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過了一夜,小佐身上還有幾處淤青未消,骨頭還在疼。
偏偏和琴酒的戰鬥,他不能像對着咒靈那樣下死手。活着的琴酒遠比死了的琴酒給他帶來的影響小。
“不二學長每天怎麼去學校?坐公車嗎?”
小佐把單車推出來。
不二由美子從房間裡探出頭,溫柔地笑着,“我可以開車送你們去學校。”
“謝謝姐姐,不用了。”
不二揮揮手,和手冢兄弟出了家門,回答小佐的問題。
“很多時候都是走着去的,反正不遠。”
“今天讓哥哥騎車但我們吧。”小佐笑吟吟提議。
不二看着他身邊的單車,笑着婉拒,“一輛單車怎麼能坐三個人?”
“我可以坐前面,不二學長坐後面,正好能坐下。”
不二在腦海中構想了一下小佐的提議,沒忍住,往旁邊的手冢看了一眼。
手冢冰着一張臉,什麼情緒都看不出來。
“不行嗎?”
小佐趴在單車扶手上,提議被拒絕了,神情恹恹的。
“我不想走路。”
手冢走過去,扶住單車,“你上來坐着,我推着你。”
小佐爬上單車前梁,胳膊墊在下巴下面,閉上眼睛,一副要補眠的模樣。
不二走在旁邊,“小佐昨晚沒睡好嗎?”
小佐的回答帶着模糊的尾音,聽在耳中糯糯的軟軟的,“我認床。”
手冢知道自家小孩兒又在胡說八道,卻沒有戳破。
為了避免心細的哥哥生疑,小佐又補充了一句。
“昨天睡到淩晨兩點多醒了,就再也沒睡着了。我失眠了……”為了取信于人,說着,小佐還打了一個沁出眼淚的哈欠兒。
小孩兒軟綿綿的模樣看得手冢和不二心疼不已,隻記得小孩兒昨晚沒睡好,至于為什麼沒睡好,誰管原因呢?
不二後悔,“讓姐姐送我們就好了,路上小佐還可以在車裡睡幾分鐘。”
小佐趴在單車上,一路睡到了學校。
手冢去車棚停車,小佐靠在不二身上繼續補覺。
恰巧遇到阿桃也來停車,“小佐怎麼了?”
知道小佐失眠沒睡好,忍不住湊過來嘲笑了一波,被小佐抓住,報複蹂躏了一通,頭發和校服衣領都歪了。
一通打鬧,小佐也清醒了,幾人并肩往網球社走,陸續遇到其他社員。
菊丸早上的部活遲到了,被罰跑了十圈兒。
他跑完,趴在不二背上嘟嘟囔囔埋怨,“不二,為什麼你今天沒有叫我?我睡醒一看時間就知道遲到了,都沒來得及吃飯……不是說好了,早上我們一起來學校的嗎?……”
不二心虛,沒有人看出來。
他笑着給菊丸順毛,“是,今天我錯了,忘了叫英二一起了。我帶了點心,部活結束送給你吃。”
單純的菊丸很好哄,不二用點心很快就哄好了。
針對即将到來的都大賽,手冢和龍崎老師商量後,和乾一起制定了針對網球社每個正選的訓練計劃單。
上午的部活基本是基礎訓練,下午才有對抗式的練習賽。
越前自從看了不二和小佐的對抗練習賽,心心念念想要和不二比賽,可惜知道這周結束,訓練單上也沒有他和不二的練習賽。
明天就是都大賽開幕,周五下午的部活放假,讓每個人養精蓄銳。
難得有一天不用做部活,下午的課程結束小佐沒有等手冢,高高興興離開了學校。
手冢雖然網球社放假,卻還有學生會的工作需要處理,隻能看着小孩兒像隻脫籠的鳥兒,叽叽喳喳叫着飛走了。
手冢身邊的不二突然輕笑出聲。
手冢轉頭看了他一眼。
不二笑聲依舊未停,彎彎的眉眼帶着愉悅,“手冢有時也會覺得弟弟是個沒良心的小東西嗎?”
手冢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句話,剛才他确實有這種感覺。
那小孩兒離開得一點兒也不留戀,就像是前面有什麼在吸引他。
跟手冢說了幾句話,不二背着書包,絲毫不留情地離開了。
“手冢,明天網球公園見。”
手冢應了一聲,看着他離去的背影,突然感覺到周圍凄切孤涼得很,有種他不得人心被抛棄的悲寂。
扶了一下眼鏡,把這些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情緒甩掉,手冢往學生會辦公樓走去。
早點把工作做完,就能早點兒回家。
“怎麼?本大爺說得不對嗎?”
迹部傲慢地擡着下巴,抓着橘杏憤怒揮回來的手腕,語氣中的蔑視讓份屬不動峰的神尾恨得咬牙切齒。
“不動峰是以前是所爛學校,現在能好到哪裡去?”
“本大爺看你有幾分姿色,這次就原諒你的冒犯!”
迹部施恩般地丢開了橘杏的手腕,掏出手帕擦手,把大少爺的傲慢無禮表現得淋漓盡緻。
神尾氣得身體都開始發抖,紅色頭發要冒出火來,如果不是橘杏拉着,準備沖上來跟迹部上演全武行。
情勢劍拔弩張。
“小景你這樣真像是沒品的流氓!”
少年清冽的聲音帶着戲谑的涼薄,還有幾分笑意。
“你約我出來見面,就是讓我看你如何調戲女孩子的嗎?”
迹部擦手的動作頓了頓,擡頭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去。
小佐穿着青學的黑色校服,背着書包,趴在台階最前面的欄杆上,神态散漫,臉上帶着笑。
“小杏~”笑容飛揚地和被他奚落的女孩打招呼。