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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臣服和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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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千裡回到王府的時候一路去到到了府邸的神堂裡,那裡有時會點着香火蠟燭,長孫千裡擡手把調查到的關培風行蹤的紙條給燒了,火焰一路從紙尖燎上,覆蓋住整張紙葉,當長孫千裡放開手的時候,紙葉已經在半空中燒了個幹淨,一些黑灰緩緩落在地面上。

長孫千裡站在那裡,目光有些暗沉,靜默了片刻,轉身往神堂外走。其實調查這些根本沒用多大力,現在還有誰不知道關培風的行蹤,都說萬越國死灰複燃,一個斷臂的宗正帶領着千軍萬馬所向披靡,奮勇争先。

占領水城後周邊的附屬小城也全被攻陷,一路打到了“青山峻”,無人不在談論,有戰兢,有恐懼,有無謂,有唯恐戰火燒到自身,有淡然到覺得事不關己。

長孫千裡緩了緩方才焦灼的情緒,沉沉的吐了一口氣,不過一回來就覺得氛圍不太對,也才片刻就看到王府裡好幾個下人竊竊細語的模樣,雖然有些模糊看不太真切,但是他閉着眼睛也能感覺到。

把關培風抛之腦後,現在才開始留心這些微妙的氛圍,長孫千裡外王府裡轉了一圈,就聽到刑堂裡哭天喊地的聲音,擡腳走進去的時,看到一排人掀開袍子趴在長凳上挨打。

刑堂裡擠滿了人,幾個人站着輪着揮棍子,趴着的十幾個大男人被打的哭天抹淚的,長棍一下一下的鞭在屁股上,長孫千裡看不清晰但是能聞到絲絲血腥味在空中彌漫,叫喊聲震耳欲聾。

宿風站在旁邊眉頭緊皺着,一看見長孫千裡,心頭提着的氣都舒了不少,趕緊道:“長孫公子,你回來啦?你沒事吧?你去哪了?”

一連三問長孫千裡一個都沒回答,隻問:“你們幹什麼呢?他們怎麼了?”

宿風停頓了一會兒,端出笑容,随意道:“沒什麼事,就是做錯事了,王爺罰他們幾下罷了。”

長孫千裡把視線移到宿風身上,道:“做錯事了?罰他們幾下?”現在大冬天的别說傷口更是刺痛難忍,就是天氣好的時候幾棍子下去也是趴在床上十幾天都動不了。

這幾個人的聲音和大概輪廓長孫千裡都太熟悉了,司決明派着監視他的幾個人,今天把他們甩開了,為什麼挨打不言而喻——他不聽話,别人就要挨打,是這個意思麼?

宿風也不可能跟他說實話,那不是促着他和司決明翻臉麼?但是,誰也不是傻子,沒等宿風開口,長孫千裡也不跟轉圈子了,直接道:“别再打了。”

宿風看了一眼趴在長凳上的幾個人,哭天喊地、求爺爺告奶奶的樣子,宿風咽了咽喉嚨,長孫千裡又說了一句:“我說别再打了!停手!”

他們都是聽命王爺的,王爺又聽長孫公子的,不管真的聽不聽,反正明面上王爺也是讓着長孫公子的,明面上就夠了,想到這裡宿風道:“停手。”

棍子停了,幾個人因為使勁忍痛仰着的脖子也耷拉了下來,臉頰貼着長凳直喘氣,大冬天一腦門的汗,一幅快要升天的模樣。還沒等宿風回過頭,長孫千裡直接擡腳走出刑堂。宿風跟着喊了一聲,看他沒回頭也沒吭聲,一幅氣勢洶洶的樣子……

長孫千裡知道司決明在書房裡,推開門進去的時候他坐在旁邊的椅子上,看不清表情,但是能感覺到他情緒很不好。書房裡氣壓低的跟這個寒冬無不可是太過匹配,相得益彰了。

幾個下人搬着桌子,蹲在地上整理一地的紙張書卷,司決明看見長孫千裡趕緊起身了,快速走到他面前。停頓了一會,換了一幅語氣,說道:“回來了,去哪了?傷還沒好,怎麼到處跑呢?”

