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對袖口是色澤濃郁的腰圓刻面藍寶石,寶石面上的絲絨質感平和低調。
不過,伊澤從來都不是個低調的人,他适合張揚。
夏铎略思忖:“我記得,你有一套貓眼石的胸針和袖扣。”
“有的。”伊澤勾唇,轉身回屋翻找出來。
這套貓眼變石平日裡呈藍綠色,光照下又透着紫紅,鑲嵌在印制豹子型底座上,把玩于小豹子爪間。
伊澤比在胸前照了照鏡子,小豹子張揚,貓眼炯炯,隻是換了這一點點小配飾,就讓他一下子從闆正的邊緣,變成恣意潇灑的青年人:“好主意。來,獎勵你幫我帶上。”
夏铎小小地翻了個白眼,上前接過伊澤手裡的胸針。
伊澤略一低眉就能看見夏铎泛紅的耳尖,他的呼吸很弱,好像刻意屏住了呼吸。
喔,他沒有看上去的那麼淡定自然呀。
他也隻是假裝無事呀。
隐秘的喜歡比明面兒上的“被驚豔”更讓伊澤歡喜,他腦袋故意向前探,在夏铎鬓邊深深吸氣:“嗯,好香的蘭花香。”
夏铎一縮脖子,皺起眉頭。
“我交給你的那盆蘭花什麼時候才能開啊!”
胸前蓦地刺痛。是胸針紮肉了。
伊澤錯愕地瞪着夏铎,你紮我!
後者同樣意外,慌亂低下頭:“抱歉,你老亂動,我不小心的。你紮回來吧。”
真不是故意的?
好吧,也許真是自己過分在先。伊澤正正衣襟,把手遞過去:“袖扣。”
夏铎纖長的手指十分靈活,三兩下就換好一隻手了:“你今天要出席重要活動?”
伊澤還沒反應過來,扣子就換好了,等他想握一握那雙手時,隻來得及揩一下人家的手背。
伊澤“啧”一聲,遞上另一隻手:“是呀,去抓間諜。如果抓到你的地球同胞,你會不會心疼?”
“好了。”夏铎後退半步,視線躲閃。
“謝謝,”伊澤嘴角噙笑,擡手欣賞一下新換的袖扣,“在我們家,都是我母親這樣幫我父親。”
說着,他作勢要挑夏铎的下巴。
夏铎罕見的猝不及防:“我,我不是你母親。”
伊澤:“……”
你還不如木頭!
伊澤深呼吸。木頭好歹還知道開花。
“所以,最近火星上有間諜?”夏铎有些擔心,“是地球方來的?”
“還不能确定,不過應該就是了。至少安德魯是以地球為線索展開調查的。”伊澤拍拍夏铎肩膀,“别擔心,隻要你不是,等我們打下地球了,你也一樣是我的人。”
夏铎欲言又止,陷入沉默,俊秀的眉眼間似乎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陰翳。
“誰會想打仗啊,你是不是傻。”戈恩恰好從房間裡出來,“呦,伊澤,今天穿得這麼人模狗樣。”
二人世界突然有人闖入,夏铎立馬後退一大步,伊澤也難得在戈恩的注視下紅了臉。
“去去去,閉嘴會死啊?”
“不知道,但我怎麼能冒這個生命危險呢。”
希爾正從外推門回來,這說明布裡已經在等他們了。
“走吧。”伊澤胳膊摟着戈恩脖子把他往下摁。
三人出了門,夏铎自覺避嫌,稍晚出門。
伊澤看他獨自站在客廳裡,心裡莫名空落落的,于是回頭喊他:“你中午在禮堂門口等我,我們一起去食堂。不可以進禮堂。”
他的間諜身份已經靠幾次不在場證明洗清了,不過接下來的會還是該好好避嫌。
夏铎應了聲:“好。”
一個“好”字,一下子打消了那點本就莫名的不悅。
伊澤一路健步如飛,戈恩都挂不住他了,罵罵咧咧賴到希爾身上。
到禮堂時,布裡正在主席台上幫她父親克勞力校長對稿子。
一名場務匆匆忙忙經過他們,更換了一個座位上的名牌。
“安德魯!”希爾指着新換的牌子,驚叫道。
伊澤順他所指看去,還真是!
奧維家已經在對外關系中占盡了先機,這次追捕間諜再讓他們得意,恐怕火地開戰就難以避免了。
希爾已經拉住那個場務:“這是什麼意思?他來幹什麼?”
場務本不打算搭理他們幾個學生,可看清他們的臉——尤其是看見金發藍眸的潘德拉貢少爺後,緊張的揪了揪衣擺。
“我隻是聽從安排,别的一概不知。”
奧維家若真要來,潘德拉貢家也沒理由阻止。
伊澤哼一聲,放過這夾縫中的小人物。他們自己也有任務,沒工夫在這兒糾結。
“癞蛤蟆上腳面。”戈恩在他耳邊小聲道。
又是些稀奇古怪的地球諺語,伊澤挑眉看向戈恩。
戈恩壞笑解釋:“不咬人膈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