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應該理解他的,畢竟當初是我自己要跟着他離家出走,現在他嫌我沒用拖累了他也情有可原。
而且如果這一路上沒有太宰治的照顧,我可能早就被抓回去了吧。
被抓回去無非隻有一個可能性——再一次被關到類似于禁閉室的地方反省自己。
更嚴重一點,可能還要被三堂會審。
三堂會審不可怕,可怕的是我會再次獨自面對父親壓抑的怒火。
不過現在好多了,父親不可能跑到橫濱來找我的。
對,我現在可是在橫濱的鐳體街啊,父親怎麼可能找到我呢?
想到不用再面對父親的怒火,我覺得其他的一切問題都不是問題了,所以我禁不住放松了下來。
羊還是要加入的,如果哥哥不來找我,我也得為自己找個地方過活,如果哥哥真的來找我了,則說明我身上可能真的有他安排的任務。
“我識字的,我還會算數,我,我還有異能力!”我閉着眼睛大聲說道。
“你有異能力?”白色頭發的男孩詫異的看着我。
我避開他的視線,悄悄往中原中也背後挪了兩步。“是,是的,我可以讓葉子飄起來。”
……
“就這樣了?”見我半天沒有下文,白濑又問了一句。
“就這樣了。”我低着頭回答他。
白濑變成了半月眼,無情的說“中也,送客。”
我慌忙從中原中也背後跳出來“會識字會算數很有用的!隻要學會了算數,大家出去的時候就不會被騙了!”
可能不會被騙這件事對他們來說真的很重要。
中原中也停下動作,轉頭看向白濑。
“……行,你可以留下一段時間,等教會了我們算數識字,你就離開。”白濑最終還是妥協了。
結果是終于留下來了,我歎了口氣,沒想到連最簡單的羊組織都這麼難進,也不知道哥哥那邊怎麼樣了……
*
另一邊,太宰治和GSS的組織三把手正哥倆好的挽在一起。
“嗚嗚嗚,小兄弟還是你懂我啊……”
太宰治不着痕迹地離三把手的眼淚鼻涕遠了一點。
“是嗎?能讓您感到開心那可真是太好了。”
*
因為性别的原因,我被安排和柚杏住在一起。
雖然她之前還想着趕我走,但是她這不是沒成功嗎?
我是個奇怪的人,隻要别人不在我面前說我的壞話,或者直接表達對我的厭惡,我就可以把他的惡意當做完全不存在的東西。
“你的頭發是染的嗎?”她好像翻了個白眼。
沒,沒關系,加把勁啊,絨,這可能就是你人生中的第一個朋友啊。
她說道“不是。”
“你的頭發看起來真好看,你和白濑哥過來的時候,我第一眼就注意到了,感覺在這裡保養頭發是一件很困難的事,能把它們養的這麼好,一定下了很大的功夫吧?”
我的話終于起到了正面效果,她得意地将頭發用手指繞了個圈“其實也沒有那麼難啦……”
我努力做出可愛的樣子,虛心向柚杏請教“那麼柚杏姐姐可以教我怎麼保養頭發嗎?我的頭發真的很難打理。”
很難打理這個概率是對我來說,哥哥就不會有這個煩惱,在我手上毛毛躁躁的頭發,在哥哥手上就變得無比順滑。
哥哥,很厲害。
不過現在哥哥不在身邊,我隻好學着自己去打理自己的頭發。
*
等到我們躺在各自的床上時,我和柚杏基本上已經無話不談了。
小孩子的精力是旺盛的,聊到後半夜,柚杏的聲音都已經模模糊糊的了。
我聽見她的呼吸聲逐漸變的均勻,便不再出聲,盯着天花闆出神。
關于我的頭發,之前在津島家還不算什麼問題,離家出走後也有哥哥幫忙解決,所以才沒有注意到這個麻煩。
但是哥哥不會一直呆在我身邊,頭發會變成一個不小的麻煩,實在不行還是把頭發剪掉吧。
不,還是算了吧,剪了頭發可能會被以為是哥哥的,要是哥哥在外面惹禍了還有可能會被報複。
哥哥的惹禍能力我一直是明白的。
思緒到處亂飛,什麼東西都跑來我的腦子裡走一遭,不可避免的,我想起了太宰治。
哥哥他現在在幹什麼呢?不管在做什麼,肯定都在他的預料之内吧?
*
這次還真不在太宰治的預料之内。
GSS的三把手帶着太宰治和一幫兄弟跑到酒吧買醉來了。
惡劣的大人樂于看到小孩子出醜,于是都起哄讓太宰治喝一點,這個情況即使對太宰治來說也是稍微有點棘手的。
他之前可完全沒喝過啊,誰知道他的酒量是一沾就醉還是千杯不醉呢?
酒蒙子是很可怕的,為了不把這群明顯已經喝上頭的人惹生氣,太宰治隻好對老闆說“請給我來一杯度數低的酒試試吧。”
希望他不會喝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