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三好像有一種奇妙的磁場,一待在一塊就有很多話講不完,連看起來話最少的織田作先生在他們的對話中也有自己的一席之地。
我就不一樣了,因為自從太宰治坐下來時喝了的一口酒開始,我就感到自己醉了,腦袋都不清醒了,整個人暈暈乎乎的。
但是因為味道很不錯,我還是把一整杯酒都喝完了,全程參與了他們的對話,全程處于半睡半醒的狀态。
我看着酒杯裡的冰球慢慢變小,每次變小一定程度後,我就把酒杯裡的酒喝掉一點,在等待冰球變小的空檔,我就盯着酒杯上的花紋,透過玻璃發呆。
看着酒杯上的玻璃,我感覺自己似乎在玩一個萬花筒,萬花筒裡有着金色的大禮堂,熱氣騰騰的面包小店,甚至還有一些不算太快的車輛駛過……
完了,我恐怕真的醉了。
我感覺現在的自己就像是在海裡的一坨鉛塊,滿心滿眼地隻想沉底,我的意識被分離開我的身體,冷眼看着自己迷糊不清。
酒杯裡的酒很快就見底了,我剛想招呼老闆再來一杯,一隻手先扣住了我的杯口,還把我的杯子往外挪了挪。
我順着手的方向看過去,發現了聊得很開心的太宰治。
他斜側着身體,一隻手很興奮地向安吾和織田作比劃着什麼,一隻手伸過來攔截了我的酒杯。
都說喝醉了的人會和平時看起來完全不一樣,我倒是不這麼覺得。
下意識打了個哈欠後,我把他的手從我杯子上拿起來,把“杯蓋”拿走後繼續欣賞我的萬花筒。
lupin酒吧不知道是有空調還是怎麼回事,也許是因為是在地下室吧,就算外面在下雨,這裡面也還是很暖和。
我感覺現在的自己也像是被這溫暖又萦繞着稍微有些陳舊的酒香裡發酵起來了。
……
“啊,睡着了。”織田作突然插入了一句看似無關的話語。
“應該像我一樣點一杯番茄汁的。”安吾今天開車來的。
“啊,這個倒是沒關系啦,反正等一下也要一起回去。”太宰治把手放在妹妹的頭上,輕輕揉了揉。
織田作搖晃着手裡的杯子,雙眼無神,不知道在看什麼地方“你們關系很好啊。”
“嘛,因為我們是兄妹啊。”他理所當然地這麼說道。
*
三點一線,三點一線……
十環!
“啪,啪,啪”
我警覺地扭頭,看見了森先生和他身邊的愛麗絲。
愛麗絲跑過來遞給我一塊帕子“小絨好努力啊,快拿帕子擦擦汗吧。”
我拘謹地接下了她給我的帕子,卻并不按她說的擦汗,隻是低着頭仔細觀察帕子上的暗紋。
四個角各紋了一朵花,花的莖和葉成為帕子的四條邊,帕子本身被用心地疊起過,很像是剛拿出來的新帕子……
“小絨最近總是呆在辦公室,想見你一面都難了呢。”森先生的聲音像驚雷一般在我耳邊炸起,我條件反射般肌肉繃緊,也恍然想起自己還未曾和他打招呼。
“森先生,你好。”我把手背到背後,挺直了腰背,隻看着他的皮鞋。
他笑了兩聲,我不清楚這是因為我讓他感到尴尬了,還是我現在這副模樣讓他感到可笑了。
但是不管是什麼原因,我都已經把話說出口了,就算再後悔也隻能繼續低着頭。
這個訓練場沒什麼人,不如說就是因為根本沒什麼人來,我才願意來。
因為如果我來了,别的人就不來了,更是因為我很清楚自己的能力可以和最低級的Mafia來比。
我是很忙碌的文職,常年拿筆,再加上年齡小,力氣也不大,如果不經常鍛煉就和普通學生沒什麼區别。
“小絨,關于蘭堂君……”
“關于蘭堂,我能了解的隻有,一:他是歐洲的間諜,二:似乎有一個已經叛逃了他們之前組織的很強大的搭檔,三:八年前的鐳體街大爆炸時失憶,前一段時間因為我的原因加快了記憶恢複的速度,因而才導緻了‘先代複活’這一事件發生。
如果從‘蘭堂’這個名字或者這個名字的同音去查外國有名的異能力者,應該可以查到些什麼。”
愛麗絲已經跑回了他的身邊,正扒拉着森先生的衣服看着我。
“我記得絨的異能是能聽懂風的語言,但是得到信息隻能靠運氣,對吧?那是不是意味着,隻要你和别人待在一起的時間夠長,什麼信息都可以得到呢?”
“……是的,森先生。”
他又笑了出來,但是因為角度的原因,我并不能看到他嘴角的笑。
“那麼,這件事就交給小絨了。”
我依舊維持着我先前的姿勢
“是,首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