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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臣服和退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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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并不會停留,不論是美好的、痛苦的,都會一視同仁,人們總是覺得快或慢,隻是心境不同罷了。

轉眼到了凜冽的寒冬,溫箋霖站在屋檐下伸手去接漫天的飄雪,落在手上那一刻立馬化成了冰涼的水珠,道觀裡到處被絨雪覆蓋,兩年前也是也是這個時節,他在白鶴烏山院。

兩年好像是一輩子那麼久,久到烏山院在腦海裡都有些模糊了。溫箋霖長高了一點點,結實了一點點,長相卻沒有太大的變化,依舊是那張輪廓弧度都很柔和的臉龐,隻是眼底多了許多的世俗和堅毅。

還記得曾經關培風說他的眼睛長得像關青,那般憂傷又柔情,要是關培風此刻看見他定然不會這麼說了。

他是一步一步被别人推着走向了别的道路,或者是被裹挾着,那種被别人掌控的,屈居之下如蝼蟻的滋味兒并不好受,隻有不斷優越自身,不斷強大起來才有對任何人說不的權利。

關培風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不能太軟弱,不管是任何地方,對于自身沒有太多的好處,任何東西都要靠自己去争取,而不是随着命運撥弄,随任何人擺弄,再被一腳踹的趴在地上,裹在泥塘裡翻不起身,誰都能上前來吐一口唾沫。

溫箋霖手心上覆蓋了不少的雪花,手心溫度不斷下降,慢慢的雪花都不再融化,他彎起手指微微捏成拳,冰冷的雪花在他的手心裡頃刻間全部融化成水,他一邊嘴角不自覺的提起,擡起眼簾看了眼蒼茫又蕭瑟的雪景便不再留戀,轉身離開。

司決明在第一場初雪的時候就已經帶着長孫千裡回了王府,他最怕冷了,道觀裡也是鐵定呆不下去的,好在長孫千裡身體已經恢複的不錯。白澤那個瘋老頭在他們臨走前還好心的送了幾張藥方,不過不是給長孫千裡喝的,是用來泡腳和泡澡的,司決明也欣然接受了。

虞千洛臨走前也跟溫箋霖依依不舍的道了别,好在道觀就在洛西州的城外,離得也不遠,虞千洛千叮咛萬囑咐溫箋霖一定時常要去王府找她玩兒。

他們一夥人走後道觀裡寂靜了不少,又回到了原來的樣子,不過王府裡就沒這麼安生了,一回去各種瑣事積壓了不少。啟王的信件一封接一封,言辭越來越犀利,司決明除了早前給他回了一封,希望他把白澤寫進史冊裡,看到啟王回信說:“有無不可?”

司決明也就不再關心其他了,現在看到堆積的信件,還有洛西州個個官員的拜帖,躲在書房裡好多天悶頭解決,司決明打開了洛西州總督的信件。

開頭便是問安,極盡關切;再是提到之前瘟疫事已經解決;再又提到此前自己随手撇給他——要求他建造白澤神像和神殿的事,已經頗有進展。

往後又提到水城,前往抗戰的将士抵抗半年有餘,卻節節敗退,原本抵達到水城的将士也在這大半年逐步被打退到水城與洛西州的中心處“青山峻”,言辭中頗有些擔憂,恐是戰火會延續到洛西州。

再又提到自己諸事煩憂導緻身體欠佳,不然定要回京與啟王禀明。

司決明好好分析了這封信件,開頭是問安表達的尊敬和關心或是親切。

中間提到洛西州“瘟疫”和“白澤神殿”的事,那次他與總督談論瘟疫的時候多有摩擦,總督也知道他很是上心,不過現在瘟疫的事已經有所解決——兩件事他都提了一嘴的含義也有邀功的成分,表示自己的所言之事他都放在心上,盡力解決分憂。

上面都含有套近乎的成分,再往後便是重點了,戰事緊急,不過還未延續到洛西州,他身為總督自然是要未雨綢缪的,不過現在并未波及,他自然不好在啟王有明确指示的情況下,擅自插手,隻能表示自己很是憂心。

最後面的兩句,他也就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身體不便為由不能進京與啟王禀明,禀明什麼呢?

前線的戰況,啟王定是要時刻了解的,啟王怎麼可能不知道其中明細。不過是現在戰況不好,啟王定是虱子盯的滿頭包,注意力全在前方的戰事上了。

他又怕啟王忽視洛西州的安危,又不敢在這個時候去撞槍口,他一提不就有未戰先敗的意思麼?啟王不得不聯想到他的意思是“洛西州要被攻下”,那不就是等着啟王發威麼?

