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澤的呼吸仿佛和心跳同頻了,可是,好像哪裡不對?
“我收下了。”伊澤想了想,實在沒有想到,手更加不舍得從夏铎胸口處離開。
夏铎胸前搖搖欲墜的扣子不知何時已經掉了,漏出鎖骨下大塊大塊的奶白色。
看着就讓人蠢蠢欲動。
視線太過赤裸,搔得夏铎渾身發癢。他視線歪開,剛好看見走廊對面。
摩根如果抓到了間諜,伊澤不可能不跟她彙合。而對面其實還有一個房間沒被查過——走廊盡頭的洗手間,伊澤剛才也正朝着那邊走。
洗手間的門一直半敞着,裡頭三個隔間也都沒鎖,怎麼都不像會躲人的。不過這種看似危險的地方卻是瘋丫頭最喜歡的藏身之處,實際上隻要選好了位置,房間裡也可以有很多外頭看不見的死角,半開的門反而讓她有機會利用環境觀察外面,轉移時也不用擔心門會不會“吱呀”一聲暴露她。
她從小玩捉迷藏都是這麼幹的,除了夏铎,從沒有人抓到過她。
但是再怎麼說,這裡也不久留之地,得盡快給那她一個逃跑的機會。
下巴忽然被鉗住,夏铎順着對方的意願轉過頭,對上了伊澤那雙藍寶石般的漂亮眼睛。
隻要能讓這雙眼睛閉上一小會兒,就足夠瘋丫頭轉移到搜查過的房間。而實驗樓的門禁也不方便一直這麼強化下去,隻要伊澤确信這裡沒有任何間諜,阻止瘋丫頭撤退的門禁很快就會關停。
隻要一小會兒。
伊澤的手還在他胸口,夏铎握着這隻手,原本呆在扣眼裡的第二顆扣子也被碰掉了。
伊澤驚訝得雙眼圓睜:“我……”
不等他解釋,夏铎已然拉着他快速退到牆邊。伊澤被拉得連連錯步才站穩,他沒想到夏铎會搞突然襲擊,好氣又好笑。
但夏铎似乎還不滿意,索性往回又走幾步,撞開一扇門闖進房間裡。
兩人都沒有開燈,黑暗中,兩人相對靜立,伊澤的眼睛亮亮的。
“你拉我來着兒做什麼?”伊澤嘴角噙笑,上身傾向夏铎。
這是剛才檢查的倒數第二間房,一個放滿文件資料的檔案室。房間本身不小,卻被資料塞得滿滿當當,兩人站在走道間,不得不貼近彼此。
黑暗,獨處,偷悄悄。
還能做什麼?
夏铎當然聽得懂他的暗示——事實上,這算他先發起的暗示。
“伊澤可能樂意跟你交易。放你一馬。”
但是,或許,可能,伊澤對他有幾分真心?他信任他,信任到明知地球有間諜,也肯主動幫他劃清界限。
“你專門拉我到這裡,沒個解釋嗎?”伊澤有些不悅,轉轉手腕,作勢要出去。
夏铎依然沉默,伊澤大失所望:“和……”
話頭被軟物戛然堵住。
夏铎糾結地墊起腳尖,腳跟又很快落地,唇瓣相觸是種太幸福太美妙的感覺,不該被他玷污。
但嘗到甜頭的伊澤怎麼可能放過他?他扣住夏铎的後腦勺,低下頭,卻被夏铎扭頭躲開。
“你可以和安,别人,就是不願意和我?”安德魯的名字到嘴邊他就生氣,“這回怎麼沒有當場換條裙子了?”
哪怕是黑暗中,伊澤也覺得夏铎的眼神一下子淩厲起來,緊跟着,不等他反應過來,就被猛地推到牆上,腦後被一隻手護住了。
伊澤背貼上牆的瞬間,夏铎就跟着貼上來了,兩隻看似瘦弱的胳膊支在牆上,直接把人牢牢鎖死在牆上。
兩人的牙隔着彼此的唇劇烈撞擊,伊澤嘴唇一麻,大腦也跟着宕機了一秒。
這是夏铎?
他錯愕地眨眨眼睛,眼前的臉在黑暗中依舊白皙透亮,兩橫秀氣細長的眉,兩扇濃黑長翹的睫,覆着兩泓清潭樣的眼。注視着這樣的夏铎的伊澤,隻覺得自己好像墜入了幽蘭深谷。
夏铎隻是專注地吻着,察覺到伊澤的目光,視線從他鼻尖上移,短暫地和他四目相交後,幹脆閉上了眼睛。
伊澤唇上濕軟,他不知道夏铎怎麼突然想到吻他,是因為剛才表了真心?不管怎樣,伊澤很受用,雙臂緊緊抱住夏铎。
然而他等了半天,卻不見夏铎有下一步動作。
都這麼主動了,不會連怎麼接吻都不知道吧?
伊澤有心挑逗,幹脆推了推夏铎,臉側開躲吻,但目光仍留在夏铎臉上。
兩人離得太近了,近到伊澤能看見他清涼的眸子蒙着薄薄的水汽,眼角隐隐泛紅,若非他神态平和自若,伊澤真懷疑他是不是有什麼委屈。
不過被伊澤避開,夏铎也沒有退縮,隻是征求地望着伊澤,捧着他的臉,不讓他看向别處,也不許他翻身掙出他的桎梏。
若非鼻腔裡滿是熟悉的醉人蘭花香,伊澤很難相信和他嘴唇緊貼的人會是夏铎。
難道說,蘭花香是地球人自帶的香氣?
不看别處就不看吧,被他壓着就被他壓着吧,小蘭花難得有這麼任性的一面,錯過才是可惜了。
這麼想着,伊澤也不想着反身壓住他了,隻單手挑起他的下巴,深深印下侵略的吻。
真正唇舌糾纏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