。”

為何一片吵嚷?

還要從宋有岸說起,宋有岸是一個賣女子珠翠首飾維持生計的人,年近四十乃到了不惑之年,高堂無老人,膝下無兒女,家中無妻房。

也就是光杆一個,沒有什麼大的作為,也沒有什麼遠大的抱負,平時就喝點小酒、吃點小肉、賭賭小錢,也會跟周圍的人吹吹牛。可以說是社會的邊角料,也可以說是尋常普通人,平凡安穩地混着罷了。

他家本不住白塔寺這邊,遠在另一個坊門,距離這邊的腳程也有半個時辰,今天也不知道怎麼想的,突然就想白塔寺來祈福。

他原本也是不信這些的,他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想來,但是事事就是如此難以琢磨,難以預料,也可以說是命中有此。

壞就壞在這裡,宋有岸走到白塔長街盡頭,頓時感覺到一股尿意,左看右看的就随便找了一條巷子,鑽了進去,解手完之後頓時眉目舒展,拍了拍手從巷子裡溜了出來,走在路上沒一會兒就讓人給捉住了。

一個胖子說道:“就是他,我看見他從你家後巷子出來了。”

旁邊一個滿臉怒色的高個,長相兇悍裡又帶這點刻薄,直接捉着宋有岸胸前的衣襟把人拎了起來,說他家傳寶貝丢了,非說是宋有岸偷走了,宋有岸大驚失色辯解了好一會。

他就解個手!什麼時候偷東西了?怎麼突然變成賊了?

幾個人越說火氣越大,周圍的人也圍了過來。

宋有岸說不是!高個說是!

那些人都是一個地方的,都幫着那個高個說話,高個說是他偷的就變成真的是他的偷的了,不管他怎麼辯解人群都不相信他。

幾十個人把宋有岸圍在中間,有些人開始推搡起他,一片吵鬧聲,有人說:“這人誰啊?估計是來踩點的,把他放回去了,那我們這裡還不天天丢東西。”

“太可惡了!把他綁起來打死!”

“沒見過這個人,不知道是哪裡來的。”

“看起來獐頭鼠目的就不是好東西。”

“肯定是他偷的,還不說實話!?”

“快點把東西拿出來!”

“……”

宋有岸無法,就把外衣脫了讓他們搜查,幾個人又說他肯定把東西藏起來了,沒一會兒就有一個捕快就被喊來了。幾個人指着宋有岸喊着:“盧大人,就是他偷的東西!”

“是他是他,偷東西的賊!”

宋有岸急的快哭出來,這些人完全不講理,自己多說一句這些人就開始打他,宋有岸着急的說:“盧大人!真的不關我的事,我就到他們家後巷解了個手!他說他的家傳寶貝丢了,根本不是我偷的!我真的沒看見!”

盧争看了他一眼,直接一腳把宋有岸踹趴在地上,捕快的地位很低,唯有一種人,手無縛雞之力的百姓才敬他們,更穩妥的說法是怕他們。

而捕快的收入則是更低,他們的收入是地方官員自掏腰包,如果碰到不好的官員還常常會被克扣。

有時候甚至不能維持生計,當然就不會安于現狀,就會出現很多黑色收入,接受賄賂、貪贓枉法、冤枉百姓的事常有發生。

盧争顯然是這種情況,那個高個給他塞了錢把他喊過來“主持公道”。

而這個盧争為人更是有的一說,欺男霸女,壞事做盡,為人非常狂妄自私,橫行霸道,比他之上的人他巴結讨好,比他隻下的人他剝削揉虐,說是一個真正的小人也不為過。

不管宋有岸如何辯解、呼喊、求救,盧争就是充而不聞,對着地上的宋有岸拳打腳踢,圍看的人群也是群情激憤,“這種人打死活該!”

“偷東西的都該死!”

“天打雷劈!下地獄!”

“該死的東西!真該死!”

所有人也是東一腳西一腳踹在宋有岸身上,争着搶着打他的機會,沒一會兒宋有岸就被打的奄奄一息,滿頭是血。

盧争叫了一聲“停手!”

周圍的人也都安靜了下來,其實他們都是一些看熱鬧的人,但是當有人處在弱者地位的時候,而那個人又是“罪大惡極”,那人人都開始當起了審判者,當起了大好人。

就像一滴水滴落到溪流裡,沒有自己的思想随波逐流,也或者是他們根本就不想思考,不想放過這個當“好人”的機會。

這是他們平庸無所為的人生中一次盛大的狂歡。

此時的欺淩者無所忌憚,有着僥幸心理,打死一個小偷又怎麼了?這種人就是應該被打死的!

