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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轉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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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澤道觀。

夜半三更,高山宛如沉睡的老人,黑魆魆的輪廓在夜色中勾勒出巨大的身形,連綿的山峰像是老人起伏的脊背。黑暗像靜谧的深海吞噬了一切,冰輪是這幽暗中唯一的燈塔。月色如水,透過斑駁的樹葉撒在地上,映照出一片片詭異的光影。

房間寂靜地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聲音,就連狂風從窗戶縫裡擠入地呼嘯聲也被黑暗吞噬,沒有絲毫傳入耳中,寂靜像一層沉重的帷幕,沉甸甸的覆蓋在房間裡。

床幔沉寂地垂落着,沒有有一絲晃動,如同沉睡的湖面,毫無波瀾。床幔之後,一個身影靜卧其中,像被迷霧包裹,身影在輕薄的床幔後若隐若現。

床幔開始微微有了起伏,那身姿的輪廓随着床幔浮動,如夢如幻。溫箋霖猛地睜開眼睛,快速俯起身,一把的掀開了床幔,入眼便是兩個無聲的黑影向床榻走近,危險和心驚如潮水般像四周蔓延。

溫箋霖的頓時寒毛倒豎,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來不及恐慌,他立刻飛身躍起,腿鞭像那兩人橫掃而去!

比他速度更快的是那兩人,配合的相得益彰,一人鉗住他的腳腕,一人猛地抓向他的脖頸。脖子發緊,讓溫箋霖心頭一滞,行動卻毫無遲疑,猛然揮拳,毫不餘力地向他臉頰砸去!

那人臉上猛地挨了一拳,頓時吃痛,放開了手,溫箋霖脖頸上上的緊繃感驟然消失不見。另一人見狀,捏緊了溫箋霖的腳踝,伸腿快速向他的下盤掃去,溫箋霖單腳而立,頃刻失去了重心,重重地砸在了地面上。

倆人沒有片刻猶豫,立馬欺身而來,溫箋霖躺在地上,雙腿猛地蹬在其中一人的胸口,借勢飛身而起,雙腳穩穩站立在地面上。那人被溫箋霖蹬的飛出十幾步遠,電光火石之間,溫箋霖也才站穩,另一人立馬以其人之道,還至其人之身!同樣一腳,以雷霆之速猛踹在了溫箋霖的胸口!

這一腳對比溫箋霖方才那一腳,是有過之而無不及。當胸一腳讓溫箋霖整個人翻滾而出,頓時被踹回了床榻上!床幔也因為他們的劇烈動作被撕扯下來,整個床榻被砸的嘎吱作響,搖搖欲墜。

三人的惡戰一觸即發,這兩人配合的就像一卯一榫,每一個動作都完美契合,每一個眼神交彙都配合的相得益彰,雙劍合璧、剛柔交織。

數十番惡鬥,三人不約而同地都挂了彩,卧房裡所有物品也被他們摧毀殆盡,昏暗的房間裡傳來濃厚的喘息聲,就像三隻野獸潛伏在陰影之中。此時,三人相對而立,空中彌漫着緊張的氣息,仿佛下一秒就會有風雲變幻。

溫箋霖咬着牙怒喝道:“柳齊、段長由你們好大的狗膽子,敢跟我動手,你們知道我是誰嗎!!”

段長由冷着臉,額頭的血液已經流到眉眼,浸的雙眼血紅,如同等待捕食的嗜血惡獸,他口吻冷峻地說道:“高陽少主,該玩夠了吧,宗正命我們立刻帶你回去。”

這便關培風帶在身邊的兩個風客,如影随形,此刻卻被關培風打發來此,看來關培風是鐵了心的要捉他。溫箋霖心中分外明了,他要是同他們走了,就是案闆上的魚肉任人拿捏。溫箋霖喘着粗氣,“我不走,你們馬上給我滾!”

