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一些原因,森先生給我安排了一趟出差,是到青森那邊的任務,他确信我不會拒絕他給的任務。
呵……
我确實不會:(
當我坐在車上的時候,已經不再感到暈車,我早就已經習慣……抱歉,還是很暈,有種連軸轉兩天兩夜回到辦公室又發現一堆文件的崩潰感。
我的心情實在糟糕,以至于在駕駛位上當司機的仁川頻頻回頭看我。
我說“仁川,我不想英年早逝。”
太宰治最近在忙着龍頭戰争的收尾工作,他一定不想回去,一點可能性都沒有的。
因此,我沒有告訴他我要回去的事情,告訴他估計也隻會讓他不開心吧,盡管他可能自己就能猜出來吧……
唉,聰明人啊,慧極必傷。
我閉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寄希望于能靠睡覺把這趟難熬的旅程熬過去。
仁川是一個合格的助手,我難得的在并不适應的環境陷入了深眠。
夢與現實的邊界,微風拂過林稍,雨後的菌子頂開頭頂的腐葉……是誰哼唱着不知名的曲調穿過迷霧抵達我的耳邊?
一個女孩,啊,長得好眼熟。
我,在夢裡經曆了她的一生,是一個和我一樣絕望的人生,但我能感覺到她自殺的方式跟太宰治夢寐以求的清新爽朗很像。
以及,我的老天爺啊,我為什麼覺得那個“大蛾子”這麼眼熟啊,就像是未曾謀面的親人一樣。
一覺醒來,我更累了。
天已經黑了,路邊的樹影飛快略過,天邊的山在我眼中起起伏伏。
仁川似乎注意到我已經清醒,告訴我還有十分鐘就到青森。
我打開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又開始感到疲憊了,一想到要回去見那一大家子人就覺得四肢都被栓上了沉重的鐵鍊。
“仁川”我幽怨的開口“你說,我們現在立馬掉頭回去怎麼樣?”
“……太宰大人,你知道這是很難為人的對吧?”
我倒在車後座上,想死的心都有了。
“那至少,我們可以拖延一個晚上,先去找個就近的旅館吧。”
武藏依言轉動方向盤,朝着另一個方向駛去。
“多謝你了,仁川,請你以後永遠永遠都做我的助手吧!”
“您的誇贊真是讓人受寵若驚。”仁川懶洋洋地回答我,感覺根本不在乎這個獎勵。
切。
辦理完入住後我躺在酒店地大床上,本來應該是有困意的,躺在床上反而清醒得要死。
唉,我的異能好吵啊,想要回去,回去找太宰治,至少在他身邊,握着他的手,耳朵根子也要清靜許多的。
離開橫濱的第五個小時,想念他的異能力。
實在睡不着,我翻了個身站起來,像一個怨氣滿滿的女鬼。
遲早有一天,我會被這神奇的生活逼瘋的。
我攏了攏外套溜溜哒哒地準備出去散散心,偶遇了一位在外面抽煙的武藏仁川。
看到我,他好像愣了一下,随後就把煙丢在地上踩滅,一手抓着衣領撲扇着去味兒,走到我面前來問道“太宰大人,這麼晚了是要去哪裡嗎?”
我沒看着他,淡淡地說“我出去随便走走,你不用管我。”
我沒聽到他的回答,擡頭看了他一眼“聽不懂嗎?”
“是。”他看我一眼,退了一步行了一個mafia的禮。
我離開了。
我慢吞吞地走在大馬路上,路邊的樹影張牙舞爪地跳起了古老的舞蹈。
我滿不在乎,因為我内心思考着的模糊不清的想法占據了我所有的心神。
我曾經如此渴求着成為太宰治這樣的人,這樣的想法,真的正确嗎?
我希望成為他,臨危不亂、奇迹般扭轉乾坤,那他呢?會希望成為我這樣的人嗎?搞不懂事情如何發生,所以也就不用費心勞神地去解決問題,甚至于可以忍受世間絕大多數的蠢蛋。
這樣的話,可以過得更快樂一點吧。
我曾經感到脆弱不堪的時刻,他就一定沒有過嗎?在我脆弱不堪希望有人來陪陪我的時候他就沒有過嗎?
而如此遲鈍的我,在這樣的時候都在做什麼呢?
我的步子越邁越快,直到一腳踩空,摔下了路邊的草坡。
我躺在草地上,看着茂密的草叢連接上幽深的森林,幽深的森林又蔓延進幽深的天空,最終消失在一片不可見的黑暗裡。
或許,在其他認識太宰治的人看來,太宰治聰慧無邊法力無邊,可是在親人眼裡,他也隻比我大了幾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