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钲猛然想起什麼,審視的眼光鎖定在夏铎簇新的白衣白褲上,臉色蓦地一沉:“ 你怎麼開始穿白了?”
其實就是他最喜歡逼夏铎穿白裙子,夏铎的白衣服因為穿得太少,才會看着新。
夏铎說不出理由,夏钲也并非真的想知道原因,趾高氣昂地命令道:“給我倒杯水去。”
夏铎隐約皺了皺眉,在夏钲察覺有異之前端着夏钲愛喝的紅茶回來。
夏钲接過水杯,忽然一潑。饒是夏铎迅速後撤,溫熱的紅色茶湯仍舊如潑墨般在他白衣服上落成奇雄的“山峰”。
我不想你穿這身,你就不能穿。
“不好意思,手滑了。”夏钲譏諷地勾起嘴角,倒轉空杯。
“夏钲上将。”遠處,穿着職業裝的女人大步走來,插到夏铎身前對夏钲說,“好久不見,來跟夏總統彙報裁軍麼?”一扭頭,又朝夏铎啧啧抱怨,“你怎麼這麼不小心?趕緊去換身衣服呀。”
夏钲眼神揮退夏铎,答道:“裁軍,哼,不就是想摳我的權而已麼,軍費軍人換個名号出現,實際更多了。”
女人呵呵笑道:“上帝欲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他不知道,你私底下更忙了吧……”
兩人聲音壓得越來越低,夏铎無所謂地走開,往自己辦公室去。
上帝欲其滅亡,必先使其瘋狂。這話說得真沒錯,但是誰才是瘋狂的那個?夏铎低頭看看自己衣服上的暗色的茶漬。
一擡頭,夏铎忽然看見一頂金發一閃而過,他辦公室的門開了一瞬又被合攏。
他愕然瞪大眼睛,擡手試圖遮擋胸口延伸到腹部乃至下半身的茶漬。水痕已經涼了,也冷透了夏铎的心。他三步并兩步奔到自己辦公室門口,猶豫了好半天才下定決心推開一條門側身擠進去。
金發藍眸的火星男人倚坐在夏铎的深紅色大辦公桌的桌沿,他穿着夏铎悄悄買來、壓箱底很久的湛藍色套裝,兩條修長的腿悠然交疊,帥得夏铎挪不開視線,帥得夏铎不敢直視。
果然是伊澤,伊澤果然來了。
隻靠伊澤自己,根本連家門都出不去,更别說準确無誤地找上政府辦公室,所以他一定和某個地球高官早有協議,被帶來地球都是他計劃的一部分——若非如此,就更可怕了,伊澤即使來了地球,在夏铎的地盤和控制下,依舊能輕易化被動為主動。
總而言之,夏铎“留”不住伊澤,他學不來伊澤,伊澤能輕而易舉對他做的事,他費盡心機也做不到。
夏铎嘴角一抽,絕望而自嘲,他後撤半步,背脊貼在門上。
也是,誰讓他連在地球上,都隻能狼狽地仰人鼻息呢。
伊澤惑然看着夏铎。自己的出現不該是個驚喜麼,怎麼夏铎看着更像受到驚吓?
“你先把衣服脫了呗。”伊澤揚了揚下巴。
夏铎凝視着伊澤,眼底盡是伊澤讀不懂的凄然哀傷。他大步走到伊澤面前,伸手解開了伊澤的褲腰。
伊澤一愣:“不是我的。”
夏铎深深望了他一眼,蹲下身:“我的辦公室……你盡量别出聲。”
尾音被伊澤的東西一起塞進了夏铎的喉嚨,伊澤還沒反應過來,夏铎已經吻住他,開始動舌頭了。
這太超過了。伊澤想,随着快感沖昏頭腦,他不自覺地躬起腰身。
似乎感受到他的抗拒,夏铎停下動作,仰臉望着伊澤:“你不喜歡麼?”
“不是。”伊澤握着夏铎肩膀把他拽起來,“你這是要做什麼?”
夏铎下巴卡在伊澤肩上,手還在兩人中間不老實:“ 我是不是很很無能、很可笑?
“為什麼我追不上你呢,伊澤?”
伊澤完全跟不上夏铎的腦回路,好氣又好笑:“什麼追不追得上,我還用你追?不早就任你親任你抱了?”
夏铎輕輕笑了,卻笑得伊澤肝兒顫:“伊澤,我大概隻有你了。”媽媽在療養院,小魚也有她自己的家和生活。
“伊澤,求你不要背棄我,不要和我做敵人。我隻有你了。”
夏铎的眼淚好像硫酸鹽酸硝酸,滴在肩膀上,能一直灼燒腐蝕到心底。伊澤心疼地摸摸夏铎的後腦勺:“不怕。我一定會殺掉所有欺負你的人。我們不會分開的。”
再等等,我很快就能帶你回火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