段長由此人冷峻嚴肅,不苟言笑甚至是不近人意,任何時候都保持着端莊的神情,眉眼都透露着肅穆,無比有距離感。

柳齊相比他就輕松、圓滑的多,柳齊緩緩開口,“少主,若不是你方才誓死抵抗,我們也無意與你動手,你在外頭那麼些時日,宗正很着急啊。你不要再掙紮,還是趕緊跟我們走吧,莫要叫我們為難了。”

溫箋霖知道自己必是打不過他們的,開始拖延時間,随口胡扯,“他為什麼自己不來?想讓我走?你讓他自己過來請我!”

柳齊聽了,停頓了會兒,又說道:“少主,宗正此時在水城諸事纏身,實在走不開。多時不見,我們也是想與你好好叙叙舊,沒想到少主一見我們便拳腳相加,反擊也是實屬無奈,你先跟我們走,路上我們再詳談,想讓我們賠不是,也未嘗不可。”

溫箋霖咬着牙喊道:“叙什麼舊?有三更半夜偷摸潛入房中叙舊的麼?”

“……”柳齊想着還不是怕你不跟我們走麼?傳言這道觀裡的小弟子個個身懷絕技,大白天的來了,要是真打起來,任務還完成的了麼?柳齊看着溫箋霖也是想拖延時間,說道:“你還是趕緊跟我們走吧,如若不然,到時候就真的要對不起了。”

溫箋霖瞪着血紅的眼睛,“你敢威脅我?你們馬上滾!想讓我走,你讓關培風自己過來!”

段長由聽聞,眼神裡閃過一絲陰霾,身形有了動作,快速地發起了攻勢,“别跟他費嘴皮子,攻他人迎穴!”

溫箋霖心頭一沉,這倆人要是卯足了勁,他根本打不過,這倆人武藝絕倫,長孫千裡來了說不定都不能輕松拿下。

三個人一言不合便開始拳腳相加,霎那間拳打腳踢地搏擊聲在房間回蕩,伴随着不停有木闆破裂的響聲,房間裡一片嘈雜,一眼望到頭的廂房裡,此刻仿佛有千軍萬馬在裡頭。

溫箋霖心中大罵,該死的!都這樣了沒一個人過來,全都睡死了,該不會全都靈魂出竅去神遊了吧。

溫箋霖招招下死手,得着縫隙就要他們的命。段長由和柳齊都收着手,不敢跟溫箋霖動真格,兩個人喝了好大一壺!

數十個來回後,段長由被打的炸了毛,出手越來越狠厲,溫箋霖一拳向他脖頸上上襲來時,段長由迅速抓到機會,猛地一隻鐵抓牢牢的抓住溫箋霖的手腕,快速反轉,溫箋霖的手便被扣在自己的背上,這一下的剛勁,溫箋霖一瞬間覺得胳膊都快被扭斷了。

段長由順勢猛踹溫箋霖的後腿膝蓋處,溫箋霖一下子被段長由壓制的跪在地面上,溫箋霖來不及叫喊反抗,便聽到柳齊的聲音沖進耳畔,“少主,對不起了!”

手刀就已經劈在了脖頸上!

這一下力道之大,溫箋霖頓時頭暈眼花,眼前一黑,口中來不及發出任何聲響,就覺得自己猛然掉進了深海漩渦裡,瞬間失去了掙紮的力氣,就像即将被溺斃那般無力。溫箋霖被黑暗不斷拉扯、席卷,到最後那黑暗如同潮水一般将他整個人徹底吞噬。

看着倒在地上溫箋霖,柳齊緩緩放松下來,嘴巴裡冒出了一口氣,“呃……累死我了!一年半沒見,也不知道他學了些什麼,本來以為手到擒來,沒想到他現在比過年的豬還難按!”看着段長由不作聲回應,悶頭忙活把溫箋霖裝進了麻袋裡,柳齊“噗嗤”一聲,說道:“我就說麻袋有用吧,嘿嘿嘿。”

段長由束緊了麻袋口子,“别他媽笑了,你快把他背上,趕緊離開這裡。”