長孫千裡把視線從地毯上一團模糊但是烏黑到炸眼的墨迹上移開,轉到司決明身上,道:“你脾氣不小啊。”

司決明也知道受傷很不好,很難受,他能關心他的病情傷勢,卻随意的讓别人受傷。他把他看的這麼重,長孫千裡不知道是該哭還是笑,他确實不應該指責司決明,但是别人就該死麼?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

但是也總歸是王府的事兒罷了,要殺要剮,他也沒什麼權利指手畫腳的。不過司決明要是想用此裹挾他,想要因此綁架他,也是萬萬不行的。

長孫千裡一個人自由慣了,能讓他停下腳步的是偏愛和尊重,絕不是高高在上的掌控姿态。他管不了司決明,司決明同樣也操控不了他,不然也不會氣急敗壞地把氣撒在那幾個人身上。

司決明從小到大的氣也差不多全在長孫千裡這裡受了,誰人見了不俯首尊稱一聲溟親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傲視群雄,就隻有長孫千裡那麼不受掌控,非要對着幹。低聲下氣也讨不着好,此刻司決明也有些壓不住火氣,回了一句:“你什麼意思?”

書房裡本來就氣壓低,之前王爺一個人坐在那沉着張臉,陰郁難琢磨。現在長孫公子一回來,兩個人不過三句對話,氣氛又壓低了一個度。第一句是王爺的問候,第二句是長孫公子的:“你脾氣不小啊。”接着到王爺的:“你什麼意思?”

有眼睛的都看出來,沒等這兩人再開一次口,也沒等着王爺喊他們滾,幾個人都有眼色的趕緊走了。拉上了書房的門,能進王府的誰也不是真的那麼——就是個吃幹飯的,看臉色行事是第一個。

等他們幾個走了,書房裡一片寂靜,隻能聽到兩人交纏的呼吸聲。長孫千裡才有些意識到他們又吵起來了,連幾個下人都看出來了,全都避開了。

長孫千裡知道自己又忍不住開始發脾氣了,他沒喜歡過一個人,也更加不知道該如何相處,顯然司決明也不是普通人,他有時會把他的權利和威嚴帶到感情上來,兩人并不是平等關系。

自己也确實不喜歡那種感受,但是他也能感覺到司決明已經盡力讓着他了。從小根深蒂固的我為尊,你們為卑,想讓司決明改也是不可能的事,所以兩個人才會有許多摩擦。可是自己并不想跟他鬧不愉快,隻是事情壓到頭上時候總是控制不住情緒。

司決明也已經為了兩個人努力了,盡力做到最好。他是個王爺也都低頭了,那自己是不是也不該這麼随心所欲,做一些改變。讓兩個人能輕松一點,不要緊張的都喘不過氣來。司決明派人跟蹤他,走到哪裡跟到哪裡,是不是也是不信任他或是擔心他。

他的猶豫司決明全部看在眼裡,鬧了這麼多天情緒也到頂點了,更多的是覺得安全感愈加沒有。得到手的東西司決明不可能放手,不管是搶的,霸的,争的,沒有再讓出去的道理,不折手段也要捏在手心裡。

司決明伸手捏住長孫千裡下巴,把他的臉抓在手心裡,眸色沉了幾分,一字一句道:“長孫千裡,我不管你在想什麼,但是你是我的,我一定要捏在手心裡,捏一輩子,死了你都要跟我葬在一個陵墓,時時刻刻,你都得乖乖得待在我身邊!”

語氣冰冷卻夾着灼人的火焰,長孫千裡喘了口氣,感覺一口氣在喉嚨裡不上不下的。長孫千裡沒有任何的防備,剛剛腦子裡全在想事情,情緒沒有剛剛進來那麼急迫,完全放松的狀态。司決明一瞬間釋放的支配欲和壓迫感差點把他壓死。

看着近在咫尺的臉頰,雖然有點模糊,但還是能感覺到陰霾密布,長孫千裡不斷緩和着情緒,一直以來都處在充滿危險和不确定的環境差點讓他起了自身的防備狀态,忍不住想要去還擊。

長孫千裡擡起手,手心附在抓在他下颌的手背上,也因為這隻手差點抓到他喉嚨了,一瞬間能感覺到火焰從心頭蹿出湧便全身。長孫千裡努力壓制着自己緊繃的情緒,要是這次真的跟他鬧起來,兩個人就沒那麼容易收場了。

他的威脅、壓迫、挾持把周圍的空氣都席卷了,直叫人喘不過氣,長孫千裡隻能努力遏制自己心頭怒意,不斷提醒自己,他不會害我的,沒事的,沒事的,連手都有些顫抖:“司決明,你不要……”長孫千裡又把“抓着我”三個字咽了下去,改換道:“生氣了。”

“你不要生氣了,我給你道歉。”

如果尊貴的王爺都能為他低頭,那他還有什麼不可以的呢?兩個人連“兩國對立”的那種局面都能打破,走到一起,司決明對他生死相依,他都不放棄,那自己也沒理由放棄啊。除非司決明不要了,他定不做糾纏,可是司決明沒有。

如果有問題那就把他拿出來解決,隻要這個問題不比“讓他們分開”嚴重,那就都能解決。如果想讓兩個人長久在一起,天天互扔火藥也是行不通的。

現在他的情緒極端難以控制,對着喜歡的人說一句軟話也沒什麼大不了的。長孫千裡感覺抓在他下颌的手逐漸松開了,看不清司決明的表情,但是能感覺到他慢慢放松下來,站在那裡沒吭聲。

長孫千裡往他面前走近了一步兩隻手伸過他的肩膀,輕輕的抱着他,小聲道:“對不起,你會原諒我的對麼?”

