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零食,小佐在冰帝學生會的會長辦公室,舒展四肢,轉了兩圈兒,給迹部展示。
“小景已經見過我了。我要回去了。”
他抱怨。
“青學到冰帝要坐一小時公車,來回就是兩個小時,再不走,下午就要遲到了。”
看見他轉圈兒的舉動,迹部才明白小孩兒為什麼周一中午大老遠從青學趕來冰帝。
目的就是想讓他親眼見到,安一安他的心。
知道小孩兒上周六在福岡的九州武道大會開幕式上有表演,迹部在那天不由自主地關心來自福岡的消息。
小佐在開幕式上的表演,他看了。
九州武道大會舉辦地所在的福岡市西區被封鎖,這條消息像是長了翅膀,很快就散播開了,壓都壓不住。
人們不知道封鎖的福岡市西區裡面發生了什麼,但不妨礙他們猜測。
迹部給小佐打電話,一開始沒打通,後來又發了很多短信,直到下午四點多,小佐才回短信。
之後打過視頻電話,視頻中的小佐依舊是朝氣蓬勃,欠欠兒的。
知道福岡那邊事情已經結束,武道大會停辦,小孩兒在周日會準時回來。
迹部睡了一個不算安穩的安穩覺。
誰想周日下午忽然有得到了福岡的消息。
在福岡最繁華的商業街,發生了一起“劫持人質案”。
他打電話過去,延遲了一分鐘,小佐才接電話,他已經在新幹線上了。
電話那端的聲音很嘈雜,雖然小佐的聲線平穩,迹部還是判斷出來。
小佐在和人打架,換個說法,小佐在戰鬥?
新幹線上能遇到什麼危險?
小孩兒去了一趟福岡,被黴運附體了嗎?
那通電話打了沒有一分鐘,迹部主動挂斷了。
他幫不上忙,那就不能成為拖累。
事件結束後,小孩兒主動方發了短信過來,簡單省略地交待了他在新幹線上的遭遇。
隻是一起簡單的情殺案,劇情有點狗血。
如果兇手沒有在作案手法被識破後,從列車乘警手裡搶奪武器,那就是再普通不過的一起刑事案件。
偏偏兇手搶到武器後,想要劫持的第一個人質是小佐。
自然要給他一個“深刻的教訓”。
迹部不得不承認,在看見從窗戶探出頭的小佐那一瞬間,他一直懸着的心才安然落歸。
電話裡聽到,視頻裡見到,都不及親眼見到的安心。
小佐笑嘻嘻地看着他,大張着雙臂。
“小景,來一個分别的擁抱,我要走了。”
迹部收拾内心所有飛散的思緒,依舊是那副驕傲面孔,仿佛施恩般上前兩步。
就見小孩兒笑着抱住了他,腦袋還在他耳邊蹭了兩下,蹭得人耳根兒發癢。
迹部開口喝止他這種不華麗的舉動。
小佐笑着松開了他,一副占了便宜還不正經的模樣。
“小景身上香香的~”
說完這句話,直接從窗戶跳了出去。
耳根發燙,鏡片遮掩下的眼尾微紅。
小佐不會告訴迹部,剛才的舉動不是出自故意,而是……純淨卻如同罂.粟,蠱惑了他的神智,讓他做出這種如果不是失智就是登徒浪子般的舉動。
「不怕,隻要他臉皮厚,他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别人。」
心神不甯,從窗戶跳出,落在地上被人看到,抓住了。
“啊——你是青學的小佐?”
抓着他衣服的人有着桃紅色的發,圓溜溜的眼,抓着他的衣服在他身邊蹦蹦跳跳,很興奮。
“是小佐啊——”
冰帝的向日。
“你怎麼從上面跳下來了?這裡是學生會樓……三樓是學生會會長室……那麼高的地方跳下來都沒事兒的嗎?”
向日繞着他轉圈兒,突然福至心靈。
“你是來找迹部的嗎?”
冰帝貓貓一臉疑惑。
“今天是周一吧?你來迹部做什麼?”
小佐笑着在貓貓頭上撸了一把,惹來桃紅色貓貓護着腦袋炸毛兒。
“周一來找小景,當然是和小景約會啊。不然誰會在上學的周一,從青學跑這麼遠來冰帝?你說是吧,向日君?”
向日的眼睛瞪得更圓了,更像一隻受驚的貓貓。
不敢置信……半信半疑……
“你和迹部約會?”
“是啊是啊。”
迹部聽見小孩兒在樓下信口開河,胡說八道,忽悠自家正選,沒有覺得生氣,也不覺得被冒犯。
身體靠在窗前,拎着袋子的手伸出窗外,沖着下面的小孩兒喊。
“小佐——”
樓下的人立刻擡起頭看來,茶黑色的發絲搭在眼鏡鏡框上,被裹着花香的風吹揚起,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
小佐習慣性地在看向人時,臉上揚起笑容。
發現那人是迹部,耳根兒剛退下的熱度又有複燃迹象,遂自欺欺人地想,距離這麼遠,小景肯定看不到。
迹部确實沒有那麼好的眼力。
“接着。”
手裡的袋子對準小佐的方向從樓上落下。
小佐接住,問,“這是什麼?”
身邊傳來同樣的問詢,“袋子裡是什麼?”
“禮物,禮物啦。”小佐敷衍。
迹部從三樓的窗戶處探頭,小佐平生第一次覺得他臉上的笑容惡劣。
“小佐來找本大爺約會,怎麼能兩手空空回去?自然是本大爺的約會回禮。”
迹部會長咬文嚼字,重音落在“約會”兩字上。
說完話,迹部收回了半探的身體,留下小佐一個人面對冰帝貓貓好奇震驚的目光。
小佐不堪他目光中“騷擾”,幾乎是“落荒而逃”。
聽見小佐離開的聲音,迹部的心神從樓下收回來,視線落在桌上的袋子上。
小孩兒特地從福岡給他帶回來,來見他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