拐彎抹角的也是想讓他這個封地王爺做出頭鳥罷了,去向啟王面前提上一嘴不要忘記洛西州的局勢動蕩,和潛在危機。

司決明又聯想到了瘟疫那次,那場瘟疫剛剛爆發的時候也不過幾天就如洪水猛獸席卷了洛西州,算得上是大型的民間難情了,這個總督找不到辦法解決又不敢讓啟王知道,一壓再壓,但是這麼大的響動必然是要傳進啟王耳朵裡的。

啟王直接把他召回了禹城,也不知道他跟啟王做了何種保證,第二天就回來了,一回來就開始封鎖城池大殺四方,要把感染瘟疫的人全殺了。等自己從小島上回來的時候,洛西州都快被他攪得翻天覆地了,但是他的此種行為啟王定然也是不知道的,不然也不會等自己找上門的時候那般戰戰兢兢。

罵了他一大通,後來才改變了策略,先把這些人隔離安頓,不然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巧立名目,不擇手段,啟國王朝盡是這種敗類。

思緒回到這封拜帖上,冬天太冷了,司決明已經不用玉杆筆了,司決明提起靠在硯台上的象牙筆,直接給他打了一套太極,既然他不敢言明,司決明也就裝傻充愣,官場上誰也不是沒有頭腦的人,戰事再緊急也不是他能決定的,啟王自有決策,急也沒用!

洛西州也算是一個非常繁華的城池了,發展和前景無不可是頂尖的,絲毫不輸于啟國的國都“禹城”,啟王沒道理會放任洛西州被攻破,所以最過憂心和割肉的也是啟王,他定會盡全力保下這裡,除非是真的守不住,那有什麼辦法!

司決明擡起毛筆回信一封又一封,寫到後面也愈加沒有耐心,全被耗完了,一連打開幾十封都是巡撫的問安帖子盡顯殷情,洋洋灑灑一大堆,司決明看的直皺眉頭,焦躁的想打人。

以前這樣也就算了,司決明也懶得管他,直接提筆:“爾是否有疾與首?莫要再把你的屁放進王府裡!”現在形勢都這樣了,這巡撫還是一如往日,真的是欠驢!!

他這裡一邊寫護衛在那裡一邊送,天天淩晨搞到下午,這邊還沒弄完,那邊立刻就有回信來了。司決明喘了口氣接過來拜帖,打開一看還是那個總督的。

言辭頗有些犀利,含沙射影的裡裡外外的都在給他施加壓力——就是他這個封地王爺不頂事兒那誰來頂事兒?後面還借着關心身體的名義,希望能到王府裡探望一下。

司決明直接把拜帖撇到地上,手肘撐在桌面上,手指撫着額頭,休息片刻後,還是咽不下這口氣,提起象牙筆,拿了一封新的回帖,書寫道:“項上之物是為何用?就會放屁的觀賞之物!”

罵完他沒腦子之後直接讓人把貼子送走了。司決明仰着腦袋靠在椅背上,思考着怎麼給啟王回信,複越盟可一直都在他的眼皮底下,可是一個複越盟頂什麼用。

不過是關培風用來打探些消息,掌控一些人和一點小錢,其中一個小小的根據地罷了,他的根可一直都在水城,司決明這才不打草驚蛇,放任不管,現在火星子燎出了火焰,啟王開始詢問了,這個詢問其中或許還有些問責的意味兒,這要看自己的如何措辭回信了,措的不好那就真當是被劃到關培風那個反賊一列去了。

或許啟王曾經也懷疑過他與萬越國的餘孽有關,不然也不會把那個王魉派來,名義是調查萬越一事,但是其中含義司決明也不想過多揣測,君心難測,想多了總歸是無用的。不過聽說那個王魉沒死,他要是去啟王面前吹吹耳邊風,說不定啟王還得給自己定一份罪呢。

一個丫鬟在旁邊侍候研磨,“撕拉撕拉”的聲音鑽進耳朵裡,司決明看了她一眼:“過來,給本王按按。”

宿風站在院子裡急的直撓頭,十幾個護衛在他面前站成一排,宿風瞪着眼睛喊道:“人呢!?”

幾個護衛低着頭不吭聲,宿風又喊了一句:“我他媽問你們人呢!?人去哪了!!?”