“會的。”

他不知道長孫千裡為什麼頃刻之間變化這麼大,但是長孫千裡能軟下來司決明絕對會接住,不管給什麼台階他都下。

不管他說什麼司決明都會原諒他,何況長孫千裡已經跟他示好了,他本來就不想兩個人吵架。

長孫千裡提了下嘴角,随即問道:“那你為什麼派人跟蹤我啊?你很不信任我麼?”

剛開始是明着,後來兩個人吵過一次嘴,司決明軟了下來,答應他不跟着了,可是還是說謊。那些護衛換掉了王府裡特有的錦服扮成常人的樣子,偷偷摸摸的監視他。

他知道是王府的人也不會對他怎麼樣,但還是過不去心裡的坎,自身好像也在不斷的告訴他很危險,要警惕。

常人也不會喜歡這般待遇的,更何況他本就是水火裡摸爬滾打的人,怎麼會受的了一夥人在暗處注視着他呢?

司決明擡手緊緊地摟住他,兩隻手貼在他的腰間和背上,腦袋靠着他的肩窩悶聲道:“那你去哪了?你知不知道你傷還沒好,我不喜歡你從我的視線裡消失。我想看着你,我也不想再看見你無聲無息的樣子,我很怕失去你。”

他從架子上被人解下來的樣子曆曆在目。

雖然已經過去半年了,但是那副低垂着腦袋,臉色蒼白的,雪衣绯紅的,滿嘴溢血的畫面好像無時無刻都在腦海裡循環。不知不覺就會在浮現在眼前。那種從心口痛到全身的感覺司決明不想再經曆一次,剛開始的那幾天隻要眼閉上眼睛就會做噩夢。

一個人的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如果那種摧毀心靈的事,再一次毫不留情的擊打下來,必要被打的站不起身,變成朽木枯枝。

長孫千裡抱着他,伸手摸了摸他半披半束的長發,道:“怎麼會呢?我還不想死呢,而且我現在能看見了,我還沒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看清你的樣子,我會好好保護自己的。”

司決明道:“那你去哪了,天天往外跑,以後去哪裡要跟我說知道麼?”當然也有些不信任,也不能說不信任,總之他就是要無時無刻知道他在哪裡?他去做什麼?去了多久?見了什麼人?

司決明思考了一會兒,那幾個人太沒用了,看來要扶光耀或者是宿風了,這兩個人輕功好一點兒。或者是他們兩貼身帶着的那幾個護衛,記的那幾個功夫也是還可以。再不行把死士叫出來,長孫千裡肯定發現不了。

長孫千裡放開了手,從他身上下來,微微退後了一點點,想了一下有些事還是不要瞞了,給兩個人找罪受,直接道:“我去找關培風的消息了。”

“什麼!?你找他幹嘛!?”一聽到他說找關培風,司決明頭發都炸開了。要不是關培風能有那麼多事麼,一聽到長孫千裡在探他的的消息血液都沸騰了。而且他的消息顯然自己知道的更清楚,長孫千裡不問自己偷偷跑出去問别人,也顯然長孫千裡一開始是想瞞着自己的,想到這裡司決明感覺自己一陣頭暈。

長孫千裡道:“我随便知道一下,而且他要是知道我現在沒死,活的那麼逍遙,不保證他不會再來啊。”那種随時就會爆開的火藥,不可能放任不管,最起碼要知道他的行蹤,總不可能坐着等他找上門。

司決明一下子火氣就上來了,道:“他敢來!我沒去找他,他都偷着樂了!他要是來了我把他皮給剝了!!”

長孫千裡提了提了嘴角,道:“他現在都變成土皇帝了,你怎麼找他,你們啟王現在都被他盯的滿頭包呢。”

司決明冷“哼”一聲,道:“那又怎麼了,别讓我碰見他!敢出現在我面前我把他拆骨揭皮!直接送他去見閻王!!還想做皇帝,他做夢!!他的事你不準再管了!”

長孫千裡拉着他的手,把他拽出書房,笑道:“好了好了,不管了,他不敢來,他來了就送他去見閻王,送他去投胎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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