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小佐——”
跟在他身後一同出來的毛利蘭看他直接從十幾層高的台階往下跳,吓了一跳,驚呼出聲。
手冢身體被撞得後退了一步,才接住了撲過來的小孩兒。
“哥哥——哥哥——你來接我了——”
小孩兒抱着他,在他懷裡亂拱,高興開心極了。
手冢應了一聲,接過他背着的背包,攬着他的肩膀跟毛利小五郎和目暮警部打招呼。
目暮警部和手冢爸爸是同期,雖然專業不同,手冢爸爸屬于技術科,目暮是刑偵。畢業後同在一個單位工作,兩人關系不錯。
在警署門口分别,小佐坐在單車後座上,向手冢生動講述了他這次周末的所見所聞。
他講到危險處,手冢不自覺放慢了速度。
雖然小孩兒正完好地坐在後車座上,但從他口中聽來的驚險仍然讓人揪心。
手冢說不出讓小孩兒遠離危險的話,他無法踏足的另一個世界,他無力守護。
“哥哥,我給你帶了禮物,到家了拿給你。”
回到了熟悉的環境,拂過臉頰的夜風也帶着哥哥身上特有的青檸味道,小佐又變得活力滿滿。
站在後座上,張開雙臂,笑容恣意。
“還是待在哥哥身邊最舒服了——”
于是,手冢所有的不安情緒都被安撫了。
“越前,小佐去哪裡了?”
……
“手冢,小佐沒來找你嗎?”
……
周一中午,青學衆人不約而同找了越前和手冢。
上午課間,他們收到了小佐從福岡帶回來的禮物,想着中午叫上小佐一起吃放,道一聲謝謝。
沒想到接連找了越前和手冢,都沒看到小佐。
“鈴聲一響,他就自己走了。”
越前抱着自己的便當,被前輩們“架”到教學樓後面的坡地。
中午,青學網球社的正選們經常在這裡聚餐。
“小佐去哪裡了?”
迹部用過午餐後,照例在冰帝學生會會長室休息,順便處理一些學生會的文件,當做飯後消食。
五月的天氣正好,就連風也是暖的,裹着花香。
一顆茶黑色的腦袋從窗戶外面探出來,小佐把手裡提着的袋子放在窗台上,用胳膊把自己的身體吊住,嬉笑,用不正經的聲調打招呼。
“小景~”
迹部從文件中擡頭,就看到了窗戶那裡探出來的腦袋。
起身走過去,把他從窗戶拉進來。
“你這是什麼不華麗的癖好?冰帝的學生會樓又不是沒有樓梯……”
小佐坐在窗台上,并不搭他的話,把袋子遞給他,笑得眉眼彎彎。
“給小景的禮物,我親手挑的。”
“大中午,你跑到冰帝來,就是為了送禮物?”
迹部接過他遞過來的袋子,對他的行為很不贊同。
“等到放學,本大爺親自去取,也是一樣的。”
“呀呀呀……小景你話真多。”
小佐坐在窗台上,晃着那條垂下來的腿,一點兒沒把他的“訓斥”聽入耳,把下巴放在膝蓋上,笑嘻嘻地看着他。
“如果不能親自送到小景手裡,怎麼顯得我心意珍貴?”
他穿了青學的校服,為了不在冰帝惹人注目,上衣外套脫了,隻穿着裡面的襯衫,袖口向上挽了一截,露出纖細的手腕。
迹部有瞬間怔忡。
把他從窗台上拉下來,按在學生會會長室的長沙發上,迹部開了櫃子,拿出許多零食,将沙發前面的茶幾都擺滿了。
“本大爺請你吃的。喜歡喝什麼?香草牛奶?香草果茶?還是香草氣泡水?”
迹部站在冰箱前,看向小佐。
“哥哥不讓我喝涼的。”
小佐拒絕的話說得毫不客氣。
“啊,你很聽手冢的話嗎?”
迹部把剛才說到的幾種都拿出來,放在旁邊的小桌上,緩冷。
小佐雙手抱着臉,在舒适的沙發上打了個滾兒,舒服地歎了口氣。
“小景,你的沙發真舒服~”
“哥哥的話還是要聽的,不然哥哥生氣了,會三四天都不理我。”
哥哥生氣的時候,不會發怒,也不會用激烈的話和他争吵,隻是用那雙清冽的眼看他,照常照顧他的生活,隻是話少到一個字一個字往外嘣。
小佐回憶過往,仍是對兩人唯一那次“生氣”心有餘悸。
迹部看着沙發上翻滾的某人,額角抽了抽,忍耐下來。
這小孩兒在他面前,這種模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算了……
在沙發上滾了一圈兒,小佐終于坐直了身體,神情依舊懶散地讓迹部忍不住想把他搖醒。
在擺滿了整個桌面的零食中挑了一樣,嘗了一口後,發出了一聲滿足的咕噜聲。
聽在迹部耳中,面前的小孩兒像極了家裡養的那隻又肥又胖的布偶貓。
心裡面生出不可名狀的愉悅。
“喜歡吃的話,走的時候給你打包打走。”
上身後仰,靠在沙發背上,迹部發現隻是看着小孩兒吃東西,也是件很賞心悅目的事。
小孩兒吃起東西來,不像冰帝自家的那幾隻小動物。
或許是時間充裕,小佐吃得很慢,吃了兩塊就不再吃了。
迹部把零食往他身前推了推。
“放心吃吧,本大爺不缺這點兒吃的。”
小佐抽了紙巾擦手。
“哥哥不讓我吃太多零食。”
原因是,他小時候吃零食不知道節制,吃壞了好幾顆牙,臉頰腫起來像發面饅頭,哼哼唧唧抱着哥哥,沒日沒夜地喊疼。
壞牙被拔掉,直到換牙齒,有很長一段時間,他都不喜歡張嘴笑。
迹部不知原因,聽他這樣說,氣笑了,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也不知道手冢給他灌了什麼迷藥,這麼聽話?
改天,他去向手冢請教請教,不知道手冢肯不肯傾囊相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