幾個護衛對視了幾眼,中間一個人回道:“大人,長孫公子輕功太好了……他知道我們偷偷跟着他了,一個轉身就沒影了,追不到啊……”

隻要長孫公子出王府,一夥人就得跟着他,除非他待在王府裡,長孫千裡因此跟王爺吵了一次,王爺表面軟下來了,口頭答應了,但還是派人跟着他。

長孫千裡本就沒那麼好糊弄,現在眼睛也是好了一半一半的,有人跟蹤他簡直就像站在他面前那麼明了,知道有人跟蹤他能不跑麼?人要跑這幾個人哪是他的對手。

宿風急的原地轉了幾圈,王爺這些天心情本來就不好,一點就着,上次又跟長孫公子吵了一架,現在人又跟丢了,簡直是火上澆油,身旁一個護衛的聲音傳入耳畔:“大人,現在可怎麼辦啊?”

宿風喊道:“你問我!?人去找了沒!?”

“找了找了,扶光大人帶着另一隊人去找了。”

宿風一隻手撐着腰,一隻手搓了搓臉頰蓋在嘴唇上,一幅若有所思的樣子,現在人丢了第一時間說出來還好點,拖得久了要出什麼事王爺知道了全都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現在人還是丢了,王爺也免不了要大發雷霆,宿風擡起眼簾看了他們幾個一眼,全都是戰戰兢兢的樣子,宿風一幅我也無奈的樣子揮了揮手,道:“自己去刑堂,每人二十鞭。”

“啊……”

幾個人都是一幅要哭的樣子,大冬天的簡直要人命啊,宿風喊道:“啊什麼!?把人弄丢了你們還有臉叫,王爺來了就不是二十鞭的事兒了!!”

宿風歎了口氣,除非長孫公子現在回來,還能糊弄過去,否則沒那麼好解決,王爺的脾氣他太了解了——就像人知道怎麼吃飯一樣了解。

别說現在火在氣頭上,就算心情好的時候出了這事兒,都得擂死這幾個人。王爺自傲慣了,來了一個不聽話有主意的,還是誰都攔不住的,王爺難免心頭有些挫敗,他又掌控欲太強,喜歡的東西必須抓在手心裡,何況是心尖上的人。

長孫千裡也不是那些軟弱好拿捏的,就算以前重傷躺在床上他都硬氣的很,說不理王爺就不理王爺了,兩人摩擦打架可不就是這些小鬼遭殃嘛。

宿風看了眼遠處緊閉的書房門,瞪了他們一眼,道:“等着。”還是先去探探吧,說不定有轉機.......

宿風開門進去的時候,司決明閉着眼仰靠在太師椅上,身後的丫鬟再用指尖揉按他的太陽穴,面前堆成山的瑣事和帖子,還有好幾封禦用的黃金帖橫七豎八的躺着,隻有啟王才能用這種書帖。

司決明保持着原有姿勢,眼皮也不擡一下,不過語氣不怎麼好:“怎麼了,又是哪個不知死活的傳信來了?”

宿風噎了噎,準備了一番措詞還是咽下去了,這些官場上的人他知道,說話都是拐彎抹角的。王爺看的也是厭煩了,看的多了也總是能一眼就看透事情背後的含義和真相,繞來繞去的沒有好處,宿風還是直接明了道:“王爺,今早長孫公子出門,宋因他們幾個把人跟丢了……”

司決明猛地睜開了眼睛,重重地喘了口氣,立馬站起身。身後的丫鬟脫了手,擡腳退後了幾步。不出所料宿風聽到的第一句話就是:“人呢!!?”

其實他也想知道人去哪了……不過宿風沒說不知道,那不是挨罵麼?隻道:“王爺,已經派人去找了。”

司決明一腳就把面前的大書桌踹翻了,“砰”地一聲巨響,信件、書帖、筆架、硯台、書策……亂七八糟的東西砸了一地。再用點力梨花實木桌都要被他踢裂開了,果然是裝槍口上了,宿風聽着他噼裡啪啦的罵了一大通,指責那幾個吃幹飯的,連個重傷未愈的人都看不住!

宿風捏了把冷汗,确實人還沒好透呢,可别出什麼事兒了。看着他快要把自己氣死的樣了,嘴巴也是一刻可不停歇的罵,宿風提着口氣,道:“王爺,現在差不多到申時了,說不定馬上就快回來了,你消消氣,可别氣壞身體了啊。”

……

宋因他們幾個站在露天的大院裡等了好久,才看到遠處的書房門被打開,看到宿風向他們走來,臉色沉的跟潭水一樣,就知道完蛋了,果然宿風第一句話就是:“每人三十棍,快去吃吧。”

“……”

宋因,送因,這下子真的要被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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