柳齊皺了一下眉,挪噎道:“你怎麼不背。”

“我頭疼。”

柳齊看他滿腦袋血,努了一下嘴,又迅速恢複原狀,趕忙彎腰扛起了麻袋,走出了房間。

段長由關上了溫箋霖的房門,兩人在道觀裡貼着牆角穿行,柳齊邊走邊調侃道:“我想過他可能不願跟咱倆走,也想過他可能随遇而安,還想着說不定能坐下來叙叙舊呢,就是沒想到給咱倆吃了一頓滿漢全席,他最先那一腿蹬,踹得我胸口到現在還疼呢!”

段長由不作聲回應,柳齊扛着個麻袋嘟囔了一路,“段長由,你小子也沒想到吧?叫你掉以輕心,這回栽跟頭了吧?他揍的你爽不爽?嘿嘿嘿。”

柳齊賤兮兮的笑着問,“說啊,爽不爽?我問你爽不爽?”

兩人在夜色中穿行,迅速翻牆離開了道觀。

靜谧無聲、黑暗籠罩的山間,有兩抹疾行的身影。扛着麻袋的那人嘴巴片刻不停歇,“爽不爽?爽不爽?爽不爽?……”的問了百八十遍。

段長由微不可覺得喘了口氣,他要是不回應,這個愣子能一路說到水城,他片刻都别想消停,随即段長由快速說道:“爽爽爽,爽死了!别再說話了,你很煩,你知不知道。”

“嘿嘿嘿。”柳齊這回滿足了,笑着說道,“我就知道你有受虐傾向!你心裡有問題兄弟,隻有我不介意,改明你站着别動,我讓你爽個夠,哈哈哈哈,你是喜歡腿鞭還是猛拳?呃……或者是巴掌我也可以滿足你啊,哈哈哈哈,你說啊,你喜歡哪個?你說啊,你說啊,你說啊……”

一大早,道觀裡的小弟子不見溫箋霖來做早課,他從來都不缺席的,一小弟子便去了溫箋霖的房間尋他,推門進去的時候,看到房間的景象差點讓他倒在地上。

這一消息迅速通知了白澤,他趕到的時候,門口圍滿了小道士的身影,見他來了小道士迅速往兩邊散開,開出一條道路。白澤快速跨進門坎,看到這一番景象,表情也頓時凝在了臉上,整個人愣在原地。

整個房間一片狼藉,所有桌椅、櫃子皆被砸爛,連床都瘸了一條腿,窗簾搖搖欲墜的挂在床沿上,地上到處都散落着衣物、碎木塊,地面上還映着斑斑的血迹,無不體現這裡曾經發生了何種的惡戰。

白澤來不及思索,立刻轉身走到院中,在樹上拽了一把樹葉,三片一組,六次撇至地面,白澤目光投向樹葉的走向,竟是六個陽爻,純陽之卦!易經第一卦,乾卦。象征天、陽、日、君,位西北。

白澤沉默地站在原地,大緻事情他心中已是明了,心頭有些震驚又覺得本就應是如此。

沉寂片刻後,白澤心中略有些猶豫,隻是那情緒一閃而過,便立刻破口大罵,“日他個仙人闆闆!敢打老子得幺兒!老子要去奪死他們啊!!!”

他立刻與身後安靜觀望的小道士們做了個簡單交代,便即刻獨身一人怒氣沖沖地前往西北方。

三月十五,同知府二女大婚,紅妝十裡,極盡奢華。與她結親的是奉天府丞家中長子,可謂是門當戶對,許結朱陳。兩家人都卯足了勁鋪張大辦,鑼鼓喧天,唢呐聲響徹洛西州,這日連落西州的乞丐都得了不少的好處,吃得滿嘴流油。

洛西州所有的高門大戶,權貴富豪也都一同被邀請了去。宿風抱着個錦盒站在長孫千裡、司決明、虞千洛的身後,長孫千裡猶疑道:“你真的不去麼?”

司決明提了提嘴角,“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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