他們可以随意的對小偷進行謾罵攻擊,他們不會受到任何懲罰,他們給自己披上了神聖的外衣,他們堅信自己是正确的,不如說是他們自己給自己洗腦了,他們就是正确的。

“這個人賊眉鼠眼的怎麼不是小偷了?”

“好好得他跑人家後巷子做什麼?怎麼他一去東西就丢了?”

懷疑着懷疑着,慢慢的東西就是他偷的!一個盜賊人人得以誅之!

盧争蹲下身來,抓着宋有岸的頭發直接把他拎了起來,滿臉猙獰,道:“東西是不是你偷的!?”

宋有岸滿臉血污的喘着氣,血液流進他的眼睛裡,他感覺視線都模糊了,隻感覺一片紅光,不管他怎麼辯解都沒用,隻能承認,不承認這些人就要打死他。

他渾身顫抖,眼淚混着血水流了滿臉,哭喊着:“是我偷的,别再打了,是我偷的,啊啊啊啊啊,我賠給他,我賠給他!啊啊啊啊!”

他一承認,人群頓時更激憤了,“果然是他偷的!真不是東西!”

“該打!沒打錯!”

那高個怒喊道:“那是我家傳的!我不要你賠!我要你把東西還給我!”

盧争掐着宋有岸的脖子,面目猙獰的像一個索命的厲鬼,道:“聽到沒有!?東西在哪裡!!?他媽的給老子拿出來!!”

他根本沒偷,他根本不知道東西在哪裡,他要去哪裡還給他們啊?

宋有岸說不出東西在哪裡,那些人就開始拳打腳踢,直接把他的手臂生生踩斷,宋有岸被打的是在受不了了,随便說了一個地方,一夥兒人就壓着他去找。

可是怎麼可能找得到?他根本就不知道在哪裡,他一會兒說在這邊一會兒說在那邊,一大群人壓着他東找找西找找,結果顯而易見,盧争怒了,直接把宋有岸吊了起來,挂在了那個丢東西的高個家旁邊的祠堂裡,沒吊腿腳,沒吊手臂,也沒吊脖子,吊的是兩個大拇指,全身的重量都吊在兩個大拇指上,這種痛鑽心裂肺,十指連心,淩遲處死也不為過。

那些人拿着各種東西,扁擔、掃帚、石頭、木枝、鋤頭……所有的東西不停地毆打,想要活生生把他打死,不停地問東西在哪裡。

虞千洛走進來祠堂看到這一幕吓的渾身發抖,這是她從來沒見到過的,殘忍、血腥、缺失人性。

一個人被綁着拇指吊在了房梁上,幾十個人圍着、争着、喊着打那個人,那個人被打得完全沒有人型。

祥吟看到房梁上挂了一個被打的跟破布一樣的人也被吓的大叫一聲,虞千洛顫抖着跑了上去,驚喊道:“你們做什麼!!?”

一聲驚叫所有人都回頭看她,有人道:“你誰啊?”

“這人誰啊?”

“你想幹什麼?”

“不認識啊,不知道啊。”

“打小偷啊,這個人偷東西,是賊!”

虞千洛不敢看房梁上的人,大聲道:“朝廷立律,不得動用私刑,你們怎麼能把他打成這樣?”

盧争走上前,虞千洛的話顯然是觸犯了他的威嚴,怒罵道:“你他媽的!你誰啊?關你什麼事!?動不動私刑我說了算!你他媽一個乳臭未幹的賤丫頭回家找你娘喝奶!”

祥吟聽了頓時怒不可遏,走上前怒喊道:“你放肆!你個大膽刁民,你嘴巴放幹淨點!!他是當朝長公主之女,長平侯府的掌上明珠!啟國的千洛郡主!也是你可以随意辱罵的!?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人群一下子亂了,頓時議論紛紛交頭接耳,他們的臉色此時五花八門,各有所思,也有人回頭看那個吊在房梁上奄奄一息的人。

他們裡面沒有人反對毆打一個小偷,但此時來了一個人反對,那個人還可能是有一定權力社會和地位,可能他們現在才意識到剛剛的僥幸心理是有多可笑,他們每個人都知道